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對他犯花癡
“嗯，小珩出事後就再沒去過香港，也沒回過遠在英國的爺爺奶奶家……咦，小薇啊，難道小珩沒和你提過他爸爸那邊的事？”
其實老太太也不太想提，縱然那是小珩的生父，可與她而言，那個人僅僅是毀掉她女兒的始作甬者。
當年她曾反對過，不願女兒和世界級的富豪人家有牽扯。
她覺得，他們就是軍人出身，就該盡忠職責的站穩在自己這個位置，商人的世界，他們不懂，也不該糾纏不清，劃清界線比較好。
試問這世上，又有幾個商人是完全清白的？
一個個就知道偷稅漏稅，真要細細的查，天下得大亂。
無奸不商，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隻提過一點。沒細說。他說他是封家的男人。”
秦芳薇輕輕回答道。
“對，小珩就是封家的男人，他那個爸爸，在他身上就沒盡過多少做父親的責任，也難怪他不願提……小薇啊，關於你和小珩的的婚禮，我和老頭子會好好替你們操辦好的，他父親那邊，我們盡量不和他們有交集。所以呢，到時，婚禮的格局，我們盡量不往隆重裏辦。他爺爺一生節儉慣了，該有的禮數我們一定盡，但不鋪張浪費，那就是原則問題。”
話題忽就扯到婚禮上了。
秦芳薇點頭：“我也不喜歡大排場。”
就不知道她家老太太會不會不樂意，到時，她得好好勸一勸才行。
“嗯，你這孩子真是懂事，招人喜歡啊……說真的，能看到我們家那個任性的小子終於成家立業了，還笑得這麽的開心，這是奶奶我這輩子遇上的最高興的事了……。”
老太太一邊滿意的誇讚，一邊目光直瞄她的肚子：“怎麽樣，懷了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啊？孕吐厲害嗎？”
“還好，就是有點嗜睡。”
秦芳薇也挺喜歡這個老太太的，可親的很，比自家奶奶還要可愛——歐陽曼曾是集團老總，身上有久居高位的氣場，不像眼前這個老太太，慈祥的讓人想黏上去撒嬌。
“喲，真的呀，你是不知道，小珩媽媽懷他時，也特別的愛睡覺，結果生出來的寶寶也特別的能睡，吃飽了就睡，都不哭鬧的。那會兒，他媽媽還生了急呢，問我說：這孩子是不是有問題？特別的逗……唉，他媽媽要是還在，看到她兒子娶了這麽一個漂亮媳婦，一定開心的不得了……”
說著說著又歎起氣，歎息聲中流露的是淡淡的感傷。
秦芳薇上前擁住了老太太，忙把話題轉開：“奶奶，還有沒有別的照片，我挺想看看昀珩的軍裝照。”
“喲，這倒沒有，昀珩入伍後很少拍照，除了部隊規定要拍的，其他幾乎不拍。哦，應該說他自從出事之後就再也沒照過鏡子，也不願拍照，所以我這邊的照片隻留到了他出事之前的那個月。”
回想了一下曾經看到過的封昀珩的臉孔，奇醜無比，那樣一副模樣，落到任何人身上都會變得不愛拍照了。
秦芳薇這麽一想，心鈍鈍的疼了疼：“那時他為什麽沒整容就去讀書了？”
“他不想整。”
“為什麽？”
好奇怪不是嗎？
“這倒沒說過。可能是想報複他爸爸。那個時候的他很自閉很自閉的。出事之前，他就是一個愛和他爺爺對著幹的壞小子，我偶爾還能說得上幾句話；出事之後，他沉默寡言，不管我和他爺爺說什麽，他都不會搭理。”
嗬，那家夥的性情真的是古怪透頂啊！
“所以，他現在變得這麽有擔當，對你這麽好，我和他爺爺都很驚訝。小薇啊，以後，我們就把小珩交托給你了，凡事你多包容，但要是這壞孩子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奶奶，奶奶替你收拾他。”
老太太拍著她的手，一臉的袒護，令她覺得暖暖的，重重就點了一下頭：“嗯。”
這天下午，老太太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話，全是封昀珩小時候特別逗的事情。
封昀珩則在書房陪老爺子下棋，這個老頑固還在氣他出任務期間娶老婆、給他臉上抹黑……
他隻得小心翼翼的侍候著，順老爺子心才好。
“今兒個部裏對你的處置下來了，你知道了沒？”
