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家變
第二天天一亮,蕭逸朗當做沒事兒一樣,繼續主持早朝了。
朝廷中的個個人,都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但是既然蕭逸朗都不講,誰都不敢隨便亂說話。
蕭逸朗將自己不在時候的種種事情討論一番之後,就叫了退朝了。
聽到退朝,還有想要議論這些事情的人,就再也沒有人敢哼一句話了。
他回到自己的宮中,今天的江臨安好像並沒有出來迎接自己,也沒有準備的意思。
莫非因為昨天的事情?
但是,好像昨天並沒有出現什麽事情,而且,江臨安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啊。
於是,他大搖大擺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在桌子上看看江臨安的樣子。
江臨安果然一臉怨氣地看著他,好像是千百年來的陳紅潤。
要知道,男人之間的怨恨往往是功名利祿上麵的東西,但是女人之間要是產生了仇恨,多半是因為感情上麵的糾葛。
而且,男人之間的仇恨,都是彼此分的非常清楚的,誰侵占了自己的利益,誰就要受到自己的白眼。
但是,女人之間的仇恨就不那麽明顯了。
同樣的感情之間的傷害,她可能會針對一個女人,也可能會針對一個男人。隻要她不高興,她就會針對這世界上麵的所有人。
蕭逸朗最怕就是麵對這樣的場麵了。因為好像一個女人要是無理取鬧起來的時候,就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安慰她,都是沒有用的了。
而且一個女人要是野蠻起來,也是所有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作用。
蕭逸朗傻不愣登地朝江臨安笑笑,坐在江臨安的身邊。
沒想到,江臨安頓時站起來,扭頭朝自己的房間裏麵去了。
看來蕭逸朗的事情麻煩了。
蕭逸朗又端過來一杯熱茶,放在江臨安的身邊,江臨安將熱茶推到一邊,惡狠狠地說:“拿走拿走,身上髒,我不要!”
看來還真是那種小女人之間的怨恨。蕭逸朗微微一笑:“哎呦,你怎麽說話呢?你說我髒,我哪裏髒了?就算那樣,以前的皇帝,三妻四妾的,難道他們都全身病了不成?”
江臨安一甩頭,對蕭逸朗說:“人家三妻四妾,都是明媒正娶的,當然就不髒了。你這樣,蠅營狗苟的,你說說是不是?”
世界上最難溝通的,恐怕要數這個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了。
女人總是喜歡無理取鬧的,男人就算是找到了理由,跟她說了,他還是要繼續鬧下去。
蕭逸朗裝作一個可憐的樣子,往江臨安身邊挪了挪,小聲說:“好嘛,人家都知道錯了,你就不要這樣追究下去了嘛。”
江臨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逸朗,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蕭逸朗雖然是一個鐵血男兒,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紊的。
但是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家裏麵後院著火。
隻要江臨安在家鬧騰,不管外麵的事情多麽簡單,都一點點主意都沒有了。
整整一個下午,蕭逸朗就守在這個江臨安的寢室門外,不知道應該進去,還是應該出來。
又到了晚膳的時候,已經在桌上麵擺好了。
但是,江臨安就是不願意出來。
蕭逸朗隔著門縫邀請,結果傳來殘忍的拒絕:“你特麽要去就自己去,我是不會跟你一起吃的。”
蕭逸朗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是不可能跟她和好的了,畢竟江臨安現在還是一個孕婦,孕婦是不能餓著的。
要是餓壞了,恐怕就危害兩代人了。
蕭逸朗隻好投降說:“好好好,我先吃完,你再出來行不行?”
