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中計

  經過蕭逸德這麽一提,修造院的院長親自出馬,當場就造出了一個全新的武器架子。


  那個架子,用的是上等水鬆木做成,不僅僅外表光鮮亮麗,更加有著水鬆木特有的堅硬還有沉重,感覺立在侍衛隊的門前,就好像是一個無人能超越的柵欄。


  蕭逸德高興地拿起上麵的棒|子,舞動了一下,頓時間風雨大作,落葉飛起。


  “好功夫!”侍衛隊的隊長黃錦輝拍手叫道。


  侍衛隊大多數的人,都是進來才跟黃錦輝學習刀棒的。黃錦輝雖然懂得一些拳腳功夫,但是畢竟也不是江湖出身,而且也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隻是半吊子功夫。


  加上後來侍衛隊並不以訓練為主,對槍棒的要求也就漸漸低落了下來。


  可以說,隻要是去家的親戚,他都會收進這個侍衛隊。


  還振振有詞地說,保護皇帝,不能靠匹夫之勇,應該眼光長遠,看著更加漫長的未來。


  蕭逸德來到侍衛隊,可以說是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手中的棒|子這麽一揮,倒是跟當年蕭賾馳騁疆場的身影有了幾分神似。


  畢竟是父子同心,這本來也並不奇怪。


  而且蕭逸德說話辦事都非常沉穩,並不是他自謙時候說的那種“有勇無謀”。


  為了討好皇上,沒過三天,黃錦輝就開始在蕭賾麵前吹噓,說蕭逸德才學過人,功夫獨特,如果隻做一個普通的侍衛,恐怕太過委屈了他,建議蕭賾給他做侍衛副隊長。


  這侍衛隊原來是沒有副隊長的,所謂副隊長不過是想要給蕭逸德一點點的地位,提高他的待遇。


  蕭賾懷著疑惑,看看黃錦輝,問道:“黃愛卿真的如此看得起蕭逸德,朕感激不盡。不過,他才疏學淺,我看還是三思,三思吧。”


  黃錦輝立刻起身下拜道:“皇上三思。常言道,能者多勞,要是麵對這樣優秀的人才,卻不能給他應有的地位,這樣下去,我們的侍衛隊,恐難服眾!”


  好一個“恐難服眾!”作為侍衛,雖然不比秘書處或者是別的部門,跟政治息息相關,但是也是國家的要害部門。


  要是要害部門都不能服眾的話,這個皇宮還有什麽威信可說了?


  於是,蕭賾一拍板,對黃錦輝說:“就這麽決定了,你願意的話,就讓蕭逸德擔任禦前侍衛隊的副隊長,以觀後效!”


  頓時,蕭逸德就領了副隊長的符咒,在肩上貼了副隊長的徽章。


  “恭喜三弟,賀喜三弟!”蕭逸朗看到蕭逸德穿著侍衛隊副隊長的衣服。


  這副隊長本來是不存在的,所以徽章跟衣服的款式,都是按照隊長的分例製作出來。


  遠遠看來,就儼然是隊長。


  並且因為蕭逸德身材高大,體格雄偉,是一個非常有精神的小夥子。


  朝廷裏麵從來對副官也是叫做正職,所以蕭逸德也就成了“蕭隊長”了。


  蕭逸德非常謙虛地對蕭逸軒說:“臣弟不敢搶了哥哥的風頭,臣弟不過是禦前侍衛,保護皇上而已,大家都是疲於奔命,對於我們的皇室並無太大功績。”


  話雖這麽說,但是蕭逸德是知道自己越來越好的了。


  這個侍衛隊,除了照顧皇上這一點之外,還有就是要隨時陪伴這個皇帝。如果又一天,皇帝禦駕親征,他可以作為皇帝的侍衛,陪伴在皇帝的左右,那個時候,就相當於是側先鋒了。


  蕭逸德雖然現在都是為了能夠找到一個地方安身立命,也算是將來的一個好去處。


  蕭逸德現在感覺已經非常厲害了,就免不得要得隴望蜀,開始覺得自己已經是副隊長了,可以對這個隊長的權力有所使用了。


  他覺得好不容易榮升了隊長,這個老隊長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齡,應該準備告老還鄉的了,於是就揮舞起哨棒,對身邊的隊員說:“我覺得我們身為侍衛隊隊員,首先就要有過人的武藝。從今天起,每天都要練習槍棒半個時辰!”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個蕭逸德,如今屁股都沒有坐穩,就開始在隊伍裏麵發號施令了,要是長期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這些人平時都是舒服慣了的,養尊處優,早就已經肥胖,不能舞槍弄棒了。


  突然這個副隊長說出這樣的要求,隊長也不能貿然阻止,於是馬上就怨聲載道了。


  “我們不想做這個工作,我們不要做這個工作……”


  但是,看到蕭逸德都如此身先士卒,並且人家還是堂堂皇子,絲毫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還跟著他們這樣死拚,他們有什麽理由不能做下去?


