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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睡了過去

  “皇上有什麽想法?微臣洗耳恭聽。”桂忠明倒是想聽聽他有什麽了辦法,雖然知道他一直對沒有兵權一事耿耿於懷,可時至今日也沒有個什麽好的辦法來辦這件事,這麽一提他更想知道了。


  暠呈站起身,走到桂忠明身邊輕聲的說:“這件事朕想了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千句國來犯正好讓朕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翻,朝堂上朕是答應讓丞相全權處理此事,可沒有說朕一點都不過問,如果千句國真的來犯,那朕就會命你隨他一起去前線。”說到這他停頓了片刻,轉過身看著一臉迷惑的桂忠明。


  桂忠明沒有說話,知道他肯定有下文,便極其期待的看著暠呈,希望他接著往下說,暠呈不也滿足他的好奇心,又轉過了身體接著往下說。


  “由他做總帥,你做副帥,這樣如果他有做不到或做得不妥的你便可以去做……”暠呈斷續說著,可剛開口不理解的桂忠明便輕輕地截住了他的話。


  “等等,皇上,臣不明白,所有的兵權全部在他的手上,就算他的決策對戰事不利,那微臣有什麽能力和權利命令這麽多的將士呢?而且王汝昌也不會同意臣這麽去做。”他很不理解暠呈的安排,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這就是朕要你去做的事,依朕看來,王汝昌隻是握有重兵,他的年世已高,沒有能力再去指揮這麽多的將士,而千句國雖是小國,可他們卻是精兵強將,想要戰勝他們必須頭腦聰明且英勇善戰,不然的話想要戰勝他們勝算可不大。”暠呈笑了笑,對於千句國他早有耳聞,他不是一個坐上了帝位就會享受的人。


  桂忠明還是沒有說話,聽著暠呈繼續往下說,暠呈仔細的跟他說著自己的計劃:“如果王汝昌知道自己並不能打贏千句國,就算他再強硬,不交出兵權的話,那些將士們肯定也不會同意他的做法,這樣你就能鼓動千萬士兵把兵印拿到手,如果你能帶他們打贏這場仗,那他想再把兵印拿回去不光是你不會同意,就連那些士兵們更是不會願意跟隨那種根本不會帶他們打勝仗的人。”終於他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這個想法他一直都有,隻是沒有等到機會,現在千句國來犯正好有了一個正當的理由。


  “皇上英明!”桂忠明總算明白了暠呈的想法,原來他一直都在找這樣一個合適的機會,真不愧為皇上,這樣的想法都可以想得到。


  “不過這個辦法也有一定的風險,那些將士裏麵肯定也有追隨王汝昌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朕會給你一道秘符,你可以在關鍵時候用到,如若不行,就帶著你的人按朕的旨意把兵印拿到手,所以你的安全是朕目前最擔心的事。”雖然想法很好,可這想法背後肯定還有別的問題出現,也許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所以桂忠明是最危險的一個。


  “多謝皇上關愛,不過皇上放心,臣有信心能把兵印拿回來,這也是唯一能把帥印拿到手的機會,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厚望。”桂忠明拱手作揖向暠呈行禮,他知道暠呈說擔心自己都是真話,也很感激,如果能幫他拿回兵印就算是送了性命他也不會後悔。


  暠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不想讓他去,可除了他沒有自己可以相信的人,他不得不下這個賭注,因為這也許是他唯一拿回兵印的機會。


  “希望朕的決定是對的,現在千句國還沒有來犯,我們隻有等待時機。”暠呈走到桂忠明的身後,分析著這件事情,也是在提醒著他自己,還有機會再考慮要不要這樣做。


  “皇上,這件事我們還有機會商量,可芽兒貴妃的事……”桂忠明想起了眼下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芽兒的屍體和冊封之事,雖然朝堂上已經宣布了此事,大臣們也都同意了,可暠呈還未下冊封聖旨,而芽兒的屍體又不能一直放在那裏,他提醒道。


  “是啊,朕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聽桂忠明這樣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件事沒有辦完,說完他趕緊坐到桌前拿起筆揮墨起來。


  不一會兒,暠呈便把聖旨遞給了桂忠明說:“安排好冊封之事,找一些比較信任的手下送她的靈柩回老家,一定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回家,一切按照朕的旨意去辦,若在誰的手上查出來不是按朕的旨意辦事格殺勿論!”暠呈覺得愧對芽兒,所以也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希望她死後能滿足她生前的要求。


