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悔婚

  江臨花正在對著後院的風景發呆,感覺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她想要用自己的怒火,將這個該死的院子燒掉。


  不過,這怒火衝天的眼睛,突然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蒙住。


  燒紅眼的一切,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勞資現在煩著呢,你不要來搞我!”江臨花簡單粗暴地掰開那些手指,然後將雙手往後麵重重一甩。


  “哎喲,你弄疼我了!”顧德全尖叫起來。


  他以為江臨花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沒想到火氣上來,再柔弱的女子都可以變成女漢子。


  江臨花一見到是顧德全,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火上澆油地叫道:“怕疼你就不要來惹我!”


  顧德全頓時就醉了。這不是她最喜歡的遊戲嗎,怎麽玩一下就生氣了?難道皇帝南巡住自己家,自己做得脾氣暴躁,連觀禮的人也會煩躁不成了?


  不過,對於女人,一定要溫柔,溫柔。


  顧德全臉上堆起笑容,低聲下氣地對江臨花說:“花兒啊,那個,之前皇帝南巡,不是說您頭上帶著傷,然後不方便拜堂嗎?”


  江臨花麵無表情地說:“那又怎麽樣?”


  顧德全說:“現在,頭上的傷好了,皇上又走了,我們的事……”


  江臨花從石凳上站起來,說:“想得美!”


  顧德全頓時傻了眼。這到底是怎麽了?都說是江家的二小姐腦子有問題,沒想到這三小姐腦子也開始有問題了?莫非他們全家腦子都有問題?

  顧德全一臉茫然地看著江臨花,說:“臨花,這到底是怎麽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說著就要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


  江臨花一把甩開了顧德全的手,朝著對麵來的蕭逸軒,一臉殷勤地說:“王爺來了?”


  顧德全見到蕭逸軒,也上前施禮道:“王爺吉祥!”


  蕭逸軒點頭笑笑,說:“原來顧公子也在這裏啊,你們認識?”


  顧德全說:“是啊,舊曾相識!”


  不過江臨花卻一臉嚴肅地說:“不過是家庭業務。”


  江臨花從懷裏掏出手帕,朝著蕭逸軒的額頭上麵擦了一下,說:“王爺這是做什麽回來啊,弄得滿頭是汗的……”


  蕭逸軒一邊躲開她的雙手,一邊說:“從剛才那裏回來,江小姐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江臨花怕蕭逸軒說出剛才自己仗勢欺人的事情來,連忙打斷了蕭逸軒的話。


  顧德全大概看明白了,這江臨花不就是看上了王爺,想要另攀高枝嗎?這高枝兒可是她能攀上的?就算攀上了,那能靠得住嗎?

  這樣也好,讓她好好地攀攀高枝兒,然後從這高枝上摔下來,到時候,弄個遍體鱗傷,還不對自己唯命是從?

  於是,顧德全裝作識趣的樣子,對江臨花說:“既然江小姐還有事情要忙,小生就先告辭了。”


  江臨花對蕭逸軒殷勤地笑笑,然後轉頭冷冷地對顧德全說:“慢走不送!”


  顧德全回頭看了看江臨花的熱情殷勤還有蕭逸軒的不管不顧,心裏麵哈哈笑道:“我一定會讓你們夾道歡迎的!”


  蕭逸軒冷冷地看著顧德全離去的背陰,然後麵無表情地對江臨花說:“顧家公子走了,本王也要到寢室裏麵編書去了。”


  江臨花追上去,對蕭逸朗說:“王爺你在這裏吹吹風再走吧!”


  蕭逸軒斬釘截鐵地說:“不了,這皇上南巡這些日子,都不知耽擱了多少事情了。要是再不抓緊時間,恐怕這日子還要往後拖。”


  江臨花不知道蕭逸軒什麽脾性,撅著嘴巴,眼巴巴地看著蕭逸軒朝自己的寢室走去了。


  回到寢室,蕭逸軒要路過江臨安的寢室。他聽到江臨花正在和張小婉嘻嘻索索不知在說什麽。


  不過既然是女孩子,之間肯定有很多雞零狗碎的秘密,自己作為大男人,也沒有必要去八卦這些。


  於是他回到自己的寢室,拿出已經發幹的硯台還有枯燥的毛筆,到水缸邊清洗起來。


  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被身後一個巴掌重重推了一下,差點兒沒有掉進水裏。


  他假裝生氣地對江臨花和張小婉說:“你們兩個冒失鬼,這水火無情,你們是要將本王淹死嗎?”


  江臨安噗嗤一笑,說:“要是王爺淹死了,那可就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咯!’”


