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受戒

  相國寺裏麵,住持威嚴地站在大雄寶殿上麵。


  相國寺裏麵雕梁畫棟,說話都可以聽見回聲。


  下麵是黑壓壓的一群扶桑的俘虜。他們低頭禮拜,準備聆聽住持的教導。


  住持高聲問道:“你們可知道三寶八戒?”


  “知道!”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住持略微數了一下,這裏的人,竟然有五十六人之眾。


  為了給他們起一個體麵的名字,住持找了一首七言律詩,給他們編排字輩。


  本來寺廟隻有六十多人,這麽一來就多了好多好多的夥伴了。


  他們經過了短短的信德教育之後,就開始了真正的寺廟生活。


  住持穿著海衫還有袈裟,站在大殿中|央,宣讀了他們度牒上麵的文字。


  然後在下麵站著的眾多的弟子,穿著青衫,每個人旁邊站著一個和尚。


  住持一聲令下,他們都紛紛在下麵開始拿起剃刀,對著他們的頭輕輕地割了頭發了。


  頓時,一群的修行者馬上就出現在大雄寶殿上麵。


  然後,住持宣讀了每一個人的職業分工,有的是種菜的,有的是挑水的,有的是燒火的。


  接著旁邊的領導就帶著他們,來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麵去了。


  其實,這個出家,看上去好像非常神秘,但是實際上就和當兵差不多的。


  所謂的寺廟,除了主要的念經業務不一樣之外,跟當兵的營房基本上是一樣的。


  因為和尚也要吃飯,和尚也要睡覺,和尚也要掃地,和尚還要打掃衛生。


  他們在自己的軍營裏麵經過了這樣非常嚴格的訓練,要知道,扶桑的軍營是特別嚴厲的。很多時候,要是有一點點的不高興,說不定就會弄出人命來。


  這個寺廟裏麵,追求的並不是好像這個軍營裏麵的準確和嚴厲。他們要的更多是一種神聖的氣質。


  他們非常高興地開始在這個地方,不斷地做起當年自己在軍營裏麵做的那些事情了。


  寺廟裏麵的師傅,對這一群醒來的學員,都非常高興地高興地點點頭了。


  就這樣第一天的工作就非常完美地結束了。


  到了掌燈的時節,原來高大輝煌的寺廟現在變得非常燈光璀璨。


  特別是那個高大的浮屠塔,在這樣的燈光點綴之下,變得金光燦燦,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樣。


  他們就在餐桌上開始討論起今天的工作起來了。


  他們知道這個才是剛剛的開始。


  晚上他們要做的就是禪修了。


  所謂的禪修,好像不是完全能夠教育出來的。


  因為要是念經的話,念經起來,隻要動腦筋,跟著師傅說的話,不斷重複,記在腦海裏麵就可以了。


  但是,這個禪修,是要自己冥思苦想的。


  如果自己不會想象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死屍了。


  他們按照師傅說的那些禪修的想法,坐在自己的禪凳上麵,他們開始不斷地念誦經文,進入了師傅說過的境界。


  然後,這個境界就變成非常非常高級的境界了。


  不過,有的學員不小心又睡著了。


  有的人就對他們提了建議,他們就坐在那個地方,非常老實地做了所謂的禪修了。


  禪修過後,有的人開始在整個夜晚觀看這個寺廟的壯觀景象了。


  一般看來,好多人都其實很寂寞。


  他們一直覺得,所謂寺廟,就是能夠嚐遍人間疾苦的地方。


  小小的圍牆,矮矮的房子,就好像是一個非常唯美的宮殿。


  他們剛剛在蕭賾的宮殿裏麵出來沒有多少天,他們知道這個宮殿其實還是非常非常華麗的。


  那個宮殿,是金碧輝煌,上麵一張黃金的空桌椅。


  但是,到了三寶殿,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三寶殿,留著的竟然是全是黃金的佛像。


  這個佛像不僅僅是泥金的,而是貼金的。


  佛像上麵的衣服,都是用黃金的金箔,加上非常華麗的油漆製作而成的。


  還有這個寺廟裏麵的道路,還有那些長廊,簡直就是一個高尚的藝術品。


  其實,出家的修行,有的時候也是要講品味,有的時候是要說很多很多所謂的講究的。


  好像一本書的經文,可以是黑白的印刷,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插圖。


  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寺廟裏麵也不是那麽簡單的生活。


  寺廟裏麵也要過非常複雜的生活,也跟一個社會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分工,還有和社會上麵一樣的不同的職業。


