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微光中的探戈

  安德舉著一束微弱的光盞，笑容溫暖，走到清歌麵前。


  他眉眼低垂，含笑注視著她。微光中，他濃密的的睫毛撲閃著，像一雙輕盈的翅膀，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陰翳。他的臉部輪廓在微弱的光影下更顯立體。


  “就像一尊俊美的雕像。”清歌忍不住又想起了這個比喻。


  安德低頭拿著手機，打開了歌曲播放，一陣熟悉的小提琴聲響起來了。在空曠的舞蹈室，這纏綿悱惻的琴聲，仿佛更具有穿透力，在他們耳畔回蕩著。


  剛聽到前奏，清歌就知道這是哪一首曲子。《PorunaCabeza》——《一步之遙》。這首曲子，是他們故事的起點。


  安德把手機輕輕放在鋼琴上，然後一隻手背在身後，深深地鞠了一躬，另一隻手在空中優雅地伸向了她：“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莞爾一笑，眼睛裏滿滿的甜蜜，輕盈地伸出了右手：“我的榮幸。”


  清歌記得，她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是在電影《聞香識女人》裏麵，阿爾?帕西諾飾演的雙目失明的中校，在一次舞會中，和一位美麗的少女伴隨著這首舞曲跳著探戈，驚豔四座。這一幕也成為了電影史上的經典橋段。


  想起阿爾?帕西諾的翩翩舞姿，她不禁有些擔憂：“我們真的要跳這首曲子嗎？感覺······難度有點大啊。”


  “別擔心，又不是要去比賽。”安德低著頭，溫柔地看著她，“在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想請你跳這支舞。”


  他的聲音在耳畔輕柔地響起，呼吸出的熱氣撲閃在她頸間。她隱隱感覺，有股莫名的灼熱氣息，從耳畔到臉頰，從頸部到胸口，隨著血液蔓延到全身。


  她眉眼低垂，不敢直視安德的眼睛，諾諾地說：“那套舞步太複雜了，我怕······我記不住。”


  “沒關係，探戈本來就是自由的，伴隨著音樂隨意舞動。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動作標不標準，有沒有出錯。你隻管享受音樂和舞蹈就好。”


  清歌抿嘴微笑，點了點頭。


  她的左手輕扶在安德的結實的右臂上，左手向內稍微彎曲，輕盈地持握住安德的左手。一步、兩步，前進、後退，伴隨著舞曲的韻律，她試著舞動身體。不過，生疏的步伐，緊張的心情，還是讓她頻頻出錯。


  “哎，不好意思！”慌亂中，又一次踩到了安德的腳，她急忙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很疼吧？”她忍不住縮起了腦袋，吐了下舌頭。


  “沒關係。”安德的嗓音有些低啞。


  她自責地說：“對不起啊。你教得很好，是我有點笨。我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往哪個方向走，想跟著你的步子，卻總是慢了半拍。”


  “哪裏笨啦！”安德憐愛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初學者都是這樣的。你不要去觀察我的腳，而是要去感受我的手。”


  “手？”


  “嗯。”安德把右手扶在她的後背，慢慢施加力道，“感受到了嗎？下一步要往哪個方向走，我的手會引導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