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趕路
“相公,剛剛那個人是什麽人啊?”張小婉手裏拿著瓜子,看著阿德離開的背影,一邊嗑瓜子一邊問江臨安。
“他便是那日搶我錢袋的人,後來我把錢袋給他了,告訴他過完年來江府做事,也可以供應他家裏的開銷。”江臨安從張小婉那個拿了一把瓜子,邊嗑邊回答著他。
“哦,那現在年還沒有過完,他怎麽就來了?”張小婉繼續嗑瓜子,還有意無意的問著。啞兒看他們嗑瓜子,也跟著嗑起了瓜子來。當然她不會說話,所以也就不會有那麽多問題了。
“他家裏沒有親眷,所以就提前來了。”江臨安手裏的瓜子嗑完,她將瓜子皮放到了盤子裏,隨後拍拍手,伸了個懶腰 。
“相公啊,我餓了,咱們啥時候去吃飯啊。”張小婉吃完最後一粒瓜子,隨後抹了一把嘴巴拍了拍手掌對江臨安說到。
“你回家了兩天,怎麽就變成豬了?這還沒有到晚膳時間呢,你叫餓了?早睡了,你剛剛還吃了一把瓜子呢。”江臨安白了她,淡淡的說到。
而這個時候,啞兒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快速的寫了幾個字:小碗姑娘,你沒有玩過王妃的新遊戲吧?
啞兒寫完,便把紙舉起來到江臨安和張小婉的麵前讓他們看。張小婉看完一臉興奮,抓著江臨安嘰嘰喳喳的就問了起來:“相公相公,什麽遊戲啊,快說說嘛是什麽遊戲,我也好想玩哦。”
而江臨安看我紙上的字,則是一臉黑線。王妃?什麽王妃?自己還沒有嫁給蕭逸朗呢,怎麽這些人現在都在叫她什麽王妃太子妃的啦!還沒有嫁過去就這麽叫的話,那讓別人聽到了是得有多尷尬啊。
“好了好了,改日空閑了我再教你玩,現在人少玩起來沒感覺。”江臨安被她追問的有些無奈,隻得趕緊回應了她,真是個話嘮啊!
轉眼已是晚膳時間,而今日已經是大年初三,江雲海和江母都是顧著生意上的夥伴,去拜訪著,而家裏用膳的人也就隻有江臨安他們幾個了。
本來是人很多很熱鬧的江家,一下子便冷清了下來。突然少了聒噪的四個人,江府也變得冷淡了許多。現在隻有他們幾個女孩子,還有一條狗相互作伴,倒也顯得有些淒涼了些。
膳食上桌,幾個女孩子也沒有那麽多話,隻是安靜的吃著飯,整個飯桌都顯得有些沉寂。偶爾傳來張小婉的幾句說話的聲音,她說完,便又安靜了下來 。
啞兒不會說話,自然也就不會跟他們搭話,整個飯桌就三個人,而能說話的就隻有兩個人,偶爾張小婉說兩句話,也隻有江臨安能回答她。
吃著吃著,張小婉的眼眶便紅了起來,她咀嚼食物的動作慢了下來,鼻子不停的吸著,頓時便有豆大的眼淚珠子滾落了下來。她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的對江臨安說著:“相公,我想蕭逸軒了。”
江臨安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也著實難受的緊。其實她又何嚐不想蕭逸朗呢?這人雖然才走大半天,可是以前每每到了用膳的時候,蕭逸朗都會晚到。他到了之後,總是避免不了跟江臨安自己鬥嘴,惹到大家發笑。
江臨安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走到張小婉的旁邊坐下,她強忍著自己的那份悲傷,用手順著她的背,安慰道:“小婉不哭,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過就是兩個多月,相信我,很快的……”說到這裏,連她自己都沒了底氣,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啞兒也明白那種分離的痛苦,雖然她跟卓青姚還不是特別的熟悉,但是她也很想念他,想念他帶給自己的溫暖,以及那份久違的安全感。
雖然她不會說話,但是她也坐到了張小婉的另一側,跟江臨安一起,嗚嗚咽咽的,表示安慰。三個女孩都有自己的牽掛,以及自己思念的人,所以自然是不謀而合。不一會兒,誰也忍不住,都落下了眼淚來。三個人就這麽抱在一起,痛苦了一次。一旁的阿福也在“嗚嗚嗚”的叫著,放佛能明白小主人的心情。
等她們哭夠了,飯菜也涼的差不多了,當然大家也沒有什麽心情吃飯了。飯後,大家都各自回屋,準備就寢。
這次江臨安倒沒有忘記阿福,給它帶了好些食物,提著滿滿的一袋子,方才回到了房中。到了房間,她把食物給阿福擺好,讓阿福自己吃。而自己卻坐在一旁,拿著那日蕭逸朗送給自己的玉佩,仔細的端詳著 。
蕭逸朗那邊也行了一天的路,到了夜間,也稍微放慢了速度。他們一路走著,想找一個客棧休息半晚,等到了淩晨便啟程。
可因為是大過年的,並沒有什麽客棧開門,他們一路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家開著的地方 。索性幾人就找了個空曠的路邊將車嗎給停了下來,待車馬停穩,幾人翻身便下了馬。
“也難怪找了一路都沒有開著的客棧,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有這麽幾天消停,人人都在過年呢,誰還出來做生意呢。”卓青姚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著,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歎著氣說到。
“嗯,說的也是,隻是不知道臨安現在在幹什麽,可有在想我。”蕭逸朗也也喝了一口水,從懷裏拿出了畫扇那日江臨安送給自己的小狗折扇。
他深情的看著扇麵上的小狗,那小狗畫的歪歪斜斜的,還很難看。蕭逸朗看著扇子,不禁輕笑出聲,眼前仿佛出現了江臨安那日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收起剛剛打開的折扇揣入懷中,抬頭凝望著剛剛來時的路,心裏掛念著江臨安,腦海裏滿滿的都是她的笑臉,明媚如風。
“這才走不到一日,怎麽皇兄就開始想二小姐了?說出去可別叫其他的皇兄弟們笑話。”蕭逸軒坐在一旁打趣道,確實不過才不到一日,思念竟然會這麽深。
“切,你這個沒有未婚妻的人是不會懂的,自己的女人當然是要日思夜想的啦。若連分別都不會覺得難過,那麽這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一定不會很深的。”蕭逸朗撇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振振有詞的說著。
聽到這段話的蕭逸軒心裏咯噔了一下,是啊,為什麽明明是分離,自己卻並沒有覺得很難過呢?難道,自己是真的對小婉的愛不深嗎?
