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婚禮

  轉眼冬至已到,顧家迎親的隊伍一路走來,直朝著江家的大門而來。


  江臨花被幾個婆子牽著,一襲火紅的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江家的人都在送她出嫁。


  江臨花路過江臨安時停下了步子,朝著她哼了一聲,然後便被幾個婆子牽著上了花轎。


  江臨安此時有些激動,眼中隱隱透著霧氣。並不是因為妹妹要出嫁而難過,而是因為當她看到這一身紅色的嫁衣時,竟然有些羨慕,並不是羨慕她嫁給了自己曾經的未婚夫,而是因為,她,也想結婚了 。


  “羨慕嗎?”蕭逸朗站在她的身旁,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在她耳邊輕輕的問到。


  “羨慕她做什麽。”她別過頭,口是心非的說道


  “那你哭什麽。”蕭逸朗繼續問著。


  “風太大,迷了眼睛。”江臨安淡淡的答著,前麵是喜慶的敲鑼打鼓的聲音,江臨安和蕭逸朗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所以也並沒有人聽到。


  “待時機成熟,孤便娶你做太子妃,此生忠於你一人,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蕭逸朗湊近她的耳朵,雙臂環住她的腰,對她許著白首不相離的承諾。


  江臨安的身體仿佛被電到了一般,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邊嘈雜的聲音在那刹那間靜止,仿佛周圍隻有他們兩人,他抱著她,她依偎在他的懷裏。


  不會很久的,不會讓你等很久的,相信我江臨安,很快我便會給你一個讓你永生難忘的婚禮 。


  江臨花的花轎停靠在了顧家的大門,她一身紅裝,和顧得全牽著同心結進入了婚禮的殿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恭喜恭喜啊顧公子,恭喜你抱得美人歸 ”主持完婚禮,那婆子奉承了兩句領了銀錢便笑嘻嘻的去吃酒了 。


  “太子蕭逸朗,王爺蕭逸軒,前來祝賀。”門外傳來報名人高高的聲音,蕭逸朗和蕭逸軒一襲玄裝踏門而入,江臨安跟在他們身後。


  顧司南見自己家結婚連王爺們都驚動了,頓時臉上喜滋滋的,他高高的抬起頭,從眾人的視線中走出去,仿佛在向眾人炫耀,你們看,我和王爺熟著呢!


  他大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草民今日家中犬子大婚,二位王爺光臨寒舍,真是令我顧家蓬蓽生輝。”


  蕭逸朗背著手,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必如此多禮,既然是大婚,本王也不會空著手來,這是一對金絲瑪瑙鐲,這是四顆南海夜明珠,以及一些禦賜的綾羅綢緞,來時匆忙,沒有準備下過多的禮物,還請顧總商見諒。”


  顧司南吩咐下人將禮物一一收下,行了一禮說道:“二位王爺能來顧某便已經高興的不得了了,還帶什麽禮物啊。”


  “這也是父皇的意思,父皇讓本王好好答謝上次顧家的照顧之恩,如此,顧總商便收下吧。”蕭逸朗仍然麵目表情,仿佛這些是什麽不值錢的東西。


  圍觀的人見到這些東西都無不唏噓感歎。並不是因為這些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而是因為這些都是宮裏的東西,是貢品,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這些人都像顧司南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顧司南心裏也沾沾自喜,還好上次將皇上伺候好了,這次又收到皇宮的禮物,著實讓自己在這些人中又風光了一把。


  江臨安端著一個盒子上前,遞到旁邊一個婢女的手中,隨後轉身對顧司南行了一禮說道:“顧伯父,這是我送給臨花妹妹的特別的禮物,還請臨花妹妹能夠笑納。”


  顧司南看著她,眼中刪過意思一樣的光彩,這還是那個傻子江臨安嗎?為何竟然變化這麽大,早知道就不應該和她退婚娶了那個沒禮貌的江臨花。聽說她還被皇帝封了泰昌公主,要是沒有跟她退婚,說不定借著她公主的身份,還能給自己的兒子某個一官半職的呢!

  顧司南一邊想著一邊心裏悔恨,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叫婢女接過禮物之後說道:“多謝泰昌公主。”


  “伯父不必如此多禮,往後便是一家人了。”江臨安嘴角上揚,心情愉悅極了。江臨花啊,你撕我衣服,我便把它送給你當禮物,真想看看你看到這份特別的禮物時,是什麽表情呢?


  須臾,江臨安張小婉蕭逸朗和蕭逸軒幾個人找了個人少偏僻的位置坐下,竟然邊吃邊劃起了拳,輸的人便要將一句真心話。


  竟然有幾分現代遊戲真心話大冒險的感覺!


