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獵物
天逐漸開始亮了起來,深秋的天,有些涼。尤其現在是早晨,若不披一件外衫,便很容易著涼。
經過一番閑逛,江臨安倒也沒記住什麽,不過這清晨時間倒是讓他倆打發完了。
遠遠瞧見張小婉和蕭逸軒縱馬而來,張小婉老遠就在對他們找收錢,嘴裏還不停的喊著:“相公,王爺,皇上他們就快要到了,你們快些隨我們回去吧!”
逛了許久他們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也不知如何來緩解,現在倒好,皇上來了,想了片刻便雙雙掉頭朝著事先說好的地方前去。
浩浩蕩蕩的馬車踏塵而來,皇家的隊伍果然好大。江臨安嘖嘖稱讚道:“這麽多人恐怕林子都不夠站的吧?”當然她隻是小聲的嘀咕著。
皇家的軍隊到達了目的地之後,隻見一個士兵在馬車前方了一塊方台,皇後攙扶這皇帝,踩著那塊方台下了馬車。
皇帝一直被皇後攙扶著走到哪早已備好的桌案邊落座,皇後也跟著坐到了他的旁邊。
皇後與皇帝今日並沒有金銀珠寶全都穿戴在身上,可能是他們自己都覺得這麽遠的路帶著不方便吧。今日皇後身著一套墨綠色素衣,頭上隻簡單的插著幾根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閨閣小姐呢。
皇後是蕭逸軒的生母,雖然蕭逸朗是太子,但是他的母親也就是先皇後早就蕭逸朗很小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至於是什麽病大家也都不得而知,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貓膩,皇帝卻並沒有追查,隻許了蕭逸朗太子之位。後來又因為蕭逸軒的母親溫婉賢淑,遂後來便封了她為新的皇後。
即使如此也並不影響他們兩兄弟的感情。蕭逸朗從小便是蕭逸軒的母親撫養長大的,因蕭逸軒從小在外放養,所以蕭逸軒的母親將思念孩兒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蕭逸朗身上,也一直對他很好。這也是使得他們兩兄弟變得親密無間,日後蕭逸軒便也是個值得信任的兄弟。
皇帝坐在主位接受著眾人的跪拜之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飲了一口,隨後放下酒杯一揮手哈哈大笑道:“今日開始進行三日的圍場狩獵,眾愛卿皆可隨意些,莫要拘謹了,如此也不耽擱了,大家便散了吧。”說完便被皇後攙扶著起身進入了營帳內歇息,看著眾大臣和小輩們紛紛離開,摸摸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皇後啊,你覺得今日誰會拿得頭籌?”皇帝橫臥在帳內的長榻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
“臣妾一介婦孺,曉不得這些的。”一旁美豔的女人輕輕福來福身子說道。
“誒~皇後莫要拘謹,且隨便說說看。”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極好,抬頭看了眼榻邊的皇後,左手攬過皇後的腰,使她靠著自己的距離近近了些。
“依臣妾看……太子輕功了得,箭法也是極準。三皇子輕功雖不及太子,但是箭法力道都是極佳,他二人誰輸誰贏,倒也說不準。”皇後靠在皇帝的懷裏分析著,她雖是女人,腦子確實十分的精明能幹,分析起來條條有理。這也正是皇帝看中她的原因。
皇帝像對寶貝一般將懷中的人兒緊了緊,皇後也順勢倒了下去,耳邊傳來皇帝淡淡的聲音:“你也別小看了軒兒,他雖整天寫寫畫畫,功夫卻未曾怠慢,不愧是朕的好孩兒。”
皇後聽到皇帝讚賞自己的兒子,心底樂開了花,麵上笑容更甚,雖已是半老徐娘,風華卻依舊,甚至還可與年輕貌美的姑娘媲美。真真是佳麗!
