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車裂

  “齊德龍東強,齊德龍東強,齊德,齊德,隆冬強!”


  外麵的人看到王爺親自給這個朱逸群寫好了墨寶,就一路敲鑼打鼓,來到了臨安城裏麵的一個抄書店鋪。


  這個抄書店鋪,就是當年給鍾無良編纂臨安文叢 ,還有給蕭逸軒刻印了《文選》的著名抄書店。


  他們見到這個炯炯有神的字體,就知道,一定是出自這個蕭逸軒的手筆。


  同時,因為是蕭逸軒的手筆,加上他們對這樣的字體之前都比較有研究,就非常快速地刻錄了下來。


  然後,他們又帶著這樣的“雙料冠軍”的牌匾,走到了江家了。


  江雲海早就聽說有牌子,也聽說過這樣的內容,心裏麵其實有些不高興。


  因為作為堂堂一家之主,自己的仆人竟然是什麽“雙料冠軍”。意思就好像是在說自己的老婆有兩個老公。


  換做是婚姻上麵來說,這個就是一個婚外戀,或者是戴了綠帽子。


  可是,作為一個家庭,一個仆人從屬於兩個主人,好像沒有這麽嚴重的侮辱。


  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感覺既然被人盯上了,都好像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朱逸群一臉尷尬地走回來,江雲海已經在自己的家門好好等待多時了。


  朱逸群見到江雲海麵帶慍色,就走上去,故意打破僵局,問道:“老爺,老爺,你在門口幹什麽呢?”


  這不問還好,一旦問出來了,這個江雲海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惡狠狠地說:“恭喜你啊,朱管家,現在做了雙料冠軍了。要不要學著,來做雙料的奴才啊?”


  朱逸群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對這個江雲海說:“老爺,小人向來忠心耿耿,幫助老爺可以說是絕無二心,不知道何出此言。”


  這個時候,江雲海知道已經到了最後麵的時刻了。他就拿出手裏麵見到的所有證據仍在地上,對這個朱逸群說:“你說說,這個賬本,是不是我們江家送到你們那裏去的?”


  朱逸群看看手裏麵的賬本,上麵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然後,在這個好像不科學啊,為什麽就莫名其妙出現了自己的名字,還有自己的印鑒呢?

  他連阿明否認說:“這個不是我寫的,絕對不是我寫的。”


  江雲海早就知道,這個朱逸群會這麽說話。對於這個無賴,他是早有準備的。


  他拿出江雲海的印鑒,還有旁邊的一盒印尼,對他說:“其實你不知道,又一次,不是印了很久你都覺得沒有印油的嗎?那就是我在你的本子背後放了一個紅色的印尼紙張。我故意找了沒有印油的印泥給你。”


  “你,這個老不死的江雲海,你真是老奸巨猾啊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在背後搞這樣的小動作,你這是在騙人,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


  說著,就做出要打人的樣子。


  江雲海身邊的人,連忙上前去,拉住了這個該死的朱逸群。


  江雲海整理了一下額頭前麵的亂發,心有餘悸地說:“哎呀,好險啊,差點就被自己養的狗給咬了一口了。”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朱逸群惡狠狠地對這個江雲海吼道。


  江雲海也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從來就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也不曾說會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但是,現在,被人指著罵,其實也不是不舒服,隻不過覺得自己力挺了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好像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這個人,不僅僅他不感恩於自己,反而要這樣恩將仇報。


  所以,這個江雲海感覺也是非常淒涼的了。


  畢竟自己是真心付出過的,隻不過,卻得到如此的下場。


  他非常生氣地看著這個朱逸群,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想到,朱逸群還在惡狠狠地說:“你們給我小心一點,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江雲海看著這個朱逸群,想到如果他得不到自己精神上麵的滿足,一定會投靠對方的敵人。


  然後他就看著這個該死的朱逸群。


  朱逸群不斷地破口大罵,說什麽江家就是已經強弩之末了,自己已經跟顧家有了什麽生死之約,跟顧家有多少多少的經濟往來。


  顧家對自己有多麽多麽的好。


  可是,這個江雲海就從來不對他產生一點點的感覺。


  想了半天,江雲海隻好對手下的人搖搖頭,指著遠方,對他說:“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吧,看看他能走到哪裏去。”


