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回百轉
吉仁泰在前帶著在島上穿行不時介紹著島上的人物風情。
休息時吉仁泰說有點事想和秦玨說說，把他叫到一旁樹林內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道：“你對甘珠的母親了解多少？”
秦玨仔細看了看吉仁泰，似乎他和少布都很肯定自己是誰，不然為何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想了想，說道：“了解得不多，大多都是聽甘珠說的。”
吉仁泰道：“我想讓你了解一下，甘珠的父親名叫阿爾木，他爹是族中長老。當年在朝陽城為保護老族主受了重傷，還沒等回來就死了。而阿爾木一直對甘珠母親塔娜念念不忘，為此老族主才不顧塔娜的意願強行把她嫁給了阿爾木。唉！有些事可能你也知道，塔娜心中卻始終隻有另一個人。老族主一是借此報答阿爾木的爹，也是想塔娜把那人忘了，可是事與願違，塔娜對那人始終沒有淡忘過，弄得現在一家人很不愉快。我說這些給你聽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希望你到時候別做什麽傻事。”
秦玨隻覺心在淌血，聽完一拳擊在旁邊一棵近一人粗的樹上，樹木應拳中斷。秦珩首先掠了過來，見並沒有什麽事，放下心來。
吉仁泰看了一眼秦珩，轉頭道：“要發泄就在這裏好好發泄吧，這些事是我私下告訴你的。發泄完見到塔娜的時候千萬別做傻事。”
秦玨閉上眼，咬著牙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兩女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知致米蘭上前握住秦玨的拳頭輕輕撫摸著，問道：“怎麽了？”
秦玨靜了一會兒道：“泰叔放心。”又對知致米蘭道：“沒事了。”
吉仁泰歎了一口氣，道：“你將來會與赤炎族為敵嗎？”
“泰叔言重了。”秦玨道：“我最多隻會針對某人，絕不會與赤炎族為敵。”
吉仁泰點點頭：“希望我沒看錯你，你也別怪老族主。”
秦珩心中暗歎，吉仁泰已十分肯定秦玨是誰，這時候把話說在前麵是不想到時出現什麽收拾不了的意外。無論如何，要把秦玨的母親接走會是很困難的事了。
一日一個大村子遠遠在望。這時已是黃昏時分，到了村邊吉仁泰問甘珠道：“你還要走嗎？”
甘珠點點頭。
吉仁泰無奈道：“要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在村長那裏。”
“嗯！”
吉仁泰再和秦玨交待兩句離開了。
秦玨壓下激蕩的心情對甘珠道：“走吧。”
村子裏的房屋都隔著一段距離疏落有致，並不是挨家挨戶的。村中華燈初上，進村走了幾步迎麵來了幾個婦女，先是注意到秦玨幾人，當看到甘珠時明顯呆了一呆，上前道：“甘珠，回來了啊!”
應付過幾起遇到的人來到村子另一邊一個庭院前。庭院圍著籬笆，正中一間寬暢的主屋，兩邊和後麵還有幾間小屋。房屋都是木製的，由木樁支撐隔著地麵一定距離，窗欞門戶雕有花紋圖案，構造簡潔實用看著清新自然。
跟著甘珠進了庭院，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赤炎族人走了過來，見是甘珠回來了麵露驚喜迎了上來，道：“甘珠，你終於回來了，你娘天天都在擔心你，她在後麵小屋裏。這幾位是？”
來人並沒提阿爾木，甘珠也沒問，說道：“隆叔，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先去看看母親。”說完帶著幾人朝後麵走去。
在院後麵一間小屋裏，一個赤炎族女子坐在屋裏靜靜看著窗外。這種房子正麵側麵都有窗戶，赤炎女子穿著一件紫檀色長裙，胭脂紅的長發別在耳後，美麗的臉龐帶著憔悴之色，顯得那樣的落寞。孤寂的側影映在正麵的窗框中，像是一幅淒美的畫卷。秦玨瞬間淚流滿麵情難自已，停住腳步呆呆看著屋內的女子。
秦珩和知致米蘭也跟著停了下來，心中同樣像是堵著什麽似的，感覺呼吸都有點不太順暢起來。走在稍前的甘珠眼中噙著淚水，回過頭看了一眼秦玨，然後牽起秦玨的手。無需言語秦玨也知道這是夢中千回百轉也未能見到的母親，看了一眼甘珠目光又回到小屋跟著甘珠往前走去。
屋內女子呆呆看著窗外毫無所覺，直到木階響起腳步聲才發現有人來了。回頭時看到窗外空地上站著兩個陌生人類，輕微一愣，甘珠的半邊身影已闖入眼簾。
女子觸電般站起身來朝甘珠撲去，一把將噙淚的甘珠抱在懷裏。
“娘。”
“珠兒，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怎麽了？為什麽在哭？誰欺負你了嗎？”女子將甘珠輕輕推開問道，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秦玨目光又回到甘珠身上。
“娘，我沒事。”甘珠語帶哽咽又一下撲進女子懷裏。
“娘在，沒事了，沒事了。”女子輕撫著甘珠背部，這時才將目光轉向秦玨。
知致米蘭眼泛淚花，和秦珩在門口看著。
秦玨見女子又看向自己，已經收止的眼淚瞬間再次潰堤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女子先是一愕，接著眼中出現變化，漸有淚光泛起。
甘珠漸漸收止眼淚，緩緩離開塔娜的懷抱，道：“娘，這是哥。”
“母親。”咚咚咚，秦玨哽咽著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腦中嗡地一聲，塔娜渾身一軟踉蹌一步，秦玨趕忙起身和甘珠扶著塔娜。
塔娜任由兩人扶著，閉上眼睛兩滴淚水從臉上滑落。輕喘一口氣，站直身體睜開眼看著秦玨，一隻手輕輕撫上秦玨臉頰。
“泰禹封邊，邊兒！真的是你嗎？”
秦玨微一錯愕，立刻知道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名字，淚流滿麵地點了點頭，將懷中那個出生時一直戴著的吊墜取了出來。
塔娜熱淚盈眶地輕撫吊墜，又將吊墜塞回秦玨衣內，然後一把將秦玨抱在懷中，淚水就像決堤的長河奔流而下。
秦珩虎目精光四射，在眼內打轉的淚水始終沒有流下來。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輕泣聲，轉頭看了一眼知致米蘭，道：“大嫂，要不要借我的肩膀給你用用？”
知致米蘭正感動得不能自已，突然聽到秦珩這句話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一眼秦珩再次看向屋內。
秦珩深吸口氣，感到淚水漸幹，也看向屋內，屋中三人已抱做一團。歎息一聲將目光投向已是繁星漸顯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