今日的張小婉和江臨安都換上了一身戎裝,背上各自背著一直箭桐,裏麵分別插著代表各自顏色的箭。
張小婉騎著馬在蕭逸軒的旁邊,死活都要跟著他一起。蕭逸軒無奈,隻好將這個小祖宗帶在身邊,一來怕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二來,放在身邊自己也可以放心一些,也可以保護她。
蕭逸軒坐在馬上衝著蕭逸朗抱拳說道:“皇兄,那弟弟就先走一步了,你可要跟上哦,不然讓我給贏了你麵上也掛不住是吧哈哈哈。”
張小婉也在旁邊對他們揮揮手:“相公,太子,那我們就先走了哦。”
待他們二人漸漸遠去的時候,其他的也都朝著各個方向去打自己的獵物去了。
蕭逸朗拽了拽手裏的馬繩在江臨安麵前晃了晃:“傻愣著幹什麽,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啊?不想拖後腿就趕緊跟上,這會都不知道別人打了多少好獵物了。”
江臨安懶得搭理他,整天和他吵嘴對他平日裏有的沒的一些嘲諷早已習以為常。她抓緊手裏的馬繩,猛的一拽,隻見身下的馬兒前蹄蹬了兩下便朝前麵的方向奔跑:“要跟上的是你才對,可別拖了本公主的後腿!”
遠遠的飄來江臨安都聲音,蕭逸朗唇角上揚輕笑出聲,揮著馬鞭跟上了江臨安。
騎著馬在不遠處的樹後的人握緊了拳頭,眼底泛起陣陣寒意,任誰看了都不願靠近,怕被這刺骨的寒意冷到。沒過一會兒他隱去的眼底的寒,勾起唇角冷哼一聲:“獵物,就要上鉤了。”說完麵上笑容更加張狂,揮了揮馬鞭便騎著馬去了林中深處。
江臨安一路跟著蕭逸朗走著,竟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很空曠的地方。忽然看見天空飛過的鳥兒,蕭逸朗伸出手放在江臨安的麵前,隻淡淡的說了一句:“把箭給我。”
江臨安有些慌神的望著他,伸手打掉了他的手說道:“你自己不是有嗎,要我的幹嘛。”
“再不給我鳥都要飛遠了。”蕭逸朗說完微微側身伸手從江臨安的背後抽出了一隻箭。江臨安抬頭望了望天,看到那越飛越遠的鳥兒,心裏腹誹:你裝什麽裝啊,都飛這麽遠了馬上都看不懂影兒了你能射的下來?
正當她腹誹之際,撇眼餘光瞧見蕭逸朗正聚精會神的舉著箭,隻見他眼睛稍微眯起,鬆開手中的弦,架在弓上的箭因此而脫離了弓,直衝著那遠處的鳥兒射去。
箭並沒有直接射到鳥兒,而是從兩三隻鳥兒旁邊滑了過去。江臨安正準備幸災樂禍的時候,卻突然瞪大了眼睛。
隻見飛過去的那隻箭竟掉了個頭,直接穿進了並排飛著的兩隻鳥的身體裏,“啪”地一聲便掉在了地上。
江臨安此刻直驚訝的目瞪口呆,這這這,發生了什麽?
