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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失戀會把一個人毀掉

  “你別亂說。”


  “我說的可是實在話。如今,像你這麽好的男人,到哪裏去找呀。”蘇慧盯著我說:“這種好壞都分辨不清的女人,不要也罷。這種喜新厭舊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忍不住叫起來。蘇慧這麽說劉雅芝,我太難過了。


  “她都把你甩掉了,你還護著她。”蘇慧不滿地叫道。


  “她是個好女孩,是我配不上她……”我喃喃自語。


  “被人甩了,還惦記著人家的好,沒見過你這樣的人。”蘇慧不理睬我了,她忙著打理那些花。


  一整天,我都心力交瘁、魂不守舍的。有位顧客要買百合,結果我拿了束白菊花給她,有位顧客拿五十塊錢買了束三十八塊的康乃馨,我沒頭沒腦地找了他六十二塊,幸好被蘇慧發現了,及時把錢追了回來。


  “你不要緊吧?”蘇慧問我。


  “沒事。”我強撐著說。


  “要不歇一陣子吧。跟你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還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蘇慧關切地說。


  “不用,我沒事的。”


  “別強撐了,關門吧,今天就賣這麽多。”蘇慧叫道:“你成天心不在焉的,我也沒心情呆下去了。”


  “我真的沒事。”我不想讓蘇慧的生意受到影響,連忙說道。


  “你休息吧,我要回去洗個澡。”蘇慧挎著她的小皮包走了。四點都不到,她就早早地把店門關掉了。


  蘇慧一走,我再也撐不住了,我的心疼得太厲害了,像有千萬根鞭子抽打著似的痛。我不想讓過往的行人看到我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把卷簾門放了下來,把毒辣的陽光和喧鬧的大街統統擋在了外麵。我像一個隱形人,把自己深深地埋藏在黑暗裏。我要躲在黑暗深處,獨飲失戀這杯苦酒。


  從下午到傍晚,我像個疲憊的幽靈,一動不動地躲藏在黑暗裏。劉雅芝的影子,隨著那些乘虛而入的風,斷斷續續闖進花店裏來,在我眼前如夢似幻地舞蹈,讓我傷心欲絕。


  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但我卻不覺得餓。雖然肚子裏空空如也,但我早已喪失了吃東西的欲望,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我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被狂風吹到了漫無邊際的高天之上,無論我怎麽努力,卻無法回到出發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掉了,半個月亮悄悄地爬上窗台。看著那個殘缺的月亮,我的心又漫無邊際地疼痛起來。這一生,我和劉雅芝也許再也走不到一起了。現實太殘酷了,它把我推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讓我無力改變這一切,讓我肝腸寸斷。


  淡淡的月光從窗台上灑了下來,它像一條薄薄的帶子,把黑暗的屋子和外麵的世界連接起來。我的思緒沿著這條虛無的帶子,無止境地攀升。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我和劉雅芝在油菜花盛開的田地裏漫步。金黃色的油菜花鋪滿了整片原野,像海似的朝遠方延伸開去。微風吹過,那些金光閃閃的油菜花隨風舞動著,湧起層層的花浪來。我和劉雅芝歡笑著、追逐著,我們像兩隻蝴蝶似的,在那片金燦燦的花海裏歡快地翻飛。


  穿過油菜花盛開的田野後,我們踏上了一條無比寬敞的大道。那條道路的兩邊種滿了高大的鳳凰樹,高高的鳳凰樹上開滿了火紅的鳳凰花。那些鳳凰花太好看了,它們紅得像燃燒的火焰,它們沿著道路盡情地跳動。


  看著那些鮮紅如火的鳳凰花,劉雅芝驚叫道:我們杭州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花呀?


  我笑著告訴她:我們現在不是在杭州,我們是在我的家鄉雲南。


  劉雅芝叫道:在你們雲南?

  我說:是呀,難道你忘了,你放假就過來的呀。


  看我這記性,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劉雅芝笑著說:你們雲南的花太漂亮了。


  我說:我們雲南還有比這更好看的花,你想不想去看。


  劉雅芝叫道:想呀,你快帶我去看吧。


  我笑道:好呀,你快上車,我帶你去。


  我把擺在路邊的自行車推過來,跳上自行車緩緩地騎著。我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劉雅芝跳上自行車。我扭過頭,焦急地問劉雅芝:你怎麽還不坐上來呀?


