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有別的女人了?
晚上。
初春的夜還是黑的很快,木舞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庭院的景觀燈一盞盞點亮。
剛剛和程陌通過電話,雖然程陌看似知無不言,但是她何等聰慧,隻是從他的語氣裏就能聽出有所隱瞞。
所以森舞現在的狀況,絕非想象中那麽樂觀。
她似有若無的歎了口氣,看著落地窗內倒映著自己清絕的小臉兒,這段時間身體總是覺得不適,臨近預產期,她不敢掉以輕心,所以即便再心急,公司的事情也要放一放。
叮咚!
別墅門外的門鈴響起,木舞眯了眯眼卻看不清人。
不可能是安夜淮,因為他回來的話會有鑰匙,況且從落地窗看過去,沒有邁巴赫的影子。
抿了抿唇,木舞警惕的盯著門口的位置,凝神屏氣。
嗡嗡!
電話忽然在桌上顫抖起來,嚇得木舞身子本能一顫,她深吸一口氣走到桌前,看清屏幕上的備注後才微微勾了勾唇。
“喂。”
“媳婦兒。”
安夜淮標誌的語氣從聽筒裏傳過來,卻讓人聽了莫名的安心。
木舞順勢坐在床邊,目光卻仍然鎖定在沒有任何動靜的窗外。
輕聲道,“你下班了嗎?什麽時候回來?”
“在路上了,等我二十分鍾。”
他聲音溫柔磁性,木舞甚至能透過聽筒感受到他特有的,有些痞壞的笑意。
木舞心情漸漸平複,勾唇笑了笑,“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木舞披了件大衣往樓下走,一樓大廳燈火通明,她冷眸輕掃四周,卻聽見固定電話忽然在安靜的室內突兀響起來。
她柳眉輕蹙,輕腳走過去拿起電話接聽,狐疑開口,“喂?”
“你好。”
對麵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毫無波瀾,“是蘇小姐嗎?這裏有您的包裹,麻煩您出來取一下。”
木舞心裏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男子再次開口,“我放到門口了,您自取就好。”
“知道了。”
木舞淡定回應,放下電話時手心卻出了虛汗。
她起身走出門外,將所有的燈全部打開,庭院瞬間亮如白晝,細細掃了四周一圈木舞才敢上前查看。
別墅大門前安靜如初,好像沒有人來過一般,她走過去,垂眸便看見鐵欄旁的紙盒。
木舞彎身撿起,將紙盒拿起來打開,走到大廳時才將層層包裹全部解盡。
空蕩蕩的紙盒裏隻有一個白色的紙袋,厚厚的一摞像是照片或明信片。
木舞坐在沙發上打開,將裏麵的東西直接倒在了矮幾上。
隻是視線對上照片時,瞳孔猛的一縮。
第一張翻過來的照片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手,白皙幹淨的手腕上帶著一塊兒卡地亞鑽表,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纏繞過一縷長發。
照片上女人的麵積不大,隻能看到些微的鼻梁和睫毛,然後就是黑長的秀發。
隻是那隻手很熟悉,卡地亞鑽表雖然是早些年的款式,可是她心底還是莫名想要朝他靠攏,畢竟他對卡地亞品牌執迷喜歡。
將所有照片一把掀過來,一張極度清晰又熟悉的麵孔赫然映入瞳孔,木舞雙眸睜大,美眸裏流露出的不可置信帶著一絲失望。
她素白纖細的手指捏起那張照片,照片上,安夜淮那張英俊的臉笑的那樣陽光,像所有青春時期渾身散發著荷爾蒙的大男孩。
而被他靜靜攬著腰的女孩,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笑的甜美,那張臉,和她今日在咖啡廳看見的女人,臉上除了歲月的痕跡,沒有任何差別。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也許自己,隻是他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大致看了所有的照片,動作太過親密的沒有,可是看到最後一張時木舞的手忍不住頓了頓。
大概是晚上,照片上光線昏暗,但是男人緊閉雙眸的臉卻看得清晰,他躺在白色的枕頭上,旁邊的女人摟著男人的脖頸親了他的嘴角。
沒錯的,那個男人是安夜淮。
而且時間是晚上,地點是賓館。
那一刻木舞感覺自己的大腦簡直快要炸裂,雖然誰都有個過去,可是猛然看見這樣赤裸親密的照片,她還是覺得心裏如同賭了冰塊兒一樣難受。
心情有些莫名的失落和煩躁,木舞將照片放進紙袋裏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剛要起身便聽見門外有動靜,她迅速往樓上走,可是到樓梯口時,還是被一個不可避免的聲音喊住。
“小舞。”
男人聲音低沉,木舞腳下的步子不由頓住,她回身看了眼站在樓下的安夜淮,他注視著自己,眉頭微微蹙起。
“回來了?”
