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珍珠
蕭逸朗怎麽也沒有想到,夏侯楓竟然這麽快就將這個皇冠給收繳回來了。他之前還以為,蕭逸朗平時飛揚跋扈習慣了,加上自己又是那樣愛財如命,要從他手裏麵拿回皇冠,無異於是虎口奪食。
可是,他忘記這個顧德全自從到牢裏走了一遭之後,就再也不敢那麽肆無忌憚了。
“一個小小的會長,就好的不學,就學著要跟人家擺排場,這樣下去還聊得了?”
夏侯楓哈哈大笑,“好像臨安的人,都喜歡這樣啊。上次我聽說那個江南書院的鍾無良,自己寫了一本書,請人寫序,不但不送一本給別人,還要那個些許的人,自己去抄一本哦。”
“聽到沒有,你求人家,不能送書的,還要叫別人自己來抄。這才是霸道!”蕭逸朗笑著對蕭逸軒說道。
蕭逸軒馬上就領悟了其中的奧秘,也調侃道:“是啊,這才是皇家的風範嘛。以後我們請客啊,還要對他們自己買菜,然後自己做。這樣才厲害呢。”
蕭逸軒聽完,也哈哈大笑。
然後,蕭逸朗端詳起這個帽子來。
通體都是黃金做成的帽子,上麵還鑲嵌了很多很多的寶石。
有鑽石、藍寶石,甚至還有東海的珍珠。
江臨安看著這樣的寶石,隻是一個勁兒地搖搖頭。
蕭逸朗問道:“怎麽,你平日裏不是最喜歡寶石的嗎?怎麽現在反而搖頭了?”
江臨安歎了口氣,說:“寶石嘛,一兩顆,幾十顆其實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裝飾,看個顏色,看個光澤。但是好像這樣,成百上千地弄在一起,再整齊,再精致,看上去都好像垃圾堆一樣了。”
張小婉是從來都不避諱的,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對皇帝要有這樣那樣的忌憚。
她忍不住就上前去,拍拍蕭逸朗的腦袋,說:“說你呢,你頭上這麽多的亂七八糟的石頭,看上去,就好像是垃圾一樣。”
蕭逸朗尷尬地撇撇嘴,笑著對張小婉說:“那麽依照小婉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麽弄啊?”
張小婉指著宮牆外麵的走馬燈,對著這個蕭逸朗說:“其實你要發光,不如在裏麵點燈。如果你要漂亮,不如在裏麵畫畫。你這樣一言不合,就弄這麽多的石頭出來,多沒意思啊。”
江臨安連忙打斷她的話,說:“小婉,不要這樣說,聽聽筆下想要說什麽。”
蕭逸朗哈哈大笑,抹平了自己腦袋上麵的那個鑽石帽子,笑著對張小婉說:“你說的也沒有錯,隻不過我們這個皇冠,是自古相傳的。因為我們這樣的皇冠,是成套出現,不同的數字,不同的顏色就代表了不同的權力。”
“這麽說,這個就是他們亂搞的咯?”蕭逸軒指著蕭逸朗剛剛收回來的那個皇冠。
顯然,這個皇冠就是亂搞無疑的了。
因為皇冠什麽顏色,什麽形製,其實是按照大梁江山的地點,還有不同的農作物,做出來的標記。
好像這個紅色的樓房,還有青色的翡翠,就是這個運河上麵的風景。
當然,這個是高度抽象的符號,隻有對這個非常非常了解的人,才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來的。
然後,這個蕭逸軒玩弄了一番手裏麵的那些皇冠,放在蕭逸軒腦袋上麵笑著說:“賢弟啊,這個就送給你玩兒吧。”
蕭逸軒連忙將這個東西拖下來。“不可,不可,當初這個帽子戴在顧德全頭上,不是有人舉報說他密謀造反,如今我 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同室操戈?”
蕭逸朗咳嗽一聲,笑起來說:“賢弟多慮了。這個顧德全,是私自打造的這個東西,當然是要造反。可是,現在是朕賜給你的,那就不一樣了。”
江臨安點點頭,就對蕭逸軒說:“一直以來,你和蕭逸朗形同兄弟,這個國家是不能有兩個皇帝,但你是那個副皇帝。所以,一樣的皇冠,當然得放在你的頭上了啦。”
說罷,就讓身邊的人給蕭逸軒帶上這樣的皇冠了。
江臨安看看蕭逸軒戴上皇冠,就好像蕭逸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兄弟和睦,說什麽都是假的了。
江臨安連忙讓手下的人,將前幾天夜郎使者送來的珍珠寶石,都包了一些送到臨安城裏麵去了。
張小婉一臉茫然地問江臨安說:“相公,你給那些人這麽多寶貝做什麽?不是浪費錢呢嗎?”
