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開會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朱逸群直接就將毛玉蘭帶到了公司會議室。
江臨安頓時蒙圈了。這不是領導層,副部長以上的才能參加的會議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猛然想起,今天早晨朱逸群叫自己到對麵的大排檔去打包牛奶麵包。還說叫自己沒空就不要來開會了。
原來這就是調虎離山。
他想要這次支開自己,然後對大家說自己遲到,說自己沒有組織紀律性。
或者幹脆就什麽都不說,每天開會都把自己支開,然後到時候把毛玉蘭混成眼熟了,自己就功成身退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誰都不能讓!
江臨安不甘示弱地走過去,將一袋早餐放在朱逸群的桌子上麵,說:“朱主任,這是你剛剛叫我買的早餐。”
然後又走到毛玉蘭身邊說:“毛小姐,你占了我的位置了。”
朱逸群皺起眉頭,對江臨安說:“小江,你沒有吃早餐吧,幹嘛把早餐給我?”
昨天的電話,江臨安已經設置成了自動錄音了。江臨安裝作若無其事地,低頭翻開自己的電話錄音,找到朱逸群的那一條,不聲不響地將朱逸群怎麽叫自己買早餐,怎麽叫自己不要來開會的來龍去脈全部給播放了出來。
正在等待開會的人,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朱逸群則是被弄得麵紅耳赤。
他怕江臨安還播放出昨天自己私自安排工作人員的事情,連忙大笑幾聲,遮蓋了手機的聲音。
主持人怕事情鬧大,也過來打趣道:“朱主任啊,你可是吃著手裏的,還看著鍋裏的呢!”
朱逸群看著毛玉蘭灰溜溜離開的背影,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江臨安則繼續鎮定自若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麵繼續開會。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侵犯自己一次,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
會議之後,朱逸群追上江臨安的腳步,說:“小江啊,你為什麽要在會議上麵針對我?”
江臨安看著朱逸群,說:“你說什麽?我針對你?你說說,哪樣東西是我捏造出來的?”
朱逸群風度翩翩的麵具被徹底揭穿了。他惡狠狠地對江臨安說:“江臨安,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江臨安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去了。
重症病房裏,江雲海麵無表情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這重症病房周圍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就是江雲海的位置沒有變過。
他已經昏迷了一年多了。醫生說,他能活這麽久真是一個奇跡。重症病房裏麵,沒有能過三個月的人。
江臨安將一束鮮花放在江雲海的床頭,小聲地說:“爸爸,女兒來看你了。”
她用力捏捏江雲海的手,刺激一下醫生交待的穴位,希望奇跡還能發生。
江雲海還是靜靜的,無動於衷。
醫生拿著一疊長長的數據,走到江臨安麵前,江臨安哪裏看得懂,她隻知道爸爸沒有事情,爸爸還活著,明天還要來,那就夠了。
江臨安幼年喪母,20多年來都是父親一手帶大。跟父親的感情,真的是恩重如山。
所以,晚上的公司發布會,她並沒有參加。
那個發布會,竟然又成了朱逸群抓住自己的把柄。
早晨開會的時候,朱逸群竟然說江臨安照顧父親沒有時間,需要找人幫忙的話。這下,毛玉蘭的工作變得順理成章了。
毛玉蘭好不容易擠進了公關部,之前還受到過江臨安的這麽多白眼,現在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她知道江臨安不抽煙,就故意在辦公室裏麵肆無忌憚地抽煙。
江臨安用憤怒的眼光看著毛玉蘭,可是毛玉蘭還是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說:“啊,江小姐啊,這個,我工作的時候就必須抽煙了,不抽煙我就沒法兒工作了。”、
江臨安聽到這樣的語氣就覺得惡心,抽煙還要跟工作掛上勾!
不過,她靈機一動,對朱逸群說:“朱主任,醫院叫我回去照顧父親,這個毛小姐,不是請來協助我工作的嗎?既然是協助我工作,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朱逸群說:“你等等……”
不過,又找不到別的理由,隻好說:“嗯,你早點回來。”
江臨安是不算回來的了,既然他可以名正言順說自己沒時間,想要找人頂替自己的位置,她也有自己的辦法,就真的讓自己沒時間,叫頂替的人沒得閑!