  “是,皇上,微臣遵命。”桂忠明接了聖旨幾暠呈行禮回答,對於芽兒的死他也覺得很不值得,可事已至此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況且她也的確是做錯了事,信錯了人,人總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桂忠明退了出去,暠呈覺得這個時候是要去看看那個敢把自己拒之門外的人了,不知道她現在還有沒有在生氣,是不是還會讓自己吃閉門羹。


  嘉洋咼還在睡夢中,突然覺得身後有人一直在看著她,慢慢地她轉過身過,透過紗帳隱約看到一個散著頭發的人站在那裏,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誰,可怎麽也看不清楚,她慢慢地坐起來,麵對著那個人弱弱的問了句:“你是誰?”聲音很輕,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那人對她露出了笑臉,一陣風吹起使得紗帳被撩起,她才算看清楚,是芽兒!


  嘉洋咼嚇得往後一退,怯怯的問:“芽兒姐姐?!你……你怎麽……”她不敢再說下去,在床上不敢動彈,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此時見到芽兒,她明明已經死了,怎麽還會看到她?

  “妹妹,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芽兒慘白的臉上揚起了的微笑讓嘉洋咼稍微放鬆了一些,芽兒接著說:“我是來謝謝你的,你讓我死的有價值,謝謝你讓我的家人以後的生活都有了保障,以前我對你所做的事我很後悔,請原諒我……”她的聲音聽上去讓人害怕,雖然很溫柔,可那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陰冷。


  嘉洋咼沒有那麽害怕了,慢慢坐直了身體,看著並沒有完全露出整張臉的芽兒說:“芽兒姐姐,我從來沒有記恨過你,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不用掛在心上。”她聽得出來芽兒是真心道歉,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自己會見到她,嘉洋咼感受到了她的真誠。


  “妹妹,你一定要記得為我報仇!她一定會得到報應!她一定會不得好死!”突然間芽兒沒有了剛才那樣的溫和,變得狂燥和急切,聲音也慢慢地變大,又讓嘉洋咼心裏一驚。


  “芽兒姐姐,人活在世上都會有因果報應,有些事,如果你能放下就放下,耿耿於懷隻會讓你更不開心,更不能放手……”嘉洋咼知道芽兒還有怨氣未出,可這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再提及也沒有什麽用,便勸解著芽兒,可話沒說完便被芽兒搶了過去。


  “不!她一定得死!你是一個好人,可好人又如何?你得到了什麽?還不是一樣像囚徒一樣被困在宮裏?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芽兒的話裏有話,可嘉洋咼卻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為何要這樣提醒自己,沒等她問芽兒抬起頭看著她。


  “妹妹,我要走了……你要保重……希望來生我們再見……”芽兒又恢複到了剛才的平靜,邊說著話邊似風一樣的飄移而去,嘉洋咼想要留住她,問清楚她話裏的意思,可卻沒有機會,芽兒已經飄走了。


  嘉洋咼伸長了胳膊想要拉住她,可怎麽也抓不到,突然一雙手拉住了自己,還在不停的叫著自己的名字,這是誰?嘉洋咼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才發現原來剛才隻是一場夢。


  “阿咼,你怎麽了?做惡夢了?”還停留在夢鏡裏的嘉洋咼被這個聲音叫醒,慢慢轉過頭來看著眼前正握著自己手的暠呈,皺著眉頭緊張的盯著自己。


  不知怎麽的,嘉洋咼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想控製都控製不住,目不轉睛的看著暠呈不知道要說什麽,暠呈看著她的樣子,身體慢慢前傾,溫柔的把嘉洋咼攬進自己的懷裏,手輕撫著她的頭,想要安慰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知道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


  在暠呈的懷裏,嘉洋咼閉緊了眼睛,享受著這溫暖的一刻,自己總是能在他的懷裏找到安慰,那種安全感和慰藉感是誰也比不上的。


  “我……夢到芽兒姐姐了……”片刻,輕輕地一句打破了他們的寧靜,暠呈撫著她帶著香氣的秀發,明白她現在的感受,在這個時候夢到了芽兒,心裏肯定很害怕。


  “不用怕,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一直陪著你,那隻是個夢而已,芽兒已經去了……”溫柔夾雜著憐惜的話語讓嘉洋咼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雖然她在提醒著自己不要沉寂他的懷裏,可身體卻怎麽也抽不出來,他的臂彎是這麽的結實有力讓她不能自已。


  “可這個夢是這麽的真實,很真實,真實的就像是她剛從這裏離開。”說到這裏,嘉洋咼開始激動起來,她不相信那隻是個純粹的夢而已,她更願意相信那是芽兒有話想對她說才會托夢給自己,坐直了身體緊盯著暠呈說道。


