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命案
“感謝各位老爺百忙之中來我們華欣坊。今年我宣布,花魁的得主是……”華欣樓的媽媽得意洋洋地站在畫舫上麵,眉飛色舞地拿著彩色的信箋。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也知道那是對她有利的內容,所以讀起來覺得字字稱心如意。
“夏封!”媽媽說道,她知道,這名字,一定會引起驚爆的反應。果然如此。
“愚——”下麵傳來一陣噓聲。
這是顧家花錢買下來的花魁。花錢花錢,就是為了所謂的花魁。不花錢怎麽可能弄出一個花魁出來?
顧司南作為最大的押注者,站起來說:“看來我的眼光真是與時俱進啊。這個夏封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贏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評!”
說完,就看著台下的人,不斷地鼓掌起來。
誰都知道,夏封要是被評為花魁,那就真的是天啦嚕的事情了。因為這樣的人,別說是花魁的了就算是選醜第一名,都毫不為過。
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重金之下,什麽樣的評委都會被人收買。
正在一陣唏噓聲裏麵,媽媽又開始著急地呼喚,不見了夏封的身影。
“夏封,夏封!”
“唉,真是晦氣,連個名字都是下風,你說甘拜下風了,還能唱曲兒,還能跳舞嗎?這樣的名字,別說是花魁,就算是天仙我都不要!”
“唉,有本事你選你喜歡的,我們就沒錢,投給誰都是白搭你知道吧!”
台下的看客們,紛紛對著這個所謂的花魁議論起來。
“夏封,夏封,上來領獎了!”
早有幾個比較聰明的助手,到後|台和雅座當中,到處尋找夏封的身影。
突然撲通一聲,隻見一個身材粗壯,衣衫精致的女人,跌落到了水裏麵,然後水裏飄起一陣重重的泡沫,連忙有幾個水手跳入河裏,將她撈了上來。
“媽媽,是夏封。”一個水手誠惶誠恐地說。
“什麽,夏封?你們趕緊救人啊?”媽媽對他們吼道。
但是,夏封已經身體僵硬,臉上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死灰一般。
“夏封,夏封啊。你不是一直都渴望奪得花魁嗎?現在奪得花魁了,怎麽你就睡去了,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華欣樓的媽媽,看到這個夏封身體僵硬,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要知道,一個花魁對酒樓意味著什麽,也就知道,失去了花魁對酒樓來說失去了什麽。
顧司南也感到非常驚訝,走到夏封的屍體旁邊,拍了一下她的臉蛋,竟然發現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作為男人,還是有冷靜的一麵的。他小心翼翼地對媽媽說:“事已如此,難過也是突然,不如我們就好好地整理一下遺容,也讓花魁入土為安吧!”
“真是晦氣,竟然弄了一個死人回來!”
“我都說了,這樣的花魁,是不長命的!”
台下又傳來了紛紛的議論聲。
但是夏封的身體,越來越冷,被幾個仵作佬抬走了。
這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這些歌姬網年來,經常被暗殺或者是搶劫之類的,之前也是有的。
畢竟歌姬經常出入於權貴之間,難免得罪這樣或者那樣的人。
既然得罪了權貴,也就不可能會被評為花魁的了。
好像夏封這樣的人,剛剛評為了花魁,就一命嗚呼,這樣的事情是比較少見的。
那麽,今年的花魁到底花落誰家?
順延給第二名的花無常,還是就就此打住?還是說重新遴選花魁?