  但是,黃錦輝心裏麵就開始怨恨自己當初的慷慨大方了,心裏麵開始糾結起來。


  一天,正在準備上朝的時候,黃錦輝突然對蕭逸德說:“副隊長啊,我的尚方寶劍放在團練室裏麵忘記拿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尚方寶劍你都忘記了?”蕭逸德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可以忘記的?”


  黃錦輝拍拍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唉,你看我這把年紀了,這腦殼子不好用,也是經常有的事情,你年輕人,也就將就一下,不要跟我們老家夥計較這麽多了嘛。”


  蕭逸德隻好乖乖地回到團練室去,將尚方寶劍拿了回來。


  沒想到,這是黃錦輝的一個陰險毒辣的計謀。


  他想要找個借口,讓蕭逸德離開皇上,做出一個遲到早退的樣子。然後就想借機會對皇帝說,這個蕭逸德偷走了自己的尚方寶劍,並且想要圖謀不軌。


  可是,蕭逸德心裏麵隻是想著要給黃錦輝拿回尚方寶劍,其餘的事情壓根兒沒有想這麽多。


  但是,都已經做開頭了,就隻能做完了。


  蕭逸德哼著歌兒將他的尚方寶劍帶在手上,準備找個沒人的空檔,將尚方寶劍遞給了黃錦輝。


  沒想到,黃錦輝已經小聲地在蕭賾麵前說了壞話,並且布下抓捕的網絡了。


  蕭逸德剛剛走到金鑾殿門口,就見兩個侍衛手裏麵拿著刀,對他吼道:“什麽人,給我拿下!”


  蕭逸德看著兩位侍衛,指著自己肩上的臂章說:“你不認識我了?我可是侍衛隊的副隊長,皇三子,蕭逸德啊!”


  “我們要捉的就是你!”一個侍衛說。


  “且慢,這話從何說起啊?”蕭逸德有些納悶地看著侍衛。侍衛一臉正經,公事公辦地說:“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為何拿了我們隊長的尚方寶劍,是不是想要過來行刺?”


  蕭逸德看著這個士兵,有點滑稽地回答道:“這位兄弟,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話從何說起啊。你想想?我堂堂一個侍衛隊副隊長,我也有尚方寶劍,我為什麽要偷了別人的尚方寶劍來自己玩兒,難道我沒有見過尚方寶劍嗎?”


  “你就是想要用隊長的尚方寶劍,然後圖謀不軌。因為殺人放火會留下證據,你就想要嫁禍於他!”


  “嫁禍?”對於這個性格耿直剛烈的蕭逸德來說,他要是知道什麽嫁禍陷害之類的計謀,恐怕早就不用在這裏混了。


  在宮中,他就是不會太多這樣的陰謀,隻能有表麵上的朋友。


  表麵上的那些朋友,每個都非常忠誠於他,聽他的,照他的做,肝膽相照。


  但是,好像畢竟人們看得到的都是有限的,表麵上的友好,都是靠不住的。


  他經常被一些背地裏麵玩陰謀詭計的人,害得痛不欲生。


  這就是所謂宮廷的生存法則了。


  活在這個宮廷裏,就好像是一艘船行走在大海中。誰都希望避開風浪,但是大海的航行,風浪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這風浪在海麵上,懂得的人,可以用靈活掌握,得到一個權宜之計。


  但是,除了海麵上的風浪之外,海底還有很多很多可怕的東西,如生物、冰山,甚至是專門要來破壞你的那些海盜。


  可以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蕭逸德現在明白,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了。


  他對著金鑾殿大吼“父皇,我真的沒有偷尚方寶劍啊,我沒有偷你的尚方寶劍啊!”


  可是,這樣叫了有什麽用?尚方寶劍,赫然就出現在他的手裏。


  難道說這個尚方寶劍是他自己走到自己手裏麵的?

  皇上搖搖頭,拍拍蕭逸德的腦袋:“德兒,你還太年輕,這些事情,你不懂。”


  說完,就非常心情沉重地,繼續坐在自己的金鑾殿上麵,繼續聽朝臣的早朝了。


  好像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身邊守護自己的人。


  守護自己的人,當初不過是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做了這個守護的工作還沒有超過一個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身邊的人設計陷害。


  自己作為皇帝,一個父親,卻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兒子。這究竟是人心險惡,還是因為自己才疏學淺?為何明明看著就要勝利的一個工作,就這樣被人弄壞了?

  蕭賾帶著非常恍惚的情緒,完成了整個的早朝,然後第一個走出了金鑾殿,朝著蕭逸朗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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