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痛不欲生
王紹倫的話讓兩個宮女有些吃驚又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隻是喜歡素靜衣著又能稱之為姑娘的人也隻有一人了。
“公子說的可是皇妃娘娘？”另一個宮女搶在了這個宮女前麵問了一句，她也是脫口而出，聽著王紹倫的描述眼前就出現了嘉洋咼的身影，便隨即說了出來，說話完又趕緊捂上嘴巴，怕聲音太大引起別人的注意。
“皇妃娘娘？！”王紹倫很吃驚，難道那天自己遇到的真的是前朝的公主兼現在的皇妃娘娘嘉洋咼？會嗎？是嗎？他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見過嘉洋咼，所以並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她，現在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她。
“公子，如若沒有什麽事吩咐奴婢就此告退。”那個宮女看著王紹倫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便行禮退去，急步離開了這個讓她們覺得心驚肉跳的地方。
如果那個女孩是嘉洋咼，為何那日她要說自己是芽兒呢？為什麽要對自己隱瞞身份？他急得撓撓頭，怎麽都想不明白，正在這時，平香走了過來，打亂了他的思緒。
“公子，貴妃娘娘請您回去用膳，娘娘已經在殿內等您了。”平香在王紹倫身後彎腰行禮輕聲的問道，王紹倫被她的話給‘叫醒’，轉過頭看了看她。
“嗯，知道了，這就回去。”他還在想著剛才的問題，怎麽都解不開這個疙瘩，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見到這個叫芽兒或者前朝公主的模樣才能知道誰是真正的芽兒，誰是前朝公主。
想到這裏，王紹倫一臉的沮喪背上畫板轉身走在了平香的前麵，平香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王紹倫突然想到平香一直跟著姐姐，那她知道的肯定不比姐姐少，何不試下問問她呢？
“平香，芽兒貴妃怎麽樣了？我聽姐姐說她現在已經被關了起來，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王紹倫怕平香不告訴自己，故意裝作已經知道的模樣邊向前走邊側臉問道。
平香低著頭聽著他的問話，明白他想知道什麽，跟了王蔓兒這麽久，多少學會聽音看貌，她沒有接著回答他，隻是低頭一樣的跟在他後麵走著。
越是不明白的事情就越是想知道，王紹倫見平香沒有想告訴她的意思，便停下來轉過身看著她繼續問：“平香，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讓姐姐知道，我別的不想知道，就想知道這個芽兒是不是姐姐一直帶在身邊的丫頭？這個能告訴我嗎？”他隻好給她來軟的，看她說不說，像是在哀求的模樣讓人著實有些不忍心不告訴他。
平香深呼一口氣，微微抬頭看了看正著急的等著息答案的王紹倫，欲言又止的表情讓王紹倫更是著急，於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王紹倫想要再次確認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她問，見平香又是點點頭，他才算真正的明白，“那這個芽兒我是見過的，她跟我那天遇到的姑娘不是同一個人，這樣看來上次遇到的那位應該是……”他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著，讓在一旁的平香很是不理解。
“公子，您說什麽？您遇到了誰？”平香輕聲的看著王紹倫問，王紹倫趕緊回了回神看著她。
“哦，沒什麽，我上次來的時候在這裏遇到一個姑娘，我以為她就叫芽兒呢，原來是我搞錯了。”王紹倫故意透露了點信息，想看平香有沒有什麽要說的，這樣或許自己知道的應該就更全麵一些了，說完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著。
平香皺了皺眉頭，想著他剛才的話，他遇到的會是誰呢？這條路離得最近的就是寶華殿，而且能經常來這裏的也就隻有嘉洋咼，上次就是芽兒在這裏看到她和金錦在一起才引起了這一切的事端，莫非……
“公子，您見到的姑娘長什麽樣子？是宮裏的人嗎？她跟您都說過什麽？”平香心想著自己如果能了解的多些告訴王蔓兒的話搞不好自己還能得到些獎賞和誇讚，就想著問一下王紹倫是怎樣一個情況。
