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佳音
蕭逸德知道,好像這樣的寶劍是不需要什麽裝飾的。就算是要什麽裝飾,也應該是裝飾在劍柄上麵,不是這樣弄。
但是,這美人送給自己的東西,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呢?一把黑色的寶劍,配上一個紅色的劍柄,看上去非常醒目,但也顯得非常花哨。
他帶著寶劍在宮中闊步行走,自從有了這個禦前侍衛的令牌,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寶劍經常受到別人的檢查了。
他心裏麵暗暗思考著,要是卓紅姚能夠跟自己一起欣賞這樣的寶劍,那該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卓紅姚會喜歡自己的寶劍嗎?
女孩子不都是喜歡香花脂粉之類的東西?
不過,如果卓紅姚喜歡自己,那麽自己在玩著的寶劍,她一定也會湊過來的。
想著想著,隻見宮門執拗就打開了,一匹高頭大馬目中無人地闖進來。
“什麽人?敢在皇宮內地隨意馳騁!”蕭逸德抽出自己的寶劍。
“夜郎信使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信使轉身下馬,畢恭畢敬地站在蕭逸德的麵前。
“你是匈奴的信使?可是帶回我姐姐的信件了?”蕭逸德眼裏充滿希望地看著眼前這個信使,伸出雙手,做出想要看信的樣子。
“奴才是夜郎信使。”信使聽到蕭逸德說錯了自己的國家,連忙糾正過來。
“我知道,你是西夏信使。”蕭逸德對那些外國的東西,感覺好像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所以就不知道,信口胡謅起來。
“我是夜郎信使!”信使微微一笑,認真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是高麗信使!”蕭逸德不耐煩地說。“不就是一個信使嗎?來到了我們大梁,就是大梁的信使!”
信使見蕭逸德如此說不過,簡直有點不可理喻。就隻好默不作聲了。
蕭逸德高興地拉著馬的韁繩,準備抄景陽宮走去,他知道,蕭逸雪最想念的可能是蕭逸軒。因為自己在宮中實在太淘氣,總是往外跑,姐姐連自己的麵都見不到多幾次,感情自然不是很深。
而蕭逸朗作為皇太子,總是高高在上,忙於學習,基本上也是見首不見尾的。
隻有蕭逸軒,整天在那裏來來去去,也就有了很深的感情了。
馬上的信使見到王爺親自給自己牽馬,受寵若驚地跳下來,對蕭逸德說:“使不得啊,王爺,這樣使不得,我可是一介平民,這樣要折壽的。”
蕭逸德一臉嫌棄的樣子,真是有福都不會享!幹脆就放了韁繩,讓信使自己騎馬慢步走進去了。
江臨安和蕭逸朗恰巧也在宮中,他們今天才看到蕭逸德經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心裏麵都為蕭逸德捏了一把冷汗。
他們正準備晚上給蕭逸德弄一個篝火燒烤晚會,讓蕭逸德好好珍惜這樣的機會,時刻警醒,從新做人。
沒想到正在商議中,他就過來了。
看到後麵還跟著一個人,騎著一匹馬,蕭逸朗連忙起身相迎。
“三弟!”
夜郎的信使連忙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夜郎信使,哇哈哈,拜見三位王爺!”
“什麽?你叫哇哈哈?”蕭逸德聽到這樣的名字,真的就哇哈哈地笑了起來了。
沒有想到夜郎人,外麵聽起來是那麽驍勇善戰,但是起的名字卻又是這麽呆萌。
果然是哇哈哈,隻見那個夜郎的哇哈哈肥頭大耳的,而且手腳粗壯,就是一個典型的笑臉人兒,看上去好像一個布娃娃。
哇哈哈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信。
信是用夜郎的牛皮寫出來的,裏麵夾著一張小小的紅色薛濤箋。
蕭逸德雖然認得幾個字,也是最積極想要看信的,但是他總是舞槍弄棒,裏麵的文字恐怕要他來讀,可能比打仗還要辛苦。
還是蕭逸軒自告奮勇地拿起信,旁邊的張小婉伸長脖子,看著蕭逸軒手裏麵的信,雖然看不懂,但是感覺蕭逸雪的文字飄逸,看上去就好像是高高挽起的發髻。
蕭逸軒讀著讀著,就突然興奮起來:“大姐她有好消息了,她懷孕了!”