  沒料到,劉雅芝早已不在我的身後,她朝一輛停在路中間的轎車跑去了。


  我驚叫道:雅芝,你去幹什麽呀?


  劉雅芝頭也不回地說: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要回杭州去了。


  隻見一個高個子男人從轎車裏走了出來,他為劉雅芝打開了車門。劉雅芝鑽進了那輛漂亮的轎車裏。


  我急得朝她叫喊道:你不跟我去看花了?


  劉雅芝坐在轎車裏,朝我揮了揮手說:你自己去吧,我要跟我男朋友回去了。


  那輛轎車開動了,它載著劉雅芝,一陣風似的飛馳而去。


  我禁不住哭喊起來:雅芝,你別走呀,雅芝,我不能沒有你……


  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我的心狂跳不已,像隻受了驚嚇的小鹿。我滿臉是淚,那些滾燙的淚水把我的臉皮燙傷了……


  也不知道吳揚和劉雅芝是怎麽一回事?雖然吳揚有些愛出風頭,但我看得出來,他對劉雅芝是認真的,他們真的會走到一起嗎?我的心又漫無邊際地疼痛起來,我真的害怕劉雅芝會離我而去,讓我獨自承受這一切。


  我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從下午四點多到現在,我一直都坐在這把椅子上,絲毫也沒有走動一下的想法和力量。我扭頭看了看擺在蘇慧桌子上的鍾,已經是淩晨二多點了,我已經在這把椅子上整整定格了十個鍾頭。


  我的心痛得非常厲害,我真想把它扒出來,遠遠地拋到屋外,讓它別一天到晚像個幽靈似的糾纏著我,讓我痛不欲生。然而,我早已沒有扒開胸膛的力量了,我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滿懷恐懼地等待死亡到來。


  第二天,天大亮了,陽光從卷簾門縫中鑽了進來,但我卻沒有力氣把門打開,仍然像一尊雕塑似的坐在黑暗裏。濃濃的花香非常刺鼻,但我已經麻木掉了,根本聞不出花的香味。我太疲倦了,連心跳都是乎停歇下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花店的卷簾門突然嘩嘩地卷了上去。花店的門被打開了,蘇慧驚叫起來:“李誌國,你怎麽了?”


  我微微地張了張嘴:“沒什麽。”


  “你為什麽不把門打開?你坐在這裏幹什麽?”蘇慧朝我撲了過來。


  “我累了,我想歇會兒。”我淡淡地說。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想把自己折磨死嗎?”蘇慧叫道。


  我不安地問她:“我怎麽了?”


  “你自己看看,你都快成大街上的叫花子了。”蘇慧把她的化裝鏡遞給我。


  我把鏡子放到手心裏,無力地望著鏡子裏的陌生人。鏡子裏的那個人,臉憔悴得像塊破布,頭發亂得像個雞窩,嘴唇周圍布滿了濃密的胡子。最讓人震驚的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憂傷、絕望。


  蘇慧心疼地說:“你為什麽要這麽作賤自己,為了那個臭女人,值得嗎?”


  我心死死地無言以對。


  蘇慧把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她把花店門關掉了,她今天不想開店了。


  蘇慧把我帶到附近的理發店。理發的為我理了發、為我剃了胡子,按摩的為我做了全身按摩。我像一個木偶,任由他們擺布。


  出了理發店,蘇慧又把我帶到一家服裝店,她給我買了身新衣服。雖然我煥然一新,帥氣得像個電影明星。但我還是興奮不起來,我那顆心還浸泡在苦水裏。


  蘇慧帶我去了許多地方。她帶我去小吃店品嚐美食,陪著我在綠樹成蔭、繁花似錦的公園漫步,拉著我到熱鬧繁忙的遊樂場玩耍,但我始終人在心不在,無法融入那些讓人奢求的場所。我像一隻風箏,被蘇慧牽著滿世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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