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剛把電話撥出去,身後就響起了電話鈴聲,於是他站了起來向後麵看去,隻見一個九零後爆炸頭正掏出電話,而且確實是個女的,‘九零後’這三個字不是寫在臉上的,林昆之所以肯定她是九零後是因為她的非主流打扮。
九零後爆炸頭化著很濃的狀,鼻子上打了兩個洞,拴著莫名其妙的掛墜,左邊的耳朵上也是掛了一排亂七八糟的東西,指甲那麽長都快跟鬼電影裏的僵屍有一拚了。
隻見她拿著電話,眉頭皺的一團糟,然後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隨手把電話往桌子上一丟,一副忿忿然的模樣。
與此同時,林昆的手機裏傳來了盲音……擦,這是巧合,肯定是巧合,畢律師怎麽可能是這幅德行。於是林昆又撥出了電話,幾乎電話裏剛響起對方的彩鈴,九零後爆炸頭的電話馬上就響了。
九零後爆炸頭拿起電話,眉頭又皺成了一團糟,就像是剛做完人流一樣,猶豫了一下,然後啪的一下又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林昆的電話裏又傳來盲音……
林昆的心裏隱隱不安起來,事實來看這個爆炸頭好像真的是畢律師啊,畢律師原來就是這幅德行啊,李芷萱這不是害自己麽,找這樣的律師打官司,肯定就沒有不輸的案子啊。
想到這裏,林昆一哆嗦,趕緊轉身就想要逃,剛轉過身來還不等跑,就撞到了一個人。
“啊……”被撞的人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林昆趕緊連連道歉。
“沒關係,你是林先生?”被撞的人沒有生氣,很有禮貌的問,聲音聽起來成熟穩重。
“啊?”林昆抬起了頭,隻見正對麵站著一個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正在對他微笑,論長相挺一般,隻能說是中等或者稍稍往上,貴在氣質迷人,微笑間臉上的那股成熟穩重的韻味很迷人。
“不好意思,我電話出了點故障,一按接聽鍵自動就掛斷了。”畢嵐晃了晃手裏的電話歉意道。
“哦,”林昆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位才是畢律師嘛,趕緊笑著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還以為……”
林昆的手向後指了指,然後示意畢嵐坐下。
畢嵐笑著坐了下來,還沒明白林昆剛才伸手往後指是什麽意思呢,突然間就聽林昆身後的座位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你麻痹的,有意思麽!我不都說跟你分手了麽,還一遍遍的打電話有特麽的意思麽,不想讓老娘過的消停了?你是不是離了老娘就活不了啊,賤逼湊!”
畢嵐一陣汗顏,周圍的人紛紛朝那個九零後爆炸頭投去奇葩的眼神,這時就聽九零後爆炸頭憤怒的把電話一丟,站起來指著看著她的這些人就罵:
“都看你麻痹呢!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女人啊!要看回家看你媽去!”
林昆坐在座位上,咧嘴嘿嘿的自語道:“原來‘逼’這個東西是長的這個樣子啊。”
“什麽?”
顯然,林昆說話的時候忽略了對麵的畢嵐,但看畢嵐一臉懵懂的模樣,幸好沒聽清楚,否則他這個委托人給她留的第一印象未免太差了。
林昆趕緊收斂賤笑,換上一副正常的笑容,伸出手指向後麵指了指,“九零後都這樣,暴脾氣。”
畢嵐笑了笑,道:“是啊,現在的孩子都很叛逆。”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打開道:“咱們說說這次案件的具體情況?”
林昆笑著點頭道:“好好,現在就說。”
一個小時後,林昆結了帳和畢嵐一同從咖啡廳裏出來,兩人揮手再見,畢嵐坐進了一輛奧迪Q3裏駕車先離開了,隨後林昆才開著F0離開。
林昆以前幾乎完全就是一法盲,除了知道殺人償命之外,其餘的一概不知,更何況現在這社會殺人還不一定償命,所以作為法盲他都不合格。
按照畢嵐所說的步驟,首先是要搜集證據,然後再向法院提交訴訟,法院接受訴訟以後會通知原告和被告雙方何時開庭,到時候就是公堂對峙了,順利的話一審過後如果原告和被告雙方對審判的結果都沒有意見,那這件案子就算結束了,如果有一方有意見的話,還可以繼續上訴,到時候就是二審三審了。
所謂的證據就是被告的犯罪證據,人證、物證、以及相關的視頻證據,由於案發的地點是在學校附近的紅綠燈處,那最有利的證據就是交通攝像頭記錄的視頻證據。
林昆直接驅車來到了中連市大學城區的交警大隊,停好車後直接就進到交警大樓裏找相關的負責人,具體是誰負責林昆不知道,所以隻好找人問。
打聽這個倒是挺順利的,林昆來到了三樓的一個叫做視頻監察部門的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句:請進。林昆這才進來。
辦公室挺大,對麵的牆麵是一整張的大屏幕,大屏幕裏又分了很多個小屏幕,每個小屏幕裏的畫麵都不同,在屏幕的麵前擺了一堆的電腦設備,看起來亂七八糟的。
“請問你有什麽事兒?”
