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花魁
經過一番的討論之後,江臨安知道,這次的臨安之行,雖然沒有得到完全的勝利,但是也離那一天相差不遠的了。
雖然那個周興嗣沒有馬上答應蕭逸軒的請求,但是也沒有完全拒絕。他說的意思是,現在要好好地準備一下自己的《千字文》。
按理說,當初來拜訪周興嗣,也沒有完全決定就要找他來做這樣的老師,不過是想要他手裏麵的千字文。
奈何這個千字文,因為實在太難寫出來了,所以就隻能擱置下來。
如今,餓不僅僅答應完成《千字文》,並且還說願意跟隨這個蕭逸軒到皇宮裏麵去。
這豈不是皆大歡喜?
想著想著,江臨安竟然有點飄飄然起來了。
積極瓦也覺得這次辦成了大事,應該好好慶祝慶祝。
可是,這江家烏天黑地的,又有江雲海,還有朱逸群。要是自己在江家玩得太過瘋癲,到時候朱逸群抓住自己的把柄,到江雲海麵前告狀,或者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恐怕對誰都不好了。
於是,積極瓦就想到,幹脆就不要在家中狂歡了。
他常聽人說,這臨安的夜景是非常美好的。不僅僅車如流水馬如龍,還有岸上的燈火映照在河麵上,就好像是上上下下兩層非常明亮的邊界。
這樣的場麵,在夜郎是見不到的。
因為隻有江南才是水鄉,隻有水鄉,才能見到水鄉的色彩。
所以,積極瓦就想到一定要到一個美麗的地方去看看,否則就白做了這個地方的駙馬了。
要知道,一旦回宮了,自己作為駙馬就不能隨便到處亂走了。
不能隨便到處亂走了,就等於說是一個人變成了小公主,或者是王妃這樣的身份了。
弄得好像坐牢一樣。
如果不趁此機會,在外麵好好玩耍一番,那麽就真的這個臨安之行就算是白來了。
所以,積極瓦就帶著蕭逸軒一起到了外麵去了。
走出了江府大概一裏路,就到了臨安的縣城中心了。
臨安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地方,積極瓦到了這個地方,才知道什麽叫做不夜城。
不夜城當然不是說晚上的月亮比白天的還要亮,看上去就好像沒有黑夜一樣。而是說,這晚上的城市,燈火璀璨,看上去就好像白天一樣。
在夜郎,晚上也是有很多燈火的。
但是因為蠟燭很貴,油燈也很貴,所以人們用的燈都是淡淡的,隻要能在晚上見到影子,那就算是不錯的了。
就連是高大輝煌的皇宮,也是如此。因為對於皇宮來說,雖然皇宮不差錢,蠟燭和燈油有的是,但是皇宮畢竟是夜郎人的皇宮啊。
很多夜郎人晚上到這個皇宮裏麵辦事,因為看到這樣那樣的光芒,反而不適應了。
因為對於夜郎人來說,他們白天就是白天,晚上就是晚上。
如果白天弄得好像晚上一樣灰暗,那自然是非常晦氣的事情,很多人對這樣的事情都感覺到非常難過。
但是如果晚上,本來是隻有熒熒之光的,但是突然被手下的人弄成是如此金碧輝煌,那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妖魔鬼怪的境界了。
所以,積極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明亮的燈火。
跟白天的不一樣,白天的光亮,是從房屋外麵射進來的,那是金燦燦的太陽光,充滿了溫暖,還有一種要照亮整個大地的感覺。
但是晚上的燈光就完全不一樣的。全部都是從這些地方的窗戶門口出來的。
可以說,遠遠望去,就見不到那些牆壁的顏色。
牆壁是黑色的,但是牆壁上麵的那些燈光,卻是五彩繽紛,金碧輝煌的。
積極瓦看到那樣的環境,感覺好像走進了天堂,看到的五彩繽紛的色彩,一點人間燈火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好像是非常神聖的天上的星光。
水麵是的船,也是如此,有的人還在船舷上麵擺滿了亮晶晶的燈光,那些燈光映照在河麵上,變出非常精致明亮的影子。
“這就是所謂的山外青山樓外樓嗎?”積極瓦忍不住想到人們談論西湖還有這個臨安夜色的詩詞。
“正是,正是,還有說什麽西湖歌舞幾時休。”
你聽到這麽晚了,每個人都不想睡覺,都在這裏夜夜笙歌,也就可以想到我們臨安是多麽的熱鬧非凡啊。
“正是,正是。”蕭逸軒和蕭逸朗應和道。
說著,就走上了一隻小船。
原來,這正好是中元節前的一個七月初一。
這一天,是臨安城裏麵遴選花魁的日子。
所有的酒樓,都找到自己最得意的歌舞小姐,來競選這一年一度的花魁。
要是選上,他們將成為最高價的歌姬。
既然是選花魁,就全部的人都應該有機會,哪怕是觀眾,都應該是全部臨安的居民都有機會。
所以,這選魁的船,雖然是在湖麵中心,但是因為那是全城的人都能參加的,周圍有很多很多的小船,好像眾星拱月一樣,圍繞在這樣上麵。
幾個人上了船,船夫笑道:“幾位公子果然風雅過人,可是來看我們臨安的選魁活動?”
