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燈籠
她不敢開燈,其實此時她的心裏是雀躍的,因為自己喜歡的人,終於給自己許下了一個承諾,他的占有欲,讓江臨安感到心安。
初吻,那是她的初吻,雖然在現代她已經是個二十幾歲的人了,可她一直在公司受著朱逸群的欺壓,根本抽不出空來,也更加不會有機會去嚐嚐情愛的滋味。
如今她穿越來,這裏很自由,她的時間也是足夠的,她可以感受到愛與被愛,也可以嚐嚐情愛的滋味。這裏有一個人,他時而幽默風趣,時而威武不屈,這就是她江臨安在這古代所愛的人。
想到這裏,她的眸子又暗了幾分,自己真的能長久的呆在這裏嗎,如若不能,他怎麽辦?
江臨安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以後的事都拋之腦後,喚侍女打來了熱水。待侍女打來熱水之後,看到自家二小姐此刻滿臉通紅又發熱的,於是急切的上前問道:“二小姐,二小姐你怎麽了?你生病了嗎?”
江臨安拿起毛巾擰了熱水,用帕子擋住了自己的連,隨後淡淡的說道:“我沒事的,可能是剛剛外麵風大吹的,休息一晚就好了。”
那侍女將信將疑的應了聲,待她洗漱完畢,邊端著盆和熱水離開了她的房間。
江臨安此刻處於興奮狀態,自然是無心睡眠的。她跳下床,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畫扇那日,蕭逸朗送給自己的扇子。
扇麵上青衫俊郎的公子,那是穿著男裝的她,扇子龐還提了一行小字:“陌上花開,卿可歸矣。”江臨安輕聲念出了上麵的字,她麵上含笑,嘴角的弧度已經揚到了最大。
拿著扇子看了一會兒,她將那把扇子放到枕頭邊上,用手輕撫折扇,低聲說了一句:“晚安,蕭逸朗。”語畢,她閉上眼睛,含著滿麵春風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潛在顧家的暗衛便回到了江府,他們拿到了那份顧司南賣給齊國公修房子的木頭的賬單以及記錄。他們將賬單交到了江雲海的手裏,江雲海拿著賬單,高興的合不攏嘴。
他在心裏暗暗的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顧司南你做非法生意還敢砍皇上下旨保護的森林,等證據足夠了,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嗯,做的不錯,太子殿下的暗衛果然可靠,你們且先回去,勿要打草驚蛇,自己在顧家也要多加小心。”江雲海將賬單揣進兜裏,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對著幾個暗衛點點點說道。
那幾人得到了命令,紛紛起身離開。而這時江臨花卻闖進了江雲海的房間,“父親……”隻在刹那,她的眼前刪過幾抹黑影,速度太快,仿佛一陣風。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黑影嚇了一跳,待她揉了揉眼睛,早已沒了黑影的蹤跡。“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都嫁人了還這幅德行。”江雲海皺眉,還好暗衛走得快,不然讓江臨花看到了,事情就沒那麽好辦了。
“父親,女兒昨天來的匆忙,顧得全的父親讓我拿了一張高檔木頭的兌換票,隻要父親您拿著這個就可以在任意分店兌換上等木頭。”江臨花從衣袖掏出一張票,遞給了江雲海,隨後便行了一禮說道:“女兒告退,這就一回顧家了。”說完,她起身,被幾個侍女扶著,便走了出去。
兌換票?真是天助我也。江雲海把那張票握在手裏,低聲道:“竟然把證據送上了們,隻要我去兌換高檔的木材,並找到造假的證據,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這一日的陽光異常的暖,一大早,便有暖陽通過窗戶的縫隙鑽入有些冷的房屋。江臨安半眯著眸子,用手撩起額前散亂的頭發,懶懶的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方才滿意的下了床。
她滿臉笑意的看了一眼枕頭邊紋絲不動的折扇,輕輕說了句:“早安,蕭逸朗。”
侍女端來熱水,江臨安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經過一整夜的休息,她臉上的潮|紅早已褪去。侍女這次放下心了,看來二小姐沒有騙自己。
“二小姐,夫人傳膳了。”門外傳來傳話丫頭的聲音個,此時江臨安已經洗漱完畢了,她一邊弄著頭發,一邊回應著:“好,我這就來。”
