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出獄

  顧司南對於這樣的獄卒,可以說是沒話可說了。


  他無可奈何地對這個獄卒說:“我說這位官爺啊,你也太厲害了吧,你不會是什麽武林高手?什麽東西都聽得到?”


  獄卒笑著說:“是啊,因為以前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死氣沉沉的,就算是白天,都喜歡睡大覺。所以呢,你這裏我就覺得比較接受不了咯。”


  顧司南看看眼前這個獄卒,說:“這麽說怪我咯,那我將這個稻草紮起來,你好好睡覺吧。”


  說著,就將這個到的草,紮起來了。


  隔壁又來了一群非常吵鬧的聲音。原來是一個四品員外郎,三個月前被捉到了這裏麵。因為他生活比較艱苦,每次想到自己的生活,都不如意,還有自己的罪惡,本來就是非常冤枉的,他就每天晚上都在這裏吵鬧。


  獄卒也是簡直了。畢竟在這個地方,隻有別人在這裏,他才能夠安靜一點。


  結果,這次突然來了兩個都那麽愛吵鬧的人。


  一個喜歡說話,鬼哭狼嚎的。


  一個喜歡玩這些沒有意義的聲音,但是也一樣好像鬼一樣弄得自己沒有好睡覺。


  但是,當差畢竟是當差,當差是不能對這個環境要求太多的。


  所以,這個獄卒隻能忍氣吞聲地做在自己的崗位上麵,等到下一個人來接班了。


  蕭賾回到宮中,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是太上皇的身份了。


  所謂太上皇,就是皇帝中的皇帝。


  這個監獄中的事情,應該是皇帝蕭逸朗來管的,不應該親自過問。所以他就覺得好像這樣的事情比較瞎了。


  於是,他就走到蕭逸朗身邊,笑著對蕭逸朗還有旁邊江臨安說:“哎呀,江臨花的丈夫真是鋃鐺下獄了。”


  蕭逸朗早就聽說郭橐駝之前的事情,就笑著問蕭賾說:“父皇打算怎麽處置啊?”


  蕭賾哈哈大笑,對蕭逸朗說:“現在你是皇帝,就好像當初交接班一樣,已經交給你的了。”


  蕭逸朗看看身邊的江臨安,笑著說:“畢竟這個關係到我們的親戚,孩兒不敢善做主張啊。”


  蕭賾笑起來,說:“普天之下,都是你的親戚,都是你的子民,難道你就不用管理這個天下了嗎?”


  這顯然就是要他來做一個艱難的選擇啊。


  蕭逸朗撇撇嘴,對蕭賾說:“我看讓這個顧司南將這些棺材的木頭,捐給窮人家,然後按照我們要的棟梁之才,問他要了所有的,然後就算是沒事兒了吧。”


  蕭賾原來不相信這個蕭逸朗能夠處理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是相信了。


  雖然還是息事寧人,但是畢竟也算是對壞人有了一點點的懲戒,好過是那樣渾渾噩噩。


  蕭賾笑著說:“你看著辦,父王我就帶孩子去了。”


  蕭逸朗看看蕭賾離去的背影,感覺好像真的是從牢籠裏麵逃脫的小兔子一樣。


  作為一國之君,感覺身邊什麽東西都被牽掛著。自己要處理好其中紛繁複雜的各種關係。


  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上下左右,都被各種各樣的繩子給拉著,讓自己沒有一個合適的行走的空間。


  看到蕭賾離去的背影,蕭逸朗才知道,什麽叫做退休。


  原來退休了,是這麽好玩的一件事情。


  要不是退休了,恐怕蕭逸朗都不知道還要做多少年代太子了。


  甚至蕭逸朗現在,都有一點點想要好像蕭賾這樣退了休了。


  但是,退休的事情哪裏有這麽容易?如此漫長的世界,是需要多麽崢嶸的歲月啊。


  他沉思一會兒,就帶著隨從走到了這個牢房裏麵。


  牢房裏麵靜悄悄的,感覺好像什麽都沒有。


  然後蕭逸朗讓身邊的人不要聲張,就徑直走到了這個顧司南的身邊了。


  顧司南見到是蕭逸朗,大叫一聲“皇!”馬上就被身邊的侍衛堵住了嘴巴了。


  蕭逸朗笑著對他說:“顧總商,你怎麽說也算是我半個嶽父,你怎麽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坑我啊?”