對此,積極瓦當然是一無所知,但是他知道如果說自己一無所知的話,旁人就會笑話自己孤陋寡聞。於是就笑著說:“是是,看看,看看!”
江臨安白了這個積極瓦一眼。
雖然選魁在很多人看來是風雅之事,但是對於蕭逸軒這樣的文化人,那就是非常粗鄙的事情了。因為選魁就是無聊的選美。
甚至連所謂的選美都談不上,他們不看姑娘的才藝,也不看姑娘的姿色,基本山個就是誰給的錢多,哪個姑娘就可以成為所謂的花魁。
而且,因為給的錢多,她們媽媽收到的錢也多。
當然,能夠舉辦選魁這樣事情的城市,都是很大很多人的城市。
要是在夜郎,就算有再多人想要弄這樣的事情,也就一家旅館,怎麽樣都弄不出來的。
所以,積極瓦對此充滿了好奇。
船夫見到他們都是一家人,就笑著說:“幾位公子可以包我們的船,然後我就不再拉客了,這樣對你來說就會更加安靜,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可以多賺一點。”
江臨安從懷裏掏出三兩白銀,放在這個船夫手中。
船夫掂量了一下,連忙退回去二兩,說“哎喲,這個公子,這麽多的錢我們不能收啊,一兩,一兩就夠了,一兩就夠了。”
江臨安看看這個船夫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麵頓時生出一點點的鄙夷之情。
好像這樣的老實人見多了,但是老師到有點狼狽,就比較少見了。
畢竟大多數人,都是大大方方的,沒有見過好像這樣的船夫的。
不過,遇到老實人,總比遇到騙子要好啊。
江臨安暗暗歡喜,自己男裝的打扮竟然沒有被人看出來,而且還信誓旦旦地叫自己公子。
看來,自己還是很適合做公子的。
特別是在張小婉麵前,不僅僅自己是一個公子,還是一個非常恩愛的相公。
估計這樣的女相公,古往今來,都是絕無僅有的吧。
想著想著,江臨安心裏就高興極了。
剛好遇到了華欣樓的夏風箏。
那個夏風箏在所有的歌姬當中,可以說是一個意外的存在。因為她五大三粗的,聲音也是特別難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樣難聽的聲音,竟然讓她成為了華欣的頭牌。
江臨安小時候就聽說過,世界上最難看的東施之一,就是那個夏封。她不僅僅長得難看,脾氣還要很不好。
她很不好的脾氣,經常就因為一點點的銀兩就跟城裏麵的人打架起來了。
打起來不要緊,因為這裏畢竟是酒店,酒店都是女人多。女人打不過,也不好意思叫男人來。
所以,那些女人,就隻能讓著她,敢怒不敢言了。
夏封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去參加這樣那樣的唱戲的,否則在這個華欣樓就隻能賠本。
但是因為她樣子醜,不能唱花旦,也不能唱小生,就隻能唱老生了。
老生就有一個毛斌個,就是老生常談。
基本上,是一部戲到了沒有什麽看點的時候,就會將老生請出來,做老生常談了。
現在因為時間很晚了,真正的風|流雅士都已經回家歇息了,但是還有一些粗野村夫,還有一些無聊的人,晚上喜歡到這裏附庸風雅,酒店也不好推辭太多這樣的人,所以就隻能隨便打發一個老生出來。
蕭逸軒和蕭逸朗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隻有積極瓦不知道,畢竟他是外國人。他看到人們都在看這個人,而且他不是很懂得戲文,很認真地聽。
但是聽了三四句之後,發現後麵的跟前麵的說的好像都是同樣的意思,這不是在忽悠人嗎?
想著這花魁難道就是這麽好當的?怎麽莫名其妙就除了花魁出來了?
難道還是自己弄錯了,自己看到一個假的花魁?
積極瓦這下徹底醉了,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感覺也不好隨便問別人。畢竟這樣的事情,要是問了,就等於將自己的見識給暴露了。
要是暴露了,自己就沒有臉見人了。
所以他就忍著,就像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