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小的，來老的？送人頭！
一道藍色光柱從某座深山中衝天而起，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傳遍百裏的怒吼，“誰？！誰殺了我孫子？！”
“陳夜”學著悟空的樣子手搭涼棚望向遠處，元神感受著與王盛有幾分相似的氣息，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老的來了？”
一道藍色流光飛速朝陳夜的方向靠近，不多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停留在陳夜對麵。
“我孫兒的元神氣息就是在這裏消失的。”老頭兒眼眸通紅，猛地看向陳夜三人，宛如一隻饑餓的野獸惡狠狠地盯著獵物，令玄雨不寒而栗。
陳夜一揮手，玄雨頓時渾身一輕，沉重如山的壓力消散不見。
“咦？”老頭兒輕咦一聲，他剛剛含怒而發的氣勢連他們天機門那群初入半聖的峰主都承受不住，對這兩個年輕人來說卻似微風拂麵。
“你們，可曾見過一個藍袍中年人？”
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輕蔑的眼神令玄雨十分不爽，但就如師父所說，拳頭大就是真理。這老頭的氣勢不比師父弱。
“他殺的。”
“陳夜”笑嘻嘻地指著本尊說道。
陳夜：“.……”
老頭兒手一翻，一個羅盤狀的東西出現在掌中。他單手捏訣，身後浮現出一個八卦虛影，隨著氣勢的不斷波動，八卦虛影宛如清水中滴入墨汁般明暗變化起來，羅盤上的指針瘋狂轉動。
最終，代表著水火的“坎”與“離”相互輝映，其他虛影皆是隱去，指針顫動著指向陳夜。
“你殺了我孫子！”老頭猛地盯住陳夜，羅盤迎風暴漲，變換成十幾丈方圓大小，劈頭蓋臉地朝陳夜砸了過來。
玄雨感受著好似山崩地裂，天河倒灌般的威勢，嚇得像個顫顫發抖的鵪鶉。若不是靠身外化身的庇護，僅僅是餘威就會將玄雨壓扁，字麵意義上的那種。
陳夜眼神一凝，全身法力鼓動，大半的能量匯聚到右手，一掌拍出撞到羅盤上，兩者的氣機相互碰撞，相互腐蝕。
羅盤輕輕一顫，老頭的腳步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額角滲出一滴冷汗，心中暗道大意了，修為竟然不比他低，難不成是亞聖？！
不，不可能，若是亞聖，人道聯盟的令牌怎麽會毫無反應，總不可能是哪個犄角旮遝來的鄉巴佬亞聖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
老頭輕咬舌尖清醒過來，渾厚的靈力從看似衰老的身軀中爆發出來，操縱著羅盤變小，變得更加凝實的靈力頓時壓製了陳夜。
陳夜雙眼微眯。
想和我比法力渾厚程度？
嗬嗬。
法力凝聚的巨手消失不見，正當老頭的靈力準備進一步侵蝕的時候，一股比之前龐大得多的能量匹練宛如九天之上的銀河倒流般衝擊而上，頂住了羅盤的攻勢。
老頭見勢不妙，暗自掐訣施展秘法，“嚐嚐老夫的滅魂九煉法。”
身外化身眼尖，見到老頭施法的瞬間，第一時間就施展縱地金光帶著玄雨朝戰圈外飛去，“本尊能應付得了的吧？大概？”
“血煉詛咒？”陳夜自然也看到老頭的小動作，雖然警惕，但是他並不擔心。他的絕滅靈體自帶湮滅法則buff，相當於某種閹割版的萬法不侵。
不出陳夜所料，黑得泛紅的九條絲線剛剛接近陳夜的身體，人花自動出現，身上某種玄奧的波動泛起，九條純正黑色的絲線與血煉詛咒纏繞，緊接著反向侵蝕了起來。
“這，這怎麽可能？！”老頭宛如一隻沒見過世麵的土鱉一般瘋狂大叫起來，“你竟然有聖體？不可能！”
老頭情緒有些激動，聖體這東西他隻聽自己的父親聽說過，據說在那個戰場上的修行者，能活下來的都會獲得聖體。
但也就隻是聽說過而已，再說了，上過戰場的修行者靈力上一定有父親那種特質，而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亞聖身上並沒有。
“該死！”老頭臉色一變。
“戰鬥時還敢分神？你挺牛逼啊。”陳夜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隨即加大了能量匹練的力度。
雖說真仙能打爆一個中千世界的宇宙，但那僅僅是對低端戰力而言。像是眼前這種同級作戰，拚的就是三樣：肉身，法力，元神。誰的肉身更強悍，法力更浩瀚，元神更強大，誰的贏麵就大。像是術法神通這些東西，作用不大。除非是本命法則神通之類的。
再往上，拚的就是誰的法則和境界感悟得多，感悟得深。
名曰，“論道”。
“玩兒膩了。”陳夜注意到遠處幾個天機門峰主綁了三個少年人，想來就是殺害玄雲的凶手吧。
磅礴的法力衝天而起，反向壓製著羅盤，黑色絲線化為一道鎖鏈，鞭打在羅盤上麵。每鞭打一次，羅盤外圍的靈力就消減一層，七次過後，羅盤法寶的真身暴露出來，法力匯聚成巨手一把抓住羅盤，狠狠握緊，羅盤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你……”
黑色鎖鏈跨越空間節點，出現在老頭身前，一下貫穿了他的心髒。
“連法則都沒領悟，你玩兒個屁啊。”陳夜無趣地搖搖頭，難不成玄靈大陸上的修行者口中的“聖”隻是一個修行階段嗎，比完美神墓洪荒之類的頂尖大千世界的“仙”“神”“聖”差遠了。
鎖鏈是湮滅法則的具現化，級別低的被其命中，肉身基本就可以打出gg了。
“你不能殺我！！！”眼看著黑色鎖鏈要無情地貫穿老頭的元神，老頭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是人道聯盟的一份子，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將遭受無窮無盡的追殺。”
“人道聯盟？追殺？”
老頭看著陳夜似乎是投鼠忌器，額，這眼神怎麽是好奇？不對勁啊。
啊啊啊，不管了。總之，老頭看到活命的希望，召喚出屍體身上的人道聯盟令牌，連忙解釋道，“沒錯，加入人道聯盟的最低都是半聖，中層戰力都是亞聖。你敢動我？”
“這樣麽。”陳夜沉吟了起來，手上動作不停，黑色鎖鏈緊緊地纏繞住老頭巴掌大的元神，用袖裏乾坤當監獄把他關了起來。
“這人道聯盟可以去瞧瞧，萬一這老家夥是在扯著虎皮做大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