“那得看我願不願意!”江臨安冷言冷語地回答道。
蕭逸朗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吃飯呢?不過是看到什麽就夾了一點點,隨便充饑而已了。
作為一個攝政王,自己是不能弄垮了自己的身體的。畢竟整個朝廷上上下下,都將自己當做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的主心骨。
要是沒有這樣的東西頂住,恐怕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蕭逸朗吃完飯,就躲在很遠的地方,感覺到江臨安吃完了,隻要不生氣,隻要不作踐自己的身體,蕭逸朗覺得江臨安做什麽都可以。
現在的蕭逸朗,看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了。不僅僅自己讓這個女人給搞亂了生活,還弄亂了和自己老婆之間的良好關係。
看來,這些壞女人,真是害人不淺啊。
這也難怪,為什麽說世界上很多英雄都死在了女人手上。
蕭逸朗隻能好像當初蕭逸軒編纂文選一樣,看著自己的奏折,希望奏折上麵的隻言片語,能夠讓他找到一點點的欣慰。
但是,他忘記了,蕭逸朗寫書,那是叫做編。
對著一大堆的資料,隻要動手,將那些東西抄進來,那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了。
可是,作為皇帝,一個批閱奏折的機器,就不能這樣了。
總不能抄了別人的奏折吧。
而且,奏折裏麵的內容,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不是這樣說,就是那樣講,而且講到很遠的東西,還要動腦筋。
這樣就讓這個蕭逸朗覺得非常糾結了。
蕭逸朗看著這個該死的養心殿,感覺養心兩個字都是別人弄出來騙人的。不僅僅不養心,反而還要讓人鬧心。
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工作室,自己的工作室就在這個養心殿,沒有辦法,就隻能接受這個現實了。
這個時候,蕭逸軒走了進來,對蕭逸朗說:“哥哥,你的奏折拿反了。”
原來,蕭逸朗從小就有一種過人的本領,就是可以走馬看書。
別說是斜著的,或者是倒過來的,甚至是放在天上,從眼前飄過來,蕭逸朗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本領,也就蕭逸軒知道。
蕭逸軒知道,不過是故意逗一逗這個蕭逸朗。
蕭逸朗白了蕭逸軒一眼,嗬嗬笑起來:“別鬧別鬧。你哥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正的東西看煩了,現在要看反的。”
“我看你家已經翻了一個底朝天了,你奏折還要看反的?”蕭逸軒打趣兒。
“我說你這個弟弟,給哥兒懂事一些行啵?沒看到哥哥我正在煩惱,你倒好,還來給哥哥添亂。”
蕭逸軒哈哈大笑,對蕭逸朗說:“哎,弟弟我不是來給你添亂的。你不是弄出了這樣的鬼東西嗎?然後,你呀,就想辦法,反過來,反過來,翻案就行了。”
這麽一說,好像蕭逸朗得到了一點點的啟示了。
反過來,就是說,不要這樣對她低三下四的。既然她說自己不好,自己就用所謂的不好,在她麵前裝給她看。
她說嫌棄自己髒,自己就要用那個裝作很髒,不敢觸碰聖靈的感覺,躲避著這個江臨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欲擒故縱,以逸待勞了?
蕭逸朗和蕭逸軒對視,詭異地一笑,相互都明白了。
不過,蕭逸朗對於這個該死的秀玉,心裏麵還是充滿了怨恨的。
他走到天字第一號大牢,見到裏麵坐著的秀玉,她臉上的麵具被撕下來了,就是活脫脫一個清秀的小女孩兒。
講到蕭逸朗,就好像是毒蛇見到了貓一樣,躲起來了。
蕭逸朗走上前去,揭開她的麵具,一臉嚴肅地說:“你呀你呀,你說說你,你長得好好的,為什麽沒事兒就來學做別人的翻版?”
秀玉搖搖頭,眼睛裏麵含著淚水。
每一個可恨的人,都有一點可悲的地方的。
好像這個秀玉,應該也是有可悲的地方的。
但是這個可悲的地方,好像看不出來,背後一定有人威脅過她。或者是給她很多的錢,或者是恐嚇她如果不配合的話,就要她全家的性命。
畢竟蕭逸軒就是曾經用過別人的麵具生活過一端時間的。
那時候,明明就是一個皇太子,但是卻要裝扮成為一個貴族家庭裏麵的小廝的模樣。
因為要做小廝,所有的苦力都要自己做,而且還不能說出自己名字。
最難過的是,當別人在街頭巷尾議論那個沒有戴著麵具的自己的時候, 自己還要假裝是聽不到,直愣愣地走過去。
他蹲在這個秀玉麵前,嗬嗬一笑,對秀玉說:“秀玉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以前也是要化妝成為別人,然後生活在別的地方,過著自己不喜歡的生活。可是,後來做回了自己,你看看,現在多麽逍遙自在。”
秀玉白了這個蕭逸軒一眼。冷冷地說:“你們都是王爺,當然什麽都可以。但是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好不容易他們說我帶上這個麵具,就可以成為王妃,所以,我就動心了。”
蕭逸朗對這個秀玉啐了一口,說:“小姑娘你真是糊塗啊。你可知道,如果你接受了這個使命,如果你的陰謀得逞了,你就算做了王妃,你都要戴著這個麵具過一輩子啊。”
秀玉想想,當初帶著這個麵具去生活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好像不是一個人。自己臉上的那個麵具,就好像是烏龜殼一樣,讓自己一點點的表情都不能有。稍微誇張一點點的動作,就會碰到麵具,讓自己臉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