  顧司南撇撇嘴,對蕭逸朗說:“王爺啊,既然你叫我一聲嶽父,我就要擔當得起這個名字。弄到這些假的木材,是我的不對,我不是想要轉手出去,沒想到就到了這個太上皇家。”


  說罷,就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出來。


  “你沒有聽說過‘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這句話嗎?就算你不想當皇帝,這個皇帝要是哪一天落在了你頭上,你還是要硬著頭皮做出來的啊。”


  顧司南搖搖頭,笑著說:“真心對不起啦,我當初也是不想賣給你的,但是您父皇他……”


  蕭逸朗微微一笑,對這個顧司南說:“我也不為難你,你將這些木材,送給窮困人家,放在一個廟裏麵,專門給窮人做棺材,要不然,你就繼續在這裏呆著。”


  顧司南看著這個蕭逸朗,一臉委屈地說:“萬歲爺,您這樣讓我將寶貝囤積起來,好像太浪費了,這樣,我的資金……”


  “那你就呆著吧!”蕭逸朗準備往外麵走了。


  “別別別,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說著,顧司南就從後麵追上來了。


  蕭逸朗說:“你給我小聲點兒,這裏是我微服私訪,別人什麽情況,我都不知道呢。”


  顧司南看到蕭逸朗好像心情不錯,而且又是一個年輕的主兒,就跟蕭逸朗說:“不瞞您說,萬歲爺,我看這監獄裏麵的人,都過得很好,不如就放了他們出去了。”


  蕭逸朗看了顧司南一眼,說:“怎麽的好啊?難道他們還有肉吃不成?”


  顧司南連忙在後麵不住地點頭,對蕭逸朗說:“萬歲真是火眼金睛啊,這裏大部分的人,都買通了外麵的人,外麵的人給他們送吃的,送穿的。除了不能出去,什麽都偶知道,而且還有的比外麵的好。”


  蕭逸朗看看那些所謂的政|”治|犯,不過是因為當年立場不同,然後觸怒了權貴,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然後小題大做,就到了這個地方去了。


  既然有人說明白了,不如自己就做一個順水人情,將他們放了吧。於是,他就問這個顧司南說:“顧總商您怎麽看啊?”


  顧司南撇撇嘴,作揖對這個蕭逸朗說:“奴才有個不情之請。就是,殿下剛剛登基不久,不如您就大赦天下,也算是大塊人心了好不好?”


  蕭逸朗點點頭,“好一個大快人心,其實這個大赦天下,不是先赦免了你嗎?這件事情要是追究起來,恐怕你十條命都不夠陪的!”


  說完,就楊嬋而去了。


  顧司南不僅僅沒有賣出去這次倒騰回來的一群木頭,反而還差點關在監獄裏麵,小命都丟了一半了。


  如今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不過,現在既然都過去了,也算出去了。隻要人沒事,什麽都好說。


  於是,他就好像被鬼追殺一樣,回到了自己的酒店裏麵。


  酒店的老板,正好準備了今天要給他的飯菜,放在一個便當盒裏。


  蕭逸朗笑著對酒店老板說:“怎麽,你還想我坐牢啊?”


  酒店老板大吃一驚,說:“老朋友,現在終於回來了,歡迎歡迎啊!”


  說著,就將自己的老板凳子,讓出來個這個蕭逸朗坐了。


  蕭逸朗坐在老板椅子上麵,搖搖晃晃,晃了一下子,然後就對老板說:“這次,真是虛驚一場,讓你白搞了這麽多的東西,還得不到木材,顧某真是太慚愧了。”


  老板搖搖頭,對顧司南說:“顧總商不用如此自責,既然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我們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別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太過在意就好。”


  說完,就得意洋洋地,喝起酒來了。


  顧司南好不容易喝了酒,又被耽擱了這麽多的日子,不知道顧德全現在在家裏麵到底怎麽樣了,就著急地,放下了這個酒店老板的酒杯,自己一個人,朝著臨安的方向,準備回去了。


  酒店的老板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又是覺得這個顧司南人很好,可是,莫名其妙差點被他坑了,又覺得他好像很過分一樣。


  所以,他自己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式,來麵對這個非常讓自己感到糾結的人了。


  看著這個顧司南離去的背影,他在後麵叫道:“顧總商,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不過,顧司南可能並沒有聽到這個酒店老板在給自己道別,頭也不回,朝著臨安的方向走了去了。


  也許,以後有緣還是可以再見的。


  這個老板從來就相信緣分。比如自己也寫東西,當初那些作家,聽說弄出了一個什麽作家協會,但是好像並沒有邀請自己去參加。


  這就是典型的不厚道,不喜歡到了。


  結果,現在這個顧司南,隻要有一點點的好處,就記著自己。雖然他是總商,好像一點點的架子都沒有,所以他就非常高興了。


  聽說這些棺材木頭都被放在了附近的一個土地廟裏麵,窮人家都能夠找到一塊做自己的棺材。


  為了這個,他也去土地廟,要了一副棺材的板子。雖然自己是有錢,但是隻要有小便宜,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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