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廣德沒有下班立即就回家,而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幹抽著煙,辦公室的門突然吱的一聲推開,安靜的環境裏讓人覺得有幾分的鬼魅,夏廣德循聲朝門口看去,以為是跟自己有一腿的小秘書,結果是林昆。
“你來幹什麽?”夏廣德的語氣很不友善。
“來跟你談點生意。”林昆笑嗬嗬的走到霞光的對麵,自顧的坐了下來,好心的提想道:“夏市長你最好收起你這副臭嘴臉,我可是你的貴賓。”
“你來要談什麽?”夏廣德依舊言語不善,但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林昆現在就是他的仇人,斷了他的財路不說,還將他小舅子打成重傷。
“我跟我大排檔裏的員工們叮囑過了,今天的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誰要是說出去了,我肯定會要他們好看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有流言蜚語傳出。”
“你什麽意思?”夏廣德狐疑道。
“沒什麽意思,表示出我的誠意,接著好跟你談買賣。”林昆嬉笑著掏出煙,“你這兒讓抽煙不?”
“你請便。”
“以前李豹每年給你多少好處?”林昆點著了煙,並抽出一根遞給夏廣德。
“百分之二十。”夏廣德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了林昆手裏的煙。
“我給你百分之三十,怎麽樣?”林昆笑著說,嘴裏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
“這是什麽意思?”夏廣德疑惑的看著林昆。
“沒什麽意思,都說是跟你談個買賣了,首先表示一下誠意嘛,怎麽樣,這誠意夠不?”
“需要我做什麽?”夏廣德謹慎的道。
“什麽都不用做。”林昆笑著說。
“那我憑什麽會得到好處?”夏廣德疑惑道。
“什麽都不用做,就是不要插手草根幫和豹子幫的事兒,懂了麽?”林昆淡然的笑道。
“這……”夏廣德猶豫。
“這可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不管我和豹子幫怎麽逗,你的收入都不會變少,反而還增加了,夏市長仔細的想一想,是不是這麽個理兒?”林昆磕了磕煙灰,“夏市長,我可是有耐心的,就給你三分鍾考慮,你如果說行,咱們買賣談成,如果說不行,那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夏廣德內心糾結著,要說不讓他管豹子幫他能辦到,可豹子幫牽連著的是李豹,李豹可是他的親小舅子,他能不管麽?要是真不管的話,家裏頭的那婆娘發起飆來能讓他進家門麽?內心裏越想越是糾結啊。
“時間到,夏市長我要走了。”林昆站起了身,就準備朝辦公室的門外走去。
“等等!”
“嗯?”林昆回過頭,夏廣德一臉為難的看著他,林昆笑著問:“想通了?”
“嗯。”夏廣德點點頭,還是那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豹注定是鬥不過林昆的,這一點他夏廣德心知肚明,林昆來答應給他百分之三十的好處,這已經夠給麵子,其實即便林昆不給他好處,他也不能怎麽樣。
“行,那我走了,以後我們可就是一條船上的了,另外你以後對我的態度最好好一點,否則的話我很有可能翻臉不認人哦。”林昆嘴角輕佻的一笑,如風一般走出門外。
市中心醫院裏,某高幹病房裏的慘叫聲惹來了好幾位醫生跟護士,正是李豹待著的那間病房,李豹整個人昏死過去,地上的兩個小弟也昏死過去,經醫生上前檢查,三個人均無生命危險,但李豹的手筋和腳筋全都被挑斷了,而且是不可修複的挑斷了,根本沒法兒再接回去。
醫生和護士們背脊都是一道涼氣升起,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市中心的醫院大門口,阿ken把黏著血的匕首和手套全都丟進了垃圾桶裏,坐進車裏後給林昆打了個電話,通話的內容很簡單,隻說了句:“老板,事兒辦好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包括愛琴海酒吧在內的十多家豹子幫名下的產業,李春生和王英帶著一幹草根幫小弟們從頭到尾的砸了一遍,中間遇到了反抗,但由於草根幫人數眾多,是豹子幫的好幾倍,許多豹子幫小弟都是不戰而退。
