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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為什麽不宜查?

  這話說明什麽?

  秦芳薇打量這個骨瘦如柴的老僧,那老眼帶笑,更似帶著追思,顯得慈善可親。


  “你認得我?”


  她輕輕的問。


  “嗬,小施主還是先說一說,你憑什麽說是故人之後?可有什麽表明自己身份的憑證?”


  老僧話鋒一轉,又來了這麽一句,這是想確切的確定她的身份。


  應該的。


  “我這裏有一幅和大師這邊幾乎一模一樣的字畫。”秦芳薇把那幅字鋪到了桌麵上:“這就是憑證。”


  老僧湊過去,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手輕輕的摸著那些字,止不住的在顫,而嘴裏則輕輕的歎出了一口氣:“這幅字兒,終於回來了……”一頓又道:“小施主應該姓秦……雙名叫芳薇對吧……”


  “對。我叫秦芳薇,我養父叫秦牧……”


  “老僧不認得什麽秦牧,但老僧知道你的名字……當初,你被抱去才幾個月大……”老僧以枯枝一般的老手比劃了一下:“也就這般大。眨眼二十八年,當年的奶娃一下就變成大姑娘了。像極了你媽媽……太像了……”


  原為她像她媽,怪不得剛剛還沒自我介紹,他就已經有了六七分確定了。


  “師父,你讓他們坐下再好好說吧……”


  站在一邊的的一眠提議。


  一居這才招呼他們坐,還讓一眠給沏茶。


  “這麽說,一居大師認得我生父生母?”


  秦芳薇哪顧得上喝茶,將字畫收拾好後,便無比殷切的問起來。


  “認得,哪能不認得?你父親曾是老僧的忘年交,想當初,他那身功夫,還是老僧教的……”


  嗬,居然還有師徒情份在。


  秦芳薇驚訝的聽著,沒去打斷他的追憶敘述:

  “那時老僧還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假瘋子,因為家中遭了巨變,而憤走天涯,一路乞討,一身破衣的遊天下高山名川。


  “到得北方時,有一回老僧在山裏遇上一個被狼襲擊的孩子,受了點傷,後來,是那孩子把老僧帶去了他們家,還找來大夫幫老僧治病。老僧瞧著喜歡,就和他結拜成了兄弟,教了他幾個月的擒拿格鬥。就這樣和他結了緣。


  “後來,老僧繼續四處遊曆。不過,每隔一陣子,都會去那裏看他一看……


  “那些年,總共去看了他五六回。每次都會教他新的技巧,他很是喜歡……


  “再後來,老僧落發為僧,在這座西山寺定居下來。漸漸就和他失聯了。


  “直到有一天,他帶著一個女人來找老僧,那時,他已經長大成人,並且還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


  “一年後,他再次來找老僧,把一個小嬰兒放到了這裏,說那是他女兒,他遇了麻煩,隻能把小家夥擱我這裏。幾天後,一個叫阿jiang的男人找了來,把小嬰兒接走,說是已經幫她尋到了一個好歸宿,從此姓秦,雙名芳薇……


  “至於老僧那個小兄弟,就此生死了無音訊……”


  說到最後,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樹皮似的老臉之上,盡是鬱結之色。


  一種莫名的激動在秦芳薇心頭翻湧著,關於身世,迷霧重重這麽久,如今總算是找到一個可以理清一切的知情人了。


  “一居師父,我能問一下我生父生母叫什麽嗎?”


  她發現自己說這話時,聲線在劇烈的顫抖。


  傅禹航看了一眼,知道她心情無比激動,不自覺得伸手攏了攏她的肩,在一居投遞來疑惑的眼神時,補充說明道:“不久之前,秦先生不幸過世,沒來得及和芳薇說起她親生父母的事,所以,她對於自己的身世非常的困惑,這是我們今天到訪的一個主要原因……”


  “阿彌陀佛……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施主,凡事節哀……”


  一居雙手合什,念了幾句經。


  “一居師父,可否告知一下我父母是怎樣一個出身?”


  秦芳薇無比急切的又重複問了一句。


  一居師父看向一眠:“一眠,你去外頭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有事要和這位小施主細細的詳說。”


  “是。”


  一眠退下,把門掩上,室內,剩下他們三個人。


  “他是你的什麽人?”


  一居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傅禹航身上:氣骨剛硬,身形精健,目色鋒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丈夫。”她想都沒想就作了回答:“大師可以和我說的,就可以和他說。請直言相告……”


  這種不假思索招來傅禹航深深一睇,唇角一勾。


  “原來小丫頭都已經嫁人了……”一居一聽,又用挑剔的目光審視了一番傅禹航,最後笑了笑:“你父親要是還在的話,看到如此女婿,應頗為欣慰。”


  他喝了口茶後,才繼續往下說:“現在,來說說你父親吧……他複姓歐陽,單名一個彥字,老僧認得他時,他還是破小孩,後來,他因為練了一手好功夫,被招進了部隊。據說入伍之後,他混得很不錯,極受上級看重……”


  秦芳薇瞪大了眼:原來她的生父竟是個軍人,原來養父留下的照片裏麵那個陌生人,以及阿海找來的那個棋友歐陽彥當真就是她的生父。


  好極了,她終於知道自己生父之誰了……


  “那後來呢……”


  她緊跟著問下去。


  “後來,他被委派境外做臥底,遭遇了背叛,一組八名隊員,全都出了事。他被指認為內奸。他的一個直接上級因為他而被斬首,另一個身負重傷。”


  這些是絕對驚人的內幕,三十年了,一居從沒和任何人提起過。


  秦芳薇聽了,不覺呆了好一會兒。


  傅禹航的眼神則眯了起來,如此機密的事,有些連他都不知道,這一居竟知道的如此清楚?