江臨安歎了口氣,說:“你以為我想的啊,你們這樣搶了他的皇冠,不送回一點點東西,到頭來他們怨死我們了。”
“相公,就你心軟,你不想想,當年在府裏的時候,那個江臨花怎麽對待你的嗎?”
江臨安摸摸這張小婉的腦袋,笑著說:“小婉啊,你都知道說那是當年啦,當年我們都還小,做事情可以憑借一腔熱血。但是現在我們都是皇後,是王妃了,難道還要跟他們計較?”
張小婉點點頭,恍然大悟地說:“也有道理喲。就好像那個大人物,一旦等到頂峰了,就不會再去在意這個樓下還有沒有人在拉屎了。”
江臨花哈哈大笑,“對啊,那兩個拉屎的人,就讓他繼續拉。弄得哪裏髒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說完,就讓手下的人,將這些珍珠瑪瑙之類的寶貝,全部都送到了臨安附上了。
顧司南還在氣衝衝地教訓這個顧德全,不能這樣隨隨便便跟人攀比,還說那個皇冠的事情小,要是下次弄出一個龍袍出來,被捉住了,恐怕就不是退菜消災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顧德全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聽教訓的人。
特別是現在已經幾十歲了,顧司南還喜歡對自己嘮嘮叨叨,一點麵子都不給,就很像找個機會,好好反唇相譏一番。
現在就被說得自己一肚子的火。
可是,麵對父親,他也不敢說什麽,就隻能呆呆地坐在那裏。
“皇上有賞,賜黃金三兩,珍珠五對瑪瑙三升給顧德全,願他兢兢業業,萬壽無疆”!
顧家上上下下都開始納悶了。
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過皇帝親自的賞賜,怎麽現在突然就這樣平白無故來了?
顧德全指著自己的腦殼,說:“這還不是那個皇冠換來的?”
“我看你就知足吧,這還不是因為皇帝喜歡你,不想你太破費?皇帝一天到晚不知道要了多少別人的東西,能有幾個是退回來的?”
“是是是,海爾以後謹慎行事就是了。”說著,顧德全就好像很老實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了。
“喂喂喂,你給我慢點走,你打算將那個陳小奇怎麽樣啊?”顧司南在後麵喊。
“陳小奇?”顧德全想到也是很頭疼的。
陳小奇,就是那個自己勾引來的小丫頭。小丫頭平時都是老老實實,任勞任怨的。
哪一天得到了別人的恩寵,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況且紙包不住火,現在的這個顧德全,雖然名義上跟這個江臨花是夫妻,不但他們沒有留下一兒半女,而且感情也真的並不那麽很好。
如果,能夠給這個陳小奇一個名分,聽起來就是所謂的小妾,二夫人了。這樣江臨花就不敢這麽刻薄,說話也不會這麽難聽了。
不過,要想納妾,好像得經過江臨花的同意。要是這個江臨花死活不願意,鬧得滿城風雨的話,到頭來反而更加得不償失了。
是去還是不去,納妾還是不納妾,這真的是一個問題,而且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見到江臨花已經睡著了,顧司南就將顧德全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
“父親大人,所為何事?”顧德全恭恭敬敬地問道。
顧司南哈哈大笑說:“沒事兒就不能叫你了嗎?”
顧德全忙說:“可以,可以,父親大人盡管吩咐。”
“我看你,現在這個江臨花和陳小奇鬧得不可開交你也不動動腦筋,想一個辦法給調和調和啊?”
顧德全點點頭,對顧司南說:“不是孩兒不想辦法,隻不過,這個江臨花脾氣暴躁,還蠻不講理。”
“那分明就是你自己不爭氣!”顧司南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那,父親大人,你說說,如何才能爭氣,如何才能爭氣?”顧德全好像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年那種威風,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父親大人身上了。
顧司南說:“她現在敢於大呼小叫的,還不是仗著自己是江家大小姐?要是那個小齊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到時候母憑子貴,你說什麽她都沒辦法拒絕了。”
顧德全仔細琢磨這個顧司南的話,感覺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畢竟好像真的很有感覺一樣。於是就點點頭,對顧司南說:“果然是父親大人,見多識廣,孩兒佩服,孩兒佩服!”
說著,就回到房間裏麵去了。
“你爹都跟你說了什麽啊?”江臨花問道。
“沒,就是說你不要總是跟陳小奇吵吵鬧鬧的,看著他心煩。”
“那你將她趕出家門不就好咯?”江臨花好像毫不饒人的樣子。
“都是一家人,下人也是人,也是人特麽生的,你不可以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