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救人
江雲海從朱逸群的手裏搶回了發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後一臉鄙夷的說道:“呸!就你這副德行,你可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也別往外跑,別去給我江家丟臉。”
說完,江雲海把那根發帶緊緊的攥在手裏,氣衝衝的朝著江臨花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朱逸群站在剛剛的地方舔舔嘴唇,拍了拍自己的包,有點娘聲娘氣的說道:“你丟人!你全家都丟人!呸呸呸!”說著還在地上吐了兩口口水,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距離張小婉被被關在柴房的日子已經有兩日,這兩日她雖然沒有吃什麽苦,但是這柴房著實讓人難眠。
相公啊,王爺啊,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我就要被江臨花那個賤人給玩兒死了!
適逢晌午時分,江臨安和蕭逸軒的馬車停靠在了江家的大門口。因為江雲海此時正在江臨花的房間詢問,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回來了,也就沒有人出來迎接。
門口掃地的小廝看到他們下了馬車,連忙放下掃把泡上前跪在地上磕頭:“奴才拜見王爺 拜見二小姐。”
“嗯。”蕭逸軒答應了一聲之後,叫了他起來,那小廝會意連忙站起身:“奴才這就去通知老爺夫人小姐們出來迎接。”說著他轉過身,準備跑裏麵跑
誰知蕭逸軒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不必麻煩他們,小婉在哪裏?”
小廝猶豫了片刻,慢吞吞的說道“在……在柴房……”
“本王才離開幾天啊,你們就敢把本王的人關進柴房!她是犯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蕭逸軒拽起那小廝的領口,有些生氣的質問到。
“三小姐……三小姐抓到她勾引顧家公子,驚動了老爺,所以將她關進了柴房。”那小廝被蕭逸軒抓著衣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用很小的聲音說著。
主子們做錯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得受氣,真是不公平啊!
“帶我們去柴房。”蕭逸軒鬆開那小廝的衣領,小廝順著力道被摔在了地上,他連忙扶正身子跪在地上磕著響頭:“是,是,是,奴才這就帶您去。”
江雲海拿著發帶,踢開了江臨花的房門。江臨花此時正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弄著頭發,聽到門開的聲音,她驚了一下轉過身,看到江雲海正滿臉怒氣的站在門口,她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簪子,上前對江雲海撒嬌道:“父親~您來怎麽也不敲門啊,萬一,萬一女兒在換衣服怎麽辦。”
江雲海將手裏的發帶“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江臨花看到發帶,拿起來放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高興的說道:“爹,這不是女兒最喜歡的發帶嗎,丟了好幾天都沒找到,你是在哪裏找到的啊?”
“這真的是你的?”江雲海強忍著怒氣質問到,下巴上的胡子因為他在說話而跟著一顫一顫的。
“是啊,這是女兒最喜歡的那條發帶啊。”江臨花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還在為找到自己最喜愛的發帶而高興呢。
“啪!”江雲海看到她這幅德行終究是沒有忍住怒氣,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落下了一個巴掌,隨後怒目圓睜的瞪著她:“你可知道為父是在哪裏找到這條發呆的?”
它被打的有些蒙圈,頓時腦袋一個恍惚,眼底泛起一層水霧,委屈巴巴的捂著臉看著江雲海說道:“父親你打我做什麽!女兒不過是丟了一跳發帶而已嘛,用得著這麽對我嗎?”
江雲海見她將自己所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頓時怒極攻心,隻覺得心頭一陣沉悶,似有千斤重石壓在胸口,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江雲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找了個地方坐下,旁邊侍奉的人見狀立馬給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之後才稍微緩了下來。
“這是我從後院的石頭上麵撿到的,身為江家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等有違天理的事,你將我江家的顏麵擱在何處?”江雲海指著江臨花的鼻子,狠狠地說道。
江臨花也不是個傻的,事到如今,隻有不承認,死不認賬才是最好。
那小廝把江臨安和蕭逸軒領到了柴房的門口之後,便一溜煙的不見了。他可不想還留在這裏提心吊膽受那王爺的氣!