從那日蕭逸軒在宮裏給她弄過頭發之後,她便開始自己學著弄頭發了,既然沒法回去,她就要努力的接受這裏,接受現在的生活,並且將自己融入其中。
那日在宮裏阿福說,自己癡傻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自己,江臨安知道,這個蕭逸軒一定是個極好的人。往後,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替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好的答謝他。
待最後一縷發絲固定,江臨安插上了一隻步搖,便帶著身邊的侍女去到了大廳。
大廳裏此時還沒有幾個人,隻有江雲海江母。江臨安到了便先坐了下來,不一會兒,蕭逸軒和張小婉便並肩走了過來。許是江臨安自己昨日被吻,現在看誰都暖味。
蕭逸朗此時穿著一身玄色的衣服走了過來,還沒進入大門,遠遠的便穿來了他的聲音:“早上好啊各位,臨安今日的步搖真好看。”
張小婉覺得今日的蕭逸朗有些奇怪,便嘟囔了起來:“我相公今日的步搖哪裏美了,還不是和昨日的一樣,怎的不見王爺昨日誇誇相公啊。”
“咳咳。”蕭逸軒輕咳兩聲,張小婉會意,立刻停下了嘴上的調侃,朝著蕭逸朗吐了吐舌頭。
“既然人都到齊了,便坐下來用膳吧。”江母慈祥的聲音響起,蕭逸朗大步走到了飯桌前,經過江臨安身邊的時候他伸出手指,在他自己的唇上輕輕劃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的坐了下來。
江臨安哪裏會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他這是在告訴自己,昨夜那一吻,他是故意的,也是在提醒自己要記得昨夜他所說的話。
看到他這般動作,江臨安的臉上又見見泛起了紅,她低下頭不看他,等待菜肴上桌。
“二小姐,多吃些胡蘿卜,可以抗寒,你看你的臉都凍的有些紅了。”蕭逸朗夾了一筷子胡蘿卜放到了江臨安的碗裏,隨後看著它臉上的紅雲,淺淺的笑著。
明明江臨安此刻已經有些羞愧,他還故意提起這茬,江臨安把頭埋的更低了些,扒拉著碗裏的粥。
在座的人也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的異常,但是大家都沒有說破,隻是靜靜地吃著。
最高興的當然是江雲海了,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嫁給皇親國戚,那是何等的榮耀,他江家自然會光耀門楣。自己女兒的創意又列入了蕭逸軒的《文選》中,自然會名垂千古,給他們江家長臉的。
早膳用過後,江臨安站起身,對張小婉他們說道:“一會兒來我房間集合,昨日的事還沒有昨做完呢。”說完便對著江雲海和江母行了個禮朝著自己的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江臨安把昨天的紅布和紅紙都拿了出來。不一會兒,張小婉他們便到達了她的房間。
經過幾日的勞動,他們早已熟悉了自己要做的事,不用多言,便開始了自己手裏的活。
蕭逸朗拿起紅紙,幾番對折,很快便畫出了一隻羊來。而蕭逸軒則是熟能生巧,三兩下便剪好了。手裏的活熟悉了,自然也就做的快了起來,找他們這個速度,過不了幾天,三百多張窗花便能剪出來了。
而張小婉和江臨安則是慢悠悠的,穿針引線縫包,動作不快,無二是做的很精致,依照她們都手藝,做出來的紅包拿上街去賣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隻是他們錦衣玉食,也用不著自己掙錢,做這些也隻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江臨安和張小婉做紅包雖然精巧,但是也十分的費神,蕭逸朗和蕭逸軒也是一樣,長時間做著同樣的事,一直重複不斷,如機器一般,自然也會覺得十分乏味。
江臨安看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叫大家停歇了下來,自己則叫人取來了許多紅豔卻光禿禿的燈籠來。
“看你們一直重複做一件事肯定很乏味,還勞心勞神的。既然你們都喜歡畫畫,那我們大家就來畫燈籠吧。”江臨安指了指那放了一地的燈籠,又叫人拿來了一些筆墨,對正坐著喝茶的三個人說。
“畫燈籠?好呀好呀,正覺得縫紅包有些累了呢。”張小婉興奮的揮了揮手,有些暗淡的眼睛立馬便有了光彩。
“畫畫?你確定?”蕭逸朗勾唇,對著江臨安挑眉,眼神裏似乎在說:你上次畫的那隻狗還不夠醜嗎?