一位女交警朝林昆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很和善。
“我找你們這兒負責的。”林昆笑著道。
林昆剛說完,在一旁站著的一個發福的男中年交警回過頭,看著林昆道:“我就是這兒負責的,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男交警的態度有點橫,是個領導總得有點脾氣。
林昆衝女交警笑了笑,然後徑直朝男交警走了過來,笑著伸出手道:“領導你好,我叫林昆,是中連大學的學生,您怎麽稱呼啊?”
“學生?”男交警鄙夷一笑,“學生不好好上學來交通隊幹什麽?叫我李隊長就可以了。”
“找你當然是有事兒了。”林昆故意溜須的笑道:“李隊長,能借一步說話麽?”
“借什麽借,就在這兒說吧,你一個學生能有多大的事兒。”李隊長不屑的道。
林昆見這個李隊長不肯配合,隻好從兜裏摸出了金龍證,笑著遞給他。
“這是什麽?”李隊長皺了皺眉頭,然後譏誚道:“你的學生證麽?”
“李隊長看看就知道了,我可沒那麽無聊,拿個學生證在你這麽大的人物麵前瞎晃悠。”林昆笑著揶揄道。
李隊長眉頭一挑,這話顯然很不受聽,直接冷哼一聲道:“小子啊,你搞清楚了這是在哪兒,還有你正在跟誰說話呢,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老子沒教過你麽!?”
林昆這下直接不高興了,這個李隊長說‘你老子’,對於林昆來說就是指師傅,‘老子’這個詞兒對林昆來說一直是個逆鱗,千萬碰不得的逆鱗,之前範堅就是吃了這個虧,被打掉了滿嘴的牙。
“李隊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老子就沒教過你麽?”林昆聲音陰冷的問。
“操,你特麽的算哪根蔥,竟然敢在這兒教訓我,皮癢了欠收拾是吧?”李隊長扯開了嗓門道,盛氣淩人的架勢不愧是當官的,簡直是要多橫就有多橫。“信不信我馬上叫人把你給轟出去,削你一頓都沒脾氣。”
這時,辦公室裏的其他幾個男交警都圍了過來,站在李隊長的身後,全都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林昆心裏頭嘖嘖唏噓,這可真是不得了啊,這哪兒像什麽交警大隊,簡直就是一土匪窩嘛,對待一個學生竟然這麽粗魯,真當他們自己是大爺了?沒有老百姓養著他們,他們吃啥、喝啥、穿啥、橫啥!本來是人民的公仆,這反倒成了老百姓的爹了?
林昆就特不待見這樣的人,揣著兩個玻璃球就能當睾丸,拿個雞毛就能當令箭,給頂官帽他就以為自己是天了,殊不知華夏的大首長要是見了他這13德行,非把他的玻璃球踢碎、雞毛拔光、官帽給掀飛了不可。
好的當官的肯定是有,但林昆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倒黴,竟碰到了些奇葩貨。
“神馬!你要削我?”林昆故意抬高了語調,把頭遞到了李隊長的麵前,激將道:“你削一個試試?”
被一個小年輕這麽的頂撞,李隊長怎能咽下這口氣,揮著巴掌就要朝林昆扇下來。
“那兒有攝像頭,你不怕我告你?”林昆繼續把頭遞在李隊長的麵前,身手朝旁邊牆上的攝像頭指了指。
李隊長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了,鄙夷的衝林昆罵道:“你特麽的真彪是吧?忘了這是在哪兒了是吧?那攝像頭就是我們負責的,到時候視頻資料我們想刪就刪,告你娘的腿!”
李隊長重新揮著巴掌就要衝林昆打下來,這時林昆又叫道:“等等,我兜裏的電話可是錄音了,你要真敢打我,我就把這段錄音傳到網上去!”
李隊長又是一愣,這次愣住了,電話錄音可不是小事兒啊,真的傳到了網上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他花了半輩子當上的這個隊長恐怕是要被捋下去了,嚴重一點直接退休。這樣的例子在目前的華夏可是數不勝數的。
林昆得意的抬起了頭,譏笑的看著李隊長,道:“怎麽,不敢打了?就這麽點膽兒還跟我吵吵跋扈的呢?”
李隊長突然臉色一冷,對身旁的三個交警道:“上!把他的電話給我搶下來!”
林昆眼睛一瞪,還有這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