第73章 可惜我們不是
或許二哥說得對，既然自己愛的人注定得不到，那就嫁一個愛自己的人吧！
莫亦涵別過頭去，自嘲的扯出一個笑容。
“給我點兒時間，我嫁。”
所有人都沒在說話，也都沒有吃東西的欲望。莫亦涵在看見楚司霖那一臉淡定表情的那一秒，就已經一點兒餓得感覺也沒有了。
吃完東西出來，冷子染說讓徐少琛送自己和予婕回‘南濱小區’，莫晨熙載著莫亦涵回別墅的，可是沒想到莫亦涵卻點名說要讓楚司霖送她。
莫晨熙帶有深意的看了眼莫亦涵和楚司霖，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帶著冷子染就開車率先走了。
徐少琛見狀，也沒多做停留，把一臉好奇的蘇予婕一把拽進自己車裏，也飛奔而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明天上班嗎？”莫亦涵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角。
“不上。”
“我想喝酒，平複一下心緒。”
“太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就算你不帶我去，我一個人還是會去的。”
莫亦涵什麽性格，楚司霖清楚，如果她執意要去喝酒，就一會去的。
最後楚司霖還是把莫亦涵帶到了他和莫晨熙他們經常來的會所包間。莫亦涵點了很多酒，各種顏色的，看著好漂亮。
楚司霖就那樣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莫亦涵也沒管他，各樣杯子裏裝著各樣的酒，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莫亦涵根本看都沒仔細看，直徑挨著挨著一杯一杯的把酒喝點。
莫亦涵酒量還是有點兒，但是也不大，而且這全部都是調製的混合酒，她一口氣喝掉了半桌子的酒，然後就有些暈了。
但是她沒停，還在一直喝，一直喝。
眼看一大半的酒都被莫亦涵喝掉了，而她也開始意誌消散。
“別喝了，你喝醉了。”
“楚司霖，你還在啊，我以為你走了呢！”
男人沒說話，隻是將所有的酒都推到了一邊，把莫亦涵拉了起來。
“涵涵聽話，我送你回去。”
莫亦涵看著男人那深邃的眸子，即使醉了卻也陷得無法自拔。
楚司霖攬著莫亦涵出了會所，正準備往停車場走，莫亦涵突然停下來腳步。
“司霖哥哥，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莫亦涵一雙無暇的大眼看著男人，不哭不鬧，嘟著小嘴嚷嚷著，活像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在撒嬌。
楚司霖沒說話，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眉頭微微蹙起。
莫亦涵像是沒看到男人明顯有些不悅的臉，笑嘻嘻的轉過身去，伸出雙手就搭在了男人的雙肩上。
“你蹲下來點兒嘛，你長太高了！”小女人語氣有些抱怨。
也不知道怎麽著，楚司霖真的就微微屈膝，蹲了下來。
莫亦涵一把就撲了上去。
楚司霖認命似的背起背上的小女人朝前麵走去。
從會所開車到林園別墅都要半個多小時，這樣大半夜走回去太不現實了。所以楚司霖直接背著莫亦涵往自己市中心的一所小公寓走去，到小公寓走路也要半個小時。
一路上就這樣走著，幸好已經淩晨多了，路上沒什麽行人，不然估計這畫麵明天就該上頭條了。
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莫亦涵頭很暈，可是此刻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看著男人好看的側臉，地上在路燈下倒影著兩人相疊的影子，真的很像一對相戀的戀人。
可惜我們不是。
“司霖哥哥，從我十五歲給你表白後，你就再也沒有背過我了。”
聞言，男人湛黑的眸子一緊，腳步頓了片刻才又走了起來。
“早知道我就不給你表白了，這樣我就還可以纏著你撒嬌，你也不會給我甩這十年的臉色了。哎，這樣想著我那白表的真不劃算，你說是不是？”莫亦涵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妹妹，是我的這份感情讓你無所適從了。以後你不必有負擔了，我是真的想通了，你看上次我說了要放手，所以這麽久我一直沒去找你不是就做到了嘛！今天我既然答應二哥要嫁給別人，我也會做到的。給我點兒時間，我會真正放下你的！”
“小時候你抱過我，背過我，照顧過我，我都記得。”
“那個時候，我總是天天大禍小禍不斷，爸媽拿我沒法，大哥又沒時間，二哥又總是訓斥我，少琛哥感覺太不靠譜了，所以後來每次闖禍了我就直接找你，雖然你也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還是每次都會去幫我收拾爛攤子；而且你隻要一瞪我，我就哭給你看，這樣你也就拿我沒辦法了。”
