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攤牌
“雅芝，這種事是躲不過去的。我們倆相戀一年多了，也該讓他們知道了。”
“我可不敢跟他們說。”
“晚上去你們家，我跟他們說。我想，隻要我們真心相愛，他們應該會理解吧，畢竟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們不準我大學期間談戀愛，你又不是不知道。”
“雅芝，你別太擔心，我相信你爸媽也是通情達理的人。”
“唉，事已至此，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第一次去劉雅芝家，我還是有些心慌。但轉念一想，既然要跟劉雅芝長久地相愛下去，她爸媽這關遲早是要過的，早向他們坦白早好。如此一想，我的膽子也大了一些。為了表示我對這事的慎重，我專門買了兩瓶好酒，有模有樣地跟著劉雅芝往她們家趕去。
劉雅芝的爸媽是杭州市的機關幹部，她家的家庭條件比我們家不知要好多少倍。她家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小區裏，那裏綠樹成蔭、花草繁密，是個非常漂亮、幹淨的小區。她家住在四樓，房間的光線很好，房間也很寬敞，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看到她家如此的舒適、漂亮，我禁不住有些心虛，我家的那幾間老房子根本無法與她們家相比。
劉雅芝的爸媽對我很客氣，又是給我倒水又是叫我吃水果的，還問了問我家裏的情況。他們對我很隨和，我禁不住暗想道：劉雅芝的擔心也許有些多餘。
雖然五十多歲了，但劉叔叔和吳阿姨顯得很年輕，人也很精神。相比之下，我爸媽就比他們蒼老多了，這就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與坐辦公室的機關幹部的差別。
吃晚飯的時候，氣氛也很融洽。吳阿姨還夾了一隻雞腿給我，把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們對我如此好，我禁不住在心裏暗暗地發誓：今後，一定要好好地愛劉雅芝，決不能讓他們擔心。
晚飯後，我和劉叔叔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劉雅芝和吳阿姨去廚房裏洗碗筷。本來我想和劉雅芝去洗的，但吳阿姨硬是不讓我動手，劉叔叔就叫我去看電視。
電視裏放著一檔綜藝節目，劉叔叔把聲音調小了一些，我知道他可能有話要對我說，便把身子朝他那邊傾了點。果然，劉叔叔緩緩地開口了：“你和劉雅芝，處了多長時間了？”
“叔叔，我和劉雅芝大一上學期就處上了，我們已經處了一年多了。”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這麽說，你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劉叔叔是乎有些意外：“劉雅芝這孩子，越來越野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要不是我那天碰到你們，我和你吳阿姨還一直蒙在鼓裏。”
“叔叔，實在對不起，我們不該瞞著你們，還請你能原諒。”我趕緊道歉。
劉叔叔是乎對我的道歉不太在意，他繼續問我：“你是雲南的，對吧？”
“是的，叔叔。”
“你們雲南是個好地方啊，山美水美人也純樸。隻可惜，離杭州太遠了。”劉叔叔說著扭過頭去看電視。
“叔叔，你去過我們雲南嗎？”
“年輕時去過一次，感覺還不錯。”劉叔叔轉過頭來，盯著我說：“你畢業後有什麽打算？”
“我爸媽都是農民，為了供我和妹妹上學，已經吃了不少苦，我想大學畢業就參加工作，讓他們過幾年好日子。”
“看得出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劉叔叔想了想又說：“我們和你們的觀念不同，我們想讓劉雅芝多讀幾年書，爭取考個研究生，將來找個好點的工作。”
“我們農村的孩子，能上大學，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倒也是。”
這時，劉雅芝和吳阿姨洗完碗，回到了客廳裏。劉雅芝剛想坐到我旁邊，吳阿姨卻對她說道：“劉雅芝，你們先去你的房間坐一會兒，我和你爸說點事。”
吳阿姨和劉叔叔要談事，我便跟著劉雅芝進了她的小屋。劉雅芝的房間收拾得很幹淨，一張精致的公主床，床上放著一個可愛的布狗熊，床的對麵擺放著一組布沙發，房間中央掛著一串淺藍色的風鈴，非常漂亮。劉雅芝的房間布置得很舒適、很溫馨，我都看呆了。
“誌國，剛才我爸問了你些什麽？”劉雅芝小聲地問我。
“他問我們談了多長時間的戀愛，還有……”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雅芝打斷了。
她焦急地問我：“你怎麽跟我爸說的？”
“我說我們去年就好上了，已經好了一年多了。”
“你呀，怎麽能跟我爸這麽說，他知道我們隱瞞了他們那麽長時間，一定氣瘋掉了。”劉雅芝抱怨道。
“雅芝，你也不用太害怕，你爸沒有過多的說什麽。”
“其他的，我爸還問了你什麽？”
“他還問了我今後有什麽打算。”
“你怎麽說的？”
“大學畢業後找份好工作，多掙點錢啊。”
“回你們雲南嗎？”
“雅芝，我都和你這樣了，回雲南是不太可能了，我爭取留在杭州吧。”
“你對我爸是這麽說的嗎？”
“是呀。”
“這麽說，情況還不會太嚴重。你不知道，我們家就我一個獨生女，要是讓我跟你去雲南，我爸媽肯定不同意。你要是能夠留在杭州的話，他們也許不會太反對。”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吳阿姨叫道：“劉雅芝，你讓李誌國出來一下，我和你爸有話要跟他說。”
劉雅芝慌了起來，她輕聲地叫道：“糟了，他們要和你攤牌了。”
我摟著她的肩膀，對她說：“你別緊張，說不定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同意我們繼續交往下去。”
“但願如此。”劉雅芝緊緊地盯著我。
劉叔叔和吳阿姨端坐在沙發上，他們一臉的嚴肅，早沒了剛才的隨和。我戰戰兢兢地坐在他們對麵，也不知道他們會和我說些什麽？
“聽說，你和我們家雅芝處了一年多了？”吳阿姨開始了盤問。
“是的，阿姨。”我望著她說道。
“你們呀，真是不懂事，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吳阿姨有些不滿。
“劉雅芝怕你們罵，所以，就沒敢告訴你們。”我小聲地說。
“知道你和劉雅芝這樣後，我和你吳阿姨都挺擔心的，一方麵擔心你們的學習，一方麵擔心你們的未來。”劉叔叔緩緩地說。
“叔叔，阿姨，我們的學習成績都很好，我們沒有影響學習。”
“影響不影響學習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們家就劉雅芝一個女兒，我們想讓她考研究生，將來有個好的前程。”
“阿姨，你放心，以後我會對劉雅芝好的。”我趕緊表態。
“對劉雅芝好？你說得倒輕巧，你在杭州沒有工作、沒有房子、沒有車子，你拿什麽對她好？”吳阿姨叫起來，她顯然生氣了。
“小李，你現在還是學生，跟你說這些有點早，但你吳阿姨說的也是一些現實問題，我們不能不考慮。你們這麽早就談戀愛，對雙方都沒有什麽好處。”劉叔叔叫道。
“叔叔，阿姨，你們說的話我明白。”
“你明白什麽？”吳阿姨問道。
“為了劉雅芝，我會努力的。”
“小夥子，光有一腔熱血是不行的，現實生活如此殘酷，你們太年輕，好多事根本考慮不到。我們家雅芝打算考研究生，大學期間，我們是決不允許她談戀愛的，你趁早和她散了吧。”吳阿姨很堅決地說道，她的臉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