  “我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讓你難以接受,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去想了,要好好的休息……”暠呈覺得很悲傷,自己沒有及時的把事情處理好才導致她現在經常惡夢纏身,內心很自責,現在終於體會到分身無數的滋味了,他邊說邊握起嘉洋咼的手,突然看到了她手上的傷。


  “你的手怎麽受傷了?”很吃驚的瞪著眼睛望著她,不知道她這是怎麽回事,急爭的想要知道答案,雖然是小傷,可在他看來卻是大事,從他的心裏不想看到別人或者其他人帶給她一丁點的你傷害。


  這句話提醒了正沉醉在兩個人世界裏的嘉洋咼,她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下頭用另一隻手扶著說:“臣妾沒事,隻是小傷而已,並無大礙,皇上不必擔心。”轉眼間她的語氣又回到了原來那樣生硬,這個變化讓暠呈措手不及。


  “你到現在還不了解我的心嗎?為什麽總是對我用這種口氣說話?還不肯原諒我?”暠呈有些著急了,他拉過了嘉洋咼的手,很努力的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心事,希望她能諒解自己。


  “原諒?為何原諒?難道皇上做錯了什麽事不成?臣妾不明白。”嘉洋咼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那語氣讓暠呈聽起來很不舒服,覺得嘉洋咼是在故意挖苦他又是在提醒他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事情。


  暠呈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而是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美麗又冰冷的女人,他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很窩火卻又想逃避。


  嘉洋咼見他沒有說話,知道自己的話肯定讓他感覺到了什麽,可他又怎麽會知道這些對自己何償不是煎熬?每次見到他,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很痛,痛到幾乎不能呼吸,痛到肝腸寸斷,這些隻有自己默默的忍受。


  兩個要在房間裏沉靜了片刻,暠呈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嘉洋咼依舊坐在床上,嘉洋咼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暠呈問:“芽兒姐姐的事情……”她想知道芽兒的事情有沒有處理好,想跟他說芽兒來找自己是提醒自己小心,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忠明已經去宣告冊封旨意,算算時日現在應該快要行火焚之禮,明日就會派人送她回老家安葬。”暠呈很平靜的回答,可臉上依稀可見的憂傷之意,嘉洋咼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失去芽兒而如此憂傷。


  “那就好,芽兒姐姐就能安息了,這樣走了就不會再受到人間的苦悶和災難,希望她來生做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女人。”嘉洋咼的話裏有話,這些也是為自己祈禱的,因為身份自己背負了太多不想去承擔的事情,所以她希望自己也能變得平凡普通。


  “做一個平凡的人就會幸福嗎?你是這麽想的?”暠呈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透過不斷隨著吹進來的風飄動著的紗帳望著裏麵靜靜的坐著的女人,想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真實的想法。


  “當然,如果可以選擇,臣妾願意選擇做一個平凡普通的老百姓,無憂無慮的過著平凡的日子,不像現在因為身份的纏繞做著自己並不喜歡做的事情,不用看著不喜歡自己而自己也不喜歡的人……”說著,嘉洋咼眼前好像浮現了自己以前美好的時光,很陶醉,很向往,嘴角也慢慢地揚起了笑意。


  “沒有了尊貴的身份,沒有了榮華富貴,人生將沒有意義,就算是粗茶淡飯,破衣爛衫也無所謂嗎?那你不會覺得人生不公平?不會覺得為什麽自己會落到如此下場?不會相信皇宮的一切生活嗎?”暠呈試探的問,他想看看嘉洋咼是不是真的就這麽願意過平凡人的生活。


  “為何要想?難道我在宮裏的日子好過嗎?榮華富貴算得了什麽?能給我帶來幸福和快樂嗎?能讓我天天無憂無慮嗎?看看我現在的生活,一團亂,又有何意義?平凡的人最起碼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最起碼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有什麽不好?皇宮是我這輩子最想逃離的地方!”嘉洋咼的話決絕,她早就想離開皇宮,可礙於父仇未報,又不得出去,所以一直生活在進退兩難的自我傷害中。


  看著說到這個如此向往宮外生活的嘉洋咼,暠呈更確定自己的想法,那個他一直計劃著的事情,猛然間覺得向往平凡生活時的嘉洋咼看上去那自然的美麗動人,讓他癡迷。


  “皇上不去看芽兒姐姐最後一眼嗎?”嘉洋咼回了回神又想起了這件事,轉過頭看著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發呆的暠呈輕聲的問,其實自己想去,可又怕這樣會讓人有更多的話柄,所以就問向暠呈。


