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難產
江臨安坐在自己床上,看著一本自己最喜歡的書。
那時候,最流行的就是一種詩詞歌賦。所謂的賦,就是非常非常優秀的作品。本來很短的幾個字,他們就要寫得長長的一段。
但是,江臨安喜歡看的,並不是這樣的詩歌或者是賦,而是非常清新平靜的。
所謂,就是一些神鬼故事,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奇遇記,曆險記之類的東西。
看得多了,她就開始入迷了。
入迷地看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好像打仗一樣,亂成了一團。
又是聽到有人撞到了人,或者是東西撞到了東西,落在了滿地都是。
還有的人吵嚷著說:“你們是不是殺了,怎麽不去報告驚鴻王妃啊?”
江臨安既然聽到有人這樣講,就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跟自己有關係了。
然後,她就在房間裏麵等著這些人過來了。
果然,自己坐了一下子,外麵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
江臨安把手裏麵的書合上,皺著眉頭對進來的太監說:“呸呸呸,你會不會說話,明明是你不好了,來找我,怎麽說本宮不好了呢?”
太監看到這個時候,江臨安還有心思開玩笑,連忙拍打自己的嘴巴,說,“對不起,對不起,不是王妃您不好了,是小人不好了小人不好了。”
說著,就好像抽陀螺一樣,不斷抽打自己的耳刮子。江臨安看到很生氣,有有點想笑。
這個小太監實在太可愛了,但是可惜的是,年紀輕輕,就做了這樣的官職,也不能好像別的孩子一樣,做很好的家族傳承了。
想到這裏,心裏麵就有點漸漸失落起來了。
不過她還是非常高興地看著這個小太監,叫他起來,說:“你快說說,你怎麽不好了,本宮需要怎麽樣來幫助你?”
小太監就屁顛屁顛地對江臨安說:“長公主,長公主她,現在要生了,好像很多人都忙得不之所錯,所就。”
江臨安算算日子,好像一下子就過去了大半年了。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沒想到這皇宮就在地上,有的時候,這裏麵過了一天,就好像是外麵過了一年一樣。
她走到梅雪宮裏麵,看到裏裏外外站滿了人。
那些太醫院的太醫,為了能夠更好照顧病人,都換上了白色絲綢的衣服。
來來去去,就好像是一群天使。
至於宮裏麵的人,還穿著宮裏麵非常鮮豔的禮服,一白一紅,這樣好像很淩亂的樣子。
他們就來來回回地在這個宮門兩側來來去去。
見到江臨安,就好像見到救星一樣,走過來問道:“王妃大人,現在你來就太好了。沒有你的指揮,我們都亂成一團了。”
江臨安看看當下的情況,發現好像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之前不過因為自己主持了這麽一場葬禮,然後讓人覺得自己好像非常能幹一樣。
但是現在,好像並不是什麽婚喪嫁娶之類的事情, 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於是,江臨安笑著說:“怎麽回事呢,我又不會生孩子,你們說叫我來做什麽?”
大家對上次劉貴妃的葬禮上那種鎮定和厲害的安排,感到非常滿意了。
現在就希望能夠好像上次一樣,能夠給那些看病的,還有那些沒有生病的,做一點點的好事情。
江臨安點點頭,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將令牌交給了皇後了。
但是,令牌不過是一個梗,現在個個人都願意聽她的,就表示自己的聲望已經很高很高了。
既然自己的聲望這麽高這麽高,就不用什麽令牌也是眾望所歸了
她看看這裏麵來來去去的人,知道大家好像都是為了想要幫助長公主才會亂成一團的。
這並不是大家退位,沒有責任心,而是大家的責任心太強了,都想著要全權代理這樣的事情,所以就大家都分不清自己的工作,什麽事情都搶著去做,這樣子,就因為幾個人做同樣的一件事,所以就會幾個人擠在一起。
幾個人擠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辦法,就會打爛東西,或者是相互不知所措,就非常亂了。
所以,要分工合作,最重要的,不是說他們要怎麽樣的責任,知道自己做什麽,而是要知道他們不應該做什麽,可以不用做什麽。
於是,江臨安就將他們需要做的,還有不需要做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他們好像馬上就被劃定了軌跡一樣,再也不會擔心碰撞了。
隻見這個蕭逸雪非常痛苦地靠在自己的床上麵,嘴裏不斷地呼吸,然後嘴唇蒼白,眼睛裏麵沒有精神。
