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私鹽

  蕭逸軒也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是到城裏麵調查調查的,結果一下把事情鬧大,直接把縣老爺就捉了來。


  不過,既然騎上了老虎,就不能想著要下來了,要麽就殺了老虎,要麽就和老虎同歸於盡。


  蕭逸朗見到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朝自己的營地走來,知道肯定是蕭逸軒回來,連忙起身相迎。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麵。


  蕭逸軒一個翻身,從馬上跳下來,將關|押著馬溫的囚車打開,對蕭逸朗說:“太子殿下,有人要告我謀反,請您治罪!”


  蕭逸朗頓時蒙圈了,好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心地問道:“賢弟,你這是唱哪出,我們之前的套路裏麵沒有啊!”


  江臨安走到蕭逸朗麵前,抽出寶劍,將箭頭指著馬溫,嚇得馬溫連忙將頭躲閃到一邊去。


  她對蕭逸朗說:“這個王八蛋,說我們不能捉他,他要到京城跟太子告狀,說我們要謀你篡位,意圖謀反!”


  馬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為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如今這驚鴻王爺跟遊龍王爺,竟然同時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讓他剛才的信誓旦旦,說得好像真的一樣,現在怎麽收場!


  蕭逸軒倒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笑逐顏開地對蕭逸朗說:“哥哥,他說要你致死我!”


  蕭逸朗看看這個賊眉鼠眼的奴才,絕對不像能做出什麽好事情的人,就冷笑一聲:“喲謔,你是誰啊,我都不認識他,怎麽就敢說叫我來一起懲罰你了呢?”


  蕭逸軒說:“恐怕他是父皇的親信,讓你來殺了我的,要不,我去找一條白綾,自己吊死在這樓上算了!”


  蕭逸朗還是默不作聲,但是旁邊的那個奴才,嚇得已經雙腿哆嗦,並且流出一泡尿了。


  奴才還想避重就輕,瞞住之前說的什麽私鹽案件,但是蕭逸軒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他指著奴才的臉說:“你是朱逸群的奴才,我認識你!”


  江臨安茫然地看著蕭逸朗,說:“王爺沒有弄錯吧,朱逸群自己都是奴才,怎麽還有奴才的!”


  蕭逸軒噗嗤一笑,說:“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樣就叫做三心兩意,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打?”


  江臨安隻是有點生氣,她無法想象如果是江雲海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把朱逸群殺了。


  這個朱逸群,在江家已經做到了管家的地步,可以說是跟一家之主差不了多少了,沒想到他還不知滿足,不僅僅在外麵做些勾三搭四的事情,還要販賣私鹽,真是死有餘辜!

  蕭逸軒抽出寶劍,差一點就要割斷他的喉嚨,大聲叫道:“老實說,朱逸群是不是在臨江城裏!”


  這奴才感覺馬上就要喪命了,哪裏有不說實話的,他哆哆嗦嗦地,對蕭逸軒說:“王爺,王爺,這個朱老總就在我們臨江城門邊的小酒樓裏麵。”


  蕭逸軒割下他一隻耳朵,警告道:“這是你大鬧酒樓的小教訓,要是我等效找不到朱逸群,你另外一隻耳朵,也別想要了!”


  說完,就帶著江臨安,風風火火地到城門外的小酒店去了。


  朱逸群看到是蕭逸軒,知道事情基本已經敗露。但是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夠狡辯,把死的說成活的。


  於是就假惺惺地說:“王爺殿下,不知道什麽雅致來到這個地方,小人請你喝酒吧!”


  蕭逸軒一把推開,對朱逸群說:“你還是叫我阿福吧,在江家你不是喜歡對我呼來換取的嗎?”


  朱逸群一臉糾結地說:“王爺記仇來著,小人不過是喜歡指點指點而已啦,為何王爺如此這般?”


  蕭逸軒說:“有仇不報非什麽?”


  朱逸群知道自己是躲不開的了,就笑著對江臨安說:“臨安啊,二小姐,你可知道,當初你被困在塔樓上的時候,可是你朱管家把你救下來的啊……”


  江臨安冷笑一聲說:“你也好意思說,你不說還好,你當著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想要對我做什麽事情,然後我拒絕了,你就一路追上去。你要是敢亂說,我今天就殺了你!”


  朱逸群知道,這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的了。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搬弄似非,混淆黑白。


  朱逸群就在酒店裏麵咆哮起來,說:“江臨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勞資今天你就和你拚了!”