  “看?為何要去看?我給她這麽大的恩德還不夠嗎?難道還要朕看著她被焚燒?她會明白朕的心意,去看也沒有什麽用。”暠呈的話說起來顯得很平淡無味,自傲自大的語氣讓她覺得很反感。


  這話讓嘉洋咼聽著很不順耳,這個男人對為自己付出過的女人竟是這般態度,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是個冷酷之人,卻沒想到他也是這般無情無意,著實讓她聽著心寒,無奈的搖搖頭。


  說話間,碧華端著做好的食物輕聲的走了進來,本以為嘉洋咼還在休息,輕輕地走了進來,看到暠呈在屋裏坐著還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去行禮:“皇上吉祥!”聽到暠呈‘嗯’了一聲,她便起身把食物放在桌上。


  “娘娘,您該用膳了。”碧華低著頭走到紗帳旁對裏麵的嘉洋咼說道,說完她轉過身看著暠呈說:“皇上要不要一起?”她看到暠呈看著桌上的飯菜,問完又覺得自己太多事了,沒等暠呈回答便轉過頭看著紗帳內的嘉洋咼,等著她的回答。


  “當然一起!朕忙了一天,幾乎都忘記用膳了,一起吃。”暠呈不等嘉洋咼拒絕便開口答應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說話那嘉洋咼肯定要找借口讓自己走了,這個機會自己怎能錯過,肯定會留下來,雖然有些無賴的感覺,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嘉洋咼也沒有辦法,畢竟他是皇上,還有碧華在,總要給他些麵子,自己跟他的仇恨是私事,不能讓碧華覺得有什麽,雖然有些生氣可還是默認了。


  碧華走上去前挽起了紗帳,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扶著她走到了桌前坐下,待她坐下幫她和暠呈分好了碗筷,站到嘉洋咼身後等著侍候。


  “今兒怎麽都是清淡的菜?難道是禦膳房不給你們葷菜不成?!”看著滿桌子都是素菜暠呈覺得有些奇怪,以為是禦膳房故意刁難她們才這樣做,臉一黑不高興的問道。


  “不是不是,皇上,是奴婢看娘娘這幾天胃口不好,專門讓禦膳房做些清淡的給娘娘,不是皇上想的那樣。”碧華聽了暠呈的話趕緊擺擺手示意,解釋給他聽,希望不要因此連累了禦膳房的人。


  嘉洋咼鎮靜的坐在那裏瞅了一眼暠呈,真是做了皇上什麽都不一樣了,連吃些簡單的飯菜都要大驚小怪,權利和地位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性和人格。


  “胃口不好?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碧華,有沒有請太醫給娘娘看看?”一聽碧華的話暠呈更是緊張了,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著急的看著她問,怕嘉洋咼又有什麽不舒服。


  “皇上不必如驚慌,臣妾無礙,或許這幾日因為芽兒姐姐的事情心裏有些不舒服,所以沒有什麽胃口,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嘉洋咼越來越覺得暠呈是惺惺作態,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或許是怕自己跟芽兒一樣死去,那玉璽他就永遠拿不到了。


  暠呈知道嘉洋咼誤會了自己,可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拿起了筷子夾了一些嘉洋咼愛吃的菜放在她的碗裏,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說下去那嘉洋咼很可能會放下筷子不再吃飯。


  “你怎麽不早來向本宮稟報?!到這個時候才來跟本宮說有何用?!”清寧殿內,王蔓兒謾罵著向他來匯報芽兒後事處理的經過,本來她是問了父親王汝昌,可由於當時兩人一直糾結於洛行之事,也就沒有提到此事,現在知道了卻晚了,她本來還想去看芽兒最後一眼,好讓她看看自己站得有多穩多牢,而她卻已經到了陰曹地府。


  “奴才……奴才知道消息之後就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來……來向娘娘稟報了,可……”三全嚇得滿頭大汗,聽著王蔓兒的厲聲嗬斥可以想像到她現在的表情有多可怕,頭低下去忙向她解釋著,可她卻不聽他的解釋。


  “行了!現在說什麽還有用嗎?她都被燒成灰燼帶走了!”王蔓兒氣得臉鐵青,很不甘心就這麽便宜了芽兒,接著喃喃道:“哼,太便宜她了!居然死了還得個名份,比本宮的地位還要高!還好沒有安葬有皇室陵園,不然做了鬼她也會高本宮一節!”她不服氣,她恨,恨芽兒有比她還高的名份,恨皇上居然允許這樣做。


