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提親

  想著想著,江臨安就陷入了一陣迷迷糊糊的睡夢當中了。


  明明是晚上,卻感覺好像是中午,如日中天的太陽,從小小的窗攔照進來,帶來一股溫暖的味道。


  之前那個夢中的人,又出現在自己的床前。


  江臨安睜開眼睛,之間那個白衣的身影,變得風|流倜儻。


  腰間放著一把非常寶貴的劍,眼神溫婉,表情自若,站在那裏,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


  “蕭逸朗?”江臨安心裏麵想著,但是沒有叫出來。


  和蕭逸朗分別的時間不是很久,但是因為相思太深,所以難免牽腸掛肚。


  但是,他們之間還有書信的往來,現在明明他還在夜郎,怎麽可能就回來了呢?

  就算是回來,也應該是書信先到的啊。


  所以,江臨安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假的,就算是一個夢,夢裏麵的邏輯也是假的。


  她努力蓋上被子,不要讓自己去看外麵的世界。


  夜裏麵靜靜的,特別是春天,還沒有過驚蟄。


  那時候的天氣,就連泥土裏麵的蟲子,都還在靜靜地躲在自己的 窩裏麵。


  他們一睡,就可以睡上半個小時。


  不過,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感覺很快就要天明了。


  在萬籟俱靜當中,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人熟悉的鼻息還有心跳。


  鼻息和心跳好像經常被人忽略的聲音,隻有對要死的人,醫生才會用這樣的鼻息心跳來判斷他是否還活著。


  難道,這是蕭逸朗來了?


  她睜開眼睛,果然見到蕭逸朗那張俊逸的白臉。


  眉清目秀,卻又帶著不太尖銳的棱角。


  蕭逸朗還是和原來那樣,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裳,就好像是天上的雪花,落在地麵的泥土上。


  蕭逸朗悄悄窗欞:“我可以進來嗎?”


  江臨安不置可否看著蕭逸朗,門沒有鎖,可以進來。


  蕭逸朗果真從門外進來,走到了江臨安的床邊。輕輕坐下,拉著江臨安的手說:“臨安,我回來了。”


  “不,你是誰,這不是你的家,你說什麽回來不回來?”


  蕭逸朗微微一笑:“這怎麽不是我的家?這是我嶽父的家。我是蕭逸朗,我在這裏住過的啊!”


  “蕭逸朗?”江臨安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身影。


  不錯,從外表上看,他就是蕭逸朗。從感覺上看,他還是蕭逸朗。


  但是蕭逸朗真的不在臨安,而是在夜郎啊!


  難道他也喜歡玩這個不辭而別,給自己一個驚喜?

  江臨安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拿出枕頭底下的一塊玉佩,問道:“你可認識這個?”


  蕭逸朗也從懷裏拿出另外一塊玉佩。


  這本來是一塊碧玉,被剖成兩片的。相互疊起來,上麵的花紋完全吻合。


  如此巧奪天工的嚴絲合縫,就算是有數控機床的今天,都會加工出很多的誤差,跟不要說著是古代,什麽都需要動手的社會。


  “你真的是蕭逸朗?我不是在做夢吧!”江臨安問道。


  蕭逸朗伸出手,抓住了江臨安的雙手。指尖傳遞著淡淡的溫度。


  “我怎麽會騙你呢?我就是蕭逸朗,你就是江臨安,現在我來跟你提親!”


  啊!

  他到底說什麽?他真的是要來給自己提親的?這樣的場景,跟自己在夢中見到,如此吻合?

  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夢就是未來的預兆?


  霧色朦朧,好像還浸泡在淡淡的水汽當中。


  這樣的朦朧,讓人懷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麵的真實存在,況且江臨安還在床上,什麽迷迷糊糊,什麽感覺都沒有。


  天空的顏色逐漸變淡。


  由漆黑,變成了深藍,又由深藍變成了淺灰。


  太陽從東邊的天上出來,照在地麵的草葉上。草葉上麵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天亮了,一切的幻覺都無處遁形。


  但是,眼前的蕭逸朗,果然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存在。


  江臨安在床上坐起來,雙手拉著蕭逸朗的手。


  蕭逸朗鬆開手裏麵的玉佩,輕輕地將另一塊係在江臨安的腰間。緊緊擁抱了江臨安。


  天啊,這真的不是在做夢,而且曾經夢中的夢,也不是一個夢。


  他真的回來了,他現在來跟自己提親了,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回事啊?

