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異國初體驗

  安德發現，在中國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滿了新奇的體驗。


  雖然他在大學時學了兩年的中文，HSK（漢語水平考試）也以高分通過，漢語水平在外國留學生中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來到中國後的第一個月裏，他感覺每天都像是冒險，每天都有新的發現。


  比如，中國的洗手間就讓安德就有點不知所措。習慣了馬桶的他，第一次嚐試蹲坑，這經曆真是一言難盡。


  再比如，中國的街道上每天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剛開始看到時，他還以為趕上了什麽節日活動，大家都到街上來慶祝。拉著兩個路人打聽，才知道，這就是中國城市的日常景象。


  學校給留學生安排的是半山腰上的高層宿舍，單人間，空調熱水都齊備。安德的隔壁宿舍住了個美國留學生，已經在蘇南大學讀了四年本科，現在繼續攻讀國際關係專業的研究生。他的中文名叫齊天，是個中國通，平時講話一大堆口頭禪，說得比本地人還地道。


  安德讀的是建築設計專業，導師是建築學院的副院長，也是中國非常有名的建築設計師。


  開學之初，這個五十多歲的教授就很寬容地說：“學術工作先不急，第一個月你就好好逛逛學校，熟悉一下這邊的生活。還要多去南京的大街小巷走走，觀察一下人們的日常生活，才能入鄉隨俗。”


  於是，安德就跟著齊天，把學校的裏裏外外都逛了一圈，周邊的交通和路線購物中心也差不多熟悉了。


  每次在學校漫步的時候，他心裏帶著隱隱的期盼，希望在某個轉角，某間教室，或者圖書館、咖啡館、運動場，能再次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


  在食堂吃過晚飯，安德和齊天繞著學校的淨心湖漫步。夏夜的柔風，拂去了白天的燥熱，吹得人有些微醺。


  微風掠過，吹來了湖畔的陣陣小提琴聲。琴聲很遠，隱隱約約，聽得並不真切。安德的心中抑製不住的狂喜，疾步向琴聲的方向走去。


  “嘿……哥們兒，幹啥？”齊天一臉茫然地看著安德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一路小跑跟過去，隻見安德在湖畔的小廣場旁止住了腳步，怔怔地站立著。


  齊天往小廣場望去，隻見角落裏站著一個男生，在拉小提琴。旁邊的石階上，坐著幾個女生，似乎是他的粉絲，靜靜地聽著琴聲。


  “不就是拉個小提琴，至於那麽激動嘛……”齊天走過去，拍了拍安德的肩膀，結果看到他難掩的失落。“怎麽了？”


  安德長長地歎了口氣，便將之前的偶遇故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哥們兒，你是不是傻？”齊天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等飛機、坐飛機、下飛機，前前後後快二十個小時了吧，你竟然隻打聽到了人家的名字？！”


  安德覺得他說得太有道理了。


  以前的他根本不會在女孩子麵前那麽羞澀，可是，麵對這個女孩，他就是忍不住緊張，變得既膽小又勇敢。


  不過，安德還是想為自己爭辯幾句：“畢竟，我還知道她也在這個學校讀書啊。”


  “然後呢？”齊天氣得翻了個白眼，“你都來了一個月了，沒有去找過她嗎？”


  “我一直都在找啊……每次在學校，我都會留意路上的那些女生，還有在食堂、圖書館……”安德沮喪地說：“可是，我發現大部分女生都長得很像，我都分不清了。”


  齊天說：“這就是中國人說的‘臉盲症’，你們這些老外，剛來中國都有這個毛病。”他帶著些驕傲的口氣，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金發碧眼的老外。


  “不過，你這種找人的方式，到畢業之前都找不到！你知道中國有多少人嗎？你知道這所學校有多少人嗎？你是不是傻？”