  自從嘉洋咼受傷到現在,暠呈沒有再到她這清寧殿來過,來也是站一下便走,從不久留,這樣的日子讓她覺得快瘋掉,又沒了有洛行的陪伴,她更是顯得狂燥不已。


  “娘娘您別生氣了,再怎麽說芽兒貴……已經死了,您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這麽多呢?”一旁站著的平香上前勸著正生氣的王蔓兒,差點說漏了嘴,見王蔓兒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便沒再向以前那樣稱呼芽兒為貴妃。


  想想平香的話也對,名份地位再高也是死人一個,而且這個死人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有什麽好爭的?現在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嘉洋咼,自己應該全力以赴的對付她而不是去跟死去的芽兒計較什麽爭什麽,因為那樣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徒勞無功。


  “也是,本宮何必跟她計較,哼,死都死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王蔓兒臉上露出了嘲笑的笑容,想到這個她又看向了三全:“你!去給本宮打聽寶華殿那邊的消息,不得再有任何差池,一旦聽到什麽消息就來向本宮稟報,不得延遲!否則你就等著見閻王去吧!滾!”她沒好氣的瞪著三全吩咐道,眼神狠的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


  三全聽到王蔓兒的話連連點頭答道:“是是是,奴才現在就去,馬上就去……”邊說邊往外退去,怕再多留一秒就會被王蔓兒吃掉一樣,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王蔓兒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狠狠的瞅了一眼,覺得他真是個沒用的奴才,平香站在一旁也有些膽怯,可她還是自己的主子,便慢慢地走上前去,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麵前。


  “還是你貼心,三全就是專門來氣本宮的!等到本宮坐上皇後寶座一定要他好看!”平香聽得出來她話語裏的意思,三全雖然貪婪一些,可總還算為她付出了這麽多,跑前跑後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可卻不知道到最後自己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命運,平香越發覺得自己一味的為她付出可能到最後的下場連芽兒都不如。


  “你放心,你是本宮的心腹,隻要你一心為本宮著想,本宮就不會虧待於你,三全怎麽說都是從寶華殿出來的,本宮怎麽能放心留他在身邊呢?你說是不是?”王蔓兒感覺到了平香的變化,知道她在想什麽,低頭微微笑了一下,邊端起她剛才倒的水遞到嘴邊寬慰著平香。


  “是,娘娘說的是,奴婢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解難,娘娘放心,奴婢誓死都追隨娘娘。”平香向王蔓兒表決著自己的決心,她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著想,既然上了這條船就沒有辦法再下去,她隻能跟著她往前走,不管前方將麵臨什麽樣的問題,她都沒有辦法再回頭。


  聽了平香的話,王蔓兒滿意的點點頭,眼神裏卻透露著一種防備和不信任的感覺,吹了吹茶碗裏的漂浮在表麵的茶葉,像是要吹去所有擋住她一直往前的障礙一樣,看著被吹的茶葉被吹走,她的嘴角揚了揚便抿起了茶水。


  天已經慢慢暗了下來,王紹倫帶著一臉的疲憊走了進來,王蔓兒看到他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去哪了?”說著她站起身來,看到他身上還有坐在地上的泥土,便輕輕地幫他拍了拍。


  “嘿,我去園子裏的草地上找靈感,卻不知不覺得睡著了,醒來一看天黑了就趕緊回來了。”王紹倫看姐姐幫自己拍打身上的灰塵,也伸過手邊拍打著邊回答道。


  “你啊,還像小時候一樣,想什麽事就忘記了時間,這次竟然還睡著了?!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王蔓兒寵愛的看著王紹倫,隻有麵對他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才顯得那麽真誠和善,雖然是責怪可語調卻很溺愛。


  “姐,你別說了,整天都這樣說,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是你們老是看著我小而已,我先去洗個澡。”王紹倫挽著她的胳膊似撒嬌的說著,又想著自己身上的灰塵,扶了扶肩膀上背著的畫板。


  “嗯,去吧,我讓平香去端晚膳,等你出來就吃。”王蔓兒微笑著點點頭答應著,叮囑著他記得出來吃晚膳,很親和的眼神望著他稚嫩又帥氣的麵龐。


  “知道了,我去了。”王紹倫笑了笑回答道,說完便轉過身快速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本來他今天畫完畫去了舞房,想去找金嬌,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隻有坐到草地上發呆去了,正如他所說,想事情想著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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