江臨安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說:“姐姐,不要難過。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妹妹都陪著你。”
蕭逸雪感覺自己的下麵非常疼痛,好像刀割 一樣,一種燉燉的疼痛。
但是,好像有了江臨安的在旁邊鼓勵,她好像又變得非常舒服了。
所以,就不能不相信,這個江臨安是有一點點魔力的。
江臨安的魔力,不僅僅表現在這個管理的能力上,雖然自己不會給人看病,但好像在精神上麵,可以給病人一點點的安慰。
所以,這個江臨安就非常高興了。
太醫走過來,因為畢竟蕭逸雪是女人,而且那個時候,做太醫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因為那個時候是一個男權的世界。所以,太醫對於很多的東西,都隻能回避。
宮裏麵就有很多很多的宮女,學會了接生的辦法。一邊聽著這個太醫的講述,一邊就自己在後麵接生。
不過,因為宮裏麵的枝葉本來就很稀疏,加上後來貴妃走的早,都沒有生育。那些會接生的宮女都不在了。
所以,這些宮女,隻能現學現賣了。
好多好多的人,圍在這個蕭逸雪的麵前,蕭逸雪感覺自己的孩子好像已經出來了,按理說,東西從裏麵出來,應該是很舒服的事情。
但是那麽大一個孩子,從自己的身體裏麵出來,恐怕就不那麽舒服了。
她就好像殺豬一樣尖叫,哭號。
感覺整個皇宮裏麵都已經是一片的嚎啕大哭了。
不過,現在蕭逸雪就完全不一樣了。
積極瓦剛剛下了早朝回來,走過整個宮殿裏麵。聽到這樣的聲音。
積極瓦雖然沒有當過爸爸,但是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他就對於這個事情,大概也就猜到一二了。
他聽到蕭逸雪不斷地哭喊,知道這個事情,恐怕是到了要出生的時候了。既然要出生了,那就是非常高興的事情了。
於是他就非常興衝衝地朝著這個房間裏麵跑。
但是,剛剛走進了門檻,就被宮女攔住了。
宮女對積極瓦說:“駙馬大人,這裏是產房,不吉利,你不能進去。”
積極瓦很生氣地說:“怎麽會是不吉利,難道生孩子就是不吉利的嗎?難道你們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就不吉利了嗎?”
宮女被積極瓦這麽一質問,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這樣的說法,是自古流傳下來的。所有的中原人,都知道這樣的一個禁忌。
特別是對男人來說,產房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的,就算要看孩子,抱孩子,都要等那些產婆給報出來的。
所以,他們就隻能在外麵看著了。
看著看著的時候,裏麵就傳來了哇哇哇的哭聲了。
那個哭聲非常尖銳,甚至有點刺耳,感覺就是那種男孩子的聲音。
於是,宮女就抱著一個小娃娃出來,對著積極瓦說:“恭喜駙馬爺,生了,出來了。是一個阿哥”
積極瓦看到這個嬰兒,滿臉都是血的,好像很可怕的樣子,但是小小的,卻又很可愛。
眉眼之間,好像跟自己有著很多很多的相同之處。
這就是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當爹的感覺跟當媽媽的感覺是不太一樣的。當媽媽的感覺,是一種漫長的,延續的感覺。
因為十月懷胎,是非常辛苦,而且時時刻刻都要注意保護自己府中的胎兒。
但是當爹就不一樣了。作為當爹的樣子,畢竟當爹的不能懷孕,不能切身感覺到孩子在自己神裏麵的感覺。
所以,就隻能通過觀察還有期盼了。
他們隻能通過愛護自己的老婆來愛護自己的孩子。
觀看自己的老婆來觀看自己的孩子。
可以說,當媽媽的過程,就是自己感覺孩子在肚子裏麵長大的過程。
但是當爸爸的過程,就不完全是感覺孩子在肚子裏麵長大的過程,而是一種期盼的過程,一種等待的過程,一種在不斷地觀察,不斷地體會,不斷地詢問的過程。
這樣的過程雖然有點漫長,但是卻又是非常感動的。
就是這樣的過程,因為不是長在自己身上,沒有這樣那樣的強迫,所以就不會產生這麽多的硬邦邦的感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全部都是出於自願。
越是這樣的需要自願的感情,就越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愛對方。
積極瓦在這個方麵,可以說是感情專家,是模範丈夫,是典型的爸爸。
沒有他這麽關心自己的孩子,就不會有現在美好的生活。
不僅僅如此,就算抱著孩子了,他最關心的還是蕭逸雪的安全。
但是宮女又在這裏,將他重重圍住了,對他說:“駙馬大爺,這裏是產房,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
積極瓦也生氣了,就對宮女說:“不能進去,你們就快點給我弄出來吧!”
說完,就徹底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