  說完,就讓手下的人放下了朱逸群了。


  話說朱逸群這樣的事情敗露之後,顧家對於朱逸群的感覺已經從同情變成了單純的厭惡和防備了。


  畢竟這個朱逸群不是什麽好東西,本來他們也是想要利用他,在自己這個地方來搞笑動作。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事情敗露,而且依照江家的性格,江家是絕對對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朱逸群帶著一臉的真誠,來到顧司南的麵前,說:“老爺,老爺。”


  “我是你二大爺!”顧司南粗魯地回答到。


  “您,怎麽這麽說話呢?”朱逸群表示不能理解這個顧司南的意思,就小心地問。


  “嗬嗬,你說說,江家就是你的打大爺,難道我不是你的二大爺?”顧司南一臉邪惡,帶著一點點的調侃問道。


  “二大爺,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啊?”朱逸群明知道這個顧司南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對自己已經有很大很大的厭惡,但是還要裝作很厲害,很熱情的樣子。


  顧司南說:“既然你要做臥底,然後臥底已經暴露了,你應該知道這個臥底的命運是怎麽樣的了吧?”


  朱逸群知道,向來這些間諜要是被抓,隻有死路一條。


  要麽就是服毒自殺,要麽就是剖腹自盡。


  好像不管怎麽樣,都是如此。


  但是,顧司南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偉大的顧家,付出了汗馬功勞。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所以,他就反問了一下這個顧司南。“您,真的要我死了嗎?”


  沒有等到顧司南會話,身邊的顧家家丁剛已經前來兩匹大馬,一頭係著一個朱逸群的腳,然後就開始朝兩邊拉了。


  “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這是做什麽?”這個朱逸群很著急地問道。


  “我們做什麽,你應該知道。我們就是帶你上天堂啊。”兩邊的家丁,看看手裏的馬鞭,開始揚鞭策馬。


  “你們,你們,你們這樣也太狠毒了吧。”朱逸群氣急敗壞地問道。


  “狠毒,你不想想你自己,你當初背叛江家的時候,你豈不是更加狠毒?”


  朱逸群歎了一口氣。


  他感覺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被江家的人委屈過。不知道為什麽,要自己背叛了江家。


  或許,這個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或許,這樣做,就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報應吧。


  而今天,這個報應終於來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自己真的這麽可憐。


  “來來來,既然他這麽對我們熱情,也這麽相信我們,我們就給他來個痛快的,趕緊將他的大腿分成兩半吧,要是慢慢扯開的話,疼的會更久了。”


  說完,兩個家丁,就將兩匹馬拉大,然後朱逸群就變成了兩個朱逸群了。


  那些對人無情無義的人,到頭來也會被那些無情無義的人給拋棄。


  因為人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為了道義,生活在情義當中的。


  如果一個無情的人來找你,那麽將來一定會消失在這個無情無義的人的手中。


  這個好像是一個曆史規律。


  但是,朱逸群永遠隻能跟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


  當初自己還在老老實實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所謂工作非常可怕。


  於是,他開始朝著窗外的人去聯係。不知不覺,就跟這個顧司南搭上線了。


  其實,顧司南也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外姓的人,用自己的名義來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不過,一般的人都不敢做這樣的事情,隻有這個朱逸群的膽子相對比較大一點。


  然後,因為擔子大了,所以他就開始做壞事了。


  但是壞事是不能多做的。夜路走多了,還是要遇到鬼的。


  沒想到,竟然曝光了出來,而且還是在蕭逸軒麵前曝光了。


  換做是別的時候,他花點錢,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但是,這個是皇帝,皇帝是不能講價錢的。


  這個朱逸群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這個馬拉開,然後撕裂,忍受這樣無可奈何的疼痛,然後就看著自己的內總,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裏麵流出來。


  最後,看到兩匹馬就這樣好像各走各的一樣,自己的脖子也被扯斷了。


  不過,自己的腦袋因為是骨頭做的,一下子還拉不斷,所以就被掉在這個空中,不上不下。


  接著,一陣窒息的感覺,這個朱逸群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沒有氣上來了。


  然後眼前一黑,自己昏死在了這個無法忍受疼痛當中。


  這個是民間的車裂,跟官方的五馬分撕是不一樣的,這個叫做油炸鬼,拉油條。


  但是這樣的生活,隻有是犯了法的人才能做的。


  他倒賣私鹽,當然也是犯了法,不過這個犯法比較輕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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