  “一居大師,既然歐陽彥是被委派到境外做臥底的,想來是機密的事,您是怎麽知道?”


  “是阿彥出事之前曾落腳西山寺,那回,他曾與我說起過:那時,他遭人陷害,被人多方追殺,自覺生機渺小,就告知了老僧這些舊事……”


  聽著好像也說得過去。


  “那我母親呢?她叫什麽,如今可還健在?”


  按下心頭那一片淩亂,她再次發問。


  “小施主的母親姓燕,單名一個鈴字,現在還健在,關於她和你父親是怎樣一個故事,她是最有發言權的。等明天天亮,老僧就讓一眠去把人給找來……”


  這話一出,秦芳薇驚喜的叫出聲,雙眼跟著發亮:“您的意思是說,我生母還活在這世上?”


  “對……就在西山鎮上……當年,阿jiang把你帶走時沒說送到了誰家,後來阿jiang又失聯,以致於你生母找來後無處去找你,隻得在西山鎮上定居下來,就盼有朝一日,你可以找來……對了,燕鈴至今未婚,一直在等著你父親回來,可惜啊……唉……”


  歎息聲是那麽的揪痛人心。


  但不管怎樣,這總歸是個天大的喜訊。


  她轉頭衝傅禹航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亮閃閃的,特別的好看——雖然她早已成年很多年,雖然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需要母親的嗬護,可是,聽到母親還活著的消息,與她還是一件非常激動的事。


  “我……我能馬上見到她吧……”


  她有點等不及了。


  “今天不可能了……上周她出去旅行,得到明天才能回來……”


  秦芳薇有點小失望,但是,這總歸還是值得期待的。


  “那就隻能等明天了……其實,不瞞大師您說,今天我們此來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想向您索要……”


  傅禹航把話題拉到了他們此行的第二個目的上:“那就是,二十八年前,薇薇的生父應該有留下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給在這裏,現在,我們想把它取回。”


  這話一落地,幾絲複雜的神思頓時在一居大師臉上浮現,他在他們身上來回看了又看,神情是無比謹慎的:


  “秦先生過世前既然沒提到薇薇的身世來曆,那就肯定沒對你們說起過有關小歐留下什麽東西這件事……老僧倒是好奇了,你們這是怎麽知道小歐有寄東西在我這邊的?”


  這話,等於是一種默認。


  “我養父是被人害死的,之後,我和禹航也曾遭遇過襲擊,他們想要一件我養父留下的東西,就昨天,我的養母也慘遭殺害……而我們是根據養父所留下的線索才憑著這幅字查到了這裏。所以,我們相信,那件東西肯定在你手上。還請一居大師賜還。我相信,那件東西可以幫我們查清真相……”


  誰知,一居卻沉沉發出了一陣歎息:“你養父臨終前沒說過嗎?這件事,不宜深查。”


  居然也是這樣一種語氣。


  秦芳薇訝然,想當初,養父秦牧也曾這麽說過。


  “為什麽不宜查?”


  她困惑,脫口而問。


  “但凡查這個案子的人,一個個全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們要是想往下查,就會擔上隨時隨地丟掉性命的危險,再加上,你們現在又被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了,你們知道找誰去申訴,又如何能確定你找的那個人公平公正,會幫你們把這麽一樁塵封了近三十年的疑案翻出來,查一個水落石出?”


  顯然,一居大師知道那案子牽扯很廣,所以,神情才會顯得那般沉重。


  “大師,我隻能這麽說,這件事,不光牽扯上了我養父母的死,更關乎我生父,還有阿jiang叔叔的失蹤之迷,若不查清楚,我這輩子會永遠活在不安當中。所以,我和禹航已經立誌,誓要將它查個清楚明白……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就是我們的決心。”


  她語氣無比堅定的表明心誌。


  “好,既然你們有如此決心,那老僧就把東西交還給你們……跟我來……東西不在這裏,在寺裏,我們這就去取……”


  他領頭走了出去,無比病瘦的身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栽下去。


  待出了門,下台階時,秦芳薇想上去扶,守在外頭的一眠先一步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師父,這是要去哪?”


  一居不說,隻是很認真的往前走。


  回去的路程和來時是一樣的,但用時卻多了一倍,因為一居大師太老,走得很慢很慢。


  待入了山寺,他往一處古色古香的閣樓而去,那是寺院的藏經閣,閣門是鎖著的,一眠去把管閣樓的和尚給叫了來,開了鎖門亮起了燈。


  進去後,一居大師往一處小閣層爬上去,指了指一隻鎖著的大箱子說:“把這個箱子取下來。”


  傅禹航上前幫忙,摸到了一手厚厚的灰塵,想來它擱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已經很多很多年了,上頭還上了鎖,都已經生了一層層的鐵鏽……


  “東西不在箱子裏。在上麵的牆洞裏。一塊大磚壓著,底下有一個木盒子,小夥子,你上去把它取出來。”


  一居指著傅禹航說。


  “好。”


  傅禹航將那個笨重的家夥靠邊放好,跳上去,果然看到剛剛擱箱子的地方底下有一塊大方磚,可以移動,費了好一番勁兒才將它撬起,裏麵果然有一個鐵皮木盒被封在一個透明的尼龍袋裏。


  取出,跳下閣層,他把那髒兮兮的袋子扯掉,露出鐵皮木盒,上麵還上了鎖。


  “大師,鎖著呢,有鑰匙嗎?”他問。


  “有……”一居從脖子上挑出了一根紅線,上麵掛著兩枚鑰匙,挑了那枚小的遞了過來。


  傅禹航接過插入鎖孔,鐵皮木盒開了,這同時預示著塵封二十幾年的秘密即將重天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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