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還有三次機會
翌日。
戴夫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看向旁邊，突然發現有人在自己房間，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對方坐在他的書桌前，背對著自己，似乎正在翻閱什麽。
“你是誰！”戴夫隨手抓過床頭邊上的棒球棍。
楊闕一轉椅子，看著戴夫說道：“守護者的後裔，你醒了。”
“你……一頁書先生？”見到楊闕真麵目的戴夫遲疑道。
“這是我曾經的模樣。”楊闕說道，“在白晝行走的話，還是這個樣子比較方便。”
“哦，哦。”戴夫本能地點了點頭，又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作為現代人，醒來後看一眼手機是基本操作，不是依賴，而是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新的信息。
幾分鍾，他臉色難看道：“一頁書先生，喬伊斯失蹤了。”
“失蹤？”楊闕問道，“昨晚沒有人找到她嗎？”
戴夫搖搖頭。
喬爾等人比他醒得早，已經確認喬伊斯失去了聯絡。
應該昨晚她發出消息，偷摸出門後就被無頭騎士盯上。
楊闕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完事後”的時間段了。
“沒有。”戴夫搖搖頭，“沒有任何蹤跡。現在她父母已經報警了。”
好在喬伊斯是連同手機一塊消失的，現在手機也已經處在關機狀態，無法定位。
不然的話，被人得知昨晚戴夫等人的聊天內容。
戴夫他們又要遭受社會人的毒打。
“這裏是哪裏？”楊闕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給了戴夫一張地圖——這原本貼在戴夫房間牆壁上的小鎮以及周邊的地圖。
現在角落中有一個地方被紅圈圈了出來。
“這裏，好像是湖吧。”戴夫拿過來看了一會兒，不是很確定道。
“帶我去那裏吧，無頭騎士就在那裏。”楊闕站了起來，“順便去喬伊斯家裏一趟。”
山海圖鑒上顯示，無頭騎士的紅點一直停留在那裏，一整晚沒有動過。
“哦，等我父母出門。”戴夫點點頭。
戴夫他們禁足不用上學，父母肯定還是要上班的。
不過鑒於這些孩子不聽話，上班前會把門反鎖，窗子是真的沒辦法。
小鎮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戴夫他們要是跑出去在街上瞎逛，總有被熟人看見的可能。
晚上回家，又是來自社會人的毒打。
戴夫他們前幾天還是乖巧的，畢竟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以及無頭騎士的出現，嚇慘了他們。
但現在，有了一頁書作為後盾，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們實在拯救世界——至少是在拯救整個小鎮，維護它的安靜和平。
有了高尚的目標，逃家的行為也就不是逃家。
就好像哈利波特違反校規從來不叫事一樣，為什麽？因為他能拯救大英魔法界。
戴夫也是如此。
作為“被選召的孩子”，他們深感責任重大。
“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這麽多人，隻要有一個向導就夠了。”看著又聚在一起的四個人，楊闕說道。
“沒關係，我們是來幫忙的！”喬爾拍了拍胸脯道。
“到了喬伊斯附近再呼喚我。”大白天的，又穿上了正常的便服，楊闕就不能用平衡車裝神弄鬼了，幹脆把戴夫等人當做交通工具來使用。
這次戴夫他們的交通工具從十一路公交車、自行車升級成了小摩托。
很快就到了喬伊斯家附近。
此是家門緊閉著，喬伊斯的父母都在小鎮的局裏，倒是方便了大家潛入。
“這個味道……”哮天犬在喬伊斯房間走了一圈，“我在首無身上聞到過。”
“哦？”楊闕微微挑眉，“是血液什麽的沾到了首無？”
“不是，沒有那麽表麵和淺顯。”作為神犬，哮天犬表示味道是有層次的。
首無身上散發出來的屬於喬伊斯的味道，並不是沾染這種淺層的接觸。
“所以喬伊斯就是首無？”楊闕說道，“惡魔在身邊的套路啊。”
“不對。”哮天犬搖頭，“你忘記了，一開始我們和就喬伊斯碰過麵，山海經那個時候可沒有認定她是什麽異獸。”
“難道首無有兩種狀態？”楊闕猜測道，“普通人形態不會被山海經認定為‘異獸’，無頭的戰鬥形態，就是異獸了？”
“會嗎？”哮天犬表示它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楊闕說道，“管他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戴夫他們騎著小愛的小摩托，充分發揮當地人的優勢，以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路線帶著楊闕來到了目的地。
戴夫口中的湖，實際上更像是一個深潭。
岸邊和水麵有著將近三米的落差，不規則的湖麵之下，黑漆漆的水草生長著，如同水下的森林。
根本無法看清湖中的場景。
“我討厭湖水。”站在岸邊，楊闕一邊說，一邊抬起了手。
山海書頁懸浮在手掌之前，哮天犬從中一躍而出，在半空中身形驟然膨脹，變成了大貨車大小的猛獸，跳入深潭之中。
濺起的浪花有數米之高，帶來冰冷的寒意。
戴夫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懼。
那尊恐怖的猛獸才是那隻小東西的真麵目？！
楊闕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隨著哮天犬入湖，原本平靜的湖水開始泛起漣漪，湖水湧動，浪花掀起。
伴隨著一陣如同武俠劇中湖水爆炸的特效，哮天犬咬著首無出水，將其狠狠甩在地上。
沒等首無起身，楊闕一腳踩在其胸膛——或者說腦袋上？
鎧甲很硬沒錯，但也隻是堅硬而已。
首無掙紮著，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將手中的斧頭砍向楊闕的小腿。
楊闕腳步一動，直接踩死首無的手腕。
可以看到，首無的手掌是和斧柄完全連在一起的。
斧柄上彎鉤刺穿手掌，不得脫出。
首無死命掙紮，手腳刨地，揚起大量沙土，伴隨著“哢擦”一聲，竟然從手肘處直接撕裂了自己的手臂。
自斷一臂的首無瞬間脫困遊走而去。
楊闕看了斷臂和斧頭一眼，看向首無消失的方向，顯示舒展了一下身子，接著，驟然化作一道金光，幾個呼吸間就追上了首無。
縱地金光！
拋棄修士的那一套，用心、用本能去學，一個晚上的時間，楊闕已經學會了縱地金光。
盡管還不太熟練，速度也沒有特別快，但要追上首無已經綽綽有餘。
跑出去數百米的首無再度被迫停下，這次，他的手臂被踩住，身軀被俯身的楊闕用手按住。
“你還有三次機會。”楊闕看著首無說道。
堅固的鎧甲並非覆蓋整個身軀，而是“截止”到四肢手肘、膝蓋處為止。
自斷一臂也是從那個部位開始斷。
輕輕發力，把首無往地下按了一下，楊闕重新站起，隻有左腳還踩著首無的手臂。
沒有什麽流動性的黑色粘稠血液，象征性地從斷口流出。
讓人聯想到已經死去的**屍體。
首無再次自斷一臂，不顧一切地倉皇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