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蘇南枝平靜地望著他,視線透著淡淡清幽:“你憑什麽這麽自私?”
她語氣很衝,完全是要與他徹底決裂的態度。
寧禦城陰鶩地勾著唇瓣,抿著沉靜的怒意,刀刻般的俊顏覆了寒冰一般,
“蘇南枝,別給臉不要臉。”
她不為所動,甚至露笑:“已經不要臉那麽久了,又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與他相比,她平靜的神情尤為自如:“再者,寧總不要忘了,我對錢以外的東西沒有興趣。既然我們的交易結束了,沒有再見麵的必要。”
她是在提醒他,隻一場交易而已,不談感情、無關分舍。
寧禦城薄拳輕攥,窗外冷風夾雜凜冽,灌入他脖頸內,涼透大片心。
有時,他恨她總是無所謂的模樣,卻也愛極了她骨子裏透的清傲薄冷。
她涼涼看他的視線本沒有溫度,卻無意引起他心底熊熊烈火。
他深知自己離不開她,這幾天跟陸姝雲的相處,他根本無法像從前一樣專注。
“行,錢,”他冷笑頷首,眸光森冷陰寒。
手伸到口袋,拿出黑色錢包,一疊厚厚的鈔票夾在兩指間,伸到她眼前,“讓你回心轉意,這些夠?”
蘇南枝胸口一陣刺骨的疼,臉上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那樣又疼又燙。
可她臉上仍是風輕雲淡,盈盈玉手掂了掂那遝錢,低頭嫻熟地熟了起來。
“挺豐厚的,”她輕勾了勾唇,將錢壓在桌上,搖搖頭,“不稀罕。”
男人冷笑:“不夠直說,找什麽借口。”
他揮手,另一遝錢厚厚壓上去,堆得跟小山一樣高。
蘇南枝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望著男人的眸底滲出一絲冰涼。
“還不夠?”他冷笑愈深,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放到耳邊。
蘇南枝的視線跟著他的動作,細白的拳頭攥出了汗。
“取兩百萬現金,送到西郊100號別墅……”
“寧禦城,你夠了!”
她大吼一聲,用力奪過他的手機丟在地上。
撐著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他擊潰。
南枝杏眸中的冷淡,一點點化成血紅,連帶她的聲音都顫抖得厲害:“多少錢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們徹底結束了!結束了!明白?”
她話語落下,仍有餘音未散。
寧禦城眸色陰冷如冰,大掌猛地擎過她的後腦,將她狠狠摁入懷。
驟然間,薄唇如發泄一般奮力覆上去,濃烈喘息,和女人掙紮的嚶嚀聲化成一團。
她身體被他緊緊箍著,亂動一下,他的力道就緊了三分。
他在用最粗暴的方法懲罰著她。
他的吻輾轉往下,火熱地掠著她的脖頸。
細密的悶哼聲從南枝唇瓣間溢出來,她被男人抱在桌子上,雙臂用力推著男人的肩膀。
蘇南枝不曾想過,招惹到發狂男人會是怎樣的後果,現在她明白透徹了。
他掌心溫度驟然升高,毫不留情撕開她的衣服,覆著她顫栗冰涼的肌膚。
女人的抗拒,對他來說是一管催情劑,隻會更激起男人內心深處的欲望和興奮。
她的身子被壓在窗戶上,下麵就是大街,隨時可能有人走過的刺激感,讓男人更興奮地侵占著她……
——
嚶嚀聲漸漸飄遠,蘇南枝無力得如一塊破布,癱軟在地上。
雙腿在不斷顫抖著,屋子裏彌漫著令她反胃的味道。
男人身上的襯衫甚至完好。
他起身,望她躺在地板上不覺冰涼,心中微動,低頭去碰女人的臉。
被她生生甩開,一聲低淡疏離:“別碰我。”
他的手僵在原地。
半晌,他披上外套,扯下床單蓋在她身上。
蘇南枝無力冷笑,用力把被子扯上去蓋住腦袋。
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施舍,也不想再見到他。
“南枝。”男人染著磁沉的嗓音低低的。
他極少這樣喊她。隻有當做到最動情的時候,他才會溫柔哼出一聲。
蘇南枝沒動,整個身子都被白被單包裹著。
“請你出去。”她淡薄的聲音從被單下飄出。
寧禦城站在原地,身型僵硬,不知該說什麽。
半晌的沉默,她感受男人的氣息離開,房門也漸漸攏上,眼淚才敢 流出來。
寧禦城後背靠在門板上,緊緊攥著晦澀的眉。
活了三十年,從沒像今晚那麽衝動。
太久沒有和她在一起,就如同得不到解藥的毒,寸寸噬骨蝕心。
“分手炮打得不錯。”
耳畔,倏爾傳來薄靳深一聲輕冷笑意。
寧禦城緩抬起濃鬱的眉眼,戾氣深重。
“別那麽看著我,”薄靳深緩步走近,聲音冷蔑,“這麽些年,可不就把姑娘當成個解你欲望的藥了麽。”
“跟你無關。”