  沒等到蕭逸軒回答,張小婉就插話說:“嗯,還說自己是遊龍王爺呢,到了水裏麵都不能遊,我看就叫爛泥王爺好了……”


  這兩個女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趣,一個比一個刻薄。


  想起剛才江臨花對自己百般殷勤的樣子,從行為上說,她好像是滴水不漏,而且處處殷勤。但是不管怎麽殷勤,就是感覺不喜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這就是所謂的情感?隻要你對這個人有好感的時候,他做什麽都是對的。


  但是如果沒有的話,恐怕……


  蕭逸軒不甘示弱地對張小婉說“好啊,你敢戲弄本王……”


  說著,就將手伸進水缸,弓起手腕,舀了一手腕的水,朝著張小婉潑過去了。


  張小婉尖叫著,連忙躲在江臨安的背後。


  江臨安不服氣地說:“怎麽你們鬧事,要拿我來做擋箭牌!”


  說著,就故意閃開一個身子,讓蕭逸軒的水可以潑到張小婉身上。


  張小婉尖叫著說:“王爺你真是為老不尊,跟我們還玩這些惡作劇!”


  蕭逸軒平時在江府就是一個做粗活的小廝。什麽話都不敢亂說,什麽事情都不敢亂做。


  因為他要提防著朱逸群在後麵說自己的壞話,還有身邊好多比自己資格老,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


  皇帝南巡的時候,自己雖然亮明了身份,是堂堂皇子,可是,在皇帝的威儀之下,他也不敢造次,恐怕傷了皇家的顏麵。


  所以,他一直就生活在這樣重重希望或者是身份構造成的枷鎖裏麵。


  好不容易現在在江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王爺了,誰都不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了。


  皇帝也不在身邊,所以可以盡情地瘋狂。


  他感覺自己10多歲的日子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的。他過早的被安排上了成人的角色。需要像成人那樣沉默寡言,工於心計。


  自己的心思,往往要通過千回百轉才能夠表達出來。


  現在可以這樣直截了當地表達了,他心裏麵別提有多高興了。


  江臨安雖然不斷地躲閃,但是畢竟還是離蕭逸軒最近的,蕭逸軒手裏麵的水,同樣潑到她米黃色的對襟上儒上麵。


  不過,蕭逸軒很快就從水缸邊走出來,伸出雙手,越過江臨安,抓住張小婉的袖子,說:“我讓你跑,我讓你跑!”


  張小婉也知道,這蕭逸軒可以說是能文能武,力大無窮,要真的打起來,恐怕自己早就變成了肉醬。


  他故意輕輕地,不要弄傷自己,又要用點力,好讓她知道他是在真的打。


  這就是所謂的打情罵俏嗎?

  張小婉故意躲閃著,努力地讓蕭逸軒抓不到,卻又盡量讓他能追到。她盡情地享受這樣的追逐。


  江臨安在旁邊看著,突然有點想念蕭逸朗了。


  她曾一次又一地思考夢中跟見到的那個俊朗身影。他是如此清爽,如此溫柔,像極了蕭逸軒。


  然而,蕭逸軒,卻是那個隻在自己窗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直到在馬車前見到蕭逸朗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原來,他就是他,他和他一模一樣。


  他給她解下玉佩的時候,像極了當初他在夢中安慰自己,說不用氣餒,他不要你,我要你的男人。


  可是,他要來她嗎?


  為什麽要這樣來去匆匆?


  江臨安呆呆地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好一對歡喜冤家。


  看著看著,想到自己卻又形單影隻,就忍不住低下頭來。


  一低頭,她才發現,原來蕭逸軒潑的水,竟然是洗過毛筆和硯台的水,那水弄得自己身上一片片的烏黑,也忍不住,就追上去,對蕭逸軒說:“好你個王爺,竟然拿洗筆水來潑我們,我們定不饒你!”


  蕭逸軒壞壞地一笑,說:“這可怨不得我,你們要把我推下水裏麵,怎麽我就不能逗你們玩一玩呢?”


  江臨安說:“我看你還嘴硬!”


  就和張小婉一起,將蕭逸軒推到水缸邊了。


  “你們兩個丫頭,怎麽對王爺如此無禮!”江夫人見到他們三個大大鬧鬧的身影,走過來大聲喝道。


  “夫人吉祥!”張小婉上前鞠躬施禮。


  “你就是遊龍王爺的丫鬟,小婉?”江母問道。


  “小婉見過夫人!”


  “也罷,畢竟是你們皇家的規矩,我們也不懂。不過也別太放肆,這江臨安要是學著這樣,估計以後也嫁不出去了。”江母勸告說。


  “奴婢謹遵夫人教誨!”張小婉點頭哈腰。


  “你們搞的什麽鬼,剛剛換上的新衣服,就弄得濕噠噠的,亂七八糟,還不趕緊換了去?”江母看到她們弄髒的衣服,即刻又生出一臉的嫌棄。


  “是!”張小婉和江臨安應和著。


  “你們快點啊,待會兒有客人要來!”江母說完,又準備往江臨花的寢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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