一片寂靜,這個時候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都在反思著自己。蕭逸朗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沒想到這個平時嘴上不留情的太子殿下,竟然也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當真是讓人意外。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們再往前走走吧,去碰碰運氣,我就不信這大過年的我們的運氣還真的就這麽差了。”卓青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對著幾個人說著,隨後便一躍上馬,做好了準備離開的動作。
“走吧。”蕭逸朗和幾個其他人也站了起來,躍上了自己的馬,蕭逸朗勒住馬繩,頓時那匹馬的前提楊了楊。蕭逸朗轉頭對身後的人說:“走我們去碰碰運氣。”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們看到前方還有點點火光,好像是有人居住著。他們加快了馬的的行駛速度,到達了火光的方向。遠遠的光點越來越近,等到了地方,他們才發現那是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有一些空著的房間,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是勉強也能住人 。
這戶人家住著一對老夫妻,老人家正在喂著馬兒吃草。見著屋外出現了許多的陌生人,兩夫妻顯得有些害怕。那老頭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對她輕輕的說到:“別害怕,我出去看看。”
“有人嗎?我們是路過的人,想在你們這裏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的通?”夏侯楓下車,叩了叩有些破舊的木門,隨著吱吱呀呀的開門的聲音,還有一道蒼老的老人家的聲音:“誰呀?”
“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趕路人,想在您這裏借宿一晚,不知可不可以?”蕭逸朗見到有人來開門了,便連忙下馬,走到老人家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到。
那老人顯然有些猶豫,他抬頭,睜著滿是魚尾紋的眼睛看了看蕭逸朗一行人,覺得他們並不像是什麽壞人,於是便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好吧,你們跟我來。”
他說完,便領著一眾人進到了院子,那老頭扯開嗓子,對著屋裏的人喊到:“老婆子,有客人來了,準備些飯菜吧。”說完那老頭還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婆了耳朵不是很好,沒有吵到你們吧。”
“老人家,不打緊的,您隻需要給我們提供一個住的地方就好,我們明日一早便走,不用麻煩你們的。”蕭逸朗連忙製止了他,並解釋了一番。
“沒關係的,我們老兩口正好也還沒有吃飯,幾位便一起吧。”那老人家知道這些人是不願意麻煩自己,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於是他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他們去吃飯。
不一會兒,那個老婆婆便做好了幾道簡單的菜端上了桌子,老人家把他們引到了飯桌上,幾人坐下,便隨意的吃了起來。
老人家看得出來,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一定都是些大戶人家的公子,所以他又說到:“粗茶淡飯,不知道合不合幾位貴人口味,如此幾位先墊墊,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
“不打緊的,多謝老人家款待。對了,老人家,這麽大個院子,隻有您和阿婆在住嗎?”蕭逸朗謝過了他,看著這偌大的庭院,既然隻有兩個快要入土的老人住著,著實有些奇怪。
“唉,之前也是我們兒子和兒媳婦一起住著的,隻是幾年前,我兒子上山砍柴不慎墜落山崖給摔死了,我兒媳婦傷心過度,沒過多久,便也隨著我兒子一起去了。唉,真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留著我們老兩口孤苦無依的。”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
“抱歉老人家,提起來你們的傷心事。”蕭逸朗眼中滿是歉意,不好意思的說著。不一會兒,他們吃完飯後,蕭逸朗又對那兩個老人家說到:“真是打攪你們了,我們這就先去休息了,明日還要趕路,告辭 。”
蕭逸朗說完,又對他們行了個禮,這是對於他們款待的謝意。隻是他們不知道,對自己行禮的人,便是當朝的太子。
“不礙事的,那幾位貴人快去休息吧,我們老兩口也準備歇息了。”老人說完,目送著他們離開,隨後自己也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