林昆今天晚上在家待著,坐在三樓的陽台上喝著茶,茶可是講究情操的東西,代表著一種恬靜的心境,他林昆的心現在就很平靜,望向那漆黑的夜色雲卷雲舒。
這個晚上,草根幫用一種超乎全城黑幫預料的勢頭,徹徹底底的將豹子幫給洗劫了,而威名中連市四大黑幫之一的豹子幫,也在這一夜之間煙消雲散,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中連市的地下世界,其餘的幫派全都感到恐慌,從前可從來沒聽說過草根幫這號存在,如今竟平地炸響一般的登場,以後會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安危呢?為此中連市其他三大幫派的頭目第二天一早便聚集在了一起開會,研究應對草根幫的對策。
開這種會,當然是人越少越好,盡管如此,當三大幫派的頭目沒一個少帶人的,主要原因還是互相猜忌,怕對方會突然趁此機會做掉自己。中連市主要分四個大區,四個大區就有四個最大的幫派,這麽多年來四大幫派互相牽製,也心照不宣的製定了協議,各自統治著各自的地盤互不幹涉,可難免會有人心猿意馬,想要一統整個中連市的黑幫,成為那地下的皇者,應該說在昨天林昆端掉了豹子幫之前,四大幫派的頭目都有這種想法。
統治,是少數人牽製著大多數的人,一句話說白了,中連市的四大黑幫就是這個形式,隻要能把其中任何一個幫派的老大做掉,那這個幫派立馬會變成一盤散沙,這時候勢必會有新的老大要冒出頭,這時候要是再接連的做掉幾個新老大,那個區裏肯定再沒有人敢站出來要當老大,如此以來就可以輕鬆的收服掉一個大區的黑幫統治地位。這個道理這些個老大都懂。
這些個老大一共帶了四五十號的人,互相猜忌,所以最終談判的地點選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裏,這市中心超出所有人的管轄範圍,而且所選的酒店距離市中心警察局很近,萬一要是真有點什麽情況發生,誰都脫不了幹係。
三個老大坐在一起剛要開會,門忽然被敲響了,緊接著就有人厲聲問道:“誰啊!”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一腳把門給踹開了,‘砰’的一聲大聲向,嚇的滿屋子的人全都是一哆嗦,緊接著所有人厭惡的眼神全都看向門口一副吊兒郎當的林昆,一個個的眼神還帶著一股無聲的氣場,仿佛在說:小子,找死啊!
“你特麽的是幹什麽的!”終於有人忍不住的厲聲發問。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林昆嘴角淡淡的一笑,抬腳走進會議室裏,就他一個人來,本來帶了洪俊,但洪俊等在樓下。“我叫林昆,是大學城草根幫的老大,昨天剛收了豹子幫,以後李豹的地盤全都歸我管。”
“你就是……”沙家紅會的老大問道。
“不錯,就是我。”林昆嘴角輕佻的笑道:“今天各位老大在這裏開會,怎麽沒人通知我林昆呢?意思是不承認我林昆是西山區的新老大麽?”
三大幫派的老大互相看了一眼,都在互相的猜疑,心說這小子是怎麽知道他們在這兒開會的,一定是有內鬼,肯定是有人提前和這小子勾結了。
見沒有人回答,林昆直接蹦到了這些人圍坐的大圓桌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宣布道:“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通知大家夥一聲,以後你們的地盤也都要歸我管,你們要是有誰不同意的現在就站出來。”
“我次奧,你說什麽呢,太不幫我們放在眼裏吧!小子……”說話的正是中山區的老大,這老大脾氣最火爆,一身的肥肉,滿臉的殺氣,很能唬的住人,也是有真料的,相傳早些年間曾在少林寺裏練過功夫。
這中山區的老大剛喊完,緊跟著就要有別人跟著喊起來,隻是這眾人的話剛冒出個頭兒,林昆已經一步來到了中山區老大的麵前,手中嗖的一道冷光劃過,直接在中山幫老大的臉上開了一道三尺長的大口子,血淋淋的……
眾人的話全都被震驚給壓了下去,出手如此果斷狠辣,這小子絕對是一個狠貨啊!
中山幫的老大短暫的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隻覺得臉上一陣涼意襲過,緊跟著就聽到吧嗒吧嗒的聲音,是那血水滴到了桌子上麵,隨便抬手的抹了一把,血糊糊的粘,這一下才反應過來,感覺到了臉上劇烈的疼痛——
啊!!!