“沒。上頭應該是直接給您作得匯報，我這邊還沒什麽消息。”
對坐著，老爺子悶聲下棋，好半天不吭聲，封昀珩也不敢吱聲，就這樣默默下著棋，直到老爺子發話了他才應。
“考慮到你這次潛伏非常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還把三十年前罌粟行動隊的隊長濮淳給營救了出來，前幾天，你又帶人成功將犯人從境外帶了回來，部裏還是給你記了軍功，授你大尉軍銜；但你違反紀律私自結婚，罰還是要罰的，上頭決定扣你六個月工資。”
落下一子後，老爺子說了說自己收到的消息。
封昀珩搓了搓鼻子，瞄了一眼爺爺板著的臉孔：“哦……知道了。”
“你要是沒這麽一通折騰，完全可以直接升少校的。”
為此，老爺子挺窩火。
“爺爺，咱們得淡泊名利。您瞧，出了趟任務，我給您帶了個孫媳婦回來，曾孫都有了，這種買一贈一的機會，真要錯過了，還能有嗎？咱們反過來想啊，我要是乖乖的沒在外頭闖禍，順順當當把任務完成了，歸隊後軍銜升得再高，老婆沒有，還是得不嚐失的您說是不是？結婚這件事上，我要看不上眼，您再逼我也不娶的。我覺得我這次闖禍闖得挺好。”
那死不悔改的態度，還真是讓老爺子想掐他一頓。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抓起一把白子就想砸向他。
他忙作勢擋，陪笑道：“您別生氣啊，我這是實話實說。軍銜可以慢慢升，以後有的是時間，老婆追不到手，要被別人搶先了，那我就得悔青腸子。”
“封昀珩，你他媽什麽時候起養成這樣一副嘻皮笑臉的德性了……”
老爺子指著這壞孩子那與往日截然不一樣的臉孔直罵，但語氣緩下不少。
封昀珩一邊陪笑，一邊耍著嘴皮：
“爺爺，人在江湖混，隨機應便那是必須的呀，要不然我怎麽竊取情報？我這叫隨大流……”
“哼，我看你啊，就欠收拾。”
伸過手到底還是在大外孫額頭上狠狠叮了一下。
“對對對，我就欠收拾，從小到大，我就是個欠收拾的料。”他忍著疼，那是一個勁兒的奉承：“爺爺啊，現在您這個欠收拾的孫子遇上大難題了，您老人生經驗豐富，要不替我合計合計怎麽對付？”
他是一個很善於解決問題的孩子，從小到大，遇事都是自己處理，少有向家長求教的時候，難得有這麽一次，老爺子挺驚訝的，馬上應道：“居然有難題能難倒你？稀罕了呀？說來聽聽？”
封昀珩一邊漫不經心的落著子，一邊說道：
“我不是去歐陽家了嘛，歐陽老太太跟我提了個要求：我要不退役，就不讓我和薇薇舉行婚禮，那老太太可霸道了。爺爺，您來評評理，我是不是特冤啊？”
*
晚餐後，秦芳薇終於和封昀珩有了獨處的時間，兩個人就窩在房間陽台上的搖搖椅上，洗完澡，彼此都香香的，夜風帶著幾絲白天還沒散去的溫熱吹來，房裏打著空調，他們就像連體寶寶一樣黏在一起。
封昀珩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短發，那柔軟的觸感，讓他那剛硬的心髒變得無比的服貼。
“下午都和奶奶說了什麽？居然能說上一下午？我本還盼著你找過來把我救出去。你是不知道，我被爺爺修理得有多慘？”
“也沒什麽，就聊你小時候的事。”
“哦，奶奶又在說我那些糗事了是不是？”
“挺好聽的。”她笑，靠在他肩膀上，點他的鼻子：“哎，原來你小時候那麽不受管教。整個就一壞孩子，和我心目當中的白馬王子相差好遠啊……”
“好遠都沒用了，現在你可是我的女人了。”他捉著她那纖細的手指親著：“有句老話說得好啊，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哎哎哎，你耍無賴啊你……”
“嗯，我隻衝你耍無賴。”
一陣碎吻落下。
那種被寵在手心上的感覺，讓秦芳薇覺得自己整個兒在天上飛。
誰曾想到啊，在經曆了這麽多年痛苦之後，她還可以重展笑顏，但因為有另外一個男人，給予了她另一種愛情，而讓她忘了過去，忘了鄧溯，那些不開心的，好像一下全都被抹去了。
