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家都三振出局
“淩菲,你應該知道我如此低三下四甚至主動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這代表我很喜歡你。”沈傲之在心裏默默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之後繼續看著淩菲那張冰涼的那杯水澆上去瞬間就能凍成冰的臉。
淩菲繼續用刀切著手裏的牛排,聽到這種表白的話的時候並沒有一點激動的感覺,其實她的心裏不是沒有絲毫動搖的,可是沈傲之的身份和自己爸爸的那張臉像是放電影一樣交替出現在自己麵前,讓她不得不趕緊打消了腦海中“沈傲之其實還不錯”的這種想法。想到這兒放下刀叉,對沈傲之說:“那沈董覺得我應該如何呢?感激涕零的在你身邊投懷送抱,還是應該笑顏如花的對你說謝謝?”淩菲尖酸刻薄的語言讓韓浩俊都有些覺得下不來台。沈傲之的臉色也是一沉不說話。
“韓雨馨,如果你不想讓我跟你形同陌路的話,現在就拿上你的包出去坐到我的車裏老老實實的等著我。”淩菲扔給韓雨馨一個冷冷的眼神,話音還沒落,就看到韓雨馨拿起包,用一種劉翔110米跨欄的速度飛奔了出去,當然是北京奧運會之前的時候。
淩菲站起來,看著臉色都不是很好的兩個男人,想了想衝著韓浩俊說:“我知道雨馨對於你來說是一種沒有見過的好女孩,你十分想衝上去。但是我警告你離她遠點。”韓浩俊剛想開口問為什麽的時候,他聽到淩菲用一種宣判人無期徒刑的聲音和口吻陳述了一個事實。
“因為我在上周末的時候看到你,拉著一個穿的像是火雞一樣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在金源六樓的電影院裏出來。而且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雨澆過的花朵一樣,當然你知道我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淩菲看著韓浩俊臉上如同吃了兩個變態雞翅那樣紅的顏色,繼續說:“並且我事後了解到,那場電影被你包場了。你們出來之後清掃人員費了很大勁才讓下一場的觀眾感覺不到異常。”
韓浩俊看著淩菲罩在黑色裏的背影,苦笑著對沈傲之說:“老大,幫不了你了,我也已經被三振出局了。而且還不是當事人親口告知的。”
淩菲走出會所,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現在的天氣就是這樣,鋪天蓋地的商業大樓拔地而起,各種工廠打著為民致富的旗號成功的排著五顏六色的汙水時,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每個人出門必須帶著一個碩大的白色口罩,看起來像是進入實驗室的某種小白鼠;當然淩菲也曾經看到一些類似於帽子那樣大小的東西懸掛在非主流的女生嘴上。淩菲為這個城市感到惋惜,甚至有的時候她會出現一種幻聽,覺得這個城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深沉的歎息和沉吟,可是現在的淩菲卻疾步走向了停好的車前,拉開車門走進去。
關門的那一霎那,她借著巨大的關門聲,為自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韓雨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麵前的那個純皮車墊,像是那上麵繡著一朵鮮紅的牡丹花一樣吸引她。不過她還是感覺到了淩菲那藏在墨鏡下的眼神,思考了三分鍾,是自己主動承認錯誤還是讓淩菲在這種靜默的氣氛中殺了她?韓雨馨決定選擇前者。
“菲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韓雨馨采取的策略是先把自己的責任摘掉,可是她發現這樣並不管用。在司機都感覺要缺氧了的環境下呆了十分鍾之後,淩菲終於像太後發出了一道懿旨一樣,吐出了兩個字,“開車。”
司機踩了油門,車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行駛在街道上。訓練有素的司機開著讓韓雨馨想要尖叫說“飛得太低了”的速度,淩菲搖下車窗,風呼呼的往裏刮著,可是淩菲的頭發並沒有一絲混亂的跡象,反而是韓雨馨的頭發像是剛剛掏完雞窩。韓雨馨看著淩菲的眼睛裏那絲微弱的傷感時,她想像高中時那樣擁抱住淩菲,可是她動不了,隻能看著淩菲自己舔著自己的傷口。
韓雨馨突然說:“菲菲,真的,拋開叔叔來說,沈傲之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並且他對你看上去是真的喜歡,而不是出於一種什麽目的,這也是我為什麽會答應他約你出來的原因。”韓雨馨是真的想有個男人能讓這個類似於電腦計算機一樣的女人,重新回到那個熱戀的時期,忽的一下重啟,還原成那個有血有肉的淩菲。
淩菲苦笑著看著韓雨馨,那種笑容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笑自己,淩菲輕輕的說了一句:“雨馨,你覺得現在的我,還能把愛情和事業分的那麽開麽?即使我能,我爸也不能。”這種語氣讓淩菲瞬間感覺到惡寒,自己就好像那種苦命的女主角一樣,在車裏訴說著自己的悲慘命運。這不是她,不是淩菲。
“韓雨馨,我警告你,下次如果還這麽做的話。我會徹底從你的生活裏退出,然後把你身上一切我給你的東西都拿走,讓你痛哭涕零。”淩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雨馨知道她原諒自己了,所以猖狂的把淩菲剛才打開的車窗關上了,說:“那麽你應該把我的血放幹淨,因為上回我住院的時候是你給我輸的血。”
看著韓雨馨得意的眼神,淩菲有一種讓司機靠邊停下,然後把韓雨馨扔下去的衝動。不過在淩菲看到現在是在高峰期的道路上的時候,她否定了這個念頭,新交規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現在把韓雨馨趕下去,自己就麵臨著要重新換一個司機的危險,這不合算。
韓雨馨小人得誌的看著淩菲,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包瓜子開始磕著。淩菲正在想著要不要冒著換個司機的危險去把身邊的這個女人推下車的時候,韓雨馨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韓雨馨臉像凍住了一樣衝司機喊著,“回剛才的那家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