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還不如跟了我
“別擔心,對方如果真的要挾蘇南枝對付你,一定會找人通知讓你交出籌碼換女人……”顧宸深低聲勸慰道。
寧禦城頷首,的確很奇怪,為什麽對方一點動靜也沒有。抓了他的女人,一聲不吭就跑,這是什麽路數?
“我相信她現在是安全的,但我不確定那些人會對她做什麽……老鬼這個人我以前交手過,殘忍,精明,當年在碼頭運貨,幾百個條子都逮不住他一個大活人。”顧宸深低頭點了根煙,遞給旁邊的寧禦城。,
他凝重咳了下幹啞的喉,搖頭說今天抽夠多了。
“老鬼會這樣做事還挺出乎我意料的,我以為他抓住你女人之後把她折磨一番,再發照片刺激你,要求你幾點幾時到哪個工廠去換人,沒想到現在還沒消息。”
他吸了口煙,薄霧裏帶著輕浮的笑意,“你說,他會不會是看上南枝了?所以一直留在身邊不準備還給你了。”
“……”
寧禦城回眸瞪他一眼,眸裏燃著不悅的火,伸手奪了他手裏的新煙,狠狠擲進垃圾桶。
“所以爺,你該不是看上那姓蘇的女人了吧?”紫毛一路跟著薄鬱上了車,皺眉低問。
薄鬱高挑了下眉毛,眼睛裏可見的期待,“很明顯?”
紫毛笑了,“不要太明顯!你竟然讓我不要對那傭人動手,可不就是在為著那女人考慮嗎?”
男人身影微動,站在寒風裏,一向毅冷的臉龐竟投射出一抹柔和的光。
紫毛垂眸一笑,真覺得稀奇,爺就算是對大小姐也沒露出過這種恐怖的表情。
是的,溫柔在爺的臉上出現,簡直是今年最恐怖最令人震驚的事。
“大哥!”
房前停下了一輛加長林肯,下來一雙白皙的腿和紅色高跟鞋。直衝著男人飛撲而去,掛著一枚玉鐲的手腕,緊緊抱住爺的肩膀。
哎。
紫毛有點頭疼地聳肩,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薄鬱被這猝不及防的衝勁衝得往後退了兩步,手臂慵懶搭在女孩的腰肢上,低斥,“下來。”
車裏老管家下來,看著眼前場景淡淡一笑。
“薄少爺,那我就先回去了。”老管家對薄鬱點頭,回頭掃了眼紫毛。
紫毛揣兜對他痞氣一笑,“爸,早點休息。”
老管家頷首,笑嗬嗬的,“跟著薄少爺好好學生意,別給他添亂知道嗎?”
紫毛無奈笑一笑,爸一直在薄家當老管事,有許多年頭了,隻知道薄鬱從不回薄家,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以為在忙什麽大事業。
不過這些黑暗麵的東西,紫毛也不想讓爸爸知道。
車子離開,薄鬱蹙眉低頭看著掛在身上不下來的女人,“你來幹什麽?”
薄姝不悅地衝他撅嘴,“你還問我!你都多久沒來找我了?還要讓本小姐親自來美國找你,你怎麽當哥哥的!”