“每次我想出去玩，也都是你和少琛哥帶我；可是少琛哥老是故意欺負我，我就跑去給你告狀，在你那兒哭鼻子，這樣你就會裝腔作勢的幫我收拾少琛哥。”
“我記得我小時候很喜歡哭鼻子，可是我一哭鼻子你就會妥協；慢慢的長大後，你就會給我講道理，讓我不要哭鼻子，不要調皮，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最聽你的話；漸漸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沒那麽愛哭鼻子了，特別是在你麵前，一看見你我就會笑。”
“這樣想起來，我也該知足了，至少我們倆也有著獨有的回憶。”
說著，莫亦涵突然從男人的背上跳了下來，男人轉身一把扶住從背上跳下來的小女人。
莫亦涵抬頭看著這個永遠冷峻不驚的男人，自己深愛的男人。
腳尖兒輕輕踮起，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把自己的唇緩緩地湊了上去。
男人的薄唇略微有些涼。
感受到小女人突然湊上來的軟唇，楚司霖身子明顯一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待男人稍回過神來時，小女人的唇已經緩緩的移開了。
要是以前做了這樣的舉動，莫亦涵肯定倉皇的逃了，可是今晚，許是喝了酒，許是真的想這樣做，所以一係列行為都很自然。
莫亦涵將環住男人脖子的雙手轉而抱住男人的腰，將頭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你照看過嬰兒時的我，背過童年時的我，牽過少年時的我，而青春時的我，也終於吻上了深愛的你。”
“就算你終娶他人，我終嫁他人，也抹不掉我出現在你生命中的這二十幾年的時光。”
“而你也永遠都會是我心裏的獨一無二。”
“楚司霖，我愛你。”
沒有人看見，此時男人臉上出現著從不曾有過的溫柔，湛黑深邃的眸子裏泛起漣漪，還似是有些波光翻湧。
若是男人此時能明白他此刻為什麽會感覺呼吸都困難是為什麽，也許就不會有之後的重重波折了。
當然，不經曆波折磨難，又怎麽那般珍惜呢！
小女人溫熱的淚水就這樣透濕了男人薄薄的襯衣。
男人一手摟住輕泣的小女人，一手輕輕拍打著小女人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哄她時的那般輕柔有耐心。
男人就這樣默默地摟著小女人，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覺懷裏的小女人均勻的呼吸著。
低頭一看，懷裏的小女人已經快要睡著了。
楚司霖輕微彎下腰去，一把將莫亦涵攔腰抱起，闊步朝公寓走去。
來到公寓後，楚司霖將已經睡熟的莫亦涵輕輕放到自己的床上，捋了捋她的發絲。
莫亦涵似是平躺著不舒服，在床上翻了翻，側過身來。
“楚司霖，你又來我夢裏了啊，真好！”說完莫亦涵又緩緩瞌上了眼。
原來我一直出現在你夢中，難怪我總失眠，你這小丫頭！
楚司霖無奈笑了笑，才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莫晨熙正溫柔的看著旁邊已經被自己折騰的累的睡著了的冷子染，心裏被幸福塞得滿滿的。
這樣在別墅外麵住著，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
手機響起，一看見來電的人，莫晨熙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接過電話沒出聲。
“涵涵在我公寓，她喝了酒，已經睡著了。”
“嗯。”
電話那邊也沉默了，卻又遲遲沒掛電話。
莫晨熙看了眼身邊睡著的小女人，起身去了陽台。
“有什麽想問的就說吧！”
“你真的要把涵涵嫁給沈之樾麽？”
“至少他全心全意愛涵涵。”
“可涵涵不愛他！”楚司霖說的有些急促。
“涵涵愛誰你最清楚不過。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來問我妹妹這件事的？”莫晨熙語氣驟然涼了幾度。
“我……”
“司霖，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所以就算你不愛涵涵，也永遠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但是我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妹妹永遠這樣痛苦下去，既然你不愛她，又有一個全心愛她的人，我當然希望她能感受到被愛的幸福。”
莫晨熙說完，電話那邊隻有輕微的呼吸聲，久久沒有回應。
“司霖，我希望最後陪著涵涵身邊的人終究會是你。”
說完，莫晨熙就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倚窗而立的楚司霖，就這樣看著窗外的璀璨燈火，心緒久久無法平靜。
而這個夜晚，也注定是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