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明天你跟孩子必須走
“不怕了。”她窩在他懷裏,乖巧得像隻貓,纏著男人修長分明的十指。她的手又小又嫩,在他手心裏乖巧可愛。
寧禦城目光卻被她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吸引住,突然抓住她軟軟的手背。
“你……戴上了?”他低沉的聲音微抖,似不相信所見,緊緊捏著她的手心。
閃著璀璨的鑽石戴在那對玉白手指上果然很美,為其量身定做的尺寸完美。
蘇南枝微微一愣,方才從薄鬱手裏接過戒指後,專注在那個藍色追蹤器上,自然地戴上手指。
“不對不對,我沒有……”她從他懷裏起身,想伸手去取。
寧禦城哪會讓她取下來,長指霸道桎梏住她所有動作,彼此雙手緊密相扣。
蘇南枝掙脫不開,便感覺男人沉鬱的嗓音咬著耳垂,“戴上就是我的人了,還想反悔?”
她咬著細細委屈的嗓音,嬌瞪,“你……趁人之威!”
看她紅唇皓齒對他一陣控訴,男人心裏暖熱著,捏著她下巴狠狠低聲,“現在你盡管罵,等今晚回去老子讓你知道下場。”
赤裸露骨的話令她臉紅,小手沒什麽力氣推著他胸口,低嗔,“你別這樣哥哥還在……”
他呼吸沉熱了幾分,炙燙溫度握住她手心,“你別碰,越碰我越控製不住。”
她嚇得縮了手,那副在暗淡車燈下小心蜷縮瞧著他的眼眸清澈如水。
男人別過炙熱的視線,看窗外的夜色,輪廓分明的臉頰與這漆黑融為一體。
顧宸深接了個電話,應上幾聲後,轉頭看向他,“查到周沉行蹤了,你說巧不巧,他正好今晚去薄鬱別墅,我們剛出的地方。”
寧禦城眸色微沉,放下窗戶往後探看,低淡道,“奇怪的不止這一點,我們救出南枝到現在,薄鬱不可能沒發現,他沒有派人追。”
顧宸深不能更同意,“沒錯。自從南枝被抓走,總覺得這個薄鬱的舉動怪怪的。”
蘇南枝聽著兩人的話,雙拳自膝蓋上握緊。
薄鬱幫了她,可為什麽?他想要從良,還是……
——
“蘇南枝逃走了?!”
桌子“砰”一聲被踢翻。
周沉滿臉陰鶩地起身,狠狠攥著拳頭,質問眼前漫不經心的男人,“這怎麽可能!才幾天時間寧禦城就能找到這來?”
薄鬱揮手吩咐傭人掃地上的茶水,“是你我小看了他,還有他身邊的顧宸深。”
周沉衝他高聲大吼,“那你怎麽還不派人去追?!我是接到你通知說虜獲人質了才興衝衝趕過來!你把我當猴耍?”
男人不動聲色,隱斂著一切情緒,“要追你自己去追。這女人絕食,死在我府上怎麽辦?”
“嗬,你向來不是最會對付女人麽,站在倒慫了。”周沉臉色陰戾地抿一口酒,掃一眼門外黑壓壓的部隊,“我他媽人都帶齊了,你竟然跟我說人跑了。薄鬱,怎麽想都不是你的風格啊。”
“信不信是你的事。”薄鬱撐著沙發起身,慵慢懶散地往樓上走。
“站住。”
周沉起身想命令他,斷了一條手臂起身模樣尤為狼狽。
薄鬱站定了,回身席卷起一陣陰寒的冷風。
對上男人氣場十足的眼,周沉心裏凜了下,“幹、幹什麽?你對我那是什麽眼神?”
他斂首,一副若無其事的輕笑,“隻是提醒周先生,我不是你的下屬。”
周沉語調弱了下去,“就算如此……也是你做的不對……你到底還想不想逮住寧禦城了?!”
男人沒有再吭聲,腳步聲逐漸消失在二樓。
“……”
周沉不屑“切”了聲,撫著受傷的胳膊起身,管家遞上來一本小冊子。
“周先生,這是我們薄少爺給你的。這冊子裏是他在美國的勢力,您過目吧。”
周沉接過,低頭慢慢翻閱著,心有驚異和喜色,外表隱藏得很好。
“薄少爺說了,這裏麵的人您可以隨意調動,不用拘謹。”
他聞言,臉色頓時陰下來,“什麽意思?他呢?臨陣逃脫?”
老管家輕笑著道,“話不能這麽說,咱們薄少爺這麽多年所積攢的一切都給了您,也算是參戰了吧。”
周沉冷哼一聲,席卷著冊子轉身就走。
他一路走下別墅樓梯,急不可耐拿出手機撥號,唇角勾笑,“兄弟們,11點在金山賭場見麵,咱們人手已到齊,商量戰略。
明天,是我們的大日子。”
——
月影傾斜,屋子裏沒有開燈。
伏靠桌案前,男人右手執著高腳杯,仰首輕飲裏麵猩紅詭異的液體。
左手握著一串晶瑩的鏈子,在月色下顏色非常美,璀璨得好似綴了珍珠。
他凝望著,暗沉的眼底好似被點亮。
老管家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失神的男人。
男人收起了鏈子,抬眸看向他,眼底沉笑,“東西給了?”
