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科舉
積極瓦的一席話,頓時起了蕭逸軒的靈感。
人才縱然再多,畢竟也都是蕭賾手下的臣民。普天之下,莫非黃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說是為了國家為了江山社稷萬年考慮。但是萬年之後誰還自己的誰?不過現在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標準。
他就是蕭賾。
隻要蕭賾說是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隻要蕭賾說不是,那就怎麽也不是。
那些什麽律法什麽規定,全部都是蕭賾一個人定下來的。那些還沒有律法的規定,想要得到合法的地位,都需要經過蕭賾的肯定。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應該怎麽做,隻要問過蕭賾,雖然沒有法律,但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隻不過了,這樣的事情,心中默許或許還可以心照不宣。但是要是說出來,就有點不登大雅之堂了。
蕭逸軒狡黠地指著積極瓦的腦殼,笑著說:“看來積極瓦兄弟你也不過如此啊。”
積極瓦輕描淡寫的說:“這個不是你們大梁人說的‘隨波逐流’嗎?弄得好像隻有我才敢這麽說的一樣。”
蕭逸軒連夜就起草了一個招賢納士的策劃書,裏麵說得冠冕堂皇。
說科舉取士,是國家的大事。國家大事,不可以沒有一個國家的智慧。國家的智慧在國家的首腦。國家的首腦,就是國家的元首。
所以,科舉製度應該經過蕭賾的思考。
他揣摩蕭賾的心意,選擇了幾十名蕭賾重視的人才,又選擇了幾十名蕭賾正在考核的人才,最後列出一些自己都不認識的所謂人才。
這樣,蕭賾就可以麵對很多很多的人才進行所謂的考核了。
如果隻選擇蕭賾喜歡的人,那樣自然看上去就是拍馬屁。
要是貿貿然選擇了蕭賾不喜歡的人,蕭賾一定會怪自己不懂得用人之道。
現在,魚龍混雜,將蕭賾喜歡的,還有蕭賾不喜歡的混合在一起。蕭賾自然會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剩下的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自己不喜歡,或者是已經滿人了。
積極瓦看著蕭逸軒興高采烈拿著蕭賾勾選的科舉名單回來的時候,哈哈大笑說:“此乃聖上旨意也。”
蕭逸軒冷冷地回答道:“你就算了吧,要是你做了皇帝,你絕對絕對是一個昏君!”
積極瓦撇撇嘴。自己在夜郎做了那麽多年的王爺,也不過是被人當作這樣的明君。
要是隨隨便便就成了昏君,恐怕也不是這麽隨便的。
當然,要是仔細思考起來,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就憑自己這樣的生活,還有自己這樣的生存方式,的確有點昏庸。
可是,這個世界上,太陽底下是必然生長出陰影來的。
要是一個太陽下麵沒有陰影,反而那是一個昏暗的太陽。
積極瓦已經在夜郎混到這樣外圓內方,對於別人的看法,還有那些貶低,是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了。
所以,他可以為所欲為,也不用在乎現在身邊這些人對自己的眼光了。
沒想到,這樣的辦法不僅僅讓蕭賾龍顏大悅,而且還大為讚賞,不僅僅褒獎了蕭逸軒,就連蕭逸朗也是大為褒獎。
蕭賾本來想要再給蕭逸朗再賜一個妃子的,但是蕭逸朗冒死勸諫,才改成了建立一座禦花園,可以跟自己的相比。
不過蕭逸朗隻能婉言拒絕了。
就在禦花園準備在東宮動工的時候,蕭逸德又開始搞事情了。
本來剛剛開挖的工地上麵,工人們正準備在準備給那個石基培土。
沒想到,突然這石基後麵就出現了一個人影兒。
工匠們連忙停下手裏麵的夥計,走到石碑麵前看個究竟。
沒想到,看到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正在哭泣的蕭逸德。
“王爺您這是鬧哪樣,求你快出來吧。”工人們連忙走到蕭逸德麵前,跪在地上,對他說道。
“你們別叫我王爺,我叫你們爺爺!”蕭逸德神經錯亂地叫起來。
“哎喲,你叫我們爺爺,我們就要掉腦袋了,快快快,王爺您有什麽吩咐趕緊說出來,不要讓我們做奴才的難做才是。”
那些奴才,紛紛跪在地上,好像是見到了閻王爺,或者是見到生死判官一樣,都怕這個蕭逸德說出什麽對自己不利的話,要是讓蕭賾聽了去,恐怕自己就真的沒命了。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你們不可以這樣懲罰劉貴妃,你們把劉貴妃廢除了,你就跟著把我也給廢了吧!”
蕭逸德斬釘截鐵地說。
啊?
