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重逢

  果然沒錯,過了大半個月,張小婉就開始吵吵著,要回家來了。


  智淺師兄怎麽勸都沒有用。不管說這個東山寺有多麽美好,這個無盡庵曾經住過多少嬪妃皇後,這個張小婉就是不願意留下來了。


  智淺師兄是在沒有辦法,就拉著張小婉說:“王妃娘娘,你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說說,我們這裏什麽地方做的不好,讓你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張小婉搖搖頭,對智淺師兄說:“師兄誤會了,寺廟裏麵什麽都好,而且師兄們關係也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想家了。”


  說著,嘴角就朝下麵拉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想要哭泣的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智淺師兄安慰道。“不就是你想要回家看看呢嗎?你就回去吧。”


  對於所謂的胎教,還有所謂的 養胎,其實都不過是一個梗。基本上來說,懷孕的人,隻要照顧好了,孩子就能夠快樂的生活下來。


  這段時間,張小婉在寺廟裏麵,已經跟著自己學了很多很多的經書還有禪理了。


  張小婉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雖然讀書寫字方麵好像是有一點點的欠缺,不過,這跟聰明好像沒有關係。


  那個讀書寫字,不過是一個技巧,隻要用心學,不管是誰都可以學會的。


  所謂的聰明,說的應該是一個人的領悟能力。如果這個人的領悟能力好,那麽他就可以什麽都感覺得到。


  張小婉,就是這樣的人。


  智淺師兄從櫃子裏麵拿出一本自己抄的經書,遞給張小婉說:“這是貧僧親手抄寫的經文,現在送給你,你給我好好地看著,以後有不懂來問我。”


  張小婉點點頭,然後就帶著經書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智淺師兄一路將張小婉送到了山頂上,然後又在山頂上|將張小婉送到了大路旁。


  大陸旁邊已經站著皇後的依仗,江臨安就在這車隊當中,見到張小婉,就拉了上車了。


  張小婉好像連珠炮一樣,介紹起自己在寺廟裏麵的生活。好像寺廟真的不是跟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的。


  有的時候,人們將寺廟想象的太特殊了,其實這個寺廟還有很多很多平常的特性。


  有的時候,人們將寺廟想得太平凡了,其實這個寺廟很多地方,都是非常特殊的。


  所以,這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矛盾了。


  江臨安笑著拉著張小婉的手,說:“你呀,你真是太厲害了。雖然沒有見過太後在這個寺廟裏麵怎麽生活,但是我知道,她們一定會厭倦那裏平淡無味的生活的。”


  張小婉哈哈大笑,對江臨安說:“那是,你說我是誰啊,我可是張小婉,是你的娘子呢,別人這樣的感覺,在我身上還能這樣嗎?”


  江臨安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對張小婉說:“你就得了吧,誇你兩句,你就找不著北了嗎?我不過是這麽說說。”


  是啊,那是因為張小婉善於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所有的人,都喜歡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生活。好像自己眼前,就是這麽殘酷無情,就這麽目光短淺的一樣。


  但是,偶爾抬頭一看,就能夠發現,外麵的世界原來是這麽精彩的了。


  張小婉摸摸自己不斷隆起的肚子,感覺到心裏麵暖洋洋的一種感覺,雖然知道,這個時間還差很遠,但是好像卻又能夠感覺到快要出來的時候了。


  江臨安問道:“人家都是讓孩子在寺廟裏麵出生,你倒好,自己跑到寺廟裏麵玩兩天,然後就出來了。”


  張小婉很不服氣地對江臨安說:“你說什麽鬼?你以為我不想要好好地嗎?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感覺離開一個月,就好像很想很想的一樣了。”


  江臨安點點頭。


  這種思念,不是說是懷念故鄉的景物,或者是懷念故鄉的水土,而本來就是在懷念自己的故人。


  好像感覺自己的的家人不在身邊,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風箏,被牽在外麵,好像風箏飄蕩,自己就在不斷地飄蕩,雖然明明知道彼此之間連著一條線,但是好像這條線很長很長,很遠很遠。


  蕭逸軒和蕭逸朗已經老早就在宮門口等候了。


  看到馬車遠遠過來,就迎上去,給她牽開了簾子。


  這個張小婉還穿著尼姑的青衫,見到蕭逸朗給自己掀開簾子,就雙手合十,低頭對他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有勞陛下為貧僧下馬,受不起啊,受不起啊。”