“嗯。”老管家緩緩點頭,安靜陪著他。
這裏是蘇小姐離開前所住的房間,床鋪淩亂著沒收拾,就仿佛她才剛剛離開。
“按照周沉的性格,最晚明天就會動手。”男人又抿了口酒,低聲預測。
“您這樣做真的好嗎?那麽多心腹您就直接推給周先生,他們都是人才中的精英,除了您誰也不臣服,豈會隨隨便便聽從周沉命令?”
他是真的覺得這次薄少爺下了步錯棋。
太胡來,太危險,他很少這樣不成熟,日夜不休地招兵買馬,訓練有素,不就是等著這一天麽。
他顯然沒有聽進去,捏著手裏的項鏈,塞進口袋裏,淡淡側身,拉長的影斜下一抹寂寥,“我有分寸。”
到底跟在他身邊多年,大概知道他的用意,“您……難道打算放棄了?”
他點了根煙緩淡抽著,沒有回答,深歎一口氣。
——
回到別墅,蘇南枝迫不及待進屋看看孩子們的狀況。兩個孩子頭靠著頭睡著了,呼吸淺而可愛。
男人在她身後低沉地道,“小橘子很擔心你,每天很晚才睡。”
她聽著,心裏微疼了下,指尖溫柔蓋過孩子眼底的烏青色。
孩子似乎有所反應,一下握住她的手,蓋在自己臉頰上哼哼嚶嚶,“媽媽,媽媽……”
幾聲喊得她心都快碎了,捧著小家夥的手低聲安哄,“乖,媽媽在。”
小橘子便安心地摸著她手心睡去,很快又翻了身,扒著寧鬱然的後背睡得香甜。
她微笑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關掉橘黃色的床頭燈,轉身走出房間。
剛關上門,脊背貼上一道炙熱寬闊的胸膛。
“別……別在這裏……”
她臉紅著哼了兩聲,迷離地回應著他的唇,半推半就地被他壓在沙發上。
這一刻像是等待已久,真正意義上彼此情願的結合,玻璃窗映著兩個糾纏晃動的身影,月色下尤為撩人。
——
夜深時,彼此正睡得舒服,男人突然輕輕將她鬆開,摸出在枕下震動的手機。
他動作很輕地出了臥室,還是將她吵醒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衣服蓋住身子,慢吞吞跟著出門。
寧禦城站在陽台口,筆直的影子被月光拉得修長。一抹火星點燃長煙,他深深抽了一口。
不知道對麵說了些什麽,他低淡沉冷地道,“我知道,明天安排南枝和孩子們回國。”
蘇南枝安靜聽著,心頭微微擰了下,莫非是要出事了。
他掛了電話轉身,她猝不及防地沒躲掉。彼此四目相撞時,他沉鬱著眉眼朝她用力走開。
蘇南枝嚇得顫了兩下,以為他要責怪自己偷聽,忙想開口解釋。
誰料他直接脫了外套掛在她身上,拉著她回臥室,“誰讓你不穿鞋不穿外套就給我跑出來?”
她被他牽著手,掌心溫暖在他手裏窩成一團,輕輕撅著小嘴撒嬌,“你不在我睡不著。”
他輕笑摸摸她的頭發,將她抱在懷裏,貼在心窩最深處。
這一秒能抱著她,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有點呼吸不過來,揚著腦袋輕輕問,“明天我們回家了嗎?”
“嗯。趙特助會帶你跟孩子們先走,我留下處理一點事。”他淡啞著嗓音道。
她握了下他冰涼頎長的十指,輕輕撫著上麵的薄繭,溫聲問,“什麽事啊?我和寶寶們不急離開的。”
“不行,明天必須走。”
他態度非常堅決,將她抱得更緊,“聽話好不好?”
彼此沉默了許久,她略有所思地妥協,“那你答應我,會平安回來。”
大概是明白,有些最後也最危險的事需要得到了斷。
他心裏微動,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漂泊孤身六年的他,曾經做什麽都是義無反顧,因為無人可等無人可念。
現在他有了女人,有了孩子,有人在等他回家。他不會辜負這份等待,不會讓她和孩子無處可依。
“好,答應你。”
——
隔日清晨,五點過,趙特助準時拎著行李來敲門。
她揉著眼睛起床,收拾好自己後,才叫醒了孩子們。
“媽媽這麽早我們是要去哪裏呀……”小橘子耷拉著眼皮嘟噥著,好不高興。
蘇南枝蹲下身給她梳著毛絨絨的頭發,溫笑,“回家了。”
小橘子一下睡意全無,興奮露笑,“真的嗎?終於可以回家啦?”
她揉揉她的腦袋,“是啊,快穿好衣服,把小行李箱推著,動作再就趕不上飛機咯。”
看兩個小孩子歡脫地離開,她笑著站在原地,回頭對趙特助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連忙搖頭,微笑,“蘇小姐願意跟寧總複合,著實讓人高興。”
她頓了頓,臉上喜憂摻半,問,“這次,他很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