笑著笑著，她突然嘎然而止，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心莫名就急了，一把就捂住了封昀珩那張禍亂的嘴，極焦慮地叫了起來：“昀珩，我怎麽可以過得這麽開心？”
“你為什麽不能過得這麽開心？”
封昀珩被她這麽一問問暈了。
“索索都失蹤那麽久了，一直找不著她確切的下落。大哥有讓人幫我在找，可總是遲一步，我到現在還聯係不上她呢……因為我們的事，她才和修敏祺鬧翻的，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在糾結這件事，可一和你見麵，我就把她給扔到腦後了。我真是太重色輕友了……”
深深的，她拍著自己的頭自責了起來。
那句“重色輕友”是封昀珩喜歡的，但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秦芳薇沒有什麽朋友，索娜是她唯一要好的閨蜜，人家為了她也是兩肋插刀的飛去仰光幫忙，那份友情，難能可貴——人生在世啊，得一知己那絕對是死而無憾的。
“修敏祺那邊打探不出什麽消息嗎？”
他的大腦迅速運轉了起來。
“他不接我電話。”
“索娜的手機一直關機？”
“嗯。”
“OK，我知道了。來，我去幫你查一查……”
他起身，將她拉進了房間，又出了房間，上了閣樓，進了一間用了密碼鎖的小房，燈光亮起時，映入秦芳薇眼簾的是幾台聯接在一起的計算機，一根根線，將它們銜接到了一台方方正正的觸屏機器上。
“這什麽東西？”
“我的另一種武器。”封昀珩衝她眨眨眼，有點淘氣，放開她後搓了搓手心，神情似乎起了幾絲興奮，說道：“嗯，好久沒玩了，給你露一手。”
他坐到了電腦前，打開電源，所有機器一下都閃起了藍色的小燈，趁開機的空隙，他將她按在另一隻電腦椅上，笑著揉她頭發：“坐好，看著！”
“你這是要通過網絡查找索索？”
她抓著他的手問。
“嗯。”
“是不是要侵入國家係統。”
“那是必須的啊……”
“……”
他怎麽能說得這麽的理所當然。
“哎，你現在不是傅禹航，你的諜報係統也已經解散了，封昀珩，你這是知法犯法。”
這話一落下，他的眼睛裏溢出了笑，轉頭問道：“咦，你這是怕我被抓進去？”
“哎，你能不能正經點？”
真是要敗給他了。
“放心，沒事的，我有特許證，有隨時隨地可以介入非一級保密機關監控的權限，當初諜報係統的建立，我也是得到上級默許的。隻有在越級操作被發現之後，我才得承擔被終身監禁的後果。”
哦，看樣子他在他們部隊滿有地位的。
她這才鬆了手，一邊看他操作，一邊繼續發問：“那你敢越級操作嗎？”
這家夥的膽子大的不要不要的，所以，她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
“沒有必要我當然不會這麽做。那等於和自己過不去。我隻想帶著你，安安穩穩的養我們的寶寶。雖然憑我的本事就算越級操作了，也沒幾個人能發現我侵入過。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既不想去坐牢，也不想帶著你亡命天涯。”
那充滿自信的語氣，真的有點狷狂，但，她竟有點迷他這份氣場。
“你的IT技術屬於什麽水平？”
小小房間內響起了敲擊鍵盤聲。
“你猜。”
“猜不到。”
“我參加過黑客競技，設計了一道病毒，黑了那邊一大半人的自帶電腦，貌似那些人的電腦至今仍處在癱瘓狀態，一直沒解開。”
好吧，秦芳薇不知不覺就衝這個家夥豎了豎大拇指。
對著電腦的他，眼角餘光瞄到了，笑眯著眼，美美道：“謝老婆誇獎。”
“不是誇獎，我隻是突然發現，你好恐怖。”
“嗯，我就將就一點，把你這句話也當作讚美收下了。”
嘖，臉皮真是夠厚啊！
可她竟一點也不介意，對他的迷戀，在對他有了深入的了解後竟是越來越著迷了，瞧瞧，這會兒，他以閃電似的指法操作電腦時，那側顏真是帥到全宇宙無敵啊！
哎呀，不好，她竟對自己的男人犯花癡，好丟臉啊！
“好了，查到了……”
不過一個小時，她家男人竟然就將索索給定位了。
擦，這也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