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霧隱閑說
秦珩正在神傷，不耐煩的喝道：“誰在罵娘，有種把車砸了呀！”
秦玨道：“別惹事。”
後麵的人明顯呆了一呆，沒想道和老天對罵也能得罪人。喝道：“有種你來砸呀！”
秦珩一下起身竄到坡頂，秦玨也跟著來到坡頂。隻見一輛馬車陷在石縫裏，旁邊站了三個人，其中一人衣著華麗和兩人差不多年紀。另外一個人像是家丁模樣，還有一個武士模樣的人在一旁勸阻。
華衣少年見對方是兩個人，但看對方的氣勢，秦玨的身形，立時心裏就有點打鼓。依然喝道：“我又沒罵你，管什麽閑事。”
秦珩見對方是三個普通人，準備嚇一嚇也就算了。也不搭話，伸手從背上革囊裏抽出槍頭一步一步向下走去，同時催發體內真氣。一股凜冽的槍勁透槍而出，雖還隔得老遠對麵三人還是被槍勁衝退兩步。
秦玨自然不會認為為這點小事秦珩就要殺人，也不阻攔。
“媽呀！殺人了。”三人心中生出寒意，華衣少年發聲喊帶頭往後逃去。隻聽後麵“嘭”的一聲響，回頭看時，秦珩已收槍往回走去，卡著車輪的石頭已四分五裂。華衣少年一分神，摔在地上，膝頭、唇皮磕在石頭上痛得呲牙咧嘴。套在馬車上的馬輕嘶一聲，但並未跑開。
華衣少年被兩個家丁扶到馬車上坐著，尤自心驚膽顫。忍著痛，也不敢大聲哼出來。
兩人吃了幹糧，上馬翻過山坡，緩緩行去。馬車也剛走出去幾步，聽到蹄聲，三人回頭看來，不由心跳加速。待兩人來到馬車前，華衣少年壯著膽子道：“兩位大哥是魔法師嗎？”
秦玨看了一眼少年道：“不是，剛才我兄弟心情不好嚇到幾位了。”
三人連說沒事。少年發現兩人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問道：“兩位是去霧隱森林，怎麽沒有馬車？”
秦玨奇道：“要馬車幹什麽？”
少年道：“莫非你們是去霧月鎮遊玩，霧隱森林外人是進不去的。現在正是霧蠶絲收獲的季節，我們這是要去買霧蠶紗。如果隻是去遊玩，倒不如選個人少一點的時間，現在去人太多了。”
秦玨道：“我們隻是有點事。我也正奇怪，為什麽會有不少馬車去霧隱森林。早就聽人說過外人難以進去。隻能去到邊沿的霧月鎮。那你們為什麽不多趕幾輛馬車呢？這麽遠難得去一趟。”
少年道：“看來你們是不知道，這霧蠶絲產量有限，而且為了不讓某些大商會形成壟斷，所以每個商隊都是限量夠買。多趕馬車也沒用。”又道：“我叫湯子揚，還未請教兩位大名。你們真不是魔法師？”
秦珩轉過頭來道：“你看我們那裏像魔法師了？我叫秦珩，這是我大哥秦玨。”
湯子揚道：“可是剛才是怎麽回事？”
秦珩隨口道：“天生神力聽說過嗎？”
湯子揚一驚，道：“真有啊！”
秦玨道：“就你們幾個人路上不怕遇上強盜？”
湯子揚道：“從其它地方走我不知道，從河濟城過來倒是沒問題。況且到了霧族的地界也沒什麽人敢來當強盜的。本來可以多帶幾人的，老爹說了，爺爺當年也是這樣把他培養出來的。”
又聊了幾句，從少年口中打聽到再過六七天就可以到霧月鎮了。
和三人告別後，兩兄弟催馬前行。
到了第五天下午，兩兄弟奔上一座山頭。一片開闊的盆地平原在兩人眼前舒展開去，遠遠的能看到一片巨大廣袤的森林，朝陽之戰似乎並未對這裏造成什麽影響。森林上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薄霧。森林的前麵有一麵湖泊，形似月牙。湖泊的一半在霧裏隱隱約約時隱時現，正是霧月湖，一條小河在湖尾緩緩流出。森林的盡頭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根本看不到峰頂，隻能依稀看到半山腰以上有積雪堆積。
霧隱森林到了。
看著沒多遠，一直到了黃昏才趕到霧月湖邊的霧月鎮。
聽了湯子揚的話兩人以為來霧鎮的人會有點多，到了才知道不是有點多，而是很多。鎮子的外圍已經停了近百輛馬車，還搭有許多帳篷。而且路上還有人陸續到來。
兩人牽著馬從各商隊的中間穿過來到鎮上。鎮子沿湖而建，燈火蜿蜒裏許直到霧中。隻見各色酒館，飯店和小吃鋪生意興隆，甚是熱鬧。房屋都是木質建築，典雅古樸，別有韻味。
秦珩道：“這不是霧族的地盤嗎？霧族沒見到，人倒是挺多。”
