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言為定

  “那……”清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好扯開話題，“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安德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可能有點突然……我想問你，這周末有空嗎？我想約你喝咖啡，或者看看電影……或者，如果你喜歡爬山、劃船，或者去博物館？我都可以的。”


  清歌盡量語氣委婉地拒絕：“這個……我這周末要回家，明天下午才能回學校，所以……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沒有時間。”


  安德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那，那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可以嗎？就在學校裏麵走走……”


  清歌感覺很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拒絕：“明天晚上，我的朋友和我約了練習口語，所以，很抱歉。”


  安德的聲音很低落：“那，好吧……沒關係。”他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隻好微笑著說：“祝你周末愉快……再見。”說完，他轉過身，慢慢往回走。


  清歌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點內疚。她擔心自己剛剛的反複拒絕，似乎太過冷漠，會不會傷害到他？


  安德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對還在原地的清歌說：“我也想跟你練習口語，可以嗎？我想學普通話。”


  清歌有些哭笑不得，說：“你的中文已經說得很好了啊！”


  “不不不，”安德急忙說：“不好，我還有很多字不認識呢！對了，我選了一門課，叫《古代建築研究》，課上經常會講到很多中國古詩、古文，這些我都聽不懂。我可以找你補習一下嗎？”


  不管這是不是他編的借口，清歌已經不想再拒絕他了：“那，好吧……下周二下午可以嗎？我正好沒課。你把課本帶過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好！”安德像小孩子一樣，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約在什麽地方呢？學校湖邊那家咖啡館可以嗎？”


  “嗯。”清歌點點頭，淺淺一笑：“那就下周見了！”


  “好的！一言為定。”安德揮揮手：“周二下午我會在咖啡館等你……再見！”


  清歌揮了揮手，轉身向校門口走去。路上，她回味著安德的那句“一言為定”，覺得自己有點傻氣。把成語說得那麽順溜的人，中文會差嗎？


  走出校門，爸爸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路上，爸爸問了她在學校的情況，然後說：“你怎麽沒把小提琴帶上？正好這兩天，你可以教教琪琪。”


  對他的提議，清歌心裏很抵觸。她嘟噥了一句：“我覺得她也不是很喜歡小提琴吧……”


  其實，爸爸就想讓她當這個妹妹的家教，每次去他們家，清歌都要輔導她的英文。


  琪琪上了小學後，爸爸想讓她跟著清歌學小提琴。結果第一次練習時，她就嫌自己拉得難聽，大發脾氣，把琴弓給摔斷了。從此，那把昂貴的小提琴便束之高閣了。


  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都是不能勉強的。對於金阿姨和宋若琪，清歌實在沒有什麽感情。


  她覺得，感情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愛。強迫出來的親情隻是臨時的表演，給大家展示一個闔家歡樂的美滿場景。其實，其樂融融的氛圍下，每個人都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