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上朝

  太陽升起的時候,司禮監總管太監就拿起鞭子,在地麵迎著陽光抽打地麵。


  太陽將夜晚最後剩下的一點點黑暗洗滌幹淨,整個金鑾殿就好像是從水裏麵浮出來的一樣,變得非常華璀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的朝臣異口同聲地,對著寶座上麵那位高大威嚴的君王齊聲問好。


  聲音在整個金鑾殿裏麵回蕩,好像隆隆的雷鳴。


  這是蕭逸德第一次跟隨話蕭賾上朝,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雄渾的陣仗。


  蕭逸德威風淩淩地穿著自己的心意,在蕭賾左右,腰間佩劍,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每一個人都看得到他的存在。


  蕭賾原本就是對自己的存在感感到一種被無視的感覺。


  如今,穿的如此錦衣璀璨,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當然,皇帝撤換侍衛是不需要跟大臣們議論的。因為蕭逸德之前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工作,大家對他也是不甚了解。


  所以,對於這個新麵孔,就完全沒有人感覺出來了。


  不過,畢竟兄弟情深,血濃於水,蕭逸朗和蕭逸軒倒是在下麵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小小聲議論了幾句。


  每天的早朝,就相當於是一個座談會,每個人都要輪流說自己的話,或者是跟皇帝匯報情況,或者是提出什麽新的議案。


  就好像是一些折子,因為朝廷規定了上奏的周期,就算是無本上奏,也要地上一些請安的折子。


  當然,在朝中發言就是更加嚴肅的一件事情了。


  這麽眾目睽睽之下,想要說自己朝中相安無事,那恐怕會被旁人恥笑,於是就很多大臣編了很多無關痛癢的事情出來。


  早朝沒有一個時辰是不能結束的。


  早朝結束之後,蕭逸德跟著師傅,在後麵保衛蕭賾回到養心殿。


  蕭逸朗和蕭逸軒因為都住在宮裏,所以跟著皇帝從後門出去了。


  送到了養心殿門口,見到身邊的侍衛都已經撤去一大半,蕭賾就忍不住回過頭來,拍拍蕭逸德的肩膀,小聲地說:“不錯不錯,你幹得真好!”


  說完,就自己進了養心殿裏麵去了。


  蕭逸朗和蕭逸軒馬上湧上來,站在蕭逸德的兩邊說:“三弟,你總算回來了,你可是嚇死哥哥了,你都到哪裏去了?”


  蕭逸德見到兩個哥哥還在關心自己,畢竟是兄弟情深啊,要是換做那些沒有人品的人,自己死了說不定更加好。


  蕭逸德看到兩位哥哥都這麽關心自己的事情,就笑著說:“不好意思,當初我總覺得我做什麽都不好,做什麽都被嫌棄。然後又做了傷害哥哥的事情,我就想到皇宮當中,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我就到了皇宮外麵,想要開始新的生意。”


  蕭逸朗笑了起來:“哈哈,厲害了我的三弟,你皇宮混不下去,還想到外麵去混?你也太大膽了吧?結果混得怎麽樣了?”


  蕭逸德皺著眉頭,撇撇嘴:“唉,你說我這樣的人能混怎麽樣?還不是一塌糊塗,最後就慘敗歸來了。”


  蕭逸軒笑了起來,指著他這身宮廷侍衛的打扮,說:“後來父皇心疼你沒有工作,就讓你做了這個禦前侍衛了?”


  蕭逸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嗯,你做禦前侍衛倒是很適合的,不過之前你可能嫌棄這個工作地位低。”蕭逸朗笑道。


  “沒什麽,每個人的作用都有大有小,誰都想做最好的,但是如果人人都搶著做最好的,別的工作誰來做?”


  蕭逸德經過這麽多的顛簸,還有父親的諄諄教誨,現在終於明白做人的道理了。好像不能太過飛揚跋扈,總是追求自己能夠出人頭地,那樣結果就恰恰不能出人頭地。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人們無意當中獲得的。


  從運氣的角度上麵說,這個叫做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從工作的角度上麵說,那就叫做目標效應了。