  蕭逸朗噗嗤笑出來了。


  這個張小婉,到尼姑庵好像什麽都沒有學會,光學會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寺廟裏麵的客套話。


  這些客套話,本來就是隻能給陌生人說的,這麽給自己人說,感覺倒是有一點點的陌生了。


  旁邊的蕭若無和蕭若水就不管不顧地跳上馬車,坐在張小婉的旁邊,笑著說:“嬸嬸,嬸嬸,你不知道我們多想你啊,你不在這裏,我們讀書都不高興了。”


  張小婉點點頭,對蕭若無說:“好好好,我明天就陪你們一起讀書,你看好不好?我一直陪你們,陪到寶寶出生為止。”


  蕭若無連忙拍拍手,說:“好啊,好極了,深深對我們真是太好太好了。”


  張小婉原來隻是以為,自己來讀書,不過是為了自己,說不定還會因為自己的出現,影響了在這裏讀書的小孩兒。


  沒有想到,事實的結果好像並不是這樣。


  她的到來,不僅僅沒有影響到孩子,反而讓孩子們覺得自己就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永遠都不希望自己離開了一樣。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啊。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這樣的。因為呢,要看是被誰來需要。


  要是被好人需要,那麽,這個人就是非常厲害的,非常幸福的一種感覺。


  可是,要是被壞人需要了,那就不是一種需要,一種相互之間的以來,而是刺果果的大勇和被利用的關係了。


  當然,現在好像宮中都已經沒有什麽壞人了,自然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為了能夠照顧好懷孕的張小婉,宮中特地從外麵找了一些很有接生和養胎經驗的老嬤嬤過來。


  考慮到張小婉是臨安人,他們還特地從臨安請來了藥師。


  這樣,不僅僅能夠對症下藥,而且要知道這個張小婉是在臨安長大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張小婉自然就是這個臨安的水土上麵養大的人,自然體質和很多方麵都跟建康長大的人不太一樣。


  這樣看來,那就是極好極好的了。


  為了不讓張小婉抗拒,蕭逸朗都特地讓這些所謂的太醫們,穿上了粉紅色的長袍。


  所以,一進門,就見到一群穿著粉紅色長袍的太醫,跪在地上。


  “奴才給王妃娘娘請安,請娘娘診脈。”


  “你們真的太搞笑了!”張小婉對為首的一個人說。“你腦子有病嗎?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我診脈,不知道本宮舟車勞頓,需要休息嗎?”


  “然而,這個,是王爺的意思……”一個黃色胡子的太醫,有點為難地對這個張小婉解釋道。


  “王爺是哪根蔥,我說不診脈,就是不診脈,誰要來診脈,我就弄死誰!”說著,就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那個解釋的太醫臉上。


  蕭逸軒本來想要勸勸這個張小婉,但是張小婉現在好像是最大的。


  況且人們常說,懷孕的人是不能隨便生氣的。要是生氣,動了胎氣,要麽就是孩子生出來不好,要麽就會早產甚至流產。


  現在,她是孕婦,他最大。


  不診脈最多就是得不到胎兒的準確消息而已。


  但是要是真的診脈了,反而讓王妃不高興,還不如不要去診脈的好。


  所以,這個蕭逸軒也隻能善罷甘休,對這個張小婉說:“好好好,你休息,你休息。”


  然後就讓那些太醫們都退下,在太醫館裏麵,隨時等待命令。


  江臨安非常溫柔地將她帶到自己的房間裏麵,笑著說:“哈哈,還是你厲害,別人都怕了你了。”


  張小婉說:“那是,那是,也不想想本宮是什麽人,這豈能是說診脈就診脈的了?”


  但是,江臨安看著張小婉,目瞪口呆地問道:“你什麽意思啊,你不想要他們給你診脈,不想讓孩子建康一點點嗎?”


  張小婉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對江臨安說:“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想想,我從那個無盡俺走到東山寺,就走了幾百級階梯了。然後,又從這個東山寺坐車一路過來,感覺人都快要顛簸得散架了。這個時候,我不休息,難道真的等他們把我的骨頭都弄散了嗎?”


  江臨安想想這個張小婉說的事情,雖然好像是有點嬌氣,但是也是很實實在在的真理來的。


  所以,也就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對她說:“不過,休息好了以後,過幾天,你就別這麽弄了,要是把你的狀態耽擱了,將來對你和胎兒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國母大人我的大媽!”


  江臨安嫌棄地看了一眼,然後就到自己的皇宮裏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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