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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誰敢動我的孩子

  “他是寧禦城的朋友,當然幫他說話。”


  蘇南枝玩弄酒杯,淡哼一聲,起身舒了個懶腰,“一提他就沒勁,我不玩了,回去了。”


  說著,她灑脫地把包挎在肩膀上,就這麽眾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夏茉歎了聲,小跑跟出去。


  她剛跟出去,卻見門口停著輛白色路虎,車主筆頎的身影,匆匆朝南枝姐方向走去,皺眉扶住她肩膀:“蘇南枝你瘋了,你懷孕了還穿高跟鞋,還喝酒?!”


  夏茉看向那人的臉,黑發壓著臉龐,五官精致,刀刻薄唇,好俊的一個男人。看起來,他跟南枝姐好像認識?


  “哦,夏茉,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薄靳深,薄總。”蘇南枝不顧薄靳深沉重的臉色,對夏茉笑嘻嘻。


  “薄先生。”夏茉忙對他鞠一躬,一身名牌,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薄靳深對夏茉輕頷首。扶著爛泥一樣的蘇南枝,忍不住罵:“瘋女人。”


  他臉色陰沉地彎身把她攔腰抱起,便轉身往車上去。


  “茉茉再見了,我們下次再約不醉不歸!回家小心啊!”


  蘇南枝興奮地衝夏茉招手,被男人硬塞進車子裏。


  夏茉愣愣站在原地,半晌,才想起對她揮了揮手。


  ——


  寧禦城滿心悶著的氣沒消幹淨,車窗被敲了敲。


  放下窗戶,塑料袋遞到麵前,靳南站在車門外,口氣淡淡:“每天三餐前準時吃了,知道不?”


  寧禦城陰著臉哼一聲。


  “幹什麽,吃火藥了?誰惹你了?”靳南覺得好笑,他才上樓短短幾分鍾裏,誰能動到寧禦城的脾氣?

  寧禦城把手機丟給靳南,轉過生冷的麵龐:“你家小姑娘跟蘇南枝去夜店了,聽說拐了不少男人。”


  “什麽?!你說夏茉那丫頭去了夜店?”


  靳南大腦被蜇了下,咬牙切齒,低頭就準備打電話。


  隻是號才撥一半,就感受到寧禦城不懷好意的視線。


  這才發覺,他把寧禦城那句“你家小姑娘”默認為夏茉了。


  “你、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身邊除了夏茉那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還有哪個小姑娘?”他臉色一滯,浮上難得的薄紅。


  “你少說我了,蘇南枝不也是去了夜店,你就不擔……”


  “擔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靳南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身軀猛然一震:“蘇南枝喝酒了?她怎麽能喝酒?!”


  寧禦城眉心微蹙,眸色深重了幾分:“你把話說清楚,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她懷孕了啊!”


  靳南訝然,都快一個月過去了,蘇南枝竟然還沒告訴寧禦城嗎?

  男人呼吸驟然一緊,胸口心跳忽而跳得急促,死死壓迫著胸口。


  深黑的瞳眸陰戾得嚇人,臉色難看地繃著,長指狠狠攥緊。


  “什麽?蘇小姐懷了?這……這是真的嗎?”趙特助捂緊嘴,嚇得話都說不穩。


  他一側過頭便注意到,寧禦城壓在膝蓋的手背,青筋凸起得十分用力。


  太可怕了!


  蘇小姐竟然藏著那麽大一個秘密不告訴寧總,竟然還去酒吧?難道打算不要那孩子了嗎?

  趙特助還在惴惴不安,突然耳畔響起寧禦城低沉慍怒的聲音:“馬上訂回安城的機票!”


  “是!”


  趙特助猛踩下油門,往酒店開去,剩下靳南呆愣在原地,歎口氣搖搖頭。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麽?懷孕這麽大的事,寧禦城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


  蘇南枝後背輕靠在車後座,微微虛掩著眼眸,臉頰上浮掠過窗外繁華霓燈的彩色光芒。


  薄靳深送她回了小公寓,怕她穿高跟鞋傷到孩子,更怕她不穿鞋腳受傷,於是把她攔腰抱上了三樓。


  蘇南枝也不掙紮,乖乖地被他抱著,腦袋貼近他胸口:“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她軟綿綿的嗓音很輕,像棉花擊到他胸口一樣。


  “說什麽傻話。”房門打開,薄靳深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躺著,我去給你煮藥。”


  蘇南枝靠在枕頭上,暖黃燈光將她臉色照得蒼白。為了周全孩子的健康和她的身體,薄靳深托婦產專家帶回來了不少好藥。


  隻是,現在她也無福消受了。


  “薄靳深。”她低聲喚他。


  男人腳步頓時停住,回頭看她:“嗯?”


  “不用喝藥了,我明天就去把孩子流掉。”她聲音很輕的,淡垂下眼簾。


  “你說什麽?”


  薄靳深身影一僵,慢慢轉過身來,不敢置信地望她,“你不要了?為什麽?”