“什麽?這麽快的消息?真是太好了!”張小婉聽到這樣的消息,感覺比自己懷孕還要興奮。
就馬上在大廳裏麵,載歌載舞,手舞足蹈。
原來那個積極瓦在夜郎因為和親有功,已經被封為了異姓王,現在要是又有了後代,一定會官升三級的了。
蕭逸朗高興地和蕭逸軒一起在房間裏麵手舞足蹈,整個洛陽宮,已經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人們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是今天卻真的是雙喜臨門了。
他們在桌子當中。
蕭逸德拿出剛才蕭逸朗送給他的寶劍,在中|央舞動起來了。
他對別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對兵器卻是非常喜歡。
或許,每個人天生都會有一種某種東西的感覺。
蕭逸德高興地說:“看來我們真是要雙喜臨門了。說不定兩位皇嫂都已經有了身孕,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
這麽一說,就弄得江臨安和張小婉有點不好意思了。
因為她們總是覺得自己還小,況且還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那種嬌羞還有含蓄,對於這樣的事情,是一點點都不上心的。
就算是真的懷孕了,也隻能羞答答地說出來。
蕭逸軒笑著說:“唉,要是我知道了,我當然第一個告訴你,你看看你姐姐都這麽快的消息。”
蕭逸軒看了看身邊的宮女,宮女識相地從旁邊的一個錦緞抽屜裏麵拿出三個金元寶放在哇哈哈的手上。
哇哈哈雖然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但是見到這麽多的錢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連忙謝恩道:“謝謝王爺,謝謝王爺!”
說罷,就將金元寶懷揣在袖子裏麵,高興地退下了。
一夥人連忙在宮殿裏麵,圍繞著蕭逸軒,給積極瓦和蕭逸雪寫了回信,他們準備將這個回信送給夜郎的國君。
寫完回信之後,已經到了完善的時間。
吃過晚飯之後,蕭逸德要到宮裏麵執勤,蕭逸軒要繼續編纂自己的《文選》,而蕭逸朗則要在他和父親指導的漫長的書海裏麵遨遊了。
整個皇宮又恢複了原來的平靜。
江臨安又跑到張小婉的宮中,帶著一籮筐的針線,走進來問道:“娘子啊,你說,我們姐姐的孩子,是不是要穿很漂亮的衣服,然後都要讓我們這些舅媽來做啊?”
張小婉頓時如夢初醒,對江臨安說:“相公,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你不說我還差點兒就忘記了呢。我可是最喜歡刺繡的了,你說說,我們的小外甥,將來要穿什麽樣的東西啊?”
江臨安看看牆上的梅花,笑著說:“既然是我們大梁公主的後人,當然要穿我們的漢服啦。”
她非常熟悉地在紙上麵畫了一個紙樣,那是漢服的上衣,有接袖,有中縫,還有對襟的花紋。
張小婉在旁邊出神地看著江臨安在畫畫,笑著說:“相公你不是打算給我們的外甥穿素衣啊?”
要是在現代社會,人們主要都是穿的西式禮服。西式的禮服好像都是以素衣為主的,這跟西方人的務實精神可能有關係。
江臨安在現代的時候,也做過時尚的編輯,對於那些素色的現代服裝,還是非常情有獨鍾的。
但是被張小婉這麽一提醒,她就覺得有些不妥當了。
畢竟這個是古代社會,是古代的中國。常言道是在什麽山唱什麽歌。
現代人喜歡的審美,放在古代就不一定喜歡了。
她連忙解釋道:“你懂什麽?難道你的衣服做出來就有顏色?上麵繡什麽花紋,我們要回頭再說嘛!”
張小婉看到這個江臨安不不耐煩的樣子,還真的跟那些王爺少爺公子的脾氣有點相似。
平時別看江臨安也是賢良淑德,溫婉多情的,但是要是橫起來,好幾個年輕氣盛的男人都比她不過。
張小婉馬上轉化成為了那種牛皮糖的模式,用手攀住了江臨安的脖子,笑著說:“哈哈,相公你最好啦,要不這套衣服,你來做衣裳,我來幫你在上麵繡花,咱夫妻倆在這裏一起做,好不好?”
江臨安看著張小婉這個樣子,好像自己你真的就是她相公一樣。就伸出手來刮她的小臉:“你呀你呀,就是不害臊,是不是蕭逸軒在的時候,你也這樣相公相公來的?我孩真想聽聽你們倆的私房話呢!”
“相公你好壞啊,人家那個是真的相公,晚上說的話可多了,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江臨安撲哧一笑:“你要是敢說出來,還不敢聽了呢,快說說,你們的寶寶什麽時候出生啊?有了沒有?”
張小婉的頭低得更加下麵了,因為這麽害臊的話,她還真的說不出口,隻是每天晚上,見到蕭逸軒一臉茫然地回來,經常是因為抄了太多太多的詩詞,然後累壞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怨恨地,給他喝一碗參湯,就咕嚕嚕地倒頭大睡了。
張小婉就喜歡抱著蕭逸軒的肚子,腦袋用他的手臂做枕頭,甜甜美美地在床上和他相擁而眠。
這也許就是他們之間最最幸福的時刻了。
想著想著,張小婉突然想要在上麵繡鴛鴦起來了。
可是,這才多大的孩子,就繡鴛鴦,是不是這樣下去會把孩子教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