  至於在地位上麵,也有什麽住持,方丈,還有大和尚之類的分工。


  每個人好像都在過著不同的生活。


  看來,人永遠都是一個社會化的生物,就算是一個雲遊的和尚,也需要到處去化緣。到處化緣,也要跟人們交流。


  不管怎麽樣,人們都是不能離開這個社會的。


  就算是在外麵的生活裏麵,也應該度過好像是社會一樣的生活了。


  看著看著,就感覺已經夜深了。


  對於當兵的人,好像修行跟當兵都是一直相對的。


  特別是出家修行的人,覺得那些當兵的人,就好像是那些亂七八糟的。


  因為在和尚當中流傳著一條借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句話用來形容當兵的人,特別是這一群扶桑的士兵來說,就是非常實際的了。


  因為扶桑的士兵每個人都帶著屠刀,好像他們一旦當上了這士兵,就成為了一次性的用品了。


  因為要是戰勝的話,就是要將敵人砍死,要是失敗的話,就要用武士刀將自己砍死。


  好像不是殺你,就是殺我。


  他們的身份,不僅僅是手裏麵拿著屠刀的士兵,還有的人,從根本上麵來說,就是一把屠刀。


  他們說什麽立地成佛,還有放下屠刀,但是從根本上麵來說,好像是不存在的。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成佛。


  要是成佛的話,他們也不用來這裏當和尚了。


  所以,他們現在沒有成佛,就可以說是還沒有放下屠刀。


  要是屠刀都沒有放下的話,那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了。


  他們遇到這樣危險的事情,心裏麵都非常難過。


  但是,這個又是皇帝親自介紹的人,誰都沒有辦法駁回這樣的麵子。


  不過,一個晚上,好像沒有聽到他們在練武的樣子,第二天,他們就安靜下來了。


  第二天天剛亮,蕭賾的使者積極瓦就帶著蕭賾的聖旨來到了相國寺了。


  整個寺廟的人,看到是積極瓦大駕光臨,全部都跑到山門前來迎接了。


  他們見到這樣的東西,紛紛走過來,給積極瓦行禮。


  積極瓦徑直走到這一群剛剛入職的和尚當中去,和尚們見到是王爺,就非常高興地匯報了自己生活的情況。


  “你們昨天還習慣嗎?”積極瓦問道。


  “很好。我們都過得很好很好,這裏麵的工作,就好像是當年我們在部隊裏麵來來去去一樣。”


  按個懂得中國話的翻譯說。


  “如此就最好了,那麽,這裏的東西,你們最喜歡的是什麽。最不習慣的是什麽啊?”


  那個翻譯皺皺眉頭,對積極瓦說:“這個,本來我們是什麽都懂得的,但是突然跑出來一個禪修,我們就感覺有點蒙圈了。”


  說著說著,心裏麵就開始冒出很多的東西了。


  積極瓦知道所謂的禪修,是一個隻可以意會不可以言傳的。禪修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講究以心傳心。


  所以,禪宗向來都是不立文字,沒有經典。


  想要真正修出來,好像就隻能通過幾十年的努力。


  但是,他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幾十天都談不上,怎麽可能想到幾十年才能弄到這樣的東西呢?


  積極瓦隻能微微一笑,對這個扶桑的俘虜說:“我想你就是這樣做,就是很對很對的了。”


  這個時候,住持也走出來跟這個積極瓦打招呼了。


  積極瓦跟住持說,這些俘虜,可以說是外國的有人,他們雖然地位不是很高,但是畢竟還是從外國來的。


  漂洋過海,經過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且走過這麽漫長的道路,他們也算是非常有生活經曆的人。


  這樣的生活經曆,對於他們來說,可以給寺廟裏麵的人大開眼界。


  所以,這些和尚,不能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出過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對從外麵來的人加以排斥。


  甚至以自己目光短淺,當做就是一個純潔的標誌。


  這樣的工作是, 很不好的。因為要是跟別人交往,就應該要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心態。如果一個人,很好的心態都沒有,處處都以自己的標準為標準,以自己的中心為中心。好像全世界都要圍繞自己來轉的話,這樣的人,恐怕是很難很難才能在社會上立足的。


  想著想著,這個積極瓦也就大概明白身邊的這些和尚們,還有方丈住持心裏麵所想的事情了。


  方丈還有積極瓦在房間裏麵慢慢地喝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茶,一邊不斷地喝茶,一邊不斷地看身邊的禮物。


  這個好像忘記了時間,還有忘記了自己在外麵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現在,積極瓦終於知道,原來出家人,也是可以很有情調的。要是沒有情調,那麽那不叫出家人,而是叫一個非常枯燥單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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