劉貴妃被廢除的事情,已經過了五天了。
因為劉貴妃在宮裏麵飛揚跋扈,而且臭名昭著,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會給劉貴妃求情的。
現在過了一段時間了,沒想到竟然有人求情了,但是劉貴妃早已經遣送原籍,沒有了任何的官爵還有待遇了。
所以,突然一個王爺出來,給她請命,這讓這些宮人們覺得非常突然。
宮裏麵的人連忙對蕭逸德說:“王爺,這麽大的事情,你應該跟皇上說,您這樣到我們麵前,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蕭逸德怎麽不知道這是要跟皇上說的 ,但是他知道皇上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聽自己的話的。不如就先在這些人麵前來一個行為藝術,等到這些人去告訴皇上,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希望。
因為在他的心裏麵,他是希望將自己的訴求告訴一個聽自己的人。
但是,這個蕭賾不但不聽他的,反而處處要求自己聽蕭賾的。
但是麵對那些建設的工人們就完全不一樣的了。那些工人都是奴才,奴才自然要聽主子的。
然後,雖然蕭賾不能聽這些工人的,但是現在這些工人是在給皇帝幹活,幫皇帝做工程。
要是因為自己的阻撓讓這些工程沒有辦法順利進行下去,那麽,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了,就相當於是皇帝受到了別人的綁架,皇帝這樣被人牽製住了,自然就也要聽牽製住他的人的了。
這樣的事情想起來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用到實際上麵去,恐怕就要見仁見智了。
工人們紛紛放下手裏麵的工具,走到這個蕭逸德麵前求情,但是蕭逸德好像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蕭逸朗聞訊趕來,果然發現是自己的蕭逸德賢弟又在搞事情,就走上前去說:“德老弟啊,您就不能讓你哥哥消停消停?你這麽鬧,鬧到父皇那裏去,父皇對你是無可奈何,要是回頭找我晦氣,我可不會饒了你。”
蕭逸德聽到在蕭逸朗這麽說,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
他覺得自己同樣都是蕭家的人,蕭賾對自己這樣不冷不熱已經很不人道了。
現在蕭逸朗竟然為了自己的事情,明哲保身,所謂的兄弟之情呢?說好的血濃於水呢?難道都是騙鬼的不成?
他很生氣,很生氣就顧不得那麽多了,頓時就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蕭逸朗的腦袋砸了過去。
蕭逸朗用手擋住,但是已經遲了,石頭的尖角碰到了蕭逸朗的額頭,蕭逸朗的腦袋流出血來了。
“救命啊,救命啊,太子出事了,太子出事了!”
蕭逸德好像的闖了禍了孩子,撒腿就跑。
但是這是皇宮,皇宮裏麵豈能說跑就跑的?況且剛才這裏明明就沒有別人,他做的壞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能跑到那裏去?
前麵的侍衛見到事情不同尋常,就馬上抽出刀斧,把蕭逸德給攔住了。
蕭逸德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也隻能束手就擒。
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在宮中絕無僅有的,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有人要刺殺太子了。
這太子可以說是國寶來的,要是誰敢欺負太子,就算是皇帝他也不答應。
如今竟然說這個太子遭遇了血光之災,蕭賾都覺得無比自責起來。
他覺得是自己作為父親的責任沒有盡好,本來應該在自己的保護下麵建康成長的太子,竟然莫名其妙落在別人的手裏麵,而且莫名其妙就遭受了血光之災了。
他也連忙跑到這個施工的現場來看個究竟。
所有的惡人,除了小一覽個,好像都已經亂成了一團了。
隻有蕭逸朗一個人,輕輕用手捂著剛才砸爛的地方,不過是這麽輕描淡寫地對蕭賾說:“沒事兒父皇,我不過是一點點的皮外傷。”
“這就是皮外傷?皮外傷就要見紅了,要是真的內傷,豈不是要傷筋斷骨?”
蕭賾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要是別的兒子,或許隻要隨隨便便安慰幾句就算了,可是這是太子。要是太子都能隨便受到別人的欺負,別說自己這個皇帝不知道應該怎麽當的了,就算是整個皇宮裏麵所有的人都應該下崗!
他很生氣地看著這個場麵,旁邊的蕭逸德耷拉著腦袋,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不用說,這件事絕對就是蕭逸德做的好事無疑了。
剛才蕭逸德肆意阻攔施工進程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蕭賾的耳朵裏麵。
沒想到蕭逸朗好言相勸,不僅僅沒有勸得他老老實實,反而還勸出這樣一個節外生枝出來。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個巴掌就打在了這個蕭逸德的耳朵上。
蕭逸德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條手掌印。
這是父皇第一次惡狠狠地打自己。
他感覺自己臉上,又是熱熱的,又是涼涼的,反正就不是正常的。
那熱熱的,涼涼的,反正就是不舒服的感覺。
或許,比起皇兄留學的傷痛來說,自己這樣的傷痛可能並不能算什麽東西。
但是,被父皇教訓一番,好像還是很傷的。
不過,畢竟是自己不理智在前麵,多少的疼痛自己都應該忍著。要是不忍著的話,恐怕就真的沒有王法了。
不過,既然如此,恐怕自己為劉貴妃求情的事情,就隻能永遠擱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