  蘇南枝長籲了口氣,唇角苦澀勾起:“我就是突然想通了。再加上,這些天寧禦城搞出來的花邊新聞,讓我也累了。今天,顧總還問我有沒有看寧禦城最近的消息,我怎麽會不關注,他是孩子爸爸。”


  “你真的想清楚了?”薄靳深臉色隱忍地皺著眉,根本不希望她做那種傷害身體的手術。


  蘇南枝卻不願再回答,身子埋進被子裏:“我有點困,先睡了。”


  真的下定決心了嗎?其實她自己也不太知道。


  薄靳深歎了聲,輕輕為她攏上門。


  蘇南枝躺在濃鬱夜色裏,一晚上輾轉反側,睡不好。


  奇怪的是今天明明喝了那麽多酒,還踩著高跟鞋,她小腹卻沒有太難受的動靜。


  是否是孩子感受到媽媽要放棄它了,所以變得格外乖呢。


  她顫抖著捂住唇瓣,眼淚順著臉頰,浸濕枕巾。


  ——


  隔日清晨,蘇南枝拖著沉重的身體起身。手術預約在中午,她得早點動身。


  推門出去,沙發上男人斜躺著,西服當作被子蓋在身上,睡著。


  蘇南枝微微眯了眼,薄靳深在這裏守了她一整夜。


  她去廚房燒了兩份早飯,端出來的時候,薄靳深已經醒了。他輕揉著眼角,嗓音低啞:“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蘇南枝頷首,與他一同吃過早飯後,上車離開。


  早冬的天氣寒涼,沁入皮膚滲透骨髓的冷。車裏暖氣十足,蘇南枝的牙床還是不停打著架。


  眼看離醫院越來越近,她本堅定的決心,一瞬間又開始猶豫起來。


  到底還是舍不得,這個依賴她存活的小生命……她從來都不是個能狠下心的人。


  蘇南枝眉眼悲哀地低垂,手指輕輕觸著腹部。


  車子徐徐停在了醫院門口,薄靳深熄火,回頭望著臉色陰沉的女人,看她揪緊的唇瓣,痛苦的眉眼。


  男人輕閉了閉眼,心裏明白,她需要時間拿出勇氣。


  於是,他默契地沒有說話,安靜等蘇南枝做決定。


  ——


  安城國際機場。


  趙特助剛下飛機就接了通電話,顫抖著對身邊始終陰沉不定的男人道:“寧總,完……完蛋了,果然如您所料,今天安城第一醫院流產手術名單裏,有蘇小姐的名字!”


  趙特助的話如冷水徹頭徹尾地將寧禦城澆了個遍,刺骨寒冷,滲著骨髓,透進心底。


  “什麽時間!”


  一聲低吼從男人喉間溢出。


  這女人,瞞著他懷孕,現在又要瞞著他打掉孩子!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十二點半……”


  男人陰戾地掃了眼手表,還有四十分鍾不到。


  從機場到市區得四十分鍾,如果速度快點,應該能趕上。


  男人發動車子,一手迅速扯係上安全帶,踩下油門前,冰冷的威脅一字一句從嘴裏吐出,


  “聯係第一醫院,告訴他們,誰敢動我的孩子,我讓全醫院陪葬。”


  話音落下,車子便呼嘯著揚塵而去。


  趙特助被嚇得雙腿發軟,心驚膽戰的,忙低頭撥了號碼。


  可現在正值午休,中午更是醫院最忙碌的時候,他怎麽都打不通那電話。


  ——


  蘇南枝深舒了口氣,對薄靳深扯出一抹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


  薄靳深沒動,蹙眉擔憂地看著她:“你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蘇南枝淡笑,可她越是對他笑,薄靳深越是心疼。


  看得出她這個決定做得有多勉強。


  他還想再爭取一下,說服她:“沒有寧禦城,我也會好好照顧你跟孩子的,盡我全力。”


  “別說傻話了,”蘇南枝勾起笑意,裝作不了解他的心思一般:“走吧,去遲了下場預約要等下周呢。”


  薄靳深望她身影堅定地往醫院走,深深凝吸了口氣,熟悉的無奈感浮上心頭。


  婦產科裏,每天都有各種不同年紀的女孩來流產,有麵如死灰的、哭天喊地,拿著手機對那頭咒罵渣男的,還有那些不甚在乎的,打扮得美美戴耳機聽嗨歌。


  蘇南枝屬於她們中表情最平庸的,她站在隊列裏,光是聽這些女人嘈雜的聲音,便覺得心裏煩亂。


  12點20分,排在前麵的女孩從手術室裏出來,年紀不大,二十左右,痛得臉色發青,腳都站不穩,捂著肚子,一個人默默咬牙承受著。


  蘇南枝心疼地上前,扶了她一把,看姑娘蹣跚離去,不由歎了口氣。


  十分鍾後,護士抱著病曆本走出來,輕咳了聲,望向蘇南枝:“蘇小姐是吧,兩個月?”


  “是。”她回過神,平靜頷首。


  護士把筆別在胸前口袋,淡漠轉身:“進來,準備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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