秦玨道：“我怎麽知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來到一處飯店門口，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店家見有人來，叫人把二人的馬牽去，招呼二人到了店裏道：“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正是飯點，現在還沒有空桌子，那邊有桌隻有兩人，兩位將就湊合一下如何？。”
兩兄弟看情況也確實如此，也不為難掌櫃，來到桌前坐了下去。
桌上兩人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顯然認識，正在說話，見有人來也不多說什麽。掌櫃一聲抱歉，把二人的菜挪了挪。
點了菜，聽著桌上兩人在說今年的霧蠶絲收獲情況。秦玨問道：“兩住大哥是來購買霧蠶紗的嗎？”
其中一個藍衣漢子道：“正是，看二位年紀莫非也是來買霧蠶紗的？”
秦玨道：“我們是頭次來，想打聽點事。這裏不是霧族的地盤嗎？怎麽見不到霧族的人！”
另一個青衣人道：“要見霧族的人還要往裏走到有霧的地方才能見到，外麵這些都已租給做生意的人。這裏風景優美，平常慕名前來遊玩的人也不少。現在是正趕上霧蠶絲收獲的時候，所以人才會這麽多。兩位若是才到，隻有到鎮外睡帳篷，客棧早已住滿了。”
菜上來，兩兄弟邊吃邊和旁邊兩人聊天。原來這裏有大半個鎮子是租了出來給人做生意，霧族隻負責收租。人比較多的時候就是現在和秋季，秋季有霧隱森林特產的水果。反正都是些貴介貨，拿到外麵去格能翻好幾翻。如果能運到西大陸更是賺大錢的買賣。這些都是霧族的收入來源。其實霧族基本能自給自足，換來的錢多是用來買一些礦石材料，還有給外出辦事或遊曆的族人使用。霧月鎮的治安也非常好，因為沒人敢在霧族的地盤上亂來。另外春、夏、秋、冬四季都會有豎琴表演，春季的就在明天晚上。到了冬季下雪的時候霧月湖也特別美。後天會按照登記的順序開始出售霧蠶紗和霧蠶布，每個商隊購買數量總共不超過二十匹。
吃完飯兩人在鎮上隨意逛了下，各處客棧都已爆滿，帳篷都要賣三個金幣一個。天氣晴朗，兩人覺得無所謂，也沒買帳篷。出到鎮外，有搭了帳篷的，有圍著篝火在聊天的。走到一組圍了六七人的篝火旁，一個看上去粗獷漢子熱情的站起來招呼二人。
漢子道：“兩位小兄弟也沒帶帳篷嗎？不如一起來坐會兒。”
兩人也不客氣，答應一聲，把馬拴在一旁樹上坐到篝火邊。
兩人謝過漢子，做了介紹。那漢子名叫劉成和旁邊的另兩人是一起的，都是第一次來霧隱森林。
對麵有一個穿著武士服的人正在聊霧族的事情，隻聽那人道：“我也是聽說，那是曆史上霧族最著名的一次戰役，比當年對抗亡靈的時候還要轟動。”
另一人道：“我怎麽沒聽說過。”
穿武士服的人道：“因為發生得太久，據我老師說那是數千年前的事了。”
旁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道：“我也有所耳聞，快說來聽聽。”
穿武士服的人道：“當時大陸上還沒有紅日帝國，一個叫猛的國家常常四出征戰，強極一時，最後惹到了霧族。其實霧族一向愛好和平，派人告誡猛國國君，還人民安穩的生活。猛國卻是故意挑事，最後許多國家迫於猛國的淫威被糾集到一起，總共有兩百萬的軍隊，把霧隱森林圍住，但也不敢深入森林。先放火燒了三天，結果隻有邊沿的林木燒了些，根本沒起多大作用。”
有一年輕人道：“吹牛吧！”
一老者道：“我也有聽說過，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怕也差不多。接著說，別理他。”
穿武士服的人接著道：“可知道這森林為什麽長年都是雲霧繚繞嗎？是住在森林後麵霧隱峰的風暴巨龍的龍息所至。風暴巨龍據說是霧族的守護神龍，那龍息厚重的地方火那能燒到。當時猛國的國君也有點不敢相信，隻有硬著頭皮命令進攻，可是衝進森林的人全都無聲無息的死了，沒一個人活著出來。這下可把猛國國君嚇著了，把軍隊裏所有魔法師，不管等級全糾集在一起，派出普通士兵做先驅，在十三個神魔師帶領下往霧隱森林衝了進去。”
頓了頓道：“十三個，就算不是全部東大陸人類神魔師，也差不了幾個了。十三個神魔師飛臨森林上空，一時間，各種魔法光芒亮起。火雨，冰雹，颶風，閃電，巨石紛紛出現在天空往霧隱森林砸去。你們猜怎麽樣了？”
眾人正聽得起勁，想像著當時的畫麵，有幾人齊聲道：“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