“把門打開。”蕭逸軒看著 看門的人,冷冷的說道。
“這……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那看門的有些猶豫,畢竟自己是在給江家打工,若是隨隨便便就把門打開了,江老爺扣他工資怎麽辦?沒有江雲海的允許,他是斷然不敢開門的。
“本王叫你把門打開,沒聽到嗎?”蕭逸軒抽出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個看門的人見狀連連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這就給您把門打開。”
說完蕭逸軒收回了手裏的劍,那個看門的人連忙上前把柴房的門打開了。
張小婉被關在這黑暗的小屋裏已經兩天了,她沒有見到陽光,也沒有呼吸新鮮的空氣,有的隻有從小窗子送進來的飯菜,和滿是潮濕的被褥。
她此時正抱著腿蹲坐在牆角,忽然感覺門口傳來刺目的光,她閉了閉眼睛,伸手擋在了眼睛前麵,隱約間看到江臨安和蕭逸軒背光而來。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江臨安和蕭逸軒的身影不但有消失反而還越來越清晰了起來。她連忙站起身,飛撲到了江臨安的懷裏,又是哭又是笑的:“相公,相公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 我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
她的眼淚鼻涕弄的江臨安一身都是,可江臨安並沒有介意,隻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們這不是來了嘛,我們聊聊你就不會死了哦,乖。”
張小婉委屈極了,聽到她的安慰於是哭的更大聲了起來,江臨安無奈,隻得繼續拍著她的背安慰:“不哭了,乖,你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江臨安的問話,張小婉也停止了嚎啕大哭,吸著鼻子哽咽的說道:“兩日前我打完洗腳水路過後院,看到顧家的公子在和江臨花糾纏,還做了一些汙穢不堪的事,我被嚇著了,準備悄悄離開卻不小心打翻了水盆驚擾了他們。他們兩個就把我攔了下來,江臨花她打我,顧得全還說要把我賣到妓院嗚嗚嗚……”
說著說著張小婉又哭了起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她啜泣了幾下之後,繼續哽咽的說道:“這時驚動了江伯父,江臨花眼疾手快的解開了我的衣服並且還揉亂了我的頭發,等江伯父趕到的時候,江臨花陷害我,說我勾引她的未婚夫被她撞見了。”
江臨安不停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兒,好讓她說話的時候沒那麽累。歇息了一會兒,張小婉繼續說著:“於是江伯父就叫人把我關進了柴房,因為我是王爺的婢女,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隻是,隻是這柴房好黑啊嗚嗚嗚…相公,相公我怕…”
說著說著張小婉又哭了起來,可見這兩天她是真的很害怕江臨安把她扶了起來,拍著她身上的塵土,抬起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蕭逸軒說道:“王爺,我們去給小婉討回公道。”
蕭逸軒點點頭,從江臨安的身上把張小婉抱了下來,就這麽一個公主抱,把張小婉抱在懷裏,淡淡的說了句:“嗯。”
“父親,您要相信女兒,女兒真的是去抓奸的啊!”江臨花還是死不認賬,不停的狡辯著。
“既是抓奸,那為何你會知道小婉勾引了顧家公子?”蕭逸軒清冷的聲音響在了門口,他的懷裏抱著張小婉。小婉雙手摟著蕭逸軒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蕭逸軒換大的臂膀將她緊緊的環抱著,竟然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聽到聲音的江雲海和江臨花同事回過頭來,看到抱著張小婉的蕭逸軒,江雲海連忙上前行禮:“草民見過王爺,見過公主殿下。”
“父親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多多禮。”江臨花上前扶起行禮的江雲海說道:“父親不必多管,且在一旁聽著就好,女兒有話要問問我的好姐妹。”
江臨花剛剛被打了一巴掌本就不高興,看到江臨安出現更是火冒三丈,她捂著臉上前就指著江臨安的鼻子大罵:“好你個廢柴賤人,你還有臉回來!怎麽,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救出來了嗎?”