寧禦城低喘著閉了閉眼,眉色濃沉。
“既然承認了,何苦打著癡情的幌子,還一副對她戀戀不舍的樣子。”
薄靳深淡淡勾唇,將房門推開一條縫,望著躺在裏麵有氣無力的女人,“瞧瞧,好好一個姑娘,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
寧禦城眸色深戾,唇角抿成薄涼一條線。
“她不讓我碰。”他口氣緩和許多。
“把人家弄成那樣,誰願意搭理你?情商還真有夠低的。”薄靳深冷哼,“你就在門口等著,我進去。”
寧禦城眉心微蹙,前邁一步橫在門前:“等下。”
“她沒穿衣服。”
他淡淡將自己的外套遞過去。
薄靳深不予理睬,脫下自己的睡袍,走入屋內。
蘇南枝微閉著眼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板,清晰聽到沉穩的腳步聲。
她睜了冰涼的眼。
薄靳深伸手將她從地上撈起來,聲音微啞:“洗澡水備好了。”
“我想睡了。”
蘇南枝頭疼地捂著額頭。手臂一伸出來,跟著床單就掉了下去,露出一截藕白色細嫩的肩膀。
薄靳深瞳眸微深,眼眶處泛著微熱,他淡淡斂去,把被子給她攏好。
“先洗澡再睡,乖。”他低斂著眉眼在她耳側道。
“我沒力氣。”女人慘淡窩在他懷裏。
薄靳深垂眼,看她微揚的脖子上到處留著男人的痕跡,被子下的身體,他幻想著更加慘不忍睹。
說什麽寧禦城那方麵不行,現在看起來不僅很行,而且簡直跟餓了百年的野獸一樣,恨不得把她吃得一絲不剩。
他到底還是心疼的。
平日裏那個柔媚、性格孤傲清高的女人,轉眼間,卻被個混球折磨得一點靈氣都沒有了。
薄靳深輕抿唇,還是把她抱回了床上,溫聲道:“你先睡。”
蘇南枝閉上眼,耳畔卻聽到門口傳來寧禦城的聲音。
他似乎是在打電話,雖然刻意壓低,但她仍能敏感捕捉到他的嗓音。
她忍不住把被子往上蓋住了頭,煩躁嗚咽:“為什麽寧禦城還沒走?”
“我讓他走。”薄靳深起身開門,望門外沉著眉色打電話的男人,“你什麽時候離開?”
寧禦城卻遲遲沒反應,掛了電話,俊顏陷入一陣蒼白與複雜,深黑的瞳孔微空。
“怎麽了?”
薄靳深打量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推了推他的身子,“你怎麽回事?”
他臉頰慢慢遁入蒼白,隨後飛速轉身,即刻消失在大門處。
“砰”一聲砸了門,門板搖搖晃晃沒能關攏,在屋內灌進大量的風。
薄靳深微微蹙眉,沒多放在心上,轉身回了房間。
本想告訴女人寧禦城已經走了,卻見她呼吸均勻,悄無聲息地睡熟了。
即便經曆了許多,她在熟睡時,唇角依舊勾著恬靜的美好。
恍惚間,就這樣望著她許久,他才悠然回神。
“晚安。”他低眸輕輕攏上了她的被子,轉身悄然出門。
——
黑色賓利如閃電馳騁在夜色中,開入安城市第一醫院。
遠遠的一道女人身影,攏著外衣,焦急地往男人的方向看。
寧禦城麵覆冰霜地下了車,挺括的風衣掀起冰硬的弧度。
“禦城!”
嬌柔的身影飛奔至他眼前,緊緊抓著他的手,眼眶溫紅,“我爸媽他們……”
“伯父伯母現在怎麽樣了?”
寧禦城深吸口氣,反握她蒼涼的掌心。
陸姝雲哭得泣不成聲,連走路的步伐都顫抖不穩:“還在手術,但是醫生說失血過多,實在是凶多吉少……”
寧禦城緊緊蹙眉,隨她來到手術室門口。
長廊上坐了四五個人,大多是陸家的親戚,各個麵帶凝重的色彩,卻都不及陸姝雲的絕望心碎來得強烈。
寧禦城注意到一個女孩。
她穿著款式老舊的風衣,安靜坐在角落裏,臉頰覆沒在陰影之中,由於悲慟, 睫毛輕輕顫動著。
好幾次她想跟旁邊的陸家人說幾句話,招來的卻都是白眼。
寧禦城注意到她,是因為覺得她莫名眼熟。
再仔細一想,那不是蘇南枝在醫院當護士的同事,那個叫陸雲的女孩麽?
莫非,她也是陸家人?
可那身打扮和迎收到的待遇,又著實不像。
“妹妹,”一道清傲的聲音,是陸家大千金,陸甄雲。
陸姝雲抬眸望去,眸光顫顫,咬牙切齒:“大姐,肇事逃逸的車子到底找到了沒!”
“當然不會這麽快找到。”
陸甄雲挑起狹長的丹鳳眸,注意到旁邊高大的寧禦城時,臉頰兩旁忽而飄起兩道紅雲。
她的強勢稍許退散,紅唇微勾:“寧總也來了呀。”
寧禦城淡淡掃她一眼,抿唇頷首算是回應。
見過幾次陸甄雲,不是諂媚露笑,就是故意與他搭訕接近。總之,沒什麽好感。
他倒是比較在乎坐在一旁,仿佛被眾人忘卻的陸雲。
陸甄雲回眸望了眼,細眸輕佻,口吻更重了幾分:“陸雲,還不快點過來跟寧總打招呼?”
女孩卻仿佛深陷哀思,垂斂著腦袋,眸底空洞無痕。
陸甄雲見她不搭理,胸腔憤怒一觸即發。
她疾步上前,手指用力點了下陸雲的太陽穴,惡狠狠道:“喊你過來聽不見,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