  蕭逸軒馬上伸出自己手裏的寶劍,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攔住了朱逸群,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朱逸群說:“既然你們要殺了我,今天我就跟你拚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說完,就搬起酒店裏麵的桌子,朝江臨安和蕭逸軒砸過去。


  江臨安躲閃不及,手上被砸出了一道暗傷。


  “臨安,小心!”蕭逸軒一把攔住,站在江臨安麵前。然後,一刀就將朱逸群手裏麵的桌子劈成兩半。


  然後,他一個健步上前,就將朱逸群製服在地上。


  朱逸群指著江臨安說:“臨安啊,小姐啊,年在我為你們家工作那麽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這句話終於算是一句人話。


  可是,朱逸群在江家工作那麽久,就傷害了江家那麽久。不僅僅在經濟上損害江家的利益,而且還在外麵為非作歹,破壞江家的名聲。


  江臨安看看蕭逸軒,突然變出一副大小姐的範兒,對蕭逸軒叫道:“阿福!”


  “有!”蕭逸軒舉起手裏麵的寶劍,做出整裝待發的 樣子。


  “你說,這個朱逸群在江家是做什麽的啊?”


  “管家啊!”蕭逸軒實話實說。


  “你說,這皇宮裏麵的管家叫做什麽啊?”江臨安明知故問。


  “大內總管!”


  “要不,我們就將他做成大內總管,你看如何?”江臨安一臉邪惡地看著蕭逸軒。


  “好極了!”蕭逸軒笑著,說:“隻是,這閹割的工作,非常不雅,不知小姐 要不要回避?”


  江臨安笑道:“為什麽要回避,閹人沒見過,閹雞還不知道嗎?我看這人,不一定比雞更好看呢!”


  朱逸群連忙捂住自己的褲當,一邊警告,一邊求饒說:“你們不要這樣,你們不要這樣,你們會後悔的!”


  江臨安想起朱逸群在季風裏麵做的那些缺德事,還有在江家那些蒙受的不白之冤,現在殺他一千刀都不為過。


  所以,朱逸群的求饒,好像是對自己的呼喚。


  她看看蕭逸軒遲遲沒有動手,就接過他手裏的刀,說:“王爺要是不敢,就讓小女來吧!”


  蕭逸軒一腳將朱逸群踢倒在地上。然後掀起他的褲子,手起刀落,將他的丁丁砍了下來。


  朱逸群的血頓時噴射|出來。整個房間都彌漫一種血腥還有騷臭的味道。


  “哈哈哈,果然騷貨的血都是騷的!”蕭逸軒撿起掉在地上的那一個東西,朱逸群正準備好像太監一樣,找個珍貴的布包起來,帶回家裏麵做留念,沒想到被蕭逸軒用劍狠狠地戳,弄成了肉醬!


  “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啊!”朱逸群看著地上麵的一灘血跡,哭天搶地的咆哮。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就算是進宮當太監,你也要留下一個傳家|寶啊!”


  蕭逸軒趕緊拿來烈酒,衝洗了自己的劍鞘,說:“你也不想想,進宮做太監的,都是童子,都是清白之身,你是什麽東西,給你當太監,也算是抬舉你了!”


  說完,又用幹淨的布擦幹淨自己的劍,說:“就我砍了你的東西,我還怕髒了我的寶劍呢!”


  說完,就收起寶劍,揚長而去了。


  蕭逸朗見到江臨安手上的淤血,感覺好像是自己身上受了傷一樣。什麽叫做心靈相通,恐怕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了。


  他輕輕地坐在江臨安身邊,心疼地撫|摸她的淤血,責備蕭逸軒道:“你們怎麽這麽不小心?要是弄重一點,到時候我們怎麽跟父皇交代?”


  江臨安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們今天,手起刀落,將那個朱逸群變成了太監。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大內總管了!”


  蕭逸朗笑著說:“我還怕你們一時激動殺了他,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招數啊!”


  蕭逸軒說:“這樣最好,讓他長點記性。況且,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敢跟別人講,所以,我們就等於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外麵天色黃昏,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露出一種殘陽似血的悲壯情形。


  蕭逸朗看著天邊的晚霞,心裏麵久久不能平靜。


  本來想要到邊境上奮勇殺敵的,但是這一路走來卻不順利。


  不僅僅要訓誡士兵,不怕犧牲,還要安撫國內那些貧病交加的百姓。


  這大梁帝國,看上去風風光光,裏麵確實已經開始腐爛。


  治療腐爛,不能諱疾忌醫,必須要勇於麵對這樣血淋淋的傷口,敢於在自己的傷口上麵下藥。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膿血,從這個傷口裏麵流出,流盡。


  天邊的夕陽,不知道是哪一個將軍正在殘忍地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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