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DJ咆哮的仿佛來自深淵中央的呐喊,燈光炫麗迷亂的仿佛來自地獄的惑亂之光,疊合在一起促使著每一個身陷其中的人化身為妖魔——群魔亂舞。
在舞池的中央蹦躂了一會兒後,林昆沒由來的感覺一陣沒勁兒,自打剛才見了嶽歆藝,尤其她那回眸般的一笑後,再看周圍這些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個個全都成了庸脂俗粉的大白菜,丁點的欲望都提不起來。
拖著仿佛疲憊的身體,林昆慢悠悠的從舞池裏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吧台前光頭漢子的身邊坐下,目不斜視,依舊一副無視光頭漢子的模樣。
“紮啤,謝謝!”
林昆微笑著對吧台後的服務員說,服務員馬上端出啤酒,放到他的麵前,林昆端起來剛要喝,耳邊傳來了光頭漢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小子,不用你現在裝逼窮得瑟,待會兒出了這酒吧,看我怎麽弄廢了你!”
林昆擎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下,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回過頭,看著一臉怒容的光頭漢子,道:“看來你今天晚上真是打算跟我死磕到底了,我真是怕怕啊,但是如果我就是不出這酒吧呢?即便他關門了我也不出,你能怎麽著?”
“哼,你想的容易!”光頭漢子道:“這天堂酒吧是軍哥的產業,還從來沒聽說過誰敢刻意賴在這裏,如果你真打算賴在這裏,不用我收拾你,軍哥手下的人都夠讓你吃一壺的了,你小子有種也可以不出這酒吧,也算是替我省事兒了。”
林昆淡然一笑,搖搖頭,兀自的道:“哎,那看來我今天晚上是躲不過了。”無奈的揚起手,將滿滿一大杯的紮啤舉到光頭漢子的頭頂,然後在吧台服務員錯愕的眼神下,把杯裏的酒水全都倒在了光頭漢子的頭頂。
冰鎮的紮啤滑過頭頂,盡數的順著脖領流進了衣服裏,冰涼冰涼的……光頭漢子的怒火這一刻徹底的被點燃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攥緊了拳頭就準備衝林昆招呼,咬牙切齒,怒目圓瞪,恨不得一拳將林昆的心窩給搗碎了。
鏗!!!
光頭漢子將拳頭揮出,但沒有打中林昆,而是被林昆用手心緊緊的給攥住了。
“嗬嗬,想打架別這麽著急啊,咱們去外麵吧。”林昆鬆開了光頭漢子的拳頭,轉身朝酒吧的門口慢悠悠的走去,其模樣尤如閑庭信步般的欠揍。
“次奧!老子今個兒非廢了你!”光頭漢子忿忿的抹了一把頭上的酒水,隨手一招呼,兩個隨從小弟跟在身後,三個人一起緊跟著林昆朝外麵走去。
酒吧裏混亂,早就沒人注意到這邊動靜,唯有吧台後的女服務員,和剛剛的那名男調酒師,兩人瞠目結舌、表情僵硬的看著離去的四個人,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互相慰藉般的看了一眼——酒吧的外麵馬上會發生一場淒慘的血案吧!
