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的失蹤了
網吧後門出來,直接來到一條狹長、無人的小巷子,隻有一盞昏暗的路燈。
時間往前推幾年的話,是孩子躲避父母的重要逃生通道。
不過這些年,很多網吧都升級為了網咖,各方麵規範嚴謹,已經很少有未成年人來上網,父母“提刀來見”的事情發生。
這條原本重要的逃生通路已經很少使用,偶爾會有成年的高中學生被父母堵上,從裏麵逃跑。
今晚,這條道路再度派上用場,幾個成年明顯不高中的年輕人和一個中年男子匆忙從後門離開。
網管盯著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懂了,肯定是老婆殺上門。
可憐的已婚中年男子啊……單身二十多年的網管再度堅定了不婚的覺醒,看到沒有,找女朋友找老婆之後就是這樣的下場。
小巷子中,六個人行色匆匆。
最前麵的是臉色陰沉到極致的喬司,後麵則是跟著五人。
其中四人就是在酒店監控裏出現過的那四個。
另外還有一個男子身材頗為高大,留著莫西幹頭,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年紀稍大一點,三十左右。
那四個人中,有人快走幾步,追上喬司問道:“爸,現在我們要去哪?”
可以看到,他的長相和喬司有六分相似,其身份是喬司的獨子,喬斌全。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喬司對這個兒子的期待。
而現在,喬司隻想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不行,喬司的妻子多年前就去世了,父母也早逝,兒子是他在世界上最後的親人和寄托。
不管怎麽說,喬司都要保下這個兒子。
“出國,我還有點積蓄,送你出國不成問題,到了國外……”話沒有說完,喬司腳步停下,看著前麵。
小巷子唯一的出口方向,那裏多出了一個人影。
在黑暗中看不清樣貌,隨著他慢慢踱過來,出現在路燈光線的範圍中,喬司看清了他的臉。
沒有什麽意外,正是楊闕。
“闕少爺……”喬司嘴巴張了張,語氣苦澀,聲音沙啞。
“嗯。”楊闕也沒有大喊大叫“你不配”,冷淡應了一聲,看向喬斌全,“我父母在哪?”
一開始,楊闕對喬司沒有什麽懷疑,畢竟是在父母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了。
可以說喬司的第一份工作還有最後一份工作都一樣——就是楊無雙的秘書。
可是,在整個事件中,喬司的表現過於糟糕,各種言不由衷,謊話漏洞百出,想要不多想也難。
比如喬司說他給楊闕打過電話,卻聯係不上他。
實際上楊闕的手機上壓根就沒有喬司電話的未接記錄,那些被楊闕認為是騷擾推銷電話的陌生號碼中,恐怕有喬斌全他們打來的。
這才是真正的聯係不上。
綁匪想要勒索,居然聯係不到正主,這就很尷尬了。
另外喬司說的報警,估計也沒有報警。
後麵各種幾乎拖後腿的表現就不用說了,他的工作性質雖然偏向於生活秘書,但跟著楊無雙摸爬滾打這麽多年。
喬司在整個事情中,幾乎全數負作用,也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楊闕不免有些懷疑。
當喬司的真正身份是綁匪之一的時候,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比如為什麽在治安良好的當下,楊闕父母會這麽輕易就被綁了。
因為他們的旅遊攻略、計劃,行程安排就是喬司做的,就算不完全按照計劃來。
根據這個掌握到楊闕父母的行蹤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還有表示自己會開車,不需要叫上楊闕父母的專職老司機,催促楊闕早點籌錢這些反常的行為,都是因為喬司根本就另一邊的人。
但有趣的是,楊闕覺得喬司並不是整個事情的計劃、主導者。
如果真的是喬司完全策劃了整個事情,不至於這麽粗糙、漏洞百出才對。
事情的主謀,多半是喬斌全,喬司的兒子。
喬司更多的可能是被自己的兒子給坑爹了。
坑爹的喬斌全沒有回答楊闕的問題,隻是看著他,略顯緊張。
說起來,楊闕和喬斌全也見過一麵。
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楊闕對此人早就沒有了印象。
喬司代替回答:“闕少爺,能給個機會嗎?所有事情我抗,我去死都可以,放過我兒子。”
“我父母在哪?”楊闕壓根就不理會,反而伸出手。
先是比劃一根手指,接著是第二根,意思是這是第二遍。
事不過三。
第三遍其實已經意味著沒有任何回旋餘地了。
喬司正想要說什麽,後麵那個莫西幹頭走上來,推了喬司一把囂張道:“他就一個人,你他-娘-的慫什麽呢?”
他朝楊闕走過來,從褲兜裏掏出一把蝴蝶刀,非常帥氣的甩著刀:“嗎的,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狗屁富二代了!”
“是啊,我隻是一個人。”楊闕說道,“不過,我有很多狗。”
隨著他的話,其身後,還有喬司等人身後的黑暗中,浮現出很多雙凶戾的眼睛。
十多隻足以生撕虎豹的禍鬥出現,朝著一群人撲了過去。
驚恐的叫聲持續了不到兩秒鍾就已經停止。
當血盆大口張開,卡在脖子上,出現在眼前,死亡氣息撲麵而來的時候,就知道渾身僵硬才是最原始,無法抗拒的本能。
一群人被一群禍鬥壓在地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狗爪子有千鈞之力,讓他們根本無法站起。
楊闕走過去,走到那個莫西幹頭旁邊,撿起他掉落的蝴蝶刀,蹲在他腦袋旁。
“你……你要幹什麽?”
腦袋脖子上利齒移開,莫西幹頭感覺自己能說話了。
楊闕沒有理會,隻是抓住此人的下巴,將其嘴巴掰開。
“唔……”莫西幹頭瞪大了眼睛。
蝴蝶刀伸進此人嘴巴裏,鮮血流出。
楊闕站起來,隨意丟掉沾滿鮮血的刀子,莫西幹頭雙手捂著嘴巴,全身顫抖著,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不是楊闕割掉了他的舌頭。
楊闕隻是順著此人的嘴角,給他劃了一個笑臉出來。
劇烈的疼痛,心理上擔心傷口撕裂的恐懼,讓此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就好像再抗拒打針,被針頭刺入,也會本能不動,防止針頭斷裂在裏麵。
楊闕走到喬司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
喬司要比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配合多了:“闕少爺,你父母是真的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