  因為越想要做出一點成就來,心裏麵就會越緊張,越是緊張的話,手腳也就跟著越來越緊張,緊張起來,就容易顫抖,顫抖了,反而做不好了。


  相反卻是那些本來沒有想到要做的事情,因為急匆匆的,心裏麵隻有想著如何將事情辦好,就不會這麽猶豫,這麽躊躇,做起來的時候,就相對比較快捷了。


  現在,蕭逸德有一種非常興奮的感覺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工作了。


  朝廷裏麵的差事,基本上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最合適的地位。


  蕭逸德覺得自己的地位,雖然絕對不會很高,但是也不能太低。這樣繼續下去,應該做到是禦前侍衛的首領吧。


  禦前侍衛的首領,就應該先人一步。


  絕將來要是蕭逸朗繼承了皇位,他也會伴隨蕭逸朗的左右,做禦前侍衛的。


  隻不過,宮中又很多勢利眼的人,覺得好像禦前侍衛,雖然錦衣玉食,接近皇帝,但是因為工作的性質,跟那些服務行業的太監宮女差不多。


  可是,偌大一個皇宮,不可能每個人都朝著上麵的地位往上爬,就算是低下的位置,也要有人做才行啊,要是沒有人做,這個皇宮豈不是要罷工了?


  蕭逸朗高興地說:“是啊,既然是兄弟一場,以後我們就好好好地合作吧,不要再來這麽多的明爭暗鬥了。”


  “你說什麽?”蕭逸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我們是兄弟,我這樣對你,你還覺得我們是兄弟?”


  蕭逸朗點點頭:“怎麽對你,那是後麵的事情,但是我們兄弟的情分,是在一出生就已經建立起來的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聽到蕭逸朗這樣說,蕭逸德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蕭逸德這才知道,當初自己要是真的出了皇宮,到外麵做什麽生意,而且不回來的話,那才是真的對不起自己的家裏麵人了。


  蕭逸德將昨天晚上自己連夜學習的一套體操表演給了蕭逸軒看。


  蕭逸軒看到,果然是精神氣爽,感覺非同尋常。


  看來,這個蕭逸德果然在這一方麵有著超人的成就。


  蕭逸軒指著旁邊兵器架上麵的十八樣兵器,說:“聽說禦前侍衛都要學會十八般武藝的,不知道你現在會用多少種了呢?”


  蕭逸德看著麵前的兵器,感覺每一種都好像自己曾經用過的,但是好像每一種都隻有淡淡的記憶。


  他隨手操起一個哨棒,捂了一下,一下子不小心講棒槌弄斷了。


  旁邊的師父走過來,有點氣餒地說:“你,你怎麽把我們的哨棒給弄斷了,你可知道這支哨棒放在這裏已經幾十年了。”


  幾十年?蕭逸朗看著這根哨棒。自從他記事的時候,這根哨棒就一直放在這裏。


  但是,這個兵器架子,好像幾十年就這樣,放在那裏一動不動,感覺就好像是已經釘在上麵的一樣了。


  而且,上麵布滿了灰塵,咋看上去,感覺好像就是非常古老的一個圈子。


  他看看哨棒折斷的地方,裏麵竟然有幾隻白蟻走出來。


  看來,這哨棒和兵器架那麽多年來沒人使用,已經開始長了蟲子了。


  “我看你就不要責備你這個徒弟了,你看看,這些哨棒都成了螞蟻窩了?估計這個兵器架,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了。”


  蕭逸德聽到蕭逸朗這麽說,也不敢去再碰那個兵器架子了。


  感覺好像那個兵器的架子,自己再要一動的話,說不定就會變成了一堆碎木頭了。


  要是那個木頭碎掉了,又是毀在自己的手中個,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老師傅連忙命人擦幹淨了那個兵器架子,敲敲木棒,果然有了空洞的聲音。


  這個兵器的架子,本來就是用來做一個象征性的,一種威嚴在這裏。


  但是,因為很長時間,這個禦前的人,基本上都不想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覺得自己上班就上班了,站在皇帝麵前就算是給皇帝安全感了。


  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恐怕他們很多人都打不過。


  這樣的禦前侍衛,到頭來還不知道是他們保護皇帝,還是皇帝保護他們。


  但是,蕭逸德來到,馬上就操練起兵器來了。


  感覺就是破舊立新的主兒。


  蕭逸德將原來一已經發黴的哨棒,抖露了出來,好像是在告訴別的禦前侍衛,這個哨棒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的了。


  這個哨棒是十八樣兵器裏麵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是每一個禦前侍衛的必修課。


  所以,看到蕭逸德開始舞槍弄棒的時候,禦前侍衛都覺得那是非常滑稽的事情。但是滑稽之餘,就開始思考這跟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關係了。


  要是自己真的有關係,他們就應該好好地練習。


  他們看到這個蕭逸德來到自己的禦前侍衛隊,明明是一個新人,但是卻有已經做出了老人都不能做出來的工作。


  而且,看他的眉飛色舞,感覺有一些淡淡的英偉氣勢。


  這種氣勢,絕對不是什麽裝扮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英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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