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不出你有兩下子
“其實，沈傲之你來的目的僅僅隻是看我笑話的話，你可以走了。”淩菲經過一上午的拍攝，人已經累得說不出什麽了。她的人生信條裏不允許有失敗和出醜，可是今天一上午，在所有工作人員的麵前。甚至在一個自己很討厭的人麵前出了這麽大的醜，讓她覺得自己身心俱疲。
此刻淩菲的心情和大腦就像進入了一台高速運轉而且還帶有甩幹功能的自動洗衣機中，整個人離崩潰並不遠了。
沈傲之看著眼前這個表麵上裝的有銅牆鐵壁一般，可是內心卻是需要人安慰的淩菲，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不說話的走到攝影師身邊，韓雨馨挽著淩菲的手，安慰著她。一行人知道一行人的痛苦，以前的韓雨馨是羨慕淩菲能夠坐在高檔的寫字樓裏，過著那種不切實際的電視劇般的生活。可是等她自己真的通過努力進入了那個金字塔一樣層層等級的職場，成為了一個她幻想中的白領之後。她才知道有很多事情不像自己想的一樣，所以韓雨馨挺心疼淩菲作為一個公司的總經理，還能放下麵子來拍廣告，整整一個上午的。看著淩菲蒼白的臉，韓雨馨從包裏拿出一杯八寶粥，輕聲的說：“早上起來沒吃飯吧？喝點兒休息一下吧。”
淩菲和韓雨馨兩個人在陽光下站著，淩菲臉上寫滿的都是感動，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抓拍她們，絕對是一部歌頌友誼的完美廣告。
攝影師看見沈傲之出現在片場，誠惶誠恐的樣子讓人覺得這個年代有錢就是爹。“沈董，你怎麽親自來了？淩總的廣告拍的不算順利，我們還要一段時間，您看是要坐在這兒休息一下呢？還是進商場裏等一下？”
沈傲之低頭看著攝影師，冷冷的發話，在這裏他說的話就是真理，這一點沒有人懷疑。“淩菲的廣告拍攝的文案有問題，寫文案的人讓他明天到夏嵐那裏報到，而且，誰規定化妝品廣告就一定要在這種商業街，像是推銷一樣的擺各種各樣的姿勢？”
全場一片靜默，沒有人敢發出聲音，都在等待著沈傲之接下來說的話。“讓淩菲去她的公司上班，一天的正常狀態拍下來。隻是在旁邊稍微擺放一下化妝品的盒子。我不知道我的這個文案，你覺得怎麽樣？”
攝影師愣在原地五秒鍾，腦袋裏過電影的想了一下如果按這麽拍會出來的效果。不誇張的說，沈傲之真的是一個奇才。
淩菲躲在一旁緩了好一會兒，又重新回到他們麵前，對攝影師說：“我準備好了。可以繼續拍了。”
“淩總，辛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自由的像平時上班一樣，我們用一種偷拍的方式自然的跟你進行。”攝影師收拾相機對淩菲說道，淩菲自然是覺得這樣很舒服。可是為什麽會忽然改變文案？她看向沈傲之，沈傲之卻早就轉身走向了一旁跟韓雨馨聊天去了。
看著淩菲如魚得水的在自己應該有的狀態裏拍攝，沈傲之挑起一抹微笑，看著這個自然的沒有絲毫做作的女人。韓雨馨看到沈傲之的表情，輕輕的問了一句：“沈董，我問你個問題你會把我開除麽？”
“我想我應該不會。”沈傲之眼神從淩菲身上抽離了一下，看著韓雨馨好奇的眼睛，回答了之後又重新看向自然的，或者可以說硬朗的工作著的淩菲。
“你是喜歡菲菲麽？”
“不然你以為呢？”沈傲之像她問的是一個廢話一樣泰然自若的回答，但是韓雨馨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她無法理解，難道生活在商界上遊的人們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把人往死路裏逼或者損死對方不撒手麽？淩菲也是這樣對她表達深刻的愛意的。
“沈董，你確定你知道淩菲真實的一麵，而不是現在這種類似於辦公機器狀態的她麽？”韓雨馨雖然覺得沈傲之其實很適合淩菲，可是還是懷疑他對於淩菲的感覺到底是喜歡還是工作上的欣賞？
沈傲之終於肯把視線從淩菲身上轉移一下了，他認真的看了韓雨馨半天之後說：“你現在是屬於親友團的拷問麽？”
韓雨馨腦袋上冒著冷汗，然後點點頭，沈傲之靠著車門，然後點燃一根煙。韓雨馨一句：“菲菲其實不喜歡抽煙的男人。”就讓沈傲之掐掉了煙。
“我不知道我了不了解淩菲這個人，但是我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她是一個需要人關心的女人。我一直不喜歡那些明明很脆弱但是把自己偽裝的很強大的女人。”聽沈傲之這麽說，韓雨馨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往外冒。他們現在上流社會的人都容易把腔調搞成文藝的能夠酸倒一片？
韓雨馨想了半天要不要打斷他這種非常美好的對於淩菲的幻想的時候，她就及時停住了走到嘴邊的話。因為淩菲踩著高跟鞋從遙遠的地方像是一個太空女戰士一樣走了過來。
“沈傲之，是你出的主意嗎？”淩菲有些不好放低自己的姿態，不過又十分感謝沈傲之能夠出這個主意解救了她於水火之中。所以在別的人看來淩菲像是動物園裏扭捏的不給遊客看屁股的猴子一樣。
沈傲之看著重新神采飛揚的淩菲，點點頭：“你想要感謝我的話就不用了，我隻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我還不想在蘭闊身上浪費太多的錢。”
韓雨馨聽著沈傲之和淩菲之間的對話，如果不是她剛才聽到沈傲之說他對淩菲有好感，她根本不會覺得這是對一個喜歡的人應該說的話。
淩菲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但是還維持著禮貌，拉過韓雨馨準備要走的架勢：“我也沒有想要感謝你的意思，因為這是你們公司需要做到的事情，如果沒有你後來想的那個廣告案，我可能還會要損失的。”說完拉著韓雨馨就要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淩菲回頭，衝著沈傲之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的。”
“請我吃頓飯就行。”沈傲之看著淩菲別扭的樣子，笑著說。回應他的是淩菲一個碩大的飛出眼眶一樣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