毛玉蘭看著電腦上麵還有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報表,現在才知道,原來公關部並不是跟老板喝酒,跟領導睡覺這麽簡單。
這裏麵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可以說是千頭萬緒。
這個江臨安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初不是好像軟柿子一樣,隨便怎麽捏都可以的嗎?怎麽現在跑出了骨頭,還刺傷了自己的手?
不行不行,她要逆襲。她要將這個江臨安徹底地臣服在自己的裙下。
然而,江臨安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江臨安了。她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江臨安找來江雲海最喜歡的古龍花露水,趁著醫生護士不在的時候,就在江雲海的鼻子上麵噴。
這重症病房是非常不透風的,一點點的味道,馬上彌漫得整個房間都是。
醫生突然聞到了異香,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江臨安把香水藏在自己的包裏麵,說:“沒什麽。”
不過醫生好像感覺到了有什麽,明明就是古龍水的味道,就對江臨安說:“江總啊,雖然這是你父親的病床,但是你這樣弄出有刺激性的東西出來,會影響到別的病人的。”
江臨安被醫生訓斥過後,覺得非常難過,就對醫生說:“對不起……”
醫生連忙拿來空氣清潔器,對著她噴過香水的地方來清掃。
不過在清掃的時候,看到江雲海的監測儀器有一點點的異樣。
護士忙對醫生說:“病人的生命狀態不穩定。”
醫生歎了口氣,說:“唉,我都說了,這些味道有刺激性,是不能隨便……”
不過,作為醫生,又怎麽可以莫名其妙發牢騷?就算是自己不喜歡,就算是身邊的人沒有做好,也不能抱怨,要多花時間好好挽回啊。
醫生連忙讓身邊的人都進入了搶救狀態。
不過,搶救還沒開始,就發現將雲海的眼睛在動。
“江雲海醒了!”
“江雲海醒了!”
早在三個月前,醫生就絕望地對江臨安說過,江雲海現在陷入深度昏迷,已經是腦死亡狀態,基本上沒有康複的可能。
然而,這奇跡卻在這個死亡的論斷下麵發生了!
好在現在的腦死亡,跟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是不一樣的。腦死亡很多時候隻能用一個臨床的判斷,沒有法律的文書。
江雲海眼睛不斷顫抖,然後漸漸裂開一條縫,睜開,變成清醒的樣子。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竟然到了這樣一個四處雪白的房間裏麵。
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江臨安。
原來他並沒有死,他還活著!
“臨,安!”江雲海吃力地叫著。
“爸爸,我在!”
……
醫生很抱歉地對江臨安和江雲海說:“抱歉,病人需要搶救,你們還是要先讓開。”
然後,就七手八腳地,對著江雲海,又是測量,又是治療,來來回回翻來覆去,折騰好多次。
醫生們擦幹淨頭上的汗水,對江臨安說:“剛才還批評你不能用刺激性的香水,沒想到你竟然是歪打正著,你父親現在清醒了!”
江臨安握住醫生的手,,感激地說:“謝謝啊,你真是我們的活雷鋒啊。”
醫生謙虛地笑笑,對江臨安說:“你不要謝我,你父親還沒有完全康複的,比如你父親現在,雖然意識已經清醒了,但是手手腳腳這麽多時間沒有運動,肌肉萎縮,神經阻塞,恐怕還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康複啊。”
江臨安點點頭,對醫生說:“也就是說我需要經常過來幫助他來鍛煉身體咯?”
醫生點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然後,江臨安緊緊地擁抱住了江雲海,說:“爸爸,你聽到了嗎?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因為江雲海是躺在床上的。江臨安要擁抱,就必須走到床上。
她忘記了自己是在病床上麵,就這樣整個人壓在了江雲海的身上。
江雲海頓時就被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醫生見到江臨安這麽激動,差點就把江雲海壓到窒息了,連忙過去攙扶開來,說:“江小姐,江小姐,別忘了,你父親還是病人,不能這麽激烈的。”
可是,江臨安真的感覺自己和父親都經曆了九死一生,這樣的團聚時再來之不易,再多的擁抱,再多的激動,也不覺得過分。
更何況,這隻是人之常情,還沒發生什麽不良的後果呢!
但是,她也知道醫生的難處。畢竟這裏是他們責任的範圍。要是因為病人或者家屬發生了什麽意外,醫生是要負責任的。
醫生本來工資就不是很高,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扣起錢來,可以說就是幾個月都白幹了。
哪個醫生願意這樣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呢?
所以,就隻能叫她小心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