  蕭逸朗微微笑道:“臨安,我們在夜郎隻是跟他們打了一仗,他們就找人來跟我們談判。我把他帶到山頂上,讓他看到我們廣闊的大地,他就真的嚇壞了,就乖乖投降了。”


  江臨安不關心政治,不關心打仗,隻是關心身邊的蕭逸朗。


  蕭逸朗非常高興地點帶頭:“因為我們來回很快,沒有時間寫信。況且我星夜兼程,現在才來到這個地方,恐怕書信在途中還會有種種耽擱。”


  說罷,眼睛裏麵就露出了淡淡的思念和無可奈何。


  雖然作為一員大將,而且又是國之儲君,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是不能隨便表露出來的。


  但是麵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蕭逸朗感覺自己最柔軟的一麵,就是為她而存在。她永遠是他最愛的人。


  原來如此,所謂夢幻,和現實不過是一個名字。


  虛幻的東西可以變成現實,有的現實,不過是一個真實的虛幻。


  江臨安看著蕭逸朗,關切地問道:“那你一路過來,會不會很累?”


  蕭逸朗點點頭:“不累,那是假的。但是累卻快活著,那才是不變的箴言。”


  蕭逸朗又將和夜郎和親的事情還有蕭賾給自己的囑托告訴了江臨安。


  蕭賾早就已經應允了自己作為蕭逸朗的兒媳婦存在的,不過是一直都在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然後就舉行盛大的典禮。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跟夜郎和親的事情,兩門親事同時舉行,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蕭逸朗看到江臨安幸福得無法自拔的樣子,突然好像催促什麽東西一樣,問道:“你還愣著幹什麽?回頭我要跟伯父提親,難道你就這樣子去?”


  江臨安已經被喜悅和甜蜜衝昏了頭腦,哪裏還會在意這麽多,就撒嬌道:“討厭啦,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嘛,你怎麽這麽凶哦?”


  “沒有準備好?”蕭逸朗目瞪口呆地看著江臨安。


  “那我還要去跟伯父提親嗎?”蕭逸朗問道。


  “要要要!”江臨安頓時站起來,對蕭逸朗說。


  蕭逸朗忍不住心裏麵的喜悅,就到窗外去,等待江臨安沐浴更衣了。


  朱逸群又在江家的後花園無所事事走來走去,見到蕭逸朗,有點不太相信地走前來,想要戲弄一番。


  但是看到蕭逸朗穿著一身潔白勝雪的衣服,威風淩淩,知道可能惹不起,就灰頭土臉地走了。


  不過蕭逸朗在後麵叫住了他“朱管家請留步,朱管家請留步!”


  朱逸群畢恭畢敬地走到蕭逸朗麵前:“王爺有何吩咐啊?”


  蕭逸朗笑道“朱管家日理萬機,怎麽忘記來邀功請賞了?”


  朱逸群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從來就沒有做過好事情,哪裏會有什麽賞賜?聽到賞賜,不過是別人對他的笑話吧。


  於是,就誠誠惶誠恐地說:“小人無功不受祿,不敢請賞,不敢請賞。”


  蕭逸朗當然知道,朱逸群的心裏有鬼,不過歪打正著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自己的王爺,不能這麽小家子氣,還是開誠布公地說:“朱管家看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講阿德趕出家門,送到我們營中,我不僅僅給我們治好了閃電的腿疾,而且還用計擊退了夜郎,如今我才可以衣錦還鄉,小王在此謝過管家了。”


  朱逸群點點頭:“王爺高興就好,王爺高興就好。”


  “這麽說來,管家你是不高興了哦?”蕭逸朗看到這個朱逸群一臉猥瑣的樣子,就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高興,高興!”朱逸群看來是不能走了。


  他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不管是當初設想得多麽美好,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卻是一團糟糕。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善惡有報。


  他做了太多太多壞事了,而且他想事情從來就不會想到要對誰有益處。


  自己不想對別人有益處,別人也就不會想要對他有益處。


  不會想要對他有益處,也就不可能有人會喜歡他。


  那些他覺得對自己好的人,不過是看上他有權有勢,想要攀附,想要占點小便宜而已。


  哪裏有什麽真心想要幫助他的人呢?

  江臨安打扮得好像出水芙蓉一樣,從遠處的拱橋走了過來,朱逸群色眯眯的眼睛又開始直勾勾地看著她。


  之前不知道費了多少的腦筋,竟然都沒有沾染到一點點好處。


  沒想到,現在要嫁人了。嫁給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驚鴻王爺。


  不過也好在自己當初沒有魯莽行事。要是不小心玷汙了江臨安,江臨安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蕭逸朗,蕭逸朗生氣起來,恐怕就不是好像當初割了自己的寶貝那麽簡單了。


  割了自己的頭,恐怕都有可能。


  朱逸群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見到厲害的人,就立馬變成了一條狗。


  也真是因為欺軟怕硬,蕭逸朗才能好像玩弄一條狗一樣地玩弄朱逸群。


  朱逸群恐怕隻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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