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皇冠
話說顧司南這麽一耽擱,也不好會去跟自己商會的人交代。畢竟這個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但是,自己無法抽身回去,所以就隻能先缺席這個事情了。
這個會計師協會,以前是朱逸群創造的,但是朱逸群不是被判斬首了嗎?所以這個重擔就落在了顧司南的頭上了。
顧司南卻因為在外麵被人抓了,所以沒有辦法來指揮這個典禮的舉行了。
既然沒有了顧司南的幫助,他們就好像一群沒有頭的蒼蠅憑著自己的興趣愛好,隨便去布置會場了。
最要命的是,這個江臨花是一個愛麵子的人,不僅僅這些東西需要很多很多的排場。本來用紙就可以完成的,她現在要求用綢子。
本來隻要布就可完成的。她要求手下的人用絨。
這樣下來,就超過原來的預算好多了。
不過,好像顧德全還是胸有成竹的。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剛剛用一筆死人的錢,來換了活人的錢。那是什麽概念啊?
那可是單車變成摩托車這樣的概念。要是別人都沒有這樣的能力,誰能得到這樣的好結果啊?
顧司南滿身狼狽地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開張了。
江臨花穿著一身金色的曳撒,走到顧司南麵前說:“父親,您一路來回辛苦了吧?京城的生意,真是光宗耀祖啊。”
然後,她就得意洋洋地,將這場宴會準備的那個報表都給了顧司南看。
她知道,這個表格很長,誰都看不懂到底用了一些什麽東西,哪些東西又是怎麽樣的製作。
她想要給他看的,不過是這個報表最後麵的那個總價。
她總是覺得,隻要是貴的,那就是好的。
對於別人來說,價錢隻是一個數字。
對她來說,價錢當然也是數字。但是這個數字跟別人的數字之間,就能形成一個很大很大的可比性。
這個可比性,能夠讓自己傲視群雄。
所以,江臨花就得意洋洋地將這個本子拿給了顧司南。
不過,全家的人都還不知道顧司南發生了這樣狼狽的事情。包括臨安城裏麵的人,好像都不知道,知道的也都不願意說。
顧司南見到這樣高昂的支出,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流崇尚自己的腦殼了。
這真是造孽啊。就算是京城的人,邀請外賓,好像都不用這麽多的錢啊。
更何況現在自己的兒子,是就任一個會計師協會的會長,還不是什麽上回的會長,為什麽就要弄得這麽大陣仗?
難道她就不能低調點兒嗎?
顧夫人見到顧司南回來,就拉著他的手,到了大廳中|央,說:“還不快來,我們都在等你了。”
說完,之間江臨花還有顧德全,穿金戴銀地,走到這個大廳的中|央。
本來隻是一般的 紅布做成的紅地毯,今天竟然換成了羊毛的。
不僅僅如此,本來隻是一條路,就職典禮的人經過的地方才有的紅地毯,今天竟然是鋪滿了整個大廳了。
看上去,紅彤彤的,好像是火焰山一樣,弄得顧司南走上去,好像都有點點燙腳。
畢竟這是一個不義之財啊。
自己好幾千兩的銀子,就這樣被皇上沒收了,沒收還算好事情,也算是破財消災。
問題是,自己的財是真的破了。但是好像自己的災難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所以,顧司南感覺心裏麵七上八下的,好像自己非常失落。
看到顧司南來了。江雲海也走過來,給顧司南敬酒。
他一臉滄桑地對顧司南說:“小顧啊,你說說,我們兩家恩恩怨怨,這麽多年了,當時都是你跟我來回爭鬥,現在,我們都老了,爭不動咯!”
然後,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司南哈哈大笑,對這個江雲海說:“江總啊, 還是你厲害。你當年什麽都做得那麽低調,所以現在什麽後遺症也沒有。不過我就不行了……”
江雲海說:“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兒女親家。就憑著這個關係,怎麽也不能鬧僵了不是嗎?”