王紹倫一聽，平香上鉤了，雖然也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會去告訴王蔓兒，可對自己的姐姐他還是有辦法應付得了的，況且自己也不會跟她說太多，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遇到的姑娘是不是前朝公主而已。
“長得嘛倒是挺文靜可愛，隻是話不多，看上去應該是宮的人，不過不像宮裏的娘娘們穿的戴的都那麽鮮豔明亮，很是素雅，妝容純淡，隻是匆匆一麵而已，並無過多交談，宮裏有這樣的人嗎？你是否認得？”王紹倫邊緩步走著邊側臉說著，說著眼前還浮現著當時見到的嘉洋咼的模樣和打扮。
聽著王紹倫的描述，平香知道在宮裏有此打扮的人不是別人，唯有嘉洋咼一人而已，她抬頭看了看王紹倫的身影，雖然他不像其他的公子和王子那樣威嚴健碩，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溫暖平和，真不知道嘉洋咼到底身上有什麽好處，每個男人都過目不忘，甚至連這個不好女色，隻想自由自在雲遊的王公子都逃不過她的手掌。
見平香不再說話，像是沉寂在自己的想像當中，王紹倫覺得她肯定知道那個姑娘是誰，眼看就快到清寧殿了，他有些著急的轉過身看著平香。
“平香，你知道那是誰嗎？”他想從平香嘴裏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嘉洋咼，也好了了自己這個心思，越是快要露出真相越是著急想知道結果，他期待的看著平香，希望她能告訴自己實話。
平香想了想，然後抬起頭微笑著回答道：“公子，奴婢一直都侍候貴妃娘娘，娘娘去哪奴婢就去哪，這宮裏的人和事豈是奴婢想知道就知道的？請恕奴婢不能為公子排憂解難，清寧殿快到了，公子還是快些進去吧，不然娘娘等得要著急了，奴婢先行告退。”她想著不讓他知道也好，省得又出來許多事，沒準王蔓兒還以為是自己告訴他的呢，這樣自己得不償失，不值得，趕緊找了個借口先一步離開了。
王紹倫想要叫住她，可她的步伐太快了，還沒張開嘴人已經走遠了，這剛要知道的結果又泡湯了，他更是失落了，無奈的搖搖頭扶了扶滑下來的畫板繼續向清寧殿內殿走去。
“皇上，微臣剛才去大殿的時候聽到大臣們都在議論，皇上不上早朝這事讓他們又多了一個言論的噱頭，他們也太大膽一了，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議論皇上……”桂忠明剛從大殿宣旨回來，剛傳完口諭就聽到大臣們在議論暠呈不上早朝之事，心裏頓感氣憤。
“罷了，朕本就是他們眼中的有其名無其實的皇上，想說就讓他們去說吧，總有一天朕會讓他們對朕心服口服！對了，張太醫開的藥宮女們熬好了嗎？”兩個人在寶華殿外輕聲的談論著此事，暠呈現在也沒有辦法去堵住別人的嘴，也不想多去談論此事，想著屋裏的嘉洋咼，趕緊看著桂忠明問道。
“臣已經吩咐過了，一會兒她們就會送進來，皇妃娘娘現在身體如何？”桂忠明點了下頭示意他已經安排好，邊說邊往寢宮的窗戶看了一眼，也想知道嘉洋咼的現狀。
暠呈微露失落之色，負手而背轉過身看著嘉洋咼寢宮的窗戶搖搖頭，“還未清醒，剛才隻是手動了一下而已，再無其它，希望她能夠快些好起來……”話語中有諸多的無奈和牽掛，多希望此刻嘉洋咼就能站在殿口看著自己哪怕是不苟言笑也好。
“皇上，您這又是何苦呢？明明這麽關心皇妃娘娘，為何在她清醒的時候不讓她知道皇上的心思呢？這樣苦了您自己也讓皇妃娘娘痛徹心扉，微臣看著都替皇上心疼。”桂忠明一直都知道暠呈的心思，雖然他一直不承認嘉洋咼在他自己心裏到底有多重要，可他看得卻是真真的，兩個人心裏互有彼此，卻因為仇和恨不能相濡以沫，無法坦誠相待，著實讓人倍感惋惜。
“知我者莫過忠明也，你既然知道朕的心思那也應該明白朕為何會這般痛苦，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脫去這外麵的一層厚厚包裹的外衣，可這一天會來嗎？”暠呈不禁感歎一聲，轉過身苦笑的看著桂忠明，他何償不想讓嘉洋咼知道自己的心思，就算她知道她又能明了自己的心意嗎？殺父之仇論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暠呈心裏的苦嘉洋咼也一樣有感覺，一個背負著殺父之仇，一個卻在仇恨和愛之間夾著的人，如果告訴她自己心裏所想，恐怕以嘉洋咼的個性她會逃離的更遠，雖然現在她還一直想著報仇，至少她還留在自己身邊，如果有一天她不想報仇卻要離開自己，那他更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了，他寧願這樣看著她一輩子，每天都能看到她是自己最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