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蘇氏無力挽救
“其實你不用這麽辛苦。”
安夜淮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修長雙腿交疊,眉眼帶笑。
木舞片刻的微愣,隨即勾了勾唇,把視線放到病床上的馮蜜臉上,
“這些都由不得我選擇,倒是麻煩安公子費心了。”
如此疏離又寡淡的語氣,安夜淮心裏有一絲不快,凝眉剛想開口,木舞的手機就響了。
“喂。”
她聲色清絕,然後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關門之際隻聽到她淡淡的語氣,
“嗯……好,那我一會兒過去。”
不久木舞就回來了,安夜淮手裏擺弄著腕表,微微抬眸,
“要走?”
木舞微微戚眉,明亮的眸光裏蕩漾著不安,卻又被極力壓下,點了點頭,
“暫時有點事。”
“關於蘇氏的?”
涼薄的語氣,不經然之間透露著一點探究。
木舞美眸微乎其微的放大,他如此洞察一切,她倒是沒有想到。
沉吟片刻,最終隻回了句,“嗯。”
“淺川找你?”
安夜淮眯起的眸子有一絲森然,那張清俊的麵容被危險一點點浸染,明明吩咐過淺川先瞞著她的!
“不是,是法院,蘇氏提前解封。”
“提前解封?”
男人不動聲色的臉上不易察覺的驚訝,不是說無力回天……
木舞苦澀的牽了唇角,溫涼的臉上再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悲戚,因為失望太多,已經沒有了情緒波動,她的聲線是淡漠的,
“蘇氏資不抵債,而我父親不法的新聞至今都傳的沸沸揚揚,眼下隻能被迫宣布破產。”所以,即便他不說淺川不說,她還是會知道這既定的事實,還是沒有待在他身邊的理由。“所以,蘇氏宣布破產後,你與我的交易基本上就沒了意義是麽?”
他冷硬的麵容看著她,聲線冰冷,明明是問句,卻不敢讓人輕易答是。
木舞低垂的剪眸動了動,最終揚臉看他,
“安公子不該高興麽?擺脫蘇氏這個無底洞,您可是減輕了不少負擔呢。”
“所以你該高興?”安夜淮站起身,一隻手勾了她的下巴,睥睨居臨的看著她,“不必再委身於我,也不必受那些流言蜚語的氣?”
木舞精致幹淨的小臉被迫看著她,柔軟紅唇卻忽而蕩開笑容,明眸皓齒,美,卻格外刺眼,
“安公子錯了,委身倒說不上,畢竟你隻碰過我一次,況且,您本來就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是我占便宜了。”
她這口氣和表情,哪裏是像在誇人,安夜淮抿唇,許久也沒說出一句話。
終究冷哼一聲,放了她的下巴,
“人在心不在,當然是委身。”
她對他從來談不上感情,更別說愛,他知道,卻高傲的不願承認,也不願坦言,但她的心裏藏著的人他會一點一點的剔除幹淨,再光明正大的將她占有。木舞心裏有一瞬間的塌陷,她與安夜淮,即便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也得不來那種坦然,所以,到底是一開始她就不該來招惹這個男人。
“我先走了。”
她拿了包,低婉一句,輕輕帶上了病房的門。★
木舞下了樓,將近中午,陽光金燦燦的掃在紅色的勞斯萊斯上麵,泛出金屬的光澤。
她開了車門,剛坐上車就聽見敲打車窗的聲音,皺了眉,美眸微抬。
淺川?
車窗搖下,淺川略微喘息的臉上還泛著細細的汗珠,他平複了呼吸後才想起開口,
“你要去法院?”
“嗯,現在蘇氏已經走投無路,即便債權人再怎麽調節協商也不可能再繼續經營,就差最後一個程序了。”
“清算交給我就好,我依然是你的律師,雖然不能爭取蘇氏繼續經營,但後續我會全權負責。”
淺川幹淨的麵龐,堅定的眼,木舞忽而想到曾經的傅北,當年在非洲徘徊在生死線上時,她沒有等來俊美溫雅的安澤,卻和傅北扶持著走過了那段最黑暗的歲月。
“好,”她最終收起眼底那點悸動,輕輕點頭,“最近母親病倒,工作室又要忙著設計大賽和申請轉為公司的事,蘇氏的後續還麻煩你了。”
淺川淡笑,“不用這麽見外,說起來你和夜淮是夫妻,雖然隻是形式,但我也該尊稱你一聲嫂子,我又是他最好的兄弟,自然該幫。”
木舞低垂著眉眼,長睫掩映著複雜的情緒,她勾了勾唇,搖上車窗開車而去。車子一路呼嘯,車速極快,她一手按了車窗開關,暖烘烘的風帶著燥熱的空氣鑽進來,吹的她秀發淩亂飛舞。
有電話進來,木舞猛的踩了刹車,看了眼前方高高亮起的紅燈,帶了藍牙,
“喂。”
“木舞!”電話那頭的林夏很欣喜,她的性子木舞最了解不過,典型的樂天派,整天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煩心事。
“怎麽?”
她淡淡的彎了唇角,有氣無力,林夏那頭的熱情不減,賣關子似的,
“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別鬧了,小舞很忙。”
電話那頭突然插進一個男人的聲音,溫潤的嗓音,木舞笑了笑,
“律辰在你旁邊,你已經回來了?”
“討厭!真是的,沒情調,是啊我回來了,對你們家傅北我可是仁至義盡了,病情很穩定,會沒事的,啊……”
說到一半林夏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捂住嘴,又小聲衝著電話說,“呸呸呸!你瞧我這記性,怎麽忘了沈律辰不知道傅北了?!”
“沒關係,我都已經告訴他了。”
木舞依然平靜,抬起玉腕看了表,時間不早了,她得回一趟工作室。
“你什麽時候告訴他的啊,誒……說起這個,上次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男人接的,陌生的聲音,不過好聽的讓我感覺耳朵都懷孕了……”
“我現在就回工作室,收起你的口水。”
木舞直接打斷她的滔滔不絕,隔著電話她都能感覺到她那副永遠停不下來的花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