顧司南點點頭:“話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是……”
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然後的了。
因為對於這個顧司南來說,他以後再也不敢想這樣的事情了。
想想這樣的事情,感覺自己都遭罪了。
江雲海早就看透了人間沉浮,不過隻是延續年輕時候的那些生意經。年輕時候做了什麽東西,現在就繼續做什麽東西。多餘的錢,他都放在錢莊裏麵,到期就收取利息過日子就算了。
顧司南倒是還保存著年輕時候那個狠勁兒。別說是在火裏麵的錢,就算是油鍋裏麵的錢,他還要想辦法去撈出來。
因為那些錢燙手,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了。
不僅僅如此,遍體鱗傷的顧司南,又覺得自己既然受傷了,就應該要好好賺錢療傷。
療傷的話,就應該要去做更加多冒險的生意。
一旦做了更加多冒險的生意,自己身上的傷疤好像就更加多了。
就這樣,他的身體,還有金錢,就形成了一個非常惡劣的惡性循環。
就在他們想要安靜 到時候,江臨花竟然模仿皇帝的加冕儀式,弄出來一個皇冠!
這個皇冠通體都是金色的,上麵還鑲嵌著藍色的寶石!這好像隻有皇帝才能擁有的皇冠,怎麽就弄到自己頭上來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江臨花的主意。這麽大的一個顧家,除了自己,好像隻有江臨花見過皇上,見過皇上的皇冠。
但是見過皇冠,也不能這樣就模仿了啊。
就算是在街上看到別人的衣服,也不能貿貿然買來穿,更何況這皇冠的東西,代表了皇權,還有上天的使命。
皇冠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的啊。
可是,這個江臨花卻不知好歹地買了皇冠!
這到底是什麽概念?江雲海看看顧司南這樣慌張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皇冠可能會出問題了。
笑著說:“不妨事,趕緊去擋住那個皇冠吧。”
於是,顧司南就走到顧德全麵前,問道:“你這樣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帶上一個黃金的皇冠啊?”
顧德全說:“我們會計,就是無冕之王!”
“放肆,誰說會計是無冕之王了?你說說,這裏麵的原因在哪裏,你所說的道理在哪裏?”
顧德全指著腦袋上麵的黃金,說:“聽說,隻要局臨天下,都要帶著這個皇冠的。”
顧司南一把就扯下了這個顧德全的皇冠,放在自己手裏麵,說:“你給我老實點兒,回到家裏我再跟你算賬。”
看看整個會場上麵喝酒的都已經喝完了,唱歌的也已經唱飽了。就連身邊的看客人都呆呆地,想要走了。
顧司南好像是小狗一樣,裂開自己的牙齒,對來往的人,都做了一個鬼臉一般的笑臉,然後就說:“各位對不起啊,因為老朽家裏麵小,就不變多留各位了。”
說完,就一把將這個顧德全和江臨花拉到了裏間去了。
顧德全看著江臨花,半天,然後問道“你是不是膽子長毛了?莫名其妙,弄出皇冠出來?你怎麽不弄一套龍袍?”
江臨花撇撇嘴,對顧司南說:“孩兒不過覺得這個皇冠看上去比較正統,有一點點做會長的柑橘餓,哪裏曾經想到這麽多的顧慮呢?”
“很傻很天真!”顧司南喝道。
“要不是今天我攔著,說不定馬上就有人來告你了,你信不信?”顧司南好像對此非常傷心,指著這個江臨花說。
江臨花搖搖頭,對顧德全說“對不起,真心的對不起!”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顧司南拿出剛才她給自己的賬本,指著江臨花的鼻子說:“你也真是的,這是什麽開銷?我們顧家三個月,不吃不喝都賺不回來啊!”
顧德全連忙上來解圍,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爸爸您不是在外麵做生意,然後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了嘛,要是這點事情都不讓辦,我們哪裏敢動手了?”
顧司南看了一眼顧德全,笑道:“你,強詞奪理,你,陽奉陰違!”
顧司南歎了口氣,然後對顧德全說:“哎呀,全全啊,不是我說你呢,你可不知道,就是京城那一筆生意,你老爹,給弄黃了,你知道吧,弄黃了。”
顧德全看看顧司南的樣子,全然沒有了當初那個器宇軒昂,所向披靡的神色,反而變得一臉頹喪,老氣橫秋。
顧德全試探著問“怪不得,我看爹你沒有帶著很多的錢回來,也沒有帶好多好多的貨回來,沒想到竟然是人財兩空。不過沒事兒,人回來了就好了。”
“你倒是希望我不回來呢,我不會來,我這裏麵的東西,就全是你的了。”顧德全沒好氣地說。
雖然,顧德全是很想要顧司南的東西,但是畢竟自己還是有一點點節操的,也不能太過過分,就笑著說:“哎喲,父親大人的東西,我哪裏敢要呢,不過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而已啦。”
顧司南看著這個“隨便說說”的顧德全,心裏充滿了抗拒還有憤怒。
看來,這個孩子不好好整治一下, 是不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