  江臨安覺得古代劃拳的方法不好記,於是便教了他們三個“石頭剪刀布”的玩法。


  開局四個人同時出石頭剪刀布 ,輸的人便要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這樣玩起來也很有意思。


  這局蕭逸軒出了布,張小婉出的石頭,而江臨安和蕭逸朗都出的剪刀。於是張小婉要問蕭逸朗和江臨安每人一個問題,而江臨安和蕭逸朗則每人要問蕭逸軒一個問題。


  “問,蕭逸朗,你第一次喝醉在什麽時候?”“八歲,那年父皇賞酒,那酒極為甘甜,於是便貪杯多喝了點,結果睡了一整日。”


  “問,江臨安,你第一次喝醉在什麽時候?”“額,十四歲。”張小婉的問題問完之後,便輪到了江臨安和蕭逸朗來問蕭逸軒問題。


  於是江臨安便先搶先了一步問道:“問,蕭逸軒,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寫《文選》的?”“十二歲,那時父皇交給我這個任務,當時隻當是個任務,後來便慢慢喜歡了起來 。”


  江臨安剛剛問完,蕭逸朗便離開接著問了起來:“問,弟弟,你的輕功是跟誰學的啊,你天天在江府。”“自學的啊,父皇給我了基本武功典籍,叫我照著上麵的招式去學。”


  蕭逸朗汗顏,什麽?自學?為毛自己小時候就是被師傅逼著苦學,學不會還要打手掌,而這貨居然自學成才!雖然武功不及自己好,可他這伸手在江湖上打得過他的人也並不是很多吧。想著他咬了咬牙暗道:居然有這麽好的天賦,簡直是人神共憤啊!

  第二局江臨安出的石頭,蕭逸朗出的布,張小婉和蕭逸軒分別是剪刀和布。


  如此下來,便是江臨安問張小婉一個問題,蕭逸朗和蕭逸軒各問江臨安一個問題,然後張小婉問蕭逸朗和蕭逸軒各一個問題。


  於是江臨安便先開始發問:“問,張小婉,你最後一次尿床是在什麽時候?”“前年,那日做噩夢嚇的……”張小婉有些羞愧的答道,頓時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小婉羞愧之極,於是趕緊開口問蕭逸朗和蕭逸軒同樣的問題:“笑什麽笑啊你們,現在我來問,你們倆最後一次尿床是在什麽時候”“八歲。”“九歲。”蕭逸軒和蕭逸朗淡淡的答道,回答完之後蕭逸軒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蕭逸朗。


  蕭逸朗麵上有些紅,指著蕭逸軒說道:“你看什麽看,不就比你晚一歲嘛,你這是什麽眼神啊。”說完他便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來掩飾臉上的紅,眾人被他這動作又是逗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蕭逸軒擺擺手,假裝沒聽到蕭逸朗的話,便問起了江臨安了:“問,二小姐。你上次畫扇時到底要畫什麽。”“小狗啊!當然是小狗啊!我畫都有那麽難看嘛你這都看不出來?”


  蕭逸軒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原來是小狗啊,我以為是黃鼠狼呢。”


  江臨安抬手正要打他的時候,蕭逸朗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該我問了,問,江臨安,你何時開始喜歡的我?”


  “……”江臨安沉默,她不知道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隻得低下頭不看他,怕別怕看到臉上的羞澀。


  “快回答啊相公,你要是不回答,我們幾個人的襪子你全包了。”張小婉在旁邊起哄,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大家都很好奇,也都想知道一下江臨安的八卦。


  江臨安依舊沉默著,沉默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就當他們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江臨安用極小的聲音回答道:“在與匈奴談判的時候,那時候可汗叫你娶他的女兒,你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當時便想著,我的身份或許配不上你吧。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發現我自己喜歡上你了。”


  “配得上,配得上的。”蕭逸朗聽到她的回答,激動的將她抱在懷裏,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這麽早就開始喜歡自己了。


  “人們都說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你說說,你這個是鬼還是男人的破嘴啊!”江臨安知道遊戲結束了,蕭逸朗可以不說實話了,隻能用自己的智慧來探明他的真心。


  “要不咱現在就去回稟了江老爺,跟他提親?”蕭逸朗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別別別,人們說在婚禮上是不能輕易提起另外一樁婚事的,這樣容易犯衝叫做衝喜!”


  “本王九五之尊,還怕衝了什麽?”蕭逸朗裝作就要走向江雲海的樣子。


  “別別別,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了還不行麽?”江臨安央求道,“我們擇個良辰吉日,再把提親和結婚的事情辦了,太子的婚禮,當然要風風光光的嘛!”


  看看江臨安手足無措的樣子,蕭逸朗親親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雙手撫摸著她光滑潔白的小臉蛋。


  酒足飯飽之後,客人也慢慢散去,江臨安今天喝的有些醉了,蕭逸朗將她背在背上,幾個人就這麽回到了江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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