林昆走出酒吧,從兜裏掏出了根雪茄叼在嘴裏,駐足回頭,朝酒吧碩大的霓虹燈牌匾看了一眼——天堂酒吧,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因為一個女人,他要記住這家酒吧的名字。
光頭漢子三人緊跟著從酒吧的門口跑了出來,直接就奔到了林昆的身前,三人呈三角狀將林昆圍在了中央,與此同時馬路對麵停著的兩輛麵包車裏又衝出來了七八個人,這七八個人一股腦的也都朝林昆這邊湧了過來,明顯是跟光頭漢子一夥的。
林昆四周一瞥,看向光頭漢子,淡然的笑道:“禿頭子,不就是打個架麽,喊這麽多人來,至於這麽興師動眾的麽,你倒是挺看得起我啊。”
一幫子人頓時將林昆圍的水泄不通,後來的這七八個人的手裏都是拿著家夥事兒的,什麽棒球棒、鋼管、砍刀之類的,敷衍在夜色之中,散發出陣陣的寒意。
“看得起你麻痹!老子喊這些人來,是為了一人打斷你一根骨頭的!”光頭佬語氣囂張的道,同時兩隻手往後屁股兜裏一插,再掏出來的時候,兩隻手上多了一對指虎。
兩外的兩個隨從小弟也從兜裏掏出了武器,分別是一把不長的短匕首。
林昆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嘴角依舊雲淡風輕的掛著微笑,從兜裏掏出打火機,點著了嘴裏叼著的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道:“禿頭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戴的那個指虎耍酷還行,待會兒如果真的打起來了,怕是會折斷了你自己的手指頭,我可是好心相勸,你別自討苦吃啊。”
“去尼瑪的!老子今個兒就要用這指虎砸斷你的肋骨。”光頭漢子怒然囂張的道:“小子,你別特麽的再逼逼了,跟老子去對麵的巷子裏走一遭!”
光頭漢子抬手一指,指向馬路對麵的一條窄巷,窄巷裏沒什麽燈光,烏七八黑的,一看就是適合幹那種見不得人勾搭的好地方。
林昆叼著雪茄,嗬嗬笑道:“我要是不去呢?”
光頭漢子強勢的道:“你沒得選擇!”
林昆笑道:“那行,我去,不過在我去之前,我可要先說一句。”眼神四周瞥了一眼,“你們是要一人打斷我一根骨頭的對吧,待會兒我也不下手狠了,就一人打斷你們一根骨頭,但至於你麽……”
林昆眼神看向光頭漢子,雲淡風輕的笑道:“我不光要打斷你的骨頭,更要把你滿嘴的黃牙都給打掉了,至於為什麽,等待會兒打完你我再告訴你。”
林昆說的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像認真的模樣,他的話說完,周圍一下子冷場了,所有圍著他的人微微一怔,緊接著麵麵相覷互相的看了一眼,旋即哈哈的大笑起來,在他們看來林昆就是一個愛吹牛的小醜,而且這牛吹的也忒誇張了,一個人要幹倒他們十幾個人,這怎麽可能?
“都快點跟上,別掉隊了。”
林昆獨自走出圍著他的人群,背對著身後招了招手,咧咧噠噠的向馬路對麵的小巷走去。光頭漢子他們這些人趕緊回過神,緊跟著上來了,生怕林昆突然拔腿撂了。
一行人以林昆為首,漸行漸遠的走進了小巷裏,小巷不是單純筆直的,走進去大約十米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拐角,拐角的裏麵是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一個孤零零的老式路燈矗立在牆角,周圍的牆壁也都是老舊的模樣,剛一進來給人的感覺仿佛進入了複古的場景中。
“就這兒吧。”
林昆自主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對緊跟在身後的一行人說,昏黃的路燈下他看起來格外的瘦削,嘴角叼著一根冉冉冒煙的大雪茄,又有一種酷酷的感覺。
光頭漢子上前一步,跟林昆麵對麵的正對著,摸了摸下巴一副很囂張的模樣道:“小子,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你要是乖乖的跪下來給我磕仨響頭,說不定我一開心就把你給放了,再不濟的話也會少打斷你兩根骨頭。”
林昆淡然笑道:“禿頭子,你是認真的?”
光頭漢子眉頭一皺,他是最討厭被人喊他禿頭子,語氣馬上變的不善起來,道:“認真不認真不是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你最好乖乖的給我磕頭!”
林昆哈哈的笑了兩聲,道:“這樣吧,你認真不認真跟我毛關係都沒有,你也別在這兒墨跡了,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要是誠心悔改的跪下來給我磕仨響頭,說不定我一開心,還真就把你跟你的小弟們都給放了。”
光頭漢子的眉毛馬上皺成了八字型,咬牙切齒的道:“你還真特麽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隨手一揮,衝兩旁的小弟命令道:“兄弟們,砸斷他渾身的骨頭!”