叫聲淒慘的直入人心,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中山幫老大慘叫,他身旁的小弟們頓時回過了神,一個個掏出了懷裏的家夥事兒,蹦上桌子就衝林昆招呼了過來,手裏頭的砍刀寒光湛湛……
林昆一點也不慣著這群人,先是一腳把最先蹦上桌子的那人給踢翻到了桌子底下,這一腳極重,那翻到桌子底下的人慘叫一聲便直接昏死過去,本以為這一腳足夠震懾住這群崽子了,結果還是有人舍命般的衝上來。
林昆手中的三棱軍刺唰唰的一揮,衝他砍過來的砍刀鏗鏘鏘的應聲折斷,緊跟著三棱軍刺的寒光再起,衝著舍命過來的小混混的手腕砍了去……
啊啊啊!!!
一連三聲慘叫響起,應聲血光噴濺,當頭的三個小混混的手腕全都被砍斷,疼痛與恐懼令他們抓狂,一個個翻身摔到了桌子下麵,抱著端掉的手腕慘叫不止。
其餘的人再也不敢往桌子上衝了,桌子上那三隻新鮮的手擺在那兒,血腥的氣味兒刺鼻,誰要是再敢往上衝,那可真就是不折不扣的死士了。
林昆將三棱軍刺一揮,上麵的血漬全都散開,眼神輕佻的在眾人駭然的臉色上掃視一圈,聲音有些微冷的問道:“怎麽樣,各位還有什麽意見麽?”
中山幫老大抱著血肉模糊的臉在那兒慘叫著,其餘的兩個幫派的老大臉色鐵青,手底下的那些個小弟平時趾高氣昂,這會兒全都沒了半點的脾氣。
見眾人不說話,林昆嘴角淡淡的一笑,道:“你們不說話就是表示同意了?嗬嗬,同意了也沒用,我也不放跟你們交代個實底兒,今天我來了,就沒打算讓你們這些人都活著出去,我林昆不殺無辜的人,你們現在有誰能站出來拍著胸脯說你們是無辜的,我就放了你們,誰說?”
“小子,你別太狂,你要認清形勢,現在是我們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想……”
喊話的是沙家紅會的二當家,他的話還不等說完,林昆直接一步邁到他的麵前,抬腳衝著他的下巴頦就是一腳,就聽哢嚓一聲脆響,不是下巴頦被踢碎了,而是整個脖骨被踢斷了,沙家紅會的二當家慘叫聲悶在嗓子裏,整個人直接死了過去,是死了,不是昏死。
“劉大強,強拆西郊小區民房的時候打死了一個老漢,還強奸了老漢的閨女,老漢閨女去政府告他,半路上又被他給截住了,強奸之後賣給了妓院,結果這姑娘不堪受辱,直接跳樓自殺。”
說著,林昆將眼神看向沙家紅會的老大曲強,淡淡的笑道:“曲老大,是這麽回事吧?後來那姑娘她娘,也就是被打死老漢的大娘去政府告發,結果還是你花的錢把這事兒給擺平了,那老大娘房子被你們給強拆了,地也被你們給強占了,官司還沒等打就輸了,一個人淪落街頭結果那年冬天就凍死了。”
曲強不說話,臉色黯然的像是豬肝一樣,林昆衝他鬼魅的一笑,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的甘山幫的老大,淡淡的笑道:“甘山幫老大秦亮,你手底下的地盤最大,可你幹的缺德事兒也是最多,其中最令人發指的就是殺了你管轄內的一個屠夫,原因是因為看上了人家的娘們,嫌那屠夫每天都回家太礙事,還順道霸占了那屠夫年方十七的姑娘。”
“我可不怕你!”秦亮怒然的拍著桌子吼道。
“我不用你怕我。”林昆淡淡的一笑,走到秦亮的跟前,秦亮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槍就要崩了林昆,結果林昆左手的三棱軍刺一揮,哢嚓一聲削鐵如泥般的將手槍連帶著秦亮的半拉手給砍斷了,血水又噴……
秦亮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一秒鍾後,忽然間慘叫起來,聲音比殺豬還要氣勢凜然,他身後的小弟們這會兒都要動起來,林昆哪給他們機會,直接持著三棱軍刺劈死了兩個,其餘的人馬上都不敢動了起來。
“我說過,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出這房間,全都得給我死在這兒!”林昆聲音陰冷的道,就像是來自那地獄的判官一樣,言罷之後他右手一揮,忽然一道陰風刮起,砰的一聲本來被踹開的房門重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