對於華欣樓的媽媽來說,這樣的選擇,自己隻能回避。
畢竟那是自己家裏麵的人,然後出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第二名的花無常,雖然很想要這個名號,可這個花魁畢竟之前是一個死人的。要是活人頂上了死人的名號,這樣恐怕有很多很多的不吉利吧。
想著想著,顧德全還有江臨花就來到了這個花艇上麵了。
江臨花得意洋洋地走到華欣樓的媽媽麵前,說:“恭喜華欣樓的夏封姑娘係的花魁。”
顯然這個是顧司南之前準備好告訴她這麽做的。
可是,顧司南也沒有先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況且現在也沒有時間告訴了江臨花。
見到江臨花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樣子,顧司南一臉尷尬,看著江臨花,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江臨花隻見到一群人來來往往的,好像一陣慌亂的樣子。
沒想到,竟然是……
“我知道這是誰幹的。”江臨花義憤填膺地說。
“花兒,這人命關天的可不能瞎猜,要是亂說出了問題,恐怕你我都擔當不起啊。”顧司南勸道。
江臨花信誓旦旦地說:“我知道,就是昨天,我姐姐江臨安跟她有過爭執,一定是我姐姐。”
顧司南笑道:“花兒你真是大公無私啊,自己的姐姐都可以隨便懷疑。你也不想想,這個東西,做什麽都需要證據的。沒有證據,什麽都是白搭。”
華欣樓的媽媽,雖然知道這個夏封的死,是對自己最大的損失。但是她也不願意就這麽攬事上身,還不如就當作沒有事情一樣,忙對江臨花說:“我看就讓逝者安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她和令姐發生口角,這話沒錯。可是發生口角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能人人都成為懷疑的對象啊。”
說著,就一個人躲到房間裏麵了。
花魁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往年的花魁,不過是能夠在這裏多唱幾曲,然後給人跳舞。
最多不過是多得一點點的賞錢。現在沒有了花魁,就好像回到了平常的日子。
畢竟花魁出現,不過是熱鬧幾天。然後你方唱罷我登場,之後就歸於平靜了。
這個夏封,本來就連普通的江南女子都比不上,所以,也談不上是什麽花魁不花魁的了。
倒是江臨花,覺得是報複姐姐的時候到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去查案,或許查案有功的話,說不定就能夠入朝為官。
自從嫁給了顧德全,她就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得到了限製。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她就是這樣嫁錯郎了。
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那麽著急,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了這個顧德全,顧德全是已經跟江臨安訂了親的了。
結果自己不僅僅要搶了姐姐的未婚夫,現在姐姐展翅高飛了。
自己隻能守著這樣的枯枝敗葉,慢慢哭泣了。
江臨安非常懊惱,但是懊惱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覺得隻能自己靠自己,靠自己用自己的智慧,不斷衝上前去,去找自己的一個安身之處。
既然自己要成功,就要身邊的人有所犧牲。
這個犧牲品,想當然就應該是江臨安莫屬了。
江臨安反正在這個江臨花的眼裏,就不過是一個傻子,一個都比。不管現在怎麽樣,反正當初是自己做什麽她都聽的。
現在的江臨花,想到這樣的事情,心裏麵還是樂滋滋的。
顧德全看到江臨花現在,滿臉都在旋轉的樣子,好像不知道在思考什麽東西。
但是憑借她平時的經驗,這個江臨花是不會做什麽好事情的。
他就對江臨花說:“聽說王爺最近微服私訪,來到我們臨安城裏麵,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去找王爺商議商議,你說說,這城中的花魁,竟然遭此毒手,以後誰還敢做花魁了?”
顧司南聽到,走到顧德全麵前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這樣的事情,我們說都不敢說,你倒好,說什麽為了我們的花魁著想。難道你是要讓皇帝也來飲酒作樂,讓皇帝也來不務正業 嗎?”
這麽一說,就弄得顧德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畢竟顧德全還是年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被這麽一指點,就更加顯露出他對人情世故的那種生疏。
看著身邊的人不斷地將夏封的東西帶走,好像感覺一個生命就這麽遠去了。
不知道夏封在天之靈能不能看到,這個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好,到處為自己出頭的人,不過是一個想要利用自己搞事情的人。
她為她搞了事情,就再也不回頭了,現在看到她死了,不僅僅不會利用她再來搞事情了,反而就好像不用的東西,就隨隨便便將她仍在了一邊了。
這恐怕就是人情冷暖吧。
不過好像這個夏封之前也是這樣做人的。她覺得人與人之間,不過就是冷冰冰,直接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要是這樣的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都沒有了,兩個人也就成了陌生人了。
魔神人之間哪裏談什麽信任哪裏談什麽交情?
就號線過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死人被活人抬著,在活人麵前走過。
活人對死人一點點的印象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不過覺得死人經過自己的麵前,有這麽一點點的晦氣。
帶著這樣的晦氣,然後就會對死人咒罵幾句。
死人看活人說得太難聽,就扔下一點點的買路錢。
既然顧司南都說不要再查這樣的案件了,這件事情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這夏封,恐怕也就是因為沒有福氣承擔花魁這樣的稱號,所以莫名其妙就死了吧。
不過,江臨花倒是有了別的目標,她一定要在王爺麵前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