木舞麵色如常,隻是聲音帶了不易察覺的疏離和寡淡。
男人沒有多想,將西裝外套脫下掛上衣架,另一隻手鬆了鬆領帶,邊走邊說,“不知道你想吃什麽,我隨便買了點兒回來。”
“我沒胃口。”
木舞眼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最終停在她下麵一個台階上,可是即便如此他看她時依然是俯瞰的視角。
“怎麽了?”
男人的溫熱打在耳邊,吹的木舞心尖發麻,可是感受到他靠近的薄唇,她竟然迅速而下意識的偏了頭,後退一步躲了。
安夜淮黑眸一緊,薄唇緊緊抿著,蹙起的眉頭有些沉重。
工作一天本來就很累,她今天又是突然怎麽了?
“我去洗個澡。”
安夜淮揉了揉太陽穴,另一隻手直接將領帶扯了下來,他錯過木舞,直接進了臥室。
木舞隨後進去時浴室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水聲,她剛剛那麽拒絕他,再加上態度冰冷,他估計是有脾氣了。
可是看了那些照片,她無論怎樣說服自己,都覺得心裏有了一道隔閡,她沒有辦法逾越那道線去和他接近。
除非這件事情並非她想的那樣。
木舞看著浴室亮起的燈,抿了抿唇,兀自上了床。
安夜淮洗澡出來時她已經睡著了,他裹上浴袍去陽台吸了一根煙,夜色深濃,白色煙霧升起後又嫋嫋飄遠。
男人沉鬱的五官隱在大片黑暗裏。
她不必知道太多,所有的問題他都會擺平,可是他偶爾也會疲憊,所以回家時希望從她那裏得到慰藉。
煙火殆盡,安夜淮撚了腳底的煙蒂,眸光忽然一緊。
上午她送自己去上班時還不是這樣的態度,所以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才會讓她變得如此冰冷。
皺了皺眉,安夜淮回到臥室看了眼熟睡的木舞,她的小臉兒恬靜,隻是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穩,柳眉微微顰著,柔唇似動非動。
他的側臉終究是柔和了幾分,皺起的眉頭也舒展了,歎了口氣坐到她床邊,伸出幹淨的手輕撫她的發絲。
嗡嗡!
手機在臥室裏突兀響起,安夜淮拿起來去陽台接聽。
手機是陌生號碼,歸屬地未知,安夜淮淡淡開口,麵無波瀾。
“喂?”
“阿淮。”
那頭女人的聲音傳來,有些嬌嗔,卻帶著一絲喜悅,“可算聯係到你了,你真的那麽絕情嗎?把我的號碼給拉黑了?怎麽?身邊又有別的女人了?”
她語氣裏帶著一絲試探,語氣卻又故作輕鬆。
安夜淮聽見她的聲音時頭疼的揉了揉額,聲音疲倦,因為在夜色裏更顯低沉。
“我說過沒事不要打擾我。”
“阿淮,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回榮港了。”
尹雨嫣說完勾了勾唇,明顯感覺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僵硬,空氣裏短暫的空白。
安夜淮眉梢動了動,目光卻下意識的瞥向床上的人。
聲線刻意壓低,“別鬧了,我沒興致和你開玩笑,如果沒事我先掛了。”
“我是認真的。”
尹雨嫣當機立斷,說的極為肯定,可是語氣裏卻仍然帶著試探。
安夜淮深邃的眸底忽然泛起絲絲涼意,想起什麽般的皺起英眉。
“你說真的?你現在在榮港?”
“嗯啊。”
尹雨嫣笑了笑,假裝無所謂的樣子,語氣裏滿是輕鬆。
安夜淮表情變得冷鬱而深沉,聲音冰冷,“那你今天有沒有見什麽人?”
尹雨嫣拿著手機的五指僵硬了一下,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又鐵青。
不過還是牽強的笑了笑,語氣盡量保持平靜。
“我離開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你就問我這麽一句?”
“我問你到底有沒有?!”
安夜淮沒有理她的話茬兒,聲音突然變得冷厲,帶著一絲低吼,讓她身體猝不及防的一顫。
尹雨嫣調整了下呼吸,忽然嗤笑一聲,“我騙你的,你還真信啊?我現在在法國喝著紅酒,現在榮港已經是深夜了吧?”
男人眸光裏的冷厲忽然一閃,“雨嫣,能不能別鬧了,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好吧。”
尹雨嫣撇撇嘴,反正隻要想到和他在一個城市心裏就莫名的開心,而且鬱涼吩咐過不能暴露太多,今天寄照片已經有些過分了,打電話給安夜淮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試探。
既然相安無事,那最好不過。
尹雨嫣笑了笑,“阿淮,那你先休息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