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太太,您先稍微等一等,安總馬上就開完會了。”
Joan跟著木舞極速的步伐往前走,卻也隻能麵部為難神情焦急,誰也不敢真正伸手去攔BOSS的女人。
木舞絲毫不為所動,腳步穩健有力,快速朝會議室的大門走去,到門口時猛的一把將門推開,本來要起身離開的眾人驀然安靜。
安夜淮愣了愣,隨即抿了抿唇,神情凝重,“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
木舞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裏充滿了犀利。
安夜淮眉梢動了動,輕聲道,“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
“回家說?”
她薄唇沁涼,絕美的臉上藏著憤怒,“安夜淮,顧建的逼婚,傅北的背叛甚至蘇家的衰敗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對嗎?”
她冰冷的唇角上揚起無力的弧度,是那麽苦澀又絕望,男人眉頭驟然擰緊,忽然抬起深邃的幽眸掃了眼四周,眾人紛紛感到一股陰冷傳來,立刻識趣退下。
安逸千在最後麵,路過木舞時勾了勾唇,別有意味的開口,“有什麽事好好說,別跟夜淮一般見識。”
木舞溫涼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麵前男人的臉上,根本看都沒看安逸千一眼,他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臨了還不忘帶上會議室的大門。
空氣一瞬間變得安靜,安夜淮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的目光裏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疏離,那不是最初的陌生和戒備,而且深愛過後的絕望和放棄。
“為什麽突然問這些?”
安夜淮目光微動,可是內心卻已經塌陷,一切早該向她坦白,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他也是時候把一切告訴她。
“小舞,前麵那些事是我安排的沒錯,可是蘇家……”
“對,沒錯。”
木舞忽然將他打斷,輕笑了一聲,“這麽來看一切都說的過去了,鬱涼對森舞做的一切,我和尹雨嫣的相似,安夜淮,這麽長時間我不僅是個替代品,還是個犧牲品啊。”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濕潤的美眸裏硬是沒有落下一滴淚。
安夜淮心頭猛的抽痛,他上前抓住想要走的木舞,聲音沙啞又著急,“你怎麽會這麽想?你在我這裏從來就不是什麽替代品,小舞,給我一點時間把話說完好嗎?”
“沒必要了!”
木舞猛的甩開安夜淮的手,“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對你的愛已經消失殆盡,一切都熬成了絕望,安夜淮,我看我們還是分開吧。”
她說完轉身要走,卻被男人一把掰過身來,安夜淮手上的力度忽然加大,他幽黑的眸子俯瞰著他,沉聲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分開吧,我不想和一個欺騙我的人在一起。”
木舞目光堅定,聲音也是沉穩有力,讓人聽了心生寒意。
安夜淮眉頭深鎖,漆黑的眸底也升起陣陣陰沉,半晌,他隻重重的低吼了兩個字,“不準!”
“你饒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木舞伸手將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拿開,目光平靜卻沒有焦點。
安夜淮盯著她,“安安這麽小,你忍心嗎?就算你忍心,我也絕對不可能同意!”
“我現在連不愛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安夜淮,霸道總裁的戲碼在我身上不受用,你應該明白。”
她說完甩開他另一隻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安夜淮愣了愣,隨即大步追過去。
木舞進了樓梯,眼睜睜看見他雙手扒開樓梯門,神情凝重的開口,“你就不能聽我把來龍去脈解釋完嗎?”
“我很想給你這個機會。”
木舞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是倦怠,“可那個時候你並沒有開口解釋一個字。”
說完她摁了電梯門的開關,強行夾擊下安夜淮不得不把手抽了回去。
男人走樓梯追了下去,可是下去時她早已不見了身影。
……
木舞叫了計程車圍著榮港瞎轉,轉了兩個多小時仍處於放空狀態,雙目無神,不知道該去哪兒,覺得偌大的榮港沒有一處是自己的容身之地,連安家都變得冰冷。
“小姐,這都轉了快三個小時了,您到底要去哪兒啊?”
司機師傅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木舞眼皮動了動,柔唇淡淡說出一個地址。
司機愣了愣,感情繞了大半個榮港還得繞回去。
木舞見他猶豫沒有動,淡淡道,“放心吧,該給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司機歎了口氣,隨即啟動引擎,這次速度加快,沒多久便到了她說的地址。
木舞付賬後推門下車,按照記憶走到小區的某單元樓下,她仰頭看了看緊閉的一扇扇窗子,深吸口氣給林夏打電話。
沒幾秒電話便被接通,林夏著急的聲音傳過來,“喂,木舞你去哪兒了?怎麽還不來公司?森舞現在有好多事要經你的手,而且鑫融資產那邊……”
林夏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那邊傳來低沉的嗚咽聲,壓抑又撕心裂肺,她愣了愣,擔心的問,“木舞你怎麽了?”
那邊依然沒有回答,隻有越來越重的哭泣聲,林夏著急的拿起外套往外走,“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找你。”
直到林夏坐上計程車木舞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說實話林夏已經好久都沒有見木舞這麽哭過了,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的事的確不少,可是她向來堅強有韌性,工作上的事搞不垮她的,那這次究竟是為了什麽?
林夏就這樣一路聽著她的哭聲,偶爾輕聲安撫兩句,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我在你家樓下。
林夏眼前一亮,立刻告訴司機地址,沒多久她便到了小區門口。
一路上林夏幾乎是狂奔過去的,她看見自己單元樓下蜷縮坐在那裏的女人,心尖猛的一縮,大步邁到她身邊,林夏深吸口氣蹲下。
“怎麽了?”
她不敢大聲,可也清楚這樣的情況木舞是不會告訴她一句話的,所以林夏將她扶起來,勸道,“先跟我回家吧,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木舞情緒漸漸平複,隨林夏進屋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林夏為她倒了一杯熱水,在她身旁坐下。
“到底怎麽了?一天不來公司,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木舞搖搖頭,美眸因為剛剛眼淚的洗滌而變得更加清澈通透,“林夏,我今晚住在這裏可以嗎?”
林夏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皺眉道,“是不是和安夜淮鬧矛盾了,他也真是,明知道公司這段兒時間有危機,他不幫你也就算了,怎麽還能不體諒寬容你呢?”
木舞沒有答話,隻怔怔的望著她,過了會兒林夏才反應過來,閃躲了目光,愧疚道,“不好意思,其實公司這樣……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怪我……木舞……其實我……”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你。”
木舞將她打斷,隨即歎了口氣,“如果一切都是蓄謀已久的陰謀,那你隻不過是一顆棋子,也是受害者罷了,陰謀遲早會來,我怪不到你頭上。”
“什麽意思?”
林夏有點兒發蒙,她詫異的看著她,“什麽陰謀?”
木舞將手中水杯放下,輕輕歎了口氣,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林夏,雖然她不確定這中間有沒有什麽誤會,可她隻是看見了事實,陳述了事實,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
林夏聽完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消化過來,她傻愣了半天才磕磕絆絆的問了句,“那你……打算怎麽辦?”
木舞深吸口氣,顯然已經做好準備,她勾了勾唇道,“前段時間我和律辰聯係過,他父親是國際托卡的主席,在設計領域的地位可見一斑,我答應過律辰,如果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去美國找他,現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