“不要鬧。”他耐著性子,但也看得出快到達底線了。
薄姝知趣地吐舌一笑,從他身上滑下來,低頭理著褶皺的層疊蛋糕裙,“凶死了,不鬧你就是了,我要在這跟你住,直到你跟我回去為止。”
“誰允許你……”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薄姝已經拎著她花花綠綠的箱子開門進去。
然而,脾氣在看到地上一雙陌生的36碼女式板鞋時,驟然被點燃。
“薄鬱!你屋裏怎麽會有女人?!”她揚高嗓音,尖銳吼道。
紫毛摳了摳耳蝸,都快聾了。
他跟著男人進屋關上門,感到身邊一陣不耐煩的低氣壓。
“薄鬱,我在問你話!”女孩回頭就觸見男人極其冰寒的瞳眸,頓覺心被插入冰淩一般,臉色僵著,口氣緩和些,依舊刁鑽,“你從不帶女人回家的。”
薄鬱沒吭聲,換了棉拖走進來,看窗外天亮了大半,走進廚房對吩咐傭人做早飯,並問了樓上女人的情況。
傭人滿臉無奈,“樓上小姐什麽都沒吃,還把盤子碗筷摔得到處都是。”
薄鬱拳頭攥著,淡聲叮囑傭人趕緊做一份雞蛋煎餅。
做好了,他轉身就往樓上走,完全把薄姝給忽略了。
大小姐什麽時候收過這種氣?可看著男人糟糕的臉色又不敢發脾氣,隻好把怒氣都衝在可憐的紫毛身上,“那女人是誰!”
紫毛頭疼地揉著眉角,“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爺對我下了封口令的……”
“噢,那我去把你上次偷拍我上學的事情跟大哥說好了。”薄姝輕冷地勾起唇角,揚了揚貼滿鑽的手機,“我手機裏可都還有當時的照片呢。”
紫毛臉頰一燙,急忙撲上去,“……大小姐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對大小姐特殊又禁忌的感情,礙於自己跟父親低微的身份,他永遠隻能放在心裏。
“大小姐應該知道寧禦城吧。”紫毛拿出紙巾揩著額頭上的汗。
薄姝一聽,細眉輕輕一挑,“知道,就是之前逼得大伯跳樓的那位。”
紫毛心事重重地點頭,“咱們爺一直把薄海老先生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薄老先生從小照顧他長大,卻被寧禦城算計得名譽盡損,不堪羞辱而跳樓自盡。那段時間,爺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於是就此就跟寧禦城結下梁子,發誓要替老先生報仇,這不,最近寧禦城也來洛杉磯了麽。”
薄姝勾了下唇角,她對這些腥風血雨的過去一點也不感興趣,“然後呢?”
“樓上裏頭關著的那位,就是寧禦城馬子。”
薄姝瞬即明白過來,紅唇放心地勾起,“原來如此,隻是個俘虜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大哥突然開始喜歡女人了呢。”
“……”紫毛還想說,爺應該不隻是把蘇小姐當成俘虜。
不然,怎會到現在還不跟寧禦城要籌碼。
他明知道這位蘇小姐對寧禦城有多麽重要,正是為大伯報仇的最好時機。
看得出,爺眼裏有想疼惜保護那女人的意願。
薄鬱端著雞蛋餅往樓上走,幽冷的身子立在門前,敲門時醞釀了許久。
“滾!”
不等開門,裏屋傳來女人的低吼聲。
大概是因為許久沒進食,嗓子啞了,吼聲不似昨天那樣有力。
男人神色一凜,壓下凝重的情緒走進去。屋子裏沒開燈,地上都是殘羹和碗碟的碎片,狼狽不堪。
女人躺在床上,青絲灑滿床單,臉色蒼白得可怕,大概是犯了低血糖,纖細身子裹在被子裏不停發抖。
男人蹙眉踩過那片狼藉,“膨”一聲將盤碟放在她床頭。
蛋餅夾火腿和肉鬆的味道瞬間鑽竄入整個房間。
女人動了動身子,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餓了就來吃。”男人察覺到她細微的反應,她一定餓急了。
她涼涼地笑,“薄先生家裏的碗碟多得任我摔是不是?”