隨著光頭漢子一聲令下,早已經在一旁摩拳擦掌的小弟們,一個個盡如放出去的瘋狗一樣,揮舞著手裏的家夥事兒就朝林昆招呼了過來,昏黃的路燈下,刀光劍影連成了一片,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向林昆。
這些個小弟的臉上盡是一幅幅聲動殘忍的表情,意氣風發勢不可擋,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黑道上拚命三郎一樣,不說別的,光這氣勢就夠嚇人一壺的。
氣勢雖好,隻可惜維係的時間不長,林昆嘴角忽然間邪魅的一笑,空氣中憑空的一道烏光閃現,緊接著就聽鏗鏘哢嚓的一頓金屬交擊的聲音,短短幾秒鍾,小巷的地麵上就多了無數的兵器的碎片——小弟們手裏握著的家夥事兒,盡皆被砍成了兩瓣。
林昆左手隨手一揮,烏光一閃,剛剛握在手裏的三棱軍刺消失了,就好像是變魔術一樣,周圍緊圍在身邊的小弟們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甚是凜然的表情看著他,也包括站在人群外圍的光頭漢子,他嘴裏剛剛叼上的一支香煙,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林昆衝著周圍的小弟們微微一笑,緊跟著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拳頭揮了出來,這揮拳頭的速度絕對超乎正常人的想象,就仿佛一道道閃電滑過夜空一般,不同的是閃電帶來轟鳴與震撼,他的拳頭帶來的慘叫跟腦震蕩。
“啊喲……啊……哎喲……”
寂靜複古的小巷裏,慘叫聲連成了一片,伴隨著一張張表情扭曲的臉撞到了地上,地麵隨之一顫,震動了昏黃的老路燈隨之顫抖,發出吱嘎的聲音。
慘叫聲過後,便隻剩下一地的痛吟,從剛才這群小弟朝林昆衝過來開始至此,前後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林昆輕鬆灑脫的拍拍手,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早已驚慌失措的光頭漢子,笑嗬嗬的朝他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對麵的光頭漢子的腿就哆嗦一下,這家夥害怕的連逃跑的本能都喪失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光頭漢子膽顫的看著林昆,腿哆嗦,牙齒打顫,就差大小便失禁了。
“我叫林昆,你可以叫林老師,今天晚上我會給你上一堂重要的人生課程。”林昆叼著雪茄笑道:“首先,不能隨便的自稱是老子,尤其在我的麵前;其次,我早就提醒過你,指虎這東西戴著耍酷還行,用來打架會撞斷你的手指的。”
“我……”
光頭漢子要說話,林昆直接一拳衝著他的嘴鑿了過去,就聽砰的一聲,伴隨著牙齒折斷的聲音,光頭漢子還未脫口的話語,硬生生的被他給鑿回了肚子裏。
“啊……”
光頭漢子想要慘叫,林昆同樣不給機會,接連的又是兩記狠拳衝他的嘴吧鑿去,硬生生的將那慘叫聲給鑿回了喉嚨裏,血水從光頭漢子的嘴巴裏噴了出來,林昆身體猛的向後一弓,躲過了血水,同時單腳撩起,衝著光頭漢子的胸口一揣,就聽砰的一聲,光頭漢子壯實的大身板直接被踹飛,淩空劃過向身後飛去,在空氣中留下一連串的血跡跟牙齒……
“啊……啊喲!”
巷子裏兩聲慘叫聲傳出,這兩聲慘叫尤其的鮮明,聲調尤其的高亢,一聽就是承受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才能發出的,緊接著林昆淡淡的聲音傳出,“都說了指虎會撞斷你的拳頭,這苦頭可是你自找的,裝逼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昆將光頭漢子的兩隻拳頭丟到了地上,甩了甩手,他剛才硬拉起光頭漢子的手,然後用自己的拳頭生生的砸了下去,純鋼製造的指虎沒能在他的拳頭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卻把光頭漢子的手撞的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