自己平時也隻有在武俠電視劇裏麵才能看到這種高超的技能,誰成想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竟然真的會這麽厲害的人!竟然驚訝的有些傻愣愣的,坐在馬背上慌神。這馬兒卻不是很聽話的樣子,竟然抬起了馬蹄,江臨安也順著馬背滑下來。
蕭逸朗看著她驚訝到呆滯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又見她被馬給甩了出去,心下一緊,眼疾手快的衝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隨後轉了半個圈才穩住馬的腳步,將她甩到了自己的身後。
江臨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臉色蒼白,又想起了童年的陰影,頓時渾身直冒冷汗,身體有些顫抖,不自覺的就伸出手來環住了蕭逸朗的腰,抱的死死的。
感覺到了腰間一緊,蕭逸朗側身將她抱在懷裏,一遍遍輕撫著她的後背,並不停的對她說著“別怕,有我在。”
片刻,江臨安方緩過神來,下意識的鬆開了環抱住他的手,猛一抬頭,卻對上了蕭逸朗望著她的那雙深邃的眸子,這一次,她沒有避開,隻是這樣,四目相對。
就這樣望著他,望著他深深地輪廓,高挺的鼻梁,深邃都眸子如同深淵。此時的蕭逸朗,與剛剛那副模樣截然不同,他的眼裏滿是擔心和悔恨。他怪自己,為什麽沒有看好她。
蕭逸朗望著她出神的眼睛,如明鏡一般晶瑩透亮,如清澈的湖水而幹淨。看的直叫他心亂如麻。
“可休息好了?那我們繼續去打獵吧。”蕭逸朗將江臨安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解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起風了。”說完將手頓在了半空,不知該不該收回。蕭逸朗抿抿嘴,終是收回了手。
江臨安接受這他的示好,抬頭望著天空,感受著威風拂過麵頰,吹亂了鬢邊的碎發,映襯著到處零零落落的紅葉,竟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蕭逸朗上了一匹馬,隨後朝著江臨安伸出手來。
“幹什麽?”
“跟孤同騎一匹馬,這樣孤才能保證你的安全。”說完仍然保持著伸手的動作。
江臨安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感受到手裏的溫度後,蕭逸朗輕輕一拉,便將她拉到了馬背上。
江臨安是坐在蕭逸朗前麵的。
蕭逸朗就坐在江臨安的身後,手臂從她身體的兩側延伸前麵,緊緊抓著勒馬的韁繩。他的臂彎將江臨安嬌小的身軀緊緊護在懷裏,她就這麽坐著,任由蕭逸朗微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朵上,使的她雙耳通紅。
他們就這樣保持著暖味的動作,一路打下了不少的獵物,他都是用的江臨安的箭,因為那日他看到江臨安聽到第一名可以向皇上提出一個要求時的眼神。他想幫她,想幫自己喜歡的女子。
而另一邊的蕭逸軒跟張小婉也沒有消停。
“王爺,那裏那裏,快看那裏啊!欸?王爺你怎麽沒有射中啊,你這什麽箭法啊!”張小婉左指右指的大喊著,指揮著蕭逸軒。
一旁的蕭逸軒耐不住了,被張小婉東指西指累的氣喘籲籲。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將弓箭放在了地上對張小婉說道:“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消停會?啊?你說說你,你不打獵也就算了,你幹嘛妨礙我啊?”說著蕭逸軒幹脆就靠著樹坐在了地上,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打獵的時候要安靜知道嗎?像你這般大喊大叫的就算嘴邊的獵物也都會跑了。”
蕭逸軒沉默了片刻,抬頭指了指天上,又偏頭看著張小婉,指了指地上屈指可數的獵物,似是沒有消氣般繼續說道:“你看馬上都晌午了,我們這一上午都幹了些什麽?除了跟著你到處跑和嚇跑獵物,你看我們打了幾樣?”說完蕭逸軒歎了口氣看著張小婉。
張小婉挺了他一堆長篇大論之後,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看著蕭逸軒說道:“我又沒有打過獵,人家這不是想幫你忙的嘛……”
“就會幫倒忙。”蕭逸軒看她這幅模樣也消了氣,起身揉了揉她的臉蛋,語氣平緩的說道:“待會兒可莫要再鬧,再嚇跑獵物,我們待會兒回去可就要被其他人笑話了。”
張小婉“哦”了一聲,便跳上了馬背,指了指蕭逸軒的馬,舉起雙手喊到:“出發咯!”
蕭逸軒隻得扶額搖了搖頭,騎上了自己的馬。心道怎就帶了這麽個惹事精。
狩獵的第一日大家都是勢在必得,要說幾位皇子誰打的最多,這就有些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