男人不緊不慢地理著她灑在床上的頭發,很長很軟很密,穿插過手指引起一陣溫熱的異感。
“你吃了東西,想摔什麽都給你摔。”
“真可笑,”蘇南枝蔑冷哼出一聲,固執得讓人心煩意亂,“放心,我這樣不吃不喝,也撐不了幾天,砸不了你家多少個盤子。”
“你非要逼我對你用強是不是?”她的話成功威脅到他了。
男人眸光一凜,拉著她軟綿綿的手臂起來,一條長腿摁住她亂動的身體。
近兩天不吃不喝,蘇南枝整個人沒有任何力氣掙紮,懸著一口輕飄飄的氣息,不斷將遮在眼前的長發吹開,那樣蒼白骨瘦的美感,配上她修長的脖頸,形狀漂亮的鎖骨,在陰影裏尤為誘惑性感。
男人小腹竄上一股熱,捏住她的下巴,將蛋餅分成兩三塊,塞進她嘴裏,“吃。”
她“嗚嗚”掙紮著,牙齒鋒利地咬住男人的手指,帶著深仇大恨似的狠狠咬,很快血腥味散開。
薄鬱眉頭沒皺,趁她恍惚之際,手指混著蛋餅塞進她喉嚨裏,再迅速抽出。
“咳咳咳——”
她用力咳了好幾聲,有血水順著嘴角妖冶流下。到底還是吞了個幹淨。
薄鬱一邊擦著自己被咬破皮的手,上麵一排她嬌小的牙印,“哼,原來是個吃血的。”
她恨恨地瞪著他,眼眸融在冷硬黑夜裏平添一絲寒意。
“吃幹淨為止。”他又捏住她下巴作勢要用剛才的方式喂。
蘇南枝咬牙用力轉過臉,“你就不怕我把你手指頭咬下來?!”
薄鬱盯著她,發出一聲怖人的笑,“你大可以試試看。”
他倒要看看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哪來的膽子嘴含他的斷手指。
“……”
幾番沉默,她終於是敗下陣來,用力奪過他手裏的蛋餅,往嘴裏胡亂地塞,“我自己吃!你剛才卡到我喉嚨了。”
他滿意地頷首,看她垂著臉滿臉委屈,眼眶紅紅地吃著蛋餅,但很快又因為味道不錯而不經意間閃過驚喜的神色。
“味道還不錯。”她咀嚼著發自內心地說一句。
聽她誇讚,他心裏莫名高興了下,開始自說自誇起來,“我做的。”
“你做的?”她臉色陰了下,頓時沒了胃口,“真難吃。”
話雖如此說,還是吃得幹淨,結束時又舔了舔粉色的嘴角。
他給她遞上一杯果汁。
“你當我幾歲小孩。”她斜睨他一眼,不悅地道。
難道不是麽?
這麽小的身子骨,弱不禁風的樣子,兩天沒吃飯就快死了的女人,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
看她咕嘟咕嘟喝完了果汁,他淡淡要起身收走。
蘇南枝下意識摸脖子,觸到隻是自己冰花滑的皮膚。
她猛地驚呼出聲,“我的項鏈呢!”
男人身形微頓,眉眼挑了挑,從口袋裏摸出一條墜著戒指的鏈子,“這個?”
“還給我!”
她眼神一滯,掀開被子下床,朝他狂奔而去。
可是太久沒下床,雙腿都發軟,一下猝不及防跌在男人的胸口裏。
摔得疼死了,她摔在他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胸肌上,感覺臉都要摔變形了。
“看看你,跑什麽跑!”
他皺眉低斥,將她扶起來。
“你把東西給我!”蘇南枝仰頭瞪他,發狠地戳中他的心,“那是我男人給我的!”
“你男人。”薄鬱臉色一冷,似聽到笑話般,滿臉不屑,手指把玩那項鏈,轉來轉去,“你男人看來也就隻會送送這種膚淺的東西。你被我押著這麽久,他還沒找到你。那麽沒用的男人,你還跟他幹什麽。
還不如跟了我,這種玩意,你要多少我給你買多少。”
他慢悠悠說著,不羈的口氣卻非常認真。
蘇南枝冷笑了兩聲,雙腿往後一跪,冷如冰霜的臉麵對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一個qj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