江臨安沒有搭理她的話,反正平日裏這樣的話她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淡淡的看了江臨花一眼,隨後說道:“你說是你抓到小婉勾引顧家公子,可對?”
“是啊!我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衣衫不整的呢!”江臨花昂起頭,好像自己說的才是對的。
“那我問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在後院勾引顧公子的?”江臨安繼續問到。
“我路過!路過不行嗎?我家的後院,我出現很奇怪嗎?”江臨花偏過頭,看向別處,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我再問你,顧家的公子為何會出現你我們家的後院?據我所知,小婉不過是住在府裏伺候王爺的婢女罷了,她哪裏啦的什麽能耐放顧得全進來,然後再勾引他呢?”
江臨安一步步的靠近江臨花,麵上又冷了幾分:“母親和父親自然不會讓他進來,剛剛我也問過了看門的人,他們說那日夜裏也並沒有看到顧公子,我派人去後院查看了,哪裏有一個洞,這應該是你平日裏和顧公子私會所用的洞把!”
“這…這…江臨安你什麽意思?你是要幫著這個外人來欺負你的妹妹?”江臨花有些語無倫次,被她說的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今日若是你被冤枉,我也會奮不顧身的為你沉冤。”江臨安嘴角掛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滿臉嘲諷的說道:“我的好妹妹。”
“江老爺,本王自小便是在江府長大,你的為人本王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有個這樣的女兒本王也替你感到不幸,如何處置便看你的了。”蕭逸軒許是抱著張小婉太久了,手臂有些酸麻,他輕輕的將張小婉放在椅子上靠著,一係列熟悉的動作,仿佛是在對一件瓷器一般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是,是,曹草民一定會妥善處理,明日便聯係顧家將他們二人的婚事辦了。”江雲海恭敬的說道,隨後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臨花。
“如此,便好。”蕭逸軒說完,又輕輕的抱起張小婉,打不跨出了江臨花的門檻,仿佛這裏是什麽肮髒不堪的地方,想要快點離開一樣。
江臨花此時心裏也是高興的,雖然被打了一巴掌,還被江臨安那個賤人質問了一番,但是自己終於可以嫁入顧家,成為顧家的主母了!
宮中,凝香殿。
“兒臣見過母妃。”蕭逸德貴在地上,對一身華裝,端坐在榻沿的中年人磕頭說道。
“德兒快快請起,事情辦的如何了?”女人放下手裏的茶盞,扶起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欣喜的問到 。
“出了些以意外,此次怕是不能打敗蕭逸朗了。”蕭逸德站起身淡淡的說道,眼前卻浮現出了江臨安的麵孔,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讓自己奮不顧身的救她。
皇貴妃見他愣神,於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聲詢問道:“皇兒怎麽了,有心事嗎?”
蕭逸德搖搖頭,將腦子裏江臨安的麵孔甩的模糊了起來,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慢慢的飲了起來:“孩兒沒事,母妃放心,此次計劃失敗,孩兒下次一定會成功。”
“本宮放心你,你平日了也不要過於勞累,多注意身體,畢竟身體才是本錢,若是身體不好,你就沒有和蕭逸朗爭的權利,知道嗎?”華貴端莊的女人此時眼神變得犀利的起來,先前麵上的柔和也消失殆盡,仿佛一切溫柔不過的一場夢,夢醒了,人的心也就涼了。
“孩兒明白,孩兒一定不會讓母妃失望。”蕭逸德任然語氣平淡的回答著,他現在不想去想這些腦子裏不停的浮現出江臨安大臉 ,讓人忘不掉。
皇貴妃看他端茶的動作有些遲鈍,透過袖口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傷口,她有些心疼的問到:“皇兒這是怎麽回事,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蕭逸德將袖子往下拉了拉,試圖蓋住身上無數道的小口子,他放下茶盞,淺淺的說道:“孩兒沒事,孩兒先行告退。”
說完他也沒管身後的女人說了什麽,邁著步子便走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