江臨安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說:“咋了畫的醜惹著你了?今天我偏要畫,我還要畫更醜的,醜不死你我也要氣死你,哼。”
蕭逸軒隻是笑笑,拿起筆在燈籠上仔細的描繪了起來。畫燈籠一般不需要畫太過於複雜的東西,隻需要畫畫自己喜歡的就好。
蕭逸軒在燈籠上畫了一片鬆樹林,大片大片的鬆林,皚皚白雪以及飄落的雪花,仿佛一切都是活的。
幾個人正圍觀著,不多時,一個燈籠便畫好了,因為不用上色,所以畫起來也很快。
看到蕭逸軒已經畫好了一個,大家都動起手來,各自拿著燈籠,畫著自己想畫的東西。或者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畫上去,掛在門口,聽說這樣做,來年便會願望成真。
蕭逸朗畫的一片和諧的山莊,裏麵的人正辛勤努力的耕種著,他們揮汗如雨,臉上卻都帶著笑意,仿佛很滿足雨現在的狀況。
蕭逸朗畫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便提筆在燈籠上寫了四個大字——國泰民安。這是他父皇的願望,也是他蕭逸朗的願望。
而蕭逸軒則畫的是一間學院,裏麵的學生正拿著書本仔細的看著,仔細的研究著書裏麵的內容,而書的封麵則寫的是——《文選》。這便是蕭逸軒的願望,他希望自己的書能被更多人看到,能有更多的人去研究和學習,能成為人手一本的好書。
江臨安這次畫的,任然是一隻狗,隻是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畫的,要比上次好很多倍。
自從她上次畫畫醜唄蕭逸朗嘲笑了之後,她每每閑著的時候,都會拿著筆畫狗,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畫的勉強能看了。
蕭逸朗最先看到她畫的小狗,故作大聲的說道:“欸,二小姐這次的小狗畫的課比上次的要好看許多呢,是不是上次受到了打擊,所以故意偷偷練習啊?”
江臨安本來就是應了他的話,沒想到他居然還敢說出來,起先最先嘲笑她的,b就是這個蕭逸朗,他就是罪魁禍首啊!
江臨安想到這裏就越想越氣,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毛筆,便在蕭逸朗的臉上狠狠地畫了兩筆,頓時蕭逸朗的臉上便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叉。
蕭逸軒和張小婉聽到動靜紛紛抬頭,正好就看到了蕭逸朗滿臉墨汁一臉懵的坐在那裏。索性他們也不畫畫了,直接放下了毛筆,隨後捧腹大笑了起來。
蕭逸朗委屈的癟著嘴,竟然像一個受了傷的小姑娘一樣捂著臉跑到了外麵,邊跑還不忘記回頭說:“你們笑什麽笑,就算麵墨汁,本太子也是大梁最帥的男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開了,很顯然,他這是去找水洗臉去了。
他這幅樣子本來就滑稽,還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大家